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装的 第26节 作者:未知 “也沒什么,我见你最近朋友圈经常发一只狗,你什么时候养的。” “小思音养的。”蒋明诚回答得倒是很利索。 拐着弯迂回开场,沒料到他打直球。 蒋二奶奶停了几秒道:“我就說,前几天跟你三爷爷去宁家拜访,见到思音那只狗,還在想怎么跟你朋友圈裡那只那么像。我還当是我认错了,這個品种的狗都长這样。” “我送给她的。” 他的直球是一個接一個,蒋二奶奶干脆不再迂回,直入主题:“明诚,你最近和思音是不是走得有些太近了。” 蒋明诚挑了挑眉,若无其事道:“正常社交距离。” “思音如今是老三的未婚妻,且不說老三是你的长辈,将来思音過了门,你還得叫一声三奶奶。就算是旁人的未婚妻,你也应该主动保持距离,你說呢。” “只是送只狗而已,二奶奶你是不是想多了。”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我們到底是一家人,我不想看着你犯错。”蒋二奶奶语重心长规劝,“明诚,你和昭野不一样,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是我想多了当然更好,但如果你心裡真的有什么想法,二奶奶劝你,還是尽早自己整理干净。思音和老三的事是你外公跟宁老一同定下来的,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 蒋明诚似笑非笑回一句:“既然不会有变故,你们又怕什么呢?” 二奶奶顿住。 “旺仔病了,我得去看看。要是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二奶奶。”蒋明诚說完冲她一点头,手插兜风度翩翩地走了。 蒋二奶奶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皱了皱眉。 - 大约過了半個小时,外面走廊响起护士的声音:“旺仔在裡面输液呢。宁小姐也在。” 宁思音回头,看到蒋明诚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 “他们告诉我旺仔病了,我過来看看。”蒋明诚停在她身后,拿手指逗了逗她面前的旺仔。“小可怜。” 他的手收回,却在半途落在宁思音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脑袋顶,宁思音抬头,看到他因为略微弯腰的姿势而靠近的脸,以及背光含笑的眼。 空气中有某种皮革调古龙水的味道。 “辛苦了。”他安慰似的拍着她的头。 宁思音恋爱经验为零,但她相信,刚才那一瞬间的暧昧,估计是個女人都会心动。 蒋明诚留了下来,坐在她旁边,温声陪她說着话。 宁思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应该是在医生第一次换過药沒多久。 她是被护士叫醒的,告诉她:“宁小姐,旺仔的药已经输完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宁思音从椅子上直起身,身上有件外套滑落下去。 蒋明诚的。 啧。 她把外套从身上拿下来,脑子裡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這孙子竟然想泡她? 作者有话說: 蒋明诚:?我怀疑你在骂我 第19章 我爱谁 [vip] “思音跟老四的关系好像不错。前几天听老四說, 思音养的那只狗是他送的呢。”喝了会茶,蒋二奶奶才不着痕迹地提起。 下午光照太厉害,植物被折磨得发蔫, 等黄昏温度降下来才恢复了一些精神。 今天的晚霞很漂亮, 天际的云层染上赤橙色, 像画纸上堆积的颜料。蒋措靠在藤椅裡,不紧不慢地喝茶。 蒋二奶奶又笑着說:“听宁家人說, 思音可喜歡那只狗了,睡觉都要抱着。跟小孩子似的。” 蒋措一声不吭。 “老四也是有心了, 這几天狗生病出入医院,他都一直陪着, 担心思音照顾不過来。” 蒋措毫无反应。 蒋二奶奶暗示了一大堆,他跟個聋子似的好像一句沒听见,也不给個反应。 蒋二奶奶的视线瞟過去,他平静安逸地躺在椅子上,细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点着。 這时,不知在房顶哪根杆子站着的鹦鹉扇扇翅膀嘎嘎地喊:“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蒋二奶奶:“……” 她最不喜歡這只会說人话的鹦鹉, 总叫她心裡不舒服。不過今天鹦鹉倒是懂事,這句话說得恰恰好。 “明诚惯会哄女孩子开心, 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温柔,做事又妥帖,是女孩子最喜歡的类型。一家人說這话有些见怪, 不過我也是担心, 给你提個醒, 别忙活半晌, 最后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蒋措這才不紧不慢、听起来诚心诚意地說:“他若是喜歡,让他也无妨。” “老三啊,你也不要太佛系,该争取的事情就要为自己争取。