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嫩与捉
张說正在苦劝李显,在朝廷那边同样有大臣终于看不下去。wWw。QВ5.coМ
首先是定州人郎岌上书:
韦后、宗楚客必乱朝政。今巩县王画去其一,乃朝廷幸事也。陛下,何重召纪处讷、宗晋卿二人?是去一虎增其二虎也。今洮叠宕岷秦武六州新遭吐蕃涂毒,陛下不思吐蕃危害,何止郭元振收大非川之壮举?默啜仓惶北逃,此乃一击北境乃安之时,何下诏禁薛讷止击?陛下欲以祖宗大业,万裡河山悦一妇人耳?
他這封奏折沒有到李显手上,先到了韦氏手中,韦氏拿着這封奏折,找到李显,要求李显杖杀。
结果李显真听了韦氏的话。
不過這时候李显开始有些不悦,一开始召回纪处讷与宗晋卿,他心中就十分顾虑。
然而韦氏苦苦劝說,說這是被王画载赃嫁祸,他们才有這個地步的。他们的罪行全是那個狼子野心的小子凭空捏造出来的,难道這個小子现在都到了谋反的地步,陛下,你還相信他?
再加上现在朝堂为韦氏掌持,群臣附议,李显无奈只好同意下来。
随后又在韦巨源的附议下,开始发全国之兵,屯向西北。但用了一個屯字,沒有用征字。這又是进一步迷惑李显,李显想了想也同意下来。现在王画动向不明,防一手总是好的。
而且张說沒有进展,王画的條件也是李显所不能接受的,如果是粮食金钱還好說一点,再谈谈吧。大不了用一個抚恤的词眼,遮一下丑。可是王画竟然有裂地的想法。现在八州都尾大不掉了,再裂地,那真的对他沒有办法制约。
至于薛讷狙击默啜的事,更是经過窜夺,反复劝說,突厥人主力還在,现在宗楚客大败,唐朝元气中伤,不可与突厥人交恶。如果复败,天下再沒有兵力抵抗王画血营东向。下诏让郭元振停止进攻大非川也是這個原因。
但真沒有与吐蕃突厥有過什么盟约。
在韦氏的想法中,既然我這一回能放過你们一马,希望我向王画动手时,你们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扣押王画的粮食,连李显都不知情。
然而许州司马参军燕钦融再次上言,将這些情况再一次說了一遍,并且直接說道:皇后yin乱,干预国政,宗族强盛。
這不是定州士子上书,而是朝廷正式的官员。李显看到后,立即将他召到皇宫面责。燕钦融跪头慷慨陈辞,李显默然。
但這时候宗晋卿为了取悦他主子将他拯救回来,矫诏令飞骑将他扑杀,扔在大殿的庭石之上,折颈而死。
李显也沒有责怪,可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這一切的发生,還是看在某些人的眼裡。
在韦凑家中,韦虚心看着父亲,說道:“父亲大人,盛极乃衰,儿很担心。”
韦凑答道:“唯今之计,不得不为耳。”
韦虚心中很是惊讶,他做梦也沒有想到這句话,竟然从生性鲠直的父亲嘴裡发出的。
韦凑知道儿子不理解,自己也說服不了,他說道:“我們一道去你安石伯父家。”
也就是去韦安石家中,韦安石现在担心侍中,监修国史。
实际上连韦凑在這個巨变面前,有很多問題都沒有想清楚。
父子俩一道来到韦安石家中,正好韦安石的儿子韦陟走了出来。看到韦虚心十分高兴,给韦凑行礼后,立即拉着韦虚心地手說道:“虚心哥哥,你怎么有空来到我家?”
韦安石老来得子,韦陟,韦斌,两個儿子天资都十分高。当然,韦凑的两個儿子韦虚心与韦虚舟同样也不赖。特别是韦虚心文章写得很好,有人說他的文才胜過了宋之问。這也是吹捧的說法。
但還是比不上這個韦陟,十岁授官能文,明晓事理,有人說他将来有可能与王画成就相仿佛。不過王画逃出洛阳,出现在鄯南后,再也沒有人敢提出這种說法。
韦虚心抚了他一下,說道:“等会我找你。”
比起韦巨源家中的奢侈,韦巨源這個叔父家中明显简单多了。不過這個简单也相对于宗楚客与韦巨源而言的。但府第并沒有多大,两人见到了韦安石,韦虚心再次将自己的担心說了出来。
“虚心,你知道太原王家?”
“知道。”
“太原王家在太后手中,因为王皇后的事,受到牵连,可有沒有毁灭性的打击?”
韦虚心摇了摇头。這几十個大家族有的从汉朝三国时就屹立起来的,改朝换代都沒有给予毁灭性的打击,况且只是一個皇后。
“那么现在他们与王画走得很近,有沒有因为這個原因,朝廷下旨给予严重的处罚?”
韦虚心還是摇了摇头。
“那么是为了什么?”
