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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拥江山,享无边孤独 第63节

作者:未知
“别站在這儿丢人现眼了,都回家去,杵這儿干嘛呢?走走走!”村长不耐烦起来,本来他好好地待在家裡闲得沒事做,谁知道這帮人就给他惹了這么大的麻烦。难道還不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嗎?万一她要为难他這個村长可该怎么办? 這帮人拍喜也不知道选個好时候,怎么就偏偏碰上了定北王?真是一群沒用的东西! 村长愁得在院子裡走来走去,突然看见苏三娘還沒走,眉头一皱:“你怎么還在這儿呢?” 苏三娘茫然地看向村长,怯生生地道:“我想等阿强回来。” 村长“呸”了一声:“阿强都要被你害死了!” 苏三娘哭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事情怎么就变成了這样?” 村长长叹口气,他很想再說几句,可又怕那位定北王突然回来,所以最后只是道:“走吧,走吧,你回家等去。” 苏三娘哭哭啼啼地走了,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她甚至觉得阿强比她可怜多了。 作者有话說: 感谢在2022-08-19 21:05:51~2022-08-20 19:5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晏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夹竹村属于平原县, 平原县与安阳城相邻。 安阳城,是许春武的封地。 许春武打算在赶往朝歌前去一趟安阳城。 来到夹竹村的县令正是平原县县令, 他安排了马车和人手, 将三人送至安阳城。 从平原县坐马车到安阳城,一個白天就能到。 “你们都怎么了?” 马车上,桃楚、苏辞、许春武坐在一块。桃楚闲得无聊, 一直在嗑瓜子,等到盘子上的瓜子磕尽,才发现车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怎么都不說话?你们平安从昆仑镜出来, 应该高兴才对。” 苏辞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对刚才的事就一点也不生气?” 桃楚讶然:“有什么好生气的?” 苏辞恨铁不成钢地道:“刚才那村子的女人!我們在帮她,结果她转头维护那個男人,光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桃楚道:“我還是不明白你为何生气,她只会那么做,不是嗎?” 许春武轻叹一声, 道:“可怜又可恨。” 苏辞道:“那拍喜的习俗也太可恨了,哪有打女人,女人就能生孩子的道理?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么?” 苏辞一开始還对许春武有些敬畏,可時間久了,她也就慢慢习惯了许春武的存在,且许春武沒有官架子,为人又和气。再加上有個不把人类的身份地位放在眼裡的桃楚, 苏辞在与许春武经历過两次共患难后, 不知不觉中把许春武当成了朋友, 因此說话时少了许多敬语。而许春武对此也不以为意, 从来沒有纠正過苏辞。 许春武摇摇头:“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便不知道疼, 這拍喜对付的就是女人, 只要有男人存在, 這习俗就不会断绝,即使我动用武力强迫他们听从,也只是一时之策,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問題。” 桃楚磕完瓜子,拍了拍手,道:“我有個办法。” 苏辞和许春武齐齐看向她。 苏辞怀疑地道:“你有什么办法?” 桃楚满不在乎地道:“這還不简单?谁想出的习俗,就解决谁,這样就再也沒有這习俗了。” 苏辞道:“你這是解决不了問題,是解决提出問題的人。” 许春武笑了一声,道:“這的确是個办法,可是涉及的人太多,总不能将他们全解决了吧?” 桃楚诡异一笑:“這有什么,在喜桃的时候,若是有非人做了我不喜歡的事,我就会把他们赶出喜桃。” 苏辞道:“你這是独断专行。” 桃楚道:“喜桃是我的,既然想待在這裡,就要听我的。” 苏辞眼看和桃楚說不通道理,转而說起另一件事。 苏辞将在镜中的半透明人影告诉了桃楚。 桃楚想了想,道:“那是昆仑镜的守护灵,你们要感谢她。昆仑镜能穿越时空,幸好那守护灵把你们带到這裡,不然的话,說不定你们正在哪個黑暗角落裡呆着呢。” 苏辞提醒道:“那守护灵好像不怎么喜歡你。” 桃楚漫不经心地道:“一点旧怨而已。” 许春武道:“等下路過驿站,我要写信报個平安,此时盘巧她们一定很着急。” 苏辞道:“我的东西都放在长安城呢。” 许春武道:“无妨,我会一起告诉盘巧,她们收到信后从长安去朝歌,应该還赶得上狩猎的截止時間。” 桃楚道:“我有办法,你现在就写信吧,我帮你送。” 许春武见识過桃楚的本事,沒有多问什么,依言写了信。 桃楚接過信,很快叠成了小鸟的模样,她往空中一抛,那封信沒有掉落在地,反而在空中飘飘荡荡,只听到噗嗤一声,像是小鸟落入林间的声音,那信封变成了一只鸟儿,奋力扑腾着翅膀,很快消失在远处。 快入夜时,三人已经能看到安阳城的南城门一点点显露出来。 南城门前有一條大河,河对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三人要进城门,還得先過河。 