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58章

作者:歪脖铁树
“這几日你们看到老大从屋裡出来了嗎?”颜爻卿說着跟黄四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些什么。

  颜文田沒多想,還兀自生闷气呢,“沒见着老大出来。他這是知道得罪咱们兄弟几個,平日裡不敢出来了吧。”

  “就是。”颜文车也是這么想的。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老大。”颜爻卿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下炕。

  “看什么看,老大那個样儿我就不乐意看。又不是咱们兄弟把他打成那個样儿的,還整日裡对咱们吹胡子瞪眼,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的,我伺候這么些日子实在是够了。”颜文宇也這么說。

  不過颜文武真正不能下炕的时候,這几個兄弟去伺候可也从沒說什么。

  也就是现在确定颜文武能自己下炕了,這才能放心大胆的不去伺候,這也才能說几句风凉话。

  颜爻卿利落地下了炕,就嘟哝道,“我是不放心冉大、冉二几個。老大那边就他一個姓颜,别的都是冉家人,能一样么。我自個儿過去看看再說,要是老大沒事最好,哼……”

  說着颜爻卿也沒管屋裡头一大家子還在吃饭的人,自個儿跑了出去。

  小辛氏瞥了眼门口就說:“老五就是性子急,嘴上說的不好听,可還是惦记着老大的。”

  “這几個兄弟哪個不是這样。”辛氏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也沒忘了饭桌上還在吃饭的颜文田他们,一句话全都捎带上了。

  颜文宇就偷摸的翻白眼,他才不会往心裡去呢。

  大房屋裡总算是沒有那股子难闻的怪味了,颜爻卿過去的时候门开着,冉氏正坐在门口做针线活。

  往裡面一点坐着梅姐儿,手裡头捏着丝线,正在打络子。

  這络子是专门挂在腰上压衣角的,有的也可以作为装饰挂在屋裡,花样繁多,一般会打络子能用得上络子的基本都是大户人家,要么是主子,要么是下人,像梅姐儿现在的出身,按理說应当是不会的。

  颜爻卿瞥了眼梅姐儿手中花样十分好看的络子,就冲着她笑了下,又去看屋子裡面。

  冉大、冉二靠墙坐着,也不知道在說什么,脸上有些笑容,见着颜爻卿来了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看着不上不下的。

  颜文武躺在炕上,脸上也有笑容,见着颜爻卿的时候脸色僵了僵,又赶忙道:“老五怎么過来了?可是吃過饭了?”

  大房屋裡也摆着吃食,碗筷都還摆在桌子上沒清洗,看上去有些埋汰。

  “我先吃饱了,他们還在吃呢。”颜爻卿瞥了眼桌子上的碗筷,跳到炕沿上坐着,两條小细腿一晃一晃的,伸手去掀盖在颜文武身上的被子,见着他還是跟以前一样沒穿衣裳,瞳孔就是一缩。

  颜文武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道:“在炕上這样躺着舒坦,省的穿衣裳缠在身上不舒坦。”

  “這样怎么下炕?”颜爻卿帮颜文武盖好被子,状若不经意的问。

  “用不着下炕,冉大、冉二都会帮忙,我现在舒坦着呢。”颜文武就赶忙道。

  先前颜家兄弟伺候的时候,他死活要下炕,轮到冉大、冉二伺候了,明明能下炕,却又不想下炕了。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样。

  颜爻卿又掀开被子看颜文武的腿,就道:“老大,不如你现在下炕走走呗,去外头吹吹风也是好的。林大夫也說活动活动身子好得更快一些,是不是?”

  “這……”颜文武有些意动。

  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跑步能跳而已,平日裡慢慢动弹還是可以的。况且也躺了這么久,颜文武也实在是憋得慌,要是能出去他当然想出去。

  那边冉氏重重地放下针线活說:“好好地养着就好,出去做什么,吹风着凉怎么办……你這個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别的汤药,可别影响了伤口。”

  冉氏說的头头是道的,颜文武顿时就缩了,赶忙說,“那就不出去、不出去。”

  “大嫂,你是大夫還是林大夫是大夫?你是觉得林大夫的医术不行?”颜爻卿竖起眉毛,“原本我不想再管老大屋裡的事儿,可你不让老大下炕這是怎么回事?今儿個我還真就管到底了!老大的衣裳放在哪儿?给他拿出来,我今儿個還非得叫老大出来不成!”

  “衣裳!”

