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收拾他
“張爺，還記得我麼？”
老頭緩緩挪動眼睛，看着趙磊。
“我，趙磊，你還有印象嗎？”
趙磊不僅有些無語。
都說老張頭是中風，現在看來，怎麼還有點失憶的症狀呢？
老人看了半天，似乎是看清了趙磊的臉，無神的雙眼中也有了些光亮。
看樣子是想起來了。
趙磊心中暗想，笑道：“張爺，當年在山上，是你把我從山上背下來的，還記得吧？”
老頭用力的點了點頭，張開嘴，啊啊地胡亂說着。
“您別急，慢慢說。”
趙磊握住老頭的手，安慰道。
“記....記得。”
老人已經口齒不清，但卻依舊勉強說出這兩個字。
趙磊笑了。
“您現在...身體還好吧？”
老人點頭。
“這大過年的，您也不做飯啊？”
老頭一怔，緩緩搖頭。
趙磊十分疑惑。
“外面哪位，是您女兒？”
老頭僅能活動的半邊臉神情驕傲，用力點頭。
趙磊又和老頭聊了一會，老人家雖然身體不好，可看見趙磊，還是很有興致的和他聊了半天，雖然口齒不清，但趙磊也勉強能聽懂老人說的話。
五分鐘之後，女人推開門，示意趙磊該走了。
看着牀上躺着的老人，趙磊有些於心不忍。
但最後，他還是起身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走到門外，趙磊連忙問道。
“中風，偏癱。”
“少跟我扯淡。”趙磊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嘴歪眼斜才叫中風。”
女人一怔。，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不介意花時間好好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人嘆了口氣。
“過來吧，我跟你說。、”
兩人挑了個朝陽的位置坐下，女人才長嘆一聲。
“老爹這樣，是被石頭砸的。”
趙磊心中一凜。
“誰幹的？”
“要是人爲的，我們反倒還能輕鬆一些，至少能把兇手抓住，但可惜並不是。”
她指着周圍這幾個建築：“他們做的。”
趙磊順着她的目光，繞着周圍看了一圈。
“危樓？”
這裏變成這樣的原因很簡單。
韓庚不可能輕易拆除任何一棟建築，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傷人的兇手。
結合一下剛纔男人的話，再結合面前這女人的，趙磊很輕易的得出了答案。
“對，危樓。”
“這裏的人都已經搬出去了，搬到另外一個院裏，新建的小樓，乾淨又整潔。”
“那老爺子爲什麼不走？”
趙磊微微皺眉、
“不想走啊，這是老爺子守了一輩子的根啊，他能走到哪？”
女人嘆息：“我以前也是住在這的，張老爺就是我們的父親，我們所有人的父親。”
想到剛纔老爺子眼中的閃光和驕傲，趙磊忍不住相信了幾分。
“老爺子不走，我們本來也都不想走，但是架不住老爺子趕我們，就只能一天一個，輪着換班照顧。”
“那老爺子說的不見客....也是因爲這幾個危樓？”
女人點頭：“老爺子當初就是爲了護着一個孩子，才被砸中了頭，怎麼可能再讓別人來，你今天是奉了韓首長的命令，我才讓你進來的。、”
趙磊一陣汗顏。
他要是告訴這女人，自己是瞎編的，她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晚上，要不去我們院裏吧，帶上老爺子，一起聚一聚？”
趙磊試探性的問道，畢竟今天年三十，哪能讓老爺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躺在這？
女人一怔，突然笑了：“謝謝你的好心，但是今天我們會把老爺子接到我們院子裏，放心吧，不會虧待老爺子的。”
有她這句話，趙磊便放心告辭。
年三十，有條不紊地進行。
到了下午，天很快便黑了下來，趙磊也懶得四處閒逛，便回了院子裏。
他走的時候也沒帶手機和任何聯絡工具，回來的時候，還惹得楚若欣好一陣埋怨。
她本想看看這周圍的景色，畢竟這種村落她也很少會來，可誰知道這混蛋怎麼也聯繫不上，氣的楚若欣一下午都不開心。
反觀趙磊，還一臉無辜，什麼都不知道。
“下餃子嘍！”
大鍋就支在院子中央，所有的孩子都圍在電視前，等着他們喜歡的電視節目。
大人們聚在一起，忙忙碌碌。
滾圓的餃子扔進鍋裏，趙磊心中始終未曾消退的悸動緩緩平靜，看着火焰在鍋底盤旋，他心中突然安心了許多。
不知不覺，他伸手，摟住了身邊的楚若欣。
而罕見的，在衆人面前，一向害羞的楚若欣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順勢靠在趙磊肩上，等着水燒開，餃子煮熟。
“這樣的生活真好，好溫馨。”
楚若欣輕聲道。
“是啊，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日子。”趙磊笑笑：“可惜啊，我們都是齒輪，只能不停的轉，什麼時候壞了，什麼時候停。”
楚若欣忍不住噘嘴：“這麼好的日子，不準說這種不好聽的。”
趙磊無奈苦笑：“好，不說了。”
“餃子熟了！”
蕾蕾守在鍋旁，笑嘻嘻的將在鍋中沸騰舞動的餃子撈上來，盛在盤子裏，端給這些長輩們。
先是老一輩，然後是大人，最後纔是他們這些孩子。
這是大院裏一直以來的規則。
“嗯。不錯！”
韓庚嚐了一個，大加讚賞。
有他這句話，衆人全都笑了，喫喫喝喝，好不自在。
難得的，沒有任務而回來過年的張帆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箱啤酒，鬼鬼祟祟的拉着趙磊。
“走啊，喝兩杯去。”
趙磊苦笑，偷偷指了指靠在自己懷裏，正幸福地喫餃子的楚若欣。
張帆一怔，撇嘴不屑。
“你要喝就快喝，待會讓韓老頭看見了，小心給你摁鍋裏燉了。”
張帆大笑：“不存在的！”
“什麼不存在啊？”
陰惻惻的聲音，在張帆身後響起。
張帆渾身一震，眼睛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啤酒瓶塞給了趙磊，訓斥道：“我就說不能喝！違反紀律！你就不聽！”
說着，這貨還諂媚的轉頭看向韓老頭：“老爺子你等着，我這就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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