“底蕴。”
“对,就是底蕴,某听到大食人說過西方有一种很高大的建筑,比洛阳明堂還要高大,是以前埃及人埋藏他们国王的陵墓,形状象一個金字塔。我再问你,如果大风刮来,将塔顶吹倒(這是一個不对的比喻,不過韦安石对金字塔也只是脑海裡想像,认为象唐朝的那种塔),会不会将它庞大的地基刮倒?”
“不会。”
“這就是原因。我知道荣极必衰,是事物的至理。现在满朝大臣,五品以上的官员韦家就有几十個。這要得幸于皇后的协助。皇后有任何闪失,韦家必然会有一段暂时的衰乱时期。可只要底蕴還在,比如你,再比如某的两個不成材的儿子,只要你们在,韦家依然可以崛起。”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管可是什么,记好了,尽到自己职责就行了。但有的事情,比如水与火永远都不相融合。王画是对是错不提,如果让他发展下去,势力大到一定地步。那么韦家再也不是韦家,所以你父亲說不得不为而。還有朝中的某些大臣,他们也是這個心理。去吧,刚才某听說陟儿要找你,你去指导陟儿的功课。”
将韦虚心打发出去,与韦凑开始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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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儿正在袭芳院中看花。
不過她眼睛盯着袭芳院那一面宫墙,心中在想道:那天晚上也许二郎就是从這裡逃出去的吧?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阵绞痛。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不离开九州池,母亲谋害二郎就不会得逞。不会得逞,自己就与二郎完婚了。
可怜为了這個名份,王画争了很久,同样也成了李裹儿的心病。
不過她這個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如果能考虑她的感受,韦氏不向王画动手,那也不会有這么多风波了。实际上王画多次提醒她,愿不愿意跟随他抛开长安洛阳的繁华,一道到远方。但李裹儿每次总是反问,为什么要离开唐朝。所以最后只得兵戎相见。不然两個人早到了大洋洲,那来這么多风风雨雨?這也符合王画谈泊的性格。
這时候宫女将王昭朗牵了過来,老远就扑了過来,喊道:“妈咪。”
李裹儿将他抱着,问道:“王昭郎,刚才到了哪裡玩的。”
“妈咪,我叫李昭朗。”
“不,你叫王昭朗。”
“大母說過,我姓李,不姓王。”
“不要相信她的话,你姓王,不姓李。”
王昭郎一下子吓哭了。
李裹儿着恼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說道:“男子汉,哭什么,怎么一点都不象你父亲。”
“父亲是一個大坏蛋。”
李裹儿一听,又打了**掌。
宫女咧了咧嘴,不敢過来劝。
李裹儿越打越哭,最后也心痛了,又抱起来哄。如果王画看到现在他儿子這种样子,肯定心痛死了。
韦氏将王昭朗在当接替人培养,每天呆在她身边的時間,比呆在李裹儿身边還要多。李裹儿争也沒有争赢,而且韦氏在不停在抹去王画在王昭朗脑海裡的印象。或者贯输一個观念,那就是你那個父亲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弄到最后,李裹儿与母亲多次为此事发生争执。
或者要說,也只有小时候王画教导他喊李裹儿一個新奇的称呼,妈咪,他记下了。
母子连心,终于昭朗不哭了。
李裹儿看了看宫女问道:“外面有什么消息。”
這個宫女也是她的贴身婢女。
她嘴张了张。
“又有什么事了?”李裹儿恼怒地问。
這段時間都是坏消息传来。先是听到四叔家那個小丫头片子,逃到了灵州,好象還很受欢迎似的。然后好不容易自己說服了父皇,与王画和谈。如果和谈成功,不但能再次给王画正名,還能将他们婚事摆上议程。父皇也同意了,就在她满心期盼的时候,再次传出,王画提出了苛刻的條件,于是朝廷有可能重新出兵。
這個宫女嘴张了张,沒有說话。
“說”
“殿下,我刚才听外面的人說,說,說朝廷将张九龄与严挺之抓进大牢裡面,有可能要处斩。”
“胡闹,王画逃出洛阳,他们也沒有逃出洛阳。”李裹儿立即将王昭郎交到這個宫女手中,找到李显。
李显正在陶光园,喝着闷酒,前面几個宫女在跳着舞蹈。
李裹儿走過来,一下子将桌子掀翻。
李显不悦地问:“裹儿,你又在发那门子疯?”
“父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将张九龄与严挺之抓起来处斩?”
“沒有這一回事,你听谁說的?”
“我都听說了,你還沒有听到,你這個皇上怎么当的。”李裹儿說完了,想了想,找自己這個父亲沒有用,還是找母亲。
立即拨腿就走。
李显问了一下身边的太监:“你们可听說過此事?”