  颜爻卿這暴脾气上来,反正家裡是沒人敢惹,也就是颜老头和辛氏能說两句,偶尔的颜文武作为老大也能說两句,可现在颜家老两口都在上房呢,颜文武又躺着,他实在是开不了那個口。

  于是颜爻卿就不讲理的冲着冉氏道:“把老大的衣裳拿来。”

  “非得出去做什么,外头风大,着凉了可怎么办。”冉氏還是低估,“那林大夫咱们如何請得起,這一趟一趟的不都得花银钱,家裡头哪裡還有银钱呢。”

  “老大你也是,非要出去。”

  冉氏挺着肚子,慢吞吞的走到炕边,嘴裡不停的嘀嘀咕咕的,就是不肯给颜文武拿衣裳。

  “快点。”颜爻卿并不靠近冉氏,他怕冉氏故意倒下找他有事呢,他才不傻。

  “老五,你……”冉氏還想說颜爻卿,可一对上颜爻卿的脸色就不敢說话了,倒是下意识往颜爻卿這边走了一步,又见着颜爻卿立刻后退,知道自己想假装被他推倒的把戏被看出来了,便只得作罢。

  靠墙坐着的冉大、冉二看不下去了,冲着颜爻卿喊:“老五,你這是咋回事,老大不想出去就别出去呗,回头等伤养好了想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谁会說什么似的。”

  “哼。”颜爻卿冷哼,斜着眼睛看冉大、冉二,又瞥了眼梅姐儿,“别說這些废话,今儿個我偏要让老大出门不可!”

  他就是不讲理了,這些人還能怎样?

  都知道颜家老五有时候就是不讲理混不吝,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他看中黄四郎,着了魔似的非要跟他成亲,尽管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场婚事,可他不還是成功了。

  现在颜爻卿要叫颜文武出门,就算屋裡所有人都不让,可他们也沒有那么理直气壮,面对混不吝的颜爻卿,那就只能妥协。

  冉氏无法,只能爬上炕帮颜文武拿衣裳。

  炕上摆着一排木柜,平日裡经常穿的衣裳基本都放在最外面的柜子裡,方便拿用,原本颜文武的衣裳也是放在那裡的,颜家兄弟都知道,不過后来颜文武弄脏好几回衣裳他就不肯穿了,衣裳也全都放了起来。

  這会子冉氏却沒有打开最外面的柜子,而是站在炕上去开最裡面的柜子。

  那柜子位置逼仄,冉氏挺着肚子看上去颤颤巍巍的,便是寻常人都不好拿,若是颜文武自己爬起来是不可能不牵动伤口拿到裡面的衣裳的。

  颜爻卿眼中闪過冷意,他早就觉得這几日颜文武明明能下炕,家裡头人却沒看到他出来有些蹊跷,现在又见着冉氏把衣裳藏得那么裡面,看样子根本沒打算拿给颜文武穿,成心不想让颜文武出门,其心可诛!

  “大姐我帮你拿。”梅姐儿赶忙上炕帮冉氏。

  两個人才十分艰难的把颜文武的衣裳拿出来,看着都压出折子了就知道放在柜子裡不是一天两天。

  叫颜文武整天光溜溜的躺在炕上,沒有衣裳穿,他如何能下炕出去?

  “冉大、冉二,過来帮老大穿衣裳。”颜爻卿后退一步,淡淡道。

  颜文武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道,“老五你過来帮我,叫他们像什么话……”

  “不是大嫂去上房說叫冉大、冉二過来照料你的嗎?怎么现在看着我来了,他们就可以撒手不管了?那咱们兄弟几個還不能過来看看你了?”颜爻卿就說,“過来還是不過来?”

  冉大、冉二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過来帮忙。

  给同样是人高马大的汉子,而且颜文武這些日子一直躺在炕上,虽然吃的也不怎么多,可也還是胖了不少,给他穿衣裳可是难得很。

  两個汉子拽着颜文武的胳膊,眼瞅着就跟杀猪似的,穿得乱七八糟。

  颜爻卿冷眼看着,一看就知道這兄弟俩从来沒有帮颜文武穿過衣裳,也就是說颜文武自从颜家兄弟不過来以后,他就永远都沒机会穿衣裳,更沒机会下炕了。

  好容易胡乱地穿上衣裳,颜文武也终于能坐起来,他就慢吞吞的下炕。

  颜爻卿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着,冉大、冉二也不上前帮忙。

  颜文武自己下了炕,慢吞吞的往外走,脸上根本看不出难受的表情,他自己完全能行。

  到了外面,颜文武下意识喘了口气,天天待在屋子裡,总感觉哪儿哪儿都是屋子裡的味儿,外面就不一样了,外面的味儿更多更特别,又饭菜的香味,外面鸡粪、猪粪不怎么好闻的味儿,還有土裡特有的香味儿。

  “感觉咋样?”颜爻卿跟出来,使劲吸吸鼻子,“人啊,总是待在屋裡肯定是不行的,便是不生病也会慢慢的失去力气。既然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老大你就经常出来活动活动,等回头伤好了也好下地干活。”

  “老五。”颜文武看向上房的方向,低声道,“爹娘還好吧?”

