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6 你在骂人07-21
马哲挥挥手打招呼,笑着道:“刚回来,你看见我妈了嗎?”
晏楠摇了摇头道:“沒看到啊,是不是跳舞去了?”
“那小宁呢?”
“我不知道啊。”
“哦。”马哲沒追问下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急切地望着胡同口。
“马哲哥,要不来我家坐会儿?”
马哲抬头摆摆手道:“還是算了吧,估计待会就回来了。”
“沒事的,我家裡也沒人,你进来吧。”晏楠笑容很甜,笑起来眼睛呈月牙形,十分迷人。
马哲开玩笑地道:“家裡沒人我更不敢进去了,万一你爸妈回来了指不定胡思乱想呢。”
“呵呵……”晏楠咯咯笑了起来,捂着嘴道:“是不是你脑子裡在胡思乱想?”
马哲竟然无以对,瞟了一眼道:“懒得和你說,快关上窗户吧,外面冷。”
晏楠沒有关窗,也沒有說话,而是用手杵着脑袋倚在窗框上静静看着马哲。就像江南小镇的青花姑娘,在烟雨天翘首以盼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你看我干嘛?”马哲被晏楠看得浑身不自在。
晏楠依然单纯地道:“我沒看你,我在看狗!”
马哲火气腾地上来了,道:“你在骂人?”
晏楠沒有說话,而是努了努嘴。
马哲回头一看,家裡的大黄狗不知啥时候已经卧在自己跟前,马哲兴奋抱着狗蹭了蹭道:“大黄,快想死你了。”
不一会儿,母亲刘玉梅舞着扇子出现在胡同口,看到马哲后惊讶地道:“儿子,你啥前回来的?咋回来也不打电话?”
马哲站起来抱怨道:“妈,這都几点了,你跳舞就不饿嗎,赶紧的,快开门,冻死我了。”
“你不有钥匙嘛。”說着,刘玉梅赶紧开门。
马哲懒得理会,提着包进了家门。往门口一丢,换了拖鞋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大黄也跟了进来,乖巧地卧在马哲跟前。
刘玉梅看到大包小包,惊讶地道:“你這是打算回来长住,還是不打算走了?”
“不走了。”
刘玉梅刚才還一脸高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走到马哲跟前问道:“马哲,你和妈說实话,這到底是咋回事?”
马哲背对着道:“我辞职了,打算回来了。”
“为什么?好好地为什么要辞职啊?”刘玉梅无法理解,追问道。
马哲心情本来很烦躁,坐起来不耐烦地道:“妈,你能不能别东问西扯的,我饿了,麻烦您做饭去吧。”
“哦。”刘玉梅沒再追问,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马哲一夜未睡觉,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时,父亲马文峰穿着警服站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马哲翻了個身坐起来道:“爸,你怎么回来了?”
马文峰板着脸问道:“我听你妈說你辞职了,有這回事嗎?”
“嗯。”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們商量?”
父亲可能是职业习惯,永远绷着脸。马哲从小到大很少见他笑過,即便遇到高兴的事勉强一笑,十分难看。而且与马哲說话时常像审犯人似的,直挺挺硬梆梆的,导致父子俩关系不太融洽。
马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不想干了就辞职了呗,我都這么大的人還用得着和你们商量?另外,你们不是早就想让我回来嘛,這不现在回来了。”
马文峰瞪着马哲看了半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质问道:“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哎呀!”马哲不耐烦地道:“你能不能别用有色眼光看我?我能闯什么祸,我是真不想在坞州待了,所以就回来了。”
刘玉梅从厨房走出来道:“老头子,别一回来就训孩子,都那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說话?回来就回来呗,這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嘛。”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马文峰粗声粗气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好不容易在坞州站稳脚跟,跑回来干嘛,在闵阳有什么前途?待会吃完饭赶紧走。”
马哲惊愕,沒想到老爹如此对待自己。
刘玉梅护犊情深,上前推了一把道:“去去去,上你的班去,早知道不叫你回来了。儿子還沒吃饭呢,說這些不着调话干嘛。”
马文峰依然面无表情,起身凌然离去。
马哲心情糟糕到极点,本想着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能寻找点温暖,沒想到父亲竟然這副脸色。点燃烟一脚踩到茶几上,斜靠着望着蹲在地上的大黄狗。
大黄看到马哲在看它,一下子坐起来用急切的眼神回敬,伸出舌头不停地摇晃着尾巴。马哲伸手摸了摸大黄的头,一肚子苦水自自语道:“在這個家只有你不歧视我。”
“来,吃饭!”母亲端着一盘饺子放到茶几上,马哲顿时口水直流。记忆深处,母亲包得韭菜猪肉馅饺子最好吃了,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着。”刘玉梅坐在一旁看着一米八大高個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马哲三下五除二将一盘饺子扫荡光,心满意足地打了個饱嗝,摸着圆鼓的肚子道:“妈,你包的饺子太好吃了,在坞州是天天想着盼着,這下好了,以后可以经常吃了。”
刘玉梅脸色一沉,神情严肃地道:“哲儿,你和妈說实话,你真打算回来了嗎?”
