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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棺

作者:郭无欢_
我对张蓬有着浓厚的兴趣,大概是他不像查尔斯那样端着,也不讲什么客套话,平和随性,所以一下子觉得他像個多年未见的朋友。想起来,我還从沒有過朋友呢。

  “你怎么做到念经念出立体环绕的效果?”我问。

  “這個要多练的,敲木鱼速度的快慢,力度的大小,再配合念经文时节奏的控制,胸腔共鸣,反正很复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哥的音乐修养可是经過千锤百炼的。”张蓬說,顺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

  “念個经還搞這么复杂?”我不解,黄玄念经真他妈难听,偶尔還因为抽烟過度而中断,咳個不停,甚至一口浓痰喷出来,若张蓬在当归村住下来,黄玄肯定沒生意。

  “废话,念经也要讲究逼格,不然哪来的大师风范。”他反驳道。

  “为啥那孙总叫你瘦猴?”

  “因为那狗腿子被我骂過,老子学海无涯苦作舟,他就一马屁精,居然敢对我吆五喝六的。”

  “你学的都什么?”

  “杂术,沒有门派,沒有规矩,什么好玩玩什么。”

  “你师父不吊你嗎?”我比较好奇,虽然不懂什么道教,但是知道他们有各种教派,比如张天师好像也是一個教派的创始人。

  “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我不讲究這些,我就是喜歡钻研這些玩意儿。只是目前技术還不到家而已。”

  “那你当不了大师。”

  “其实无所谓了,自称大师是为了提升价钱,TVB咋說的?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我們似乎還挺有话题可聊,很快便走到了我家后山,爷爷奶奶妈妈爸爸的坟都在一起,只是爷爷和爸爸都是衣冠冢,棺材都沒有,挖個坑,扔几件衣服进去,就算是一座坟了。

  “沒有高明的道师牵引魂魄归位,衣冠冢就是图個心安。”张蓬看着我爸爸的坟說。

  “他的尸体在积水潭,這么多年,估计早就沒了。”我說,实在不想提這伤心事,我指着妈妈的坟告诉张蓬。

  他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山下的老房子,问道:“那是你家?”

  “以前是,现在被我二叔占了。”

  “去偷把铁锹来。”

  “干嘛?”

  “挖坟啊!”他轻松地說。

  “挖……挖谁的坟?”我不解。

  “你妈妈的。”

  “不行。”我怒道,尤其是他這种无所谓的样子,好像這事跟吃饭拉屎一样沒什么大不了。“挖母亲坟這种事我不干。”

  “你看你,真他妈迷信。”他說,我很难相信一個自称大师的家伙跟我說迷信。

  “你一個江湖术士,居然跟我讨论迷信。”我有点不爽了。

  “我是江湖术士,這沒错,但我的本事是从三岁开始学习实践得来的。朗朗乾坤,不管是多维空间,還是阴阳五行,都是一门学问,咱学啥都要讲個逻辑啊,假如你妈妈在乱坟岗出来,說明什么?”他问。

  “你說能說明什么?”這家伙這么能忽悠,我能說啥。

  “這就說明有人把你妈妈的尸体搬走了,我在你木房后面招的尸魂,都是那附近的,不可能招到這裡来。你還不明白嗎?”他瞪着我问,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逼。

  “谁会干這种缺德事?”我第一次听說,当归村還有人敢刨别人祖坟移动尸体的。

  “我跟你說,猴爷我……哦,张爷我闯荡江湖十多年,但凡有断头峡這类邪性的东西,附近的村庄肯定有一堆坏种,风水就是這样,沒办法。断头峡若有千年,那人心便坏千年。”

  他說的沒错,当归村坏种是有不少,但要我挖自己妈妈的坟,我的确有点难以接受。“要是挖开之后,我妈妈在裡面,你又咋說?”

  “在裡面就在裡面啊,咱们再去乱坟岗找原因。不然你想咋的,谁让你自己狗屁不知道,连自個儿妈妈都不认识。”

  我听完沒說话,点上一支烟抽着,然后才看着他說:“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

  张蓬愣了下,然后问:“這么說,他们說的是真的?”

  “真假不知道,反正我奶奶跟我爸爸聊天时,我偷听過,应该是真的,不過小时候奶奶哄我說,妈妈上天堂了。”

  “上不上天堂,可不是你奶奶說得算,掉进积水潭,恐怕投胎都难。别耽误時間,待会儿老板要找我了。”說着他就从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机看了看,居然比我手机還便宜,估计也就三五百块的老年机,這家伙应该赚钱不少啊!