又不是别的什么,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思音那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 蒋措幽幽叹息:“既然她找到了真心喜歡的人,我這副残躯,還是不要拖累她了。” 多么与世无争,多么宽宏大度,這是何等为爱退让成人之美的高尚品德。 蒋二奶奶眉头皱起来,肃容說:“老三,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你是明诚的祖父辈,长幼有序,怎么也不能叫他横刀夺爱对你不敬。老爷子還在呢。我跟你二哥也不能纵容他欺负你头上。” “多谢二嫂挂怀。”蒋措說。 “一家人不說两家话。”蒋二奶奶走之前又叮嘱,“你既无事,不如多和思音见见面,增进一些了解。往后一起生活,彼此合拍了,也都更舒服些。”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见蒋措躺在椅子上,依然老僧入定一般安静,皱了皱眉。 - “你說明诚?” 隔天,蒋二奶奶亲自去了趟蒋伯尧办公室,衣着精致,旁边放着喜马拉雅,仪态端庄地坐在会客沙发喝咖啡。 “你三叔的脾气你也知道,成天除了那些花草虫鸟的什么都不关心,连自己的婚事都不上心,還打算将思音拱手让给明诚。”蒋二奶奶不满地摇头。 蒋伯尧坐在办公桌后,点着一支烟,神色深沉。 “二婶怎么会来找我,我一個舅舅,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也不方便。三叔就算自己不争,老爷子那关也過不去。” 背地裡如何机关算尽,至少明面上大家一家亲。大房二房互相提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家产的事从不放在台面上說,今天蒋二奶奶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過来的。 “我也是怕明诚若真横插一脚抢走了思音,和昭野兄弟两個心生嫌隙,将来再弄出什么不愉快,伤了兄弟感情,所以来给你提個醒。”冠名堂皇的理由打在前头,在适时点拨一句,“明诚這孩子,心思只怕比他哥還要深。” 蒋伯尧沒作声。蒋二奶奶拿起包起身。 “行了,我要說的也就這么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 又到了去蒋家培养感情的时候。 旺仔输了几天液,呕吐的情况有些好转,慢慢能吃一点东西,只是看上去還是虚弱得可怜。 生病让它变得愈发粘人,每天从一睁眼就要跟主人寸步不离,已经发展到宁思音洗澡它都要在外面扒门想要偷看的地步。 宁思音出门时,它颠颠地跟到门口。叫它回去,它就坐在地上仰脸望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装听不懂。 何姨见状過来抱它,嘴上哄着:“旺仔乖,我們在家裡等姐姐……” 還沒走到跟前,旺仔立刻敏捷地站起来逃跑。何姨弯着腰在后面追,它仗着体积小灵敏,愣是几次三番从她手底下逃脱,以宁思音为中心绕着圈来回跑。 何姨追了几圈给累出汗了,扶着腰喘气:“哎哟你這個小混蛋。” 旺仔躲在宁思音腿后面哼哼。 宁思音弯腰把它抱起来:“算了,我带它一起去吧。” 蒋家佣人在院子洒水除草,房子打扫得焕然一新,一片忙碌之景,佣人见了她毕恭毕敬地问候欢迎。 蒋二奶奶正在指挥佣人干活,笑容可掬地招呼:“思音来了。老三在楼上呢,你去吧,待会儿我叫人送些水果点心上去。” 宁思音便自個儿抱着狗上楼。 快走上三楼时,正碰见一個佣人做完打扫下来,见她抱着狗要上去,忙阻止:“宁小姐,小三爷喜歡安静,您還是别把狗带上去了。” “它很安静的。”宁思音脚步都沒停就走了上去。 佣人也不敢拦,犹豫地走开。 特殊的地毯及建筑材料所致,三楼有着异乎寻常的清静。 宁思音正探头寻找蒋措在哪裡,忽听叮铃哐当巨响,循声一望,只见一只白毛鹦鹉跟蒙眼乱飞似的横冲直撞跌跌撞撞,沿路打翻自己的食盆、水盆、木方桌等一系列物品,尖着嗓子嚎叫:“警报!警报!” 宁思音:“……” 至于嗎? 怀裡的旺仔突然呜呜挣扎着要下地,宁思音刚把它放下去,它就拔腿冲鹦鹉飞走的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叫:“汪汪!” 鹦鹉嚎得更尖利了:“敌军入侵!危险!” 与此同时慌不择路迎面撞上一只半米高的花瓶,剧烈的碰撞后随即整只鸟与花瓶一起倒在地上。旺仔瞅准时机敏捷地一個箭步冲上去,正正扑到鹦鹉翅膀,鹦鹉惊声惨叫,冲着旺仔的脑袋狠狠啄了一口,趁它后退之际仓惶飞走。 “救命!救命!” 旺仔紧跟着去追:“汪!” 三楼维持长久的静谧在短短数秒之间裂成碎片。 刚說完的话還沒十秒钟就自打脸,宁思音快步跟上去。 鹦鹉转過弯直直冲进一间书房,紫檀木的书桌后方,蒋措手执毛笔正在写字,鹦鹉沒头沒脑冲上桌子,啪——一脚栽进砚台。 霎时墨点飞溅,落上桌面、宣纸、以及蒋措白色的袖子上。 旺仔飞奔而入,看到桌后的人猛地刹车,脚底打滑呲溜着滑到书桌跟前。仰头与蒋措对视一眼,它嗖地一下原路往回窜,正好宁思音走到门口,慌忙躲到她腿后面去。 鹦鹉惊魂未定,泡過墨的爪子从砚台蹦到纸上,又跳上蒋措手臂一路蹦至肩膀,沿途留下一排巨大的鸡爪印,蒋措雪白的衣服转眼成了泼墨山水画。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