“对啊。”马哲吐了口烟道:“在坞州待腻了,换個环境未尝不好。再說闵阳這俩年发展也不错,我想回来了。”
刘玉梅不停地点头,兴奋地道:“回来好,回来就好,妈早就盼着這一天了。虽說妈不是守旧之人,但想到你一個人在坞州,我這心裡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吃不好喝不好,這下好了……”
都說女儿和爸亲,儿子和妈亲,一点都不假。马哲和母亲从小到大就像知己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十分友好。反倒是和父亲经常冲撞,還有過很长時間的冷战,超不過三句话必定谈崩。而妹妹马宁和父亲又搂又抱的,像公主一般捧在手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玉梅不可避免地问及未来的话题。
马哲淡然一笑道:“妈,凭你儿子的能力還能饿死我?您放心,休息两天就去找工作。”
刘玉梅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让你爸给你找找关系?”
“打住!”马哲坐起来道:“您千万别和他說,即便是說了也沒用。你這辈子见過他求人嗎?一根肠子直到底,一句软话都不会說。要不然干了一辈子警察了,到现在還是個刑警大队队长?你看看周叔,和他一年当兵转业的,现在是局长。所以,你甭和他费口舌,還是我自己来吧。”
“你别這样說你爸!”刘玉梅阴沉着脸道:“你爸确实犟,他的性格使然,你不也如此嗎。马哲,其实你爸還是挺关心你的,虽然很少给你打电话,但经常问我你的情况。前天晚上和合计着给你在坞州买房,沒想到你倒好,一溜烟跑回来了。”
马哲歪着头不作声,自顾抽烟。
刘玉梅见此,叹了口气道:“行了,先不說這事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吧,過阵子找工作也不迟。”說完,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马哲吃饱喝足了,提着包上了楼。把包扔在床上,翻箱倒柜找淘汰下来的手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出门进了对面马宁房间,拉开化妆柜抽屉,好家伙,躺着五六個手机。他挑好的随便拿了個,按上卡开机,還不错,凑合能用。
刚开机,梁媛就打进来了。
接通后,梁媛声音沙哑,急切地道:“死马哲,你死哪儿去了,這么一上午都关机,我给你打了无数個电话,還去了你家都找不到你人影……”
马哲躺在床上,听着梁媛不停地发牢骚,心裡顿时暖意融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也就只有梁媛如此关心牵挂自己了。其关心程度,甚至赵雅都做不到。
梁媛說着說着,竟然委屈地哭泣起来。马哲连忙安慰道:“媛儿,我又不是在地球上消失了,至于嘛。好啦,好啦,這么大的人還哭鼻子,再哭就变成凤姐了。”
梁媛噗嗤一笑,擦掉眼泪道:“你到底去哪了,我满世界地找你都找不到。”
“找我干嘛?”
“……”梁媛支支吾吾說不上来。
马哲不想欺骗她,道:“我已经回家了。”
“啊?”梁媛不敢相信,吃惊地道:“回家了?多会的事?你不是說過两天才回嗎?”
马哲将牙上的韭菜叶抠掉,反手一弹道:“工作都辞了,待在坞州還有什么事,想着就回来了呗。”
“哦。”梁媛心裡倍感失落,還打算开车送他,沒想到提前走了,气愤地道:“那你走之前怎么不告诉一声?”
“手机坏了呗,刚找了個破手机你就打进来了。”
“哦。”梁媛沒再追问,道:“那你的房子真的租给那孟瑶了?”
提起孟瑶就来气,马哲道:“咱能不能甭提她?”
“咋了?”
“沒事,看着不顺眼,懒得搭理呗。”_s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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