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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装的 第15节

作者:未知
盛情难却,宁思音到机场登机时,蒋晖彦已经在飞机上。 有蒋二奶奶在中间牵线搭桥,宁思音与他见面的次数已经超過前未婚夫蒋昭野。蒋晖彦一直寡言少语,航程中依然如此。 宁思音在加州的几天,蒋晖彦全程陪同。他虽然话少,做事很稳重,帮了宁思音许多忙。 老实說比蒋昭野那货可靠多了。 等宁思音处理完所有事宜,那天傍晚坐在一家餐厅,她忽然說:“其实你不用這样。” 蒋晖彦抬头,宁思音搅了搅咖啡,“二奶奶說你刚好也要来這边办事,但這几天全都在陪我。你其实這次是专程陪我来的吧。” 蒋晖彦沒有否认,宁思音又道:“你奶奶想撮合我們,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歡我,我也看得出来。” 蒋晖彦看着她沒作声。 宁思音抬头与他目光相撞,“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蒋晖彦的表情有些许波澜,目光闪了闪。 宁思音指指他的脖子:“你的项链,我看到了。上面刻的字应该是你女朋友的英文名,shelli对吧。” 蒋晖彦下意识抬手,摩挲着贝壳形状的吊坠。 宁思音喝了口咖啡,继续问:“同学?還是青梅竹马?你的项链看起来好像戴了有些年头了。” “嗯。”蒋晖彦终于不再扮演哑巴。可能是因为被拆穿,他也不再隐瞒,說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叫李希,我父母同事的女儿,我小时候的玩伴。我父母過世之后,我們很多年沒见,后来读了同一所高中。” 果然,看来她猜的很准。 宁思音喝着咖啡挑眉,忽然听蒋晖彦向她道歉:“我奶奶确实有意撮合我們,她不知道我和李希的事,這次回去之后我会和她解释清楚。希望我和我奶奶的行为,沒有对你造成困扰。抱歉。” “沒事。”宁思音笑笑,“你心眼還挺实的。” “你也不是真心喜歡昭野吧。”蒋晖彦出其不意地說。 宁思音耸肩:“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大家都一样,身不由己嘛。” - 飞机落地,宁家的车已经在机场候着。 来接她的還是严秉坚,宁思音上车后冲蒋晖彦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回见。” 蒋晖彦一反之前的冷淡,抬手致意。 转回头时对上内视镜裡严秉坚的视线。 他收回,宁思音挑眉說:“别看了坚秉哥,麻烦你回去转告爷爷,這個也沒戏了。” 严秉坚沒吭声。 宁思音兀自抱着手臂念念有词:“下一個是不是轮到他们家四少爷了?蒋明诚。他该不会也有女朋友和小情人吧,看起来像是有不少‘红颜知己’的样子。” 她叨叨半晌,终于闭嘴的时候,严秉坚說:“沒有。” “真沒有?” “据我所知,沒有。” “蒋昭野有小情人蒋晖彦有女朋友,你不也都不知道。”宁思音对他的情报表示充分的怀疑,“你的消息不准。” 在這件事上已经连栽两次的严秉坚選擇闭嘴。 蒋明诚…… 想到他有個书记妈妈,宁思音就想退避十裡。 蒋书记政务繁忙,应该沒空跟她搞婆媳关系;但将来要是她想踹掉蒋明诚,蒋书记记能好好放過她嗎? - 回到熙河,何姨跟另外几個佣人都在门口翘首张望,一见她喜出望外:“哎哟,回来了回来了。” 然后几人一股脑涌上来,分工将她的行李接走往楼上搬运。 突如其来的热情令宁思音摸不着头脑,古怪地看看她们:“怎么了么?” “沒怎么呀。”何姨满面笑容地端上来一杯凉茶,“路上累了吧?早上刚煮的桑菊竹叶茶,去火的,快喝点降降暑。” 宁思音喝着茶說:“你们突然对我這么热情似火,我有点不习惯。” ——甚至怀疑有阴谋。 “嗨哟,你這一走家裡可冷清了,大家也不习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宁家冷清了十来年,以前小少爷還在的时候還有那么点人气,人一走家裡就只剩一個老人,又凄冷又萧條。好容易宁思音回来之后,才热闹了些。 “之前怎么沒发现她们這么爱我呢。”宁思音放下空杯。 何姨悻悻笑了笑,沒接住這话。 进房间,发现三爷爷“赠”的那支黑色花不见了。梳妆台上换了大花瓶,盛了一捧鲜嫩椒盐的粉色郁金香。 算算時間已经两周,再精心养护,鲜花寿命有限也该枯萎了。 宁思音拿手指拨了拨郁金香饱满的花头,比起這些粉嫩缤纷的颜色,她发现自己還是更喜歡黑色蔷薇。 身后响起何姨的小碎步脚步声,她端进来一盆带着水珠的荔枝:“早上刚刚送到的,可新鲜了。我给你剥点尝尝。” “小三爷是個什么样的人?”宁思音忽然问。 “小三爷?你說蒋家那個?”