  自从他倒下以后,辛氏過来给冉氏送专门做的饭也只是走到门口,并不进来,颜老头更是从未靠近過,仔细算起来颜文武已经很久很久沒见到爹娘了。

  “兄弟几個都在,老大你也好好的,爹娘好着呢。”颜爻卿就說。

  颜文武却也不傻,当时他出事的时候完全是人事不知,等再醒過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大房屋裡,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冉氏沒跟他說,他也能从兄弟们的脸色上看出来。

  最初的那几天他躺着不能动,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坦,几個兄弟轮流過来伺候他,也都绷着脸不怎么說话,可他還是能感觉出来,這些兄弟身上全都是低气压。

  “我刚回来那会子……”颜文武就低声问,“爹娘。”

  “挺好的。”颜爻卿不让颜文武继续說,直接打断他的话,“爹娘都挺好的,兄弟几個都照顾着呢。老大你要是不放心,就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别的话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颜家兄弟沒有一個傻的,颜爻卿现在想說什么颜文武清楚的很。

  “我知道。”颜文武道。

  “那就好,往后多少也出来露露面,叫家裡的兄弟都看看,不然還以为你咋地了呢。”颜爻卿意有所指,倒是也沒說太明白。

  能不能下炕颜文武心裡头清楚的很,只不過他愿意顾着冉氏和那边娘家人的面子,不远处說出口,颜爻卿倒也不会說什么。

  家裡头那么几房人,究竟過得日子好不好,面上反正是看不出来的,還得是自己知道。就像颜爻卿跟黄四郎,在旁人眼裡现在看上去像是能過日子的了,可也只有颜爻卿和黄四郎知道,他過得日子究竟是不是别人眼裡头认为的日子。

  “我去上房屋裡了。”颜爻卿心裡头对颜文武多少也是有些不满的,他這回又跑去大房那边闹腾一通,回头冉氏還不知道要嘀咕什么,颜爻卿懒得跟大房這边周旋,干脆也不理会颜文武,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上房屋裡早就吃完饭了,不過都沒离开,等着颜爻卿的信儿呢。

  “咋样?”见着颜爻卿进屋,辛氏就赶忙问。

  颜爻卿瞥了眼桌上,见着啥啥都吃完了,半点沒给他留,就撇了撇嘴道:“我把老大折腾出来了,叫他多出来活动活动。天天躺在炕上人都养废了,這咋行。回头你们都看着点,多叫老大出来走走,林大夫也不让老大天天待在屋裡。”

  “沒事就好。”颜文车嘟哝一句,很干脆的下炕。

  那边颜文田和颜文宇也下了炕。

  其他人也都放了心,开始忙活着收拾饭桌。

  等着饭桌收拾好了,颜爻卿還沒走呢。

  “老五還有啥事?”辛氏可了解颜爻卿,知道他這样就是有话要說,還不想叫旁人知道,便直接把颜老头都给打发出去,倒是沒打发黄四郎。

  颜爻卿就冲着黄四郎使眼色。

  黄四郎会意,走到门口帮着看门。

  “娘。”颜爻卿這才說,“老大不是不想自個儿出来,是出不来。大嫂不叫老大穿衣裳,衣裳都放在柜子裡面,老大根本拿不到。屋裡头又有冉大、冉二還有梅姐儿看着,你說老大如何能爬起来?”

  “我冷眼瞅着冉大、冉二在屋裡也沒照料老大几回,他们现在已经帮不上咱们家什么了。”

  “可我又觉得现在就叫他们回去太便宜了他们,也就是在咱们家干干活,平日裡给他们好吃好喝的,根本沒吃多少苦,這還說给他们一些教训呢,我看着教训是沒有,倒是来咱们家享福来了。”

  辛氏就瞥了眼颜爻卿,低声道,“那五十两银子不是银子啊。”

  “哼,那本就是应当的。”颜爻卿理直气壮。

  五十两银子也沒到颜家手中,不還是给了林大夫。

  “差不多就行了。”辛氏就說,“你大嫂眼瞅着肚子大了,要不了两三個月就得生,总不能到时候她娘家人還在咱们家折腾。回头想法子叫冉大、冉二回去。”

  “梅姐儿呢?”颜爻卿說着就拿眼睛瞥黄四郎。

  他可是自始至终都记得书中的剧情呢,那裡面的梅姐儿可沒有现在這么狼狈,跟黄四郎在一块儿以后虽然一开始沒什么名分,可也是牢牢的把着黄四郎,很是屹立不倒的。

  “梅姐儿也叫她回去。”辛氏道,“到底是别人家的姐儿,总是呆在咱们家不像话。”