两個太监低下腰,恭身答道:“皇上,奴婢只管服侍皇上,外面的事,奴婢不敢過问。”
“你们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朕,”李显生气地一拂衣袖站了起来,他要去三省去会见几位宰相,询问此事。
看到他走远了,两個太监立即将跳舞的宫女打发下去,一個太监說道:“小李子,你立即通知皇后去。”
李裹儿来到贞观殿,刚要上楼,被两名太监拦住了,他们细着嗓子說道:“殿下,請留步。”
李裹儿现在恼怒之下,看到两個奴才也敢阻住自己的去路,看了看,正好旁边有一個仪仗用的金瓜,抄了起来,劈头劈脑地打了下去。两個太监吓得拨腿就逃。
李裹儿急冲冲地登上楼去,觉得很古怪,楼上面一個宫女都沒有。
找了找,忽然听到一些象猫叫的声音,走了過去,是贞观殿上的一個偏房。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她母亲大叫一声:“马郎,杨郎,真舒服啊。”
李裹儿不是李持盈,沒有经過人事,這個叫声她十分熟悉,吓得连忙停下来脚步,蹑手蹑脚地走過去,有窗户纸捅了一個洞,看了過去,又吓了一跳。她看到母亲赤着身体,正在从床上爬起来,边上還有两個赤身男人,另外還有母亲身边得宠的两個宫女准备打水替母亲冲洗。
外面的风言风语,李裹儿也听說了一些,原来是武三思,现在是武延秀。但這两個人不是武延秀,她又看了一下,两個人都很面熟,一個是散骑常侍马秦客,這個大臣精通医术,還替自己诊断過。一個是光禄少卿杨均,善烹调,也多次入宫,代替御用大厨烧過菜。
两個大臣长相都還方正。不過他们怎么与自己母亲勾搭上了。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刚才责问父亲时,父亲眼中的茫然与那么一丝无奈,又想到了王画以前语中隐隐的含义,忽然她心中一阵明悟。
她在心中說了一句,母亲啊,你到底想要怎样,不顾女儿的感受,不顾父亲的感受。当真想学习凶狠手辣的大母嗎?
两個宫女替三人擦洗,韦氏忽然开口說话:“马卿(這回头脑清醒過来,不是马郎),孤要你带的东西有沒有带来?”
“带来了,”马秦客立即从扔在地上的官服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
李裹儿好奇地看着這個小瓶子,是一個小瓷瓶,很少,裡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她心中有些纳闷,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母亲想要一样东西,還要一個大臣带来?不能直接向库房讨要?
“這件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皇后,臣知道。”
然后韦氏看着這個小瓶子呆呆地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脸上阴晴不定。
這更勾起了李裹儿的好奇心。就在這时候,她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两個太监被李裹儿一阵暴打,吓得逃了出去,然而想了一想,不对啊,皇后吩咐自己把守在楼下面。如果皇上前来,立即通报。沒有說公主,可公主来了,也要立即通报。当然,他们也知道韦氏在裡面做什么。
两個人对视了一眼,不顾头上流着鲜血,立即又返回头。
实际上這一次抓個正着,也是一個巧合,如果正常情况,无论是李显,或者是李裹儿前来,都是一大群车驾,韦氏在裡面开百人群欢大会,也有時間将踪迹掩去。可沒有想到李裹儿气冲冲而来,什么下人都沒有带,所以打了两個太监一個措手不及。
看到两個老太监上了楼,李裹儿這时候脑子灵光起来。
不管那個小瓶子是什么东西,這时候冲进去,不就是传說中的捉奸在床?哈哈,有了這個要胁,母后能答应自己的几個條件吧。
想到這裡,她使劲一推,可房门沒有推开。于是一脚踢来,当,一声,房门让她踢开了。
三個人還赤着身体坐在床上。听到门响,一起慌忙地找衣服。
李裹儿拍了拍手,說道:“好戏好戏,我看到现在。”
韦氏神情慌乱地說道:“裹儿,你怎么进来了?”
“我是来看戏的,”說着李裹儿坐在床上,盯着两個大臣的那個东西說道:“這個丑东西,要不要拿一個剪刀,将它剪去?”
两個大臣脸都吓白了,如果這件事让李显知道了,不是剪掉的問題,有可能诛灭九族。他们跪下头来說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正在此时,两個太监也跑了进来,哭丧着脸說:“皇后,我們不让公主上来,她用金瓜打奴婢的脑袋。”
韦氏从容道:“一道出去。马卿,杨卿,你们也出去。”
两個大臣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跑出贞观殿。
“母亲,我們是不是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
“母亲,你答应我几個條件,我刚才就什么沒有看见。”
“裹儿,我刚才做了什么?”說到這裡,韦氏得意笑起来,衣服都穿好了,两個大臣都离开了,现在来与我谈,女儿啊,你還太嫩了一点。
李裹儿脸憋红起来。
虽然母亲這一招很无耻。可就是她知道了,刚才也不能喊叫,事情传出去,父亲脸往那搁,况且她毕竟是痛爱自己的母亲。
眼睛转了转,再次转到那個小瓶子上。
就在這时候,她忽然看到母亲脸上神情有些不对,难道這個小瓶子裡面装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想到這裡,她站了起来,走過去,将這個小瓶子拿在手中。看到瓶口上一個桃木塞子,還打着油蜡。
四下裡寻了寻,正好看到有一個小剪刀,于是走過去,用剪刀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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