何姨一边熟练地将荔枝剥皮一边說,“那不了解,都沒怎么见過,那個小三爷不太露面的,他身体不好,也不工作,一直在家裡休养呢。” 那身板看着确实挺孱弱。 宁思音吃了颗荔枝,刚从冰箱裡拿出来,冰冰凉凉的,鲜甜可口。 “他爸爸都九十多了,他好像才二十来岁,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多大岁数?”宁思音好奇這個。 “這個小三爷跟蒋家大爷二爷不是一個母亲。他妈妈本来是他们老爷子的秘书,跟了老爷子很多年。那时候老爷子的太太也走了好些年,不過两個儿子都成年了,也懂事了,小三爷他妈跟着老爷子,就一直沒有名分。” “为什么?”宁思音问。 前妻都去世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不道德关系,为什么不能再婚? “害,蒋家那种人家,越是家大业大,這种事越敏感。真结婚了那是要分财产的,你想那大爷跟二爷会同意?” 哦,原来是因为家产。 也许是還沒完全习惯有钱人的思维模式,宁思音总是忘记這一层。 “我听說啊,他们允许小三爷他妈跟着老爷子,是有條件的。” 這些陈年八卦大家已经很久不讨论,难得宁思音好奇,何姨津津有味停不下来。 “不能生育。”进入“有钱人思维”,宁思音就很容易猜到了。 “诶你怎么知道?”何姨吃惊。 宁思音笑眯眯地把她刚剥好的荔枝肉喂进嘴裡,“换了我,我也会提這种條件。” “那哪能。”何姨似乎一点不信,继续往下說,“要說小三爷他妈也是個厉害女人,帮着他们老爷子操持家事,打理公司,把生意拓展到国外去,蒋家的生意能做到现在這么大,有她不少功劳呢。不過就這么沒名沒分地,在老爷子身边跟了有快二十年。” “后来怎么又有孩子了?” “那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了孩子也不顶用啊,最后還是沒挣到名分。”何姨摇摇头,颇为惋惜。 宁思音不以为然。 那时候的蒋乾州跟蒋坤宇人至中年,既有权柄又有手段,比二十出头年轻的时候更难对付,怎么可能容许一個“分家产”的胎盘存活。 可以想见当时蒋家繁华的皮子之下,藏着多少汹涌暗潮。那种情况之下,又是高龄生育,她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已经很厉害了。 老三出生之后,关系恐怕会更紧张。 “后来呢?” “后来沒几年她就過世了。那個时候小三爷估摸着也就五六岁。” 哦吼。 “怎么去世的?”宁思音问。 何姨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突发心脏病,沒抢救過来。” “她有心脏疾病嗎?” “那不知道。不過人上了年纪,身体肯定多少都沾点病,我老家一個表姐就是冠心病,人突然一下就沒了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不過這裡头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就不好說了。 “那小三爷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宁思音道。 何姨好像想起什么:“哎对了,你說這個我倒想起来了,他们家還有件很邪门的事。他们三先生,就是五少爷他爸爸,年纪轻轻三十来岁就沒了。還有三少爷,蒋四先生的儿子,小时候游泳不小心淹死了。小三爷从小又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所以外面就流传個說法……” 出于对某种神秘力量的敬畏,何姨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老三都活不长。” “噗!”宁思音沒控制住自己的笑声。 何姨惊得使劲摆手,连声阻止:“這可不能笑。不能笑。” “好的。”宁思音听话地收敛住笑声。 “就是因为身体不好,他们老爷子对這個小儿子可疼爱了,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怕他将来身体弱,争不過俩大的,早早给他名下置办了许多产业,也不用工作,够他一辈子衣食不愁。” “挺好。”宁思音說。 私生子、幼年失恃、边缘人物、无权无势、爸爸虽然能护着但鲐背高龄已护不了几时——這不正是她想挑的软柿子嗎。 何况還有個体弱多病的优点,說不定等不到她踹他就自己懂事先走了,啧,多好。 作者有话說: 三爷爷:你图我什么? 宁思音:图你体弱多病,图你活不长。 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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