這條大河上有一座桥,宽阔无比,眼看能同时容纳三四十人通過。可奇怪的是,這桥上沒有一個人,不仅如此,桥的两边還拉了线,警告众人不要上桥。 不能上桥,那就坐船。 河边有许多船只和船夫,但在苏辞询问一遍后,沒有人敢带她们三人上船。 苏辞问了一家又一家,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沒了。 還是有一人看不下去,提醒她们道:“哎,你们還是别上船了。” 许春武道:“为何?” 一人道:“因为你们是女人啊!” 许春武皱眉道:“女人?” 一人道:“对啊,女人上船,多不吉利。” 许春武扬眉道:“我从来不知道安阳城有女人不能上船的规定。” 一人压低了声音,像是十分還怕不存在的东西,他道:“姑娘,你不懂,這河啊,最近出了大事!” 每過三十年,安阳城南城外的桥就要修缮一次。十多天前,又到了修桥的日子。 带队修桥的人是赵老四,他是個五十多岁的老头,光头爱喝酒,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只有在修桥的时候,会特别认真。他十五岁开始跟着师傅修桥,四十年后,他带着一堆徒弟修桥、修路。 包括他的女儿赵小娟。 赵小娟已经十五岁了,在父亲的养育下,力气一年比一年大,脾气也一年比一年大。相比做女红,她更喜歡做工匠。 赵小娟年纪尚小时,大家還能容忍她,就当旁边多了個顽劣的跟屁虫。等到谁也不能忽视赵小娟已经渐渐有成年女人的轮廓时,她被阻拦了。 這些男人都认为女人不适合做工匠,一是女人吃不了苦,二是女人不吉利。 其实在许梅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又得到封地安阳城后,安阳城早就不允许女人不吉利之类的說法存在。 可女人不吉利的說法要比许家掌管安阳城的時間要长。 即使许家的每任家主都极其反对這样的言论,這样的言论還是像顽瘴痼疾难以彻底祛除。 赵小娟气得要命,通通反驳了,若說女人吃不了苦,那全是屁话,面朝黄土插秧种田的农民,起码有一半是女人,她们回家后還得洗衣做饭带孩子呢。至于第二條,那更是无稽之谈,女人怎么就不吉利了?无悲近一半是女人,不也還是好好的嘛,天也沒塌下来。 不過无论她怎么伶牙俐齿,最终大家還是不同意她参与修桥的队伍,因为這队伍都是由男人组成。虽然安阳城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歧视女人,但修桥的男人们认为,一切還是小心为妙。 连赵老四也不同意。 赵小娟又怒又羞,就在一行人祭拜完毕,准备修桥时,赵小娟突然冲出来,說是要参与修桥的队伍。 最终是赵老四给了女儿两大耳刮子,半哄半骂地劝走了女儿。 怪事正是那天夜裡发生的。 住在河边的居民晚上听到了一声怪叫,河边本来就有许多哪,他沒当回事,何况他才喝了酒,因此翻了個身,安安稳稳睡大觉,结果白天起来一看,一具尸体飘在河上! 那看见尸体的居民叫汤林,他吓得手脚并用,连酒都醒了。 他仔细看他尸体,发现死的人居然是闫大嘴。 许春武道:“死了人,报官了嗎?” 一人道:“报了,县衙也查了,什么都沒查出来,是那闫大嘴酒喝多了,天黑看不清路,不小心爬上桥,走到头就掉进河裡去了。” 那人摇头叹气,听她的语气明显他认识闫大嘴,可言语间又不见伤心或惋惜。 苏辞道:“這和女人不能上船有什么关系?” 一人道:“别急,我還沒說完呢,闫大嘴死了沒多久,大家都觉得是個意外,又开始修桥,偏偏沒修两天,哎,就是昨天,這桥上又死了两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汤林。正巧头天晚上,有人看到一女人在桥上晃呢,大家都說一定是女人上桥不吉利,惹怒了河神,所以都不敢给女人上船了。” 桃楚笑道:“惹怒河神的都是女人,死的怎么是男人?” 苏辞冷不丁地道:“說不定,晦气的其实是男人。” 一人沒想到桃楚的角度如此刁钻,道:“這……” “哎,這肯定是河神发怒,我亲眼看到那天有人在桥上晃荡,一定是她惹怒了河神。” 一道突兀的女声插进他们的对话。 有人笑了:“哟,苗妹子,你不是在给闫大嘴服丧嗎,怎么有空出来了?” 那說话的女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衣,她手上還挎着個篮子,听到那人的话,她翻了個白眼:“服丧也得吃饭啊,不然要我跟那短命的一起上路不成?” 那女人正是死者闫大嘴的老婆,闫大嘴死了還沒超過一個月,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愁苦,說话时也不见有一丝伤心,倒是還按着规矩老老实实穿着丧服。 這时,河岸边的一排木房传来哭闹声,动静之大,十分惹人注意,可却沒有人管,甚至還有人边看边摇头:“又来了。” 苏辞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道:“死的那三人,有一個叫汤林的,他欠了赌场不少钱,這下好了,他死了一了百了,可家裡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那赌场又不是心善的,眼看汤林死了,就逼着他老婆還钱,可汤林他老婆哪有钱還?所以赌场的人天天来闹,甚至還說要把他老婆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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