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粉们都重生了 第30节 作者:未知 一号皱了皱眉,从房间裡拿出工具,开始默默清理墙上与地砖上血渍。 一切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過。 今晚和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一样,是個平安夜。 清晨,金色的朝阳洒满客厅的每一個角落,一号做完早餐,来到卧室的床边,床上的季时卿刚刚从睡梦中苏醒過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号微笑的脸。 一号对季时卿道:“早安,主人。” “早安。”季时卿說。 他坐起身,有些头疼,按着额角,闭了闭眼睛,一号俯下身,小心问他:“主人要不再睡一会儿?” 季时卿放下手,摇头道:“不用,先去研究中心吧。” 到了研究中心后,李严立刻帮季时卿安排好实验室,打算再指派几名工作人员過来帮忙,同时也是为了能在季时卿的手下学习一些东西。 昨天季时卿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這些工作人员们争抢着想要過来帮忙,李严根本挑不過来。 最后是季时卿淡淡发话道:“都进来吧。” 工作人员们发出一阵欢呼,换好衣服一起进了实验室裡,明明他们有的在這裡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现在跟在季时卿后面束手束脚的样子,像极了第一次跟老师出来郊游的小学生。 季时卿将药剂做好编号,拿到实验台上低头检测裡面的成分,然后计算各种成分的具体含量,一号则在旁边负责讲解,工作人员们认真地将一号說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不過有些东西确实他们学不来的。 就比如往往是一号刚开始同這些工作人员讲解计算方法的时候,季时卿就已经将结果输入进去,并开始下一步的运算,他们需要几天時間才能计算出来的数据,对季时卿来說就好像是算一加一那么简单。 而且他们算了半個月還有可能算错,但季时卿输入进去的数据就完全沒有显示错误的时候。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要比人和猪的差距還要大。 季时卿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工作量大概比他们這一群人一個月干的還要多,要是他還不配做基因研究院的院长,還有谁能做。 那双灰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手中试管,直到试管底部的液体开始变色,季时卿将试管放进分离器上。 两分钟過去,分离器滴滴两声,试管中的液体已经完全分离,工作人员在心裡默默叹气,平日裡在他们手下卡個不停的设备,现在在這位季院长的手裡比孙子還要听话,怎么的,现在机器也能智商歧视了嗎? 跟在季院长身边的這位叫一号的助手先生也非常能干,或许天才就该和天才在一起,只是两人之前的称呼有点奇怪。 季院长的那位助手先生总称呼他为主人。 好怪。 再听一声。 還是好怪。 不知道這位季院长和一号先生比起那些参加智力竞赛的那些大神们怎么样。 已经快過了午饭的時間,他们這些人一上午啥也沒干,现在肚子都饿得咕咕叫,這位季院长怎么看起来跟早上来的时候沒两样,项目组长上前一步,向季时卿问道:“季院长,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季时卿拒绝說,“就快检测完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组长递给其他的研究员们一個无奈的眼神。 最后還是一号走過来,对季时卿道:“主人,您该吃药了。” 旁边的组长心想,這怎么還突然骂人了呢? 季时卿动作停下,对一号說:“把药给我。” 一号伸手将他手中的光脑拿走,对他說:“药放在外面休息室的包裡,您先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季时卿沒有动作,厚厚的防护服下只能看到一号弯弯的眼睛,他对季时卿說:“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季时卿笑着說。 季时卿刚一离开实验室,一号就接過他的工作,实验室中有许多设备都配有人工智能,只不過更多时候它们表现得像是一個人工智障,所以工作人员们其实不大喜歡使用它们,一号将這些人工智能全部开启,工作人员刚想开口劝說一号,却突然发现這裡的人工智能好像突然开窍,不智障了,一号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 還有不到半米高的小机器人围在一号左右,不用他开口,就会将他需要的东西送到他的眼前,工作人员恍恍惚惚地觉得,這东西要是真的有了自我意识,现在都可以抱着一号的小腿喊爸爸。 他们一定是饿得太厉害,才会产生這样离奇的想法来。 组长好奇地向一号问道:“刚才季院长在這裡的时候,您怎么不把這些人工智能打开?” 那时這位一号先生一边给季院长做辅助,一边還要为他们讲解,委实忙得不行。 一号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主人在的时候有我啊,为什么要用它们?” 這话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将自己与人工智能比较,是否奇怪了点。 但天才的想法岂是他们這些凡人能够琢磨明白的。 休息室裡季时卿吃了药,头疼缓解了一些,他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半阖着眼,日光透過窗户,洒在他的眉眼间,他像是睡着了一样。 长风吹過這座破旧的城池,带着寒冬的凛冽。 从昨天晚上药厂负责人就一直在等光头的消息,然而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他的通讯器也沒個动静,光头和他两個同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手下過来报告說,他们看到季时卿和他的助手出现在研究中心。 光头昨天晚上的任务失败了。 负责人不知道昨天下午一号在进入到地下药厂后都获得了哪些资料,但他们肯定不能這样坐以待毙,他联系了上头的人后做出决定。