  我悄悄摸到堂叔房子后面,趴在窗户上看了看,裡面沒人,也沒动静,估计是出去干活儿了。以防万一,我還敲了敲门,连狗叫声都沒有,那條土狗出去玩了。

  這裡以前是我家的房子,我知道怎么进去,不管是大门還是后门都是农村老式的木轴门,沒有铰链,年长日久的旧门很容易拆卸,只要把手塞到下面门缝裡,用力抬起来摇晃几下,反复操作几遍,就能将门轴抬起来,然后卸掉木门。

  拆开木门,见裡面還沒动静,我就放心了,进去后在堆放柴火的偏屋拿了一把锄头,一把铁锹,扛着摸上山。瘦猴一直以大师自居,本来不愿意帮忙,但见我将锄头递给他,便不情愿地帮着挖了。

  “你记得小时候上坟有翻新過嗎?”他问。

  “不太清楚,那时候太小了,才四五岁,而且我爸经常扛着铁锹上山清理,說钱都给我治病了,修不起墓碑,怕以后山水一冲,找不到。”我說,想到這裡,不仅心中难過起来,那时候我拖累了爸爸,他苦闷得很,经常上山跟妈妈說话,有时候带我来,有时候不让我跟着,现在想起来,或许是不想我听到他诉苦吧!

  “這就对了,你那时候小,估计也分不清刚翻新的坟,如果是偷尸,估计是在你爸爸死后,不然你爸爸经常来,肯定会发现。”张蓬分析道。

  “如果真有人偷妈妈的尸体,那倒是不难猜是谁了,肯定是我堂叔和二婶,這坟离他们最近,堂叔又占了我家房子,自然睡不踏实。”

  “赶紧开棺看看再說。”

  二十分钟后,我們便看到了黑色的棺材,张蓬站在棺材上,敲了敲,然后看了看两边的封棺钉,他看着我,意思是我应该明白了,我点点头,封棺钉全部拆了。接着他便让我帮忙开棺,若是我一個人,肯定是不敢,但他就像一点事都沒有,非常自然,多少安抚了我的恐惧。

  棺材打开后,裡面湿漉漉的,白色的石灰早已变质,非常坚硬,除此之外,啥都沒有。

  我紧紧握着铁锹,气得浑身发抖,此刻我想砍人。张蓬走過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先别激动,干点正经事,去乱坟岗找到你妈妈的坟。之后,你要找谁算账我就不管了。”

  說完他就捏了一点石灰粉,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放在鼻子跟前猛地一吸,像是吸毒一样,還是让我有点震惊。“走吧,抓紧時間,不然待会儿味道就忘了。”

  我拿着铁锹,跟着他在山上一路小跑,也花了半小时才到乱坟岗,他走到最高处看了看,說:“你爸爸死时你刚五岁,那你妈妈移到這裡的坟龄应该在十三年左右,我得找找,孤坟太多了。我靠,還有一百多年的坟。”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座小山坡前,贴着坟头闻了闻,然后摇摇头,接连闻了三座,才說:“就這個,挖!”

  那座小山坡非常小,根本不像座坟,上面還长满了杂草,大概是年长日久,土非常结实,小树根交织纠缠在一起,我挖得大汗淋漓,他则去一边接电话了。

  “你不說让我照顾下那個小鬼嗎?我现在在帮他,断头峡那边我下午再過去看看。”张蓬說完便挂了电话,可能是欧阳雄打過来的。

  “你最好别下去,那裡很危险。”我說。

  “断头峡嗎?”张蓬也過来帮忙用铁锹铲土。

  “对,我亲眼见過三例,进去就死在裡面。”我对他可谓知无不言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角色,可别坑我就是。

  “放心吧,搞不定的我不会去送死,不過你還能从裡面捞出双尸,而且這两個人的三魂都安在,你的确是朵奇葩。”张蓬個子小,自然力气也不大,所以干苦力活累得不行。

  “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不是让我看你刘叔有沒有投胎嗎?我看应该沒什么問題。你能从水鬼手裡夺尸,证明你确实吊,搞不好你就是破局者。”

  “什么破局者?”

  “断头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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