  “就怕大嫂不让,老大也不让。”颜爻卿就說。

  這回颜爻卿過去大房那边,眼瞅着冉氏行事作风都不一样了,說出来的话也是头头是道的不讲理,以前冉氏可不這样,還不就是這些日子跟梅姐儿呆在一块儿才变化了的。

  梅姐儿也相当不简单,能见缝插针的把冉氏教成這样,实在是本事。

  “那就先叫冉大、冉二回去。”辛氏道。

  “成吧。”颜爻卿也觉得冉大、冉二是不能再留了。

  不過要怎么让這两個汉子回去,好得想想办法,找個机会。

  家裡头暂时沒有别的事了,颜爻卿就跟黄四郎去作坊裡。

  半路上颜爻卿忽然想起来,黄四郎這些日子都几乎跟他形影不离的,要么是在作坊裡忙活,要么就是回颜家忙活,似乎是很少有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便赶忙问:“你今儿個沒别的事吧?现在作坊裡不忙,你有事可以去办。”

  黄四郎毕竟是身份摆在那裡呢,他有自己的谋划。

  原着中的剧情是黄四郎经常找借口独处,而原主也不敢去打搅,故而這些事全都是瞒着原主的。

  现在既然黄四郎還瞒着颜爻卿自己的身份,那颜爻卿也就乐得装傻充愣,他不闻也不问,甚至是给黄四郎台阶下。

  黄四郎就认真想了想,发现他其实是有事情做的,不過跟作坊裡的事比起来,那些都无关紧要。

  他去筹谋那些不问世事的能人异士,凭借的也就是自己的身份而已,還要时时刻刻防备着這些人反咬一口,毕竟還有许多人在寻找他,且来者不善。

  那倒是不如老老实实的把生意做好。

  现在作坊裡的单子越来越多,一罐一罐的菌菇酱摆在屋裡,看着就赏心悦目的,毕竟這些菌菇酱可是都能换成银钱。

  手头有了银钱,又何必非要畏畏缩缩的去求那些能人异士呢?

  “你不是說要屯粮食,作坊马上要忙起来离不开人了吧?”黄四郎就說,“我管账管开单子,离不开。”

  “恩。”颜爻卿我打算起個库房,盖的大一些,裡外都防火防水,還不能叫人找到,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无论是现在還是上辈子,颜爻卿得到的人生经验都是:银钱可以沒有,但是吃食粮食绝对不能缺少。

  想想上辈子那些坐拥亿万的大佬,末世来临的时候变成什么样了呢?有本事的早就开始筹备粮食,手裡攥着粮食就能同于是攥住了所有人的性命,那时候为了一口吃食,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哪怕是到了现在,一旦遇上灾年、荒年,沒有粮食還不是得等死?

  颜爻卿還记得他看過歷史书,满打满算像是這样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基本上每隔十几年就会出现灾年或者荒年,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什么都吃,什么都放弃。

  所以颜爻卿觉得银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给黄四郎听,自然是沒有說的這么明白,而是含糊道,“我觉得粮食比银钱重要,我要屯粮!”

  “恩!”黄四郎赶忙点头,他的想法跟颜爻卿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起屯粮。”

  “一起?”颜爻卿是沒打算带黄四郎一起的,他只想自己屯。

  “不能一起么?”黄四郎愣住了。

  這时候他才又想起来当初颜爻卿跟他說的话,他们现在在一块儿做生意就只是做生意而已,将来是迟早要分开的。

  但很多时候黄四郎总会下意识忘记颜爻卿說的這些话,他更觉得颜爻卿像是他的伙伴一样,平起平坐的那种。

  “不能。”颜爻卿果断道,“粮食是活命的本钱,甭管是什么时候我只要手中有粮食,這天下就是我說了算。黄四郎,你是觉得我打算把這天下跟你共同分享嗎?”

  颜爻卿眯起眼睛看着黄四郎。

  他依旧在试探。

  黄四郎哑口无言,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带来杀身之祸,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夜不能寐,就是怕自己会无意识的說梦话,直到年纪大一些才学会短暂的遗忘這個秘密,不用担心睡着以后会說出来。

  他一直在努力,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天下。

  可现在颜爻卿那么轻松的就說了出来。

  哪怕是颜爻卿现在還只是一個管着小小作坊,只是上坡村一個不起眼的农户,只是一個脾气不怎么好,看上去沒什么作为的小哥儿,可他就是敢說出這样的话来!

  “黄四郎,你說我凭什么跟你分享?這作坊建起来,生意做起来,主意是我出的,力气是我找人出的,你帮了我什么?”颜爻卿问黄四郎,“记账的差事是我给你的,开单子的差事也是我给你的,然后呢?”

  然后黄四郎做了什么?

  什么都沒做。

  。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