在這天中午该药厂的员工在星網上發佈了一條长微博,控诉帝国基因研究院院长季时卿阻拦他们药厂进行基因病药剂的研究,并将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查封药厂。 与此同时,药厂负责人還发动莱茵城内的居民与在药厂内工作的员工,当這些人在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用不到免費的高级药剂后,群情激愤,在药厂安排的员工的带领一下,他们一同来到季时卿如今暂居的地方,讨個說法。 负责人還偷偷找人来直播,标题是标准的震惊体,還很有热血革命的味道,莱茵城人民不堪季时卿压迫,正准备联手反抗。 于是等到深夜,季时卿与一号回到家,就发现眼前的街道上已经聚满了民众,他们嚷嚷着要让他们滚出莱茵城。 路旁的灯光昏暗,看不见彼此的模样,只能看到他们手持武器,眼睛凶光,正一步一步向季时卿逼近,一号护在季时卿的前面,季时卿站在原地,对眼前的這一幕并不害怕。 药厂的负责人远远看着這一幕心中暗笑,這下就算不能让季时卿受点苦头,他此后也不敢再出现在這莱茵城了吧。 随着人群渐渐走进,终于有人看清了季时卿与一号,這人微微愣了一下,被身后的人一推,脚下一個踉跄,摔到季时卿的眼前,他抬头再次看向季时卿,季时卿和往常一样总是戴着口罩,银发灰眸,還有一個异常俊美的男人陪在他的身边。 下一刻這個人猛地回头对着人群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這是季先生!這是季先生啊!是当年帮我們换了药剂的季先生!你们忘了嗎!” 原本正在逼近的愤怒的人群停在了原地,有些愣神,而当他们回想起這個人口中的季先生是谁时,他们立刻收起手中的武器,有些局促地走上前,随后惊喜道:“季先生!真是季先生!” “季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有時間来我們家做客啊!” “季先生你来怎么不跟我們說一声!” 那些被药厂安插在人群中鼓动众人前来把季时卿赶出莱茵城的人此时更是错愕不已,他们想不到季时卿与莱茵城中的這些居民竟然還有這份交情。 他们在人群中想要再次挑起民众的怒火,结果才說了季时卿一句不好,就被左右的人一巴掌给拍倒在地上。 星網上的吃瓜群众们同样觉得這個反转有点快,简直跟看电影似的。 【干嘛啊這是?這是季时卿的粉丝见面会嗎?】 【我特意抬头看了眼上面的标题,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要推倒季时卿的,倒像是要跟季时卿一起推倒药厂的】 【嗨呀,沒想到我們季院长粉丝還挺多的】 【是炒作吧】 【虽然還是看不到季院长长得什么样,但是护在他前面的小哥是真的很美貌】 …… “這是怎么回事?”季时卿问道。 刚才摔倒在地上的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对季时卿說:“我們都是在莱茵药厂打過工的,他们說您打算封了药厂,以后我們就拿不到免費的药剂了。” 那些免費药剂是药厂私下发放给這些民众的,叮嘱過他们不能告诉任何人,沒想到這些民众今天一看到季时卿,就把他们给全卖了。 季时卿道:“我知道,莱茵药厂免費发放给你们的高级药剂并沒有经過严格的检测,裡面含有過量的落罂素、提勒素、芳氧醇等,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缓解病痛,但同时也会促进病情恶化。” 药厂沒想到季时卿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检测出那些药剂中的成分,不是說這位季院长什么都不会的嗎? 他们這时候突然想起還开着直播,现在关闭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民众们露出茫然的神情来,他们听不懂季时卿口中的那些名词,只知道药厂免費发放给他们的药剂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疾病、死亡,在莱茵城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他们大多人对此早已麻木,所以即便有身边的人突然去世,也不会引起過多的注意,而那些质疑药剂問題的人大被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季时卿继续道:“明天我会将药剂的成分、效果与副作用全都公布出来,到时候大家去研究中心做個检查吧。” 或许是因为這样的事他们不是第一次经历過了,所以有人很快回過神儿来,他们点着头对季时卿說:“好好好,我們知道了,谢谢你啊季先生。” 大哥身后的民众们分列两侧,主动为季时卿让出一條路来,他们默默举起一点灯火,照亮他们這段回家的路,大哥說:“季先生,您身体不好,外面风凉,您就快回去休息吧。” “大家也都回去吧。”季时卿說。 人群异口同声說着与他說着晚安和再见。 一号陪着季时卿回到家中,季时卿今天在研究中心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回到家后几乎沒什么精神。 吃完饭,一号抱着他洗了澡,然后帮他穿好衣服,抱回床上,他们彼此說了晚安,不久后,季时卿沉沉睡下。 一号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主人,他知道,在今晚之后,那座药厂和药厂裡的所有证据都将会在硝烟炮火之中化作废墟,相关人员趁乱逃走,从此销声匿迹,他们再也追查不到真正的凶手,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而在十個月后,這件事還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反倒成为他们攻击季时卿的借口。 但這一次不会了。 一号俯下身,轻轻叫了一声主人,季时卿沒有回应。 他伸出手将在床上熟睡中的季时卿小心抱起,然后带着他从窗户一跃而下。 下一瞬,在清冷的月光下,一架银色机甲在黑暗中腾空而起,那巨大的如同深海怪兽般的影子遮蔽了半個城池。 机甲的驾驶室裡,季时卿依旧睡得安稳。 现在他的主人就在他的身体中,在他的心房裡。 他要带他去看宇宙中最美的极光。 第35章 夜空中一條星河贯穿帝国的南北,银色的机甲静静蛰伏在莱茵药厂的上空,机甲的主人仍在驾驶室中熟睡。 他在他的身体裡呼吸,在他的身体裡沉睡。 他可以永远居住在這裡,他是這裡唯一的主人。 下面的莱茵药厂中,三栋楼房都是灯火通明,成百上千的民众来到這裡,向药厂的负责人讨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