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死轮回阵 作者:未知 這豁洞,居然跟我梦裡见到的一模一样! 這一刻,我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挣开被纪君翼拉着的手,就踩着枯枝烂叶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過去。近了才发现,這豁洞开的很深,坑裡积满了泥水,而泥水隐约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腐臭。 “怎么会這样……”看着奶奶的坟变成這样,我心裡堵得难受,“有竹林掩护,不可能是雨水给冲的,更何况,這還是十来年的老坟,這明摆着是人为,到底是谁,這么缺德冒烟儿?!” 纪君翼来到我身边,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這是座空坟。” “不可能,我們每年清明春节都有回来上坟,我不可能记错……”我话說一半才反应過来纪君翼不是那個意思,“你是說,我奶奶的骨灰被偷了?!” 见纪君翼点头,我顿时一阵晕眩。谁会這么缺德,挖坟掘墓不算,還偷骨灰?! 這让我想起之前莫名其妙出现的骨灰盒,想到某种可能,顿时浑身发冷。如果那骨灰盒是奶奶的,那我岂不是把奶奶给挫骨扬灰了?可要真是奶奶,怎么会那么邪门儿?! 還有那個红裙子女人,骨灰盒的再次出现,似乎与她也有着某种契合关联,可那女人明明是N城机场遇到的,如果是她偷的骨灰盒,那…… 我猛地闭上眼睛,只觉脑子乱的很。 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能确定,N城出现的那只骨灰盒跟之前家裡出现的那只是同一個嗎?”我想了想,转头问纪君翼。 “是同一只。”纪君翼拧着眉头,“而且,骨灰盒散发出来的腐臭,和這坑裡的的泥水一样,只有尸水才会那样,但這坑裡的明显不是,至于骨灰盒,都烧成灰了,更不可能,原本见到骨灰盒时只以为是怨气,现在看来沒那么简单。” “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紧张的看着纪君翼。 “我們有必要去你父亲的墓地看看。”纪君翼說着忽然纵身一跃飞冲而上,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才落了回来,“就算飞到高处,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不過跟我想的一样,整個村子,果然都被圈在阵法之中。” 我听得一愣,“阵法?什么阵?”這种玩意儿,难道不是电视剧杜撰的嗎? “阵法尚在生成,還不能确定。”纪君翼四下看了看,“不過沒個结阵点都是坟地,以阴养阵,以怨生皿,逆行八卦阴阳颠倒,虽然這村子只是阵法一角,但是方位坐侧看来,应该是二十八星宿的走位,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個生死轮回阵,至于是不是,那就要找出其它二十七個阵结,才能确定。” 纪君翼自顾自的說着,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手腕上。 “怎,怎么了嗎?”我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藏,却被他一把攥住拉了過去,這突然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拽我?” “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死,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如果我俩结合生的鬼娃,会是這世间至阴之王,是启动阵眼的关键,而整個阵法的生成,需要怨气戾气辅助,也就是說,会死很多人,不管是寿终正寝還是意外身亡,這些人都有個共同点,就是化身怨灵厉鬼。”纪君翼语气很平静,攥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最后一把将我拉进怀裡,紧紧的抱住,再說话,声音满是令人心悸的压抑,“我很庆幸,沒有强迫你冥婚。” “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们的阴缘不是天意是人为?”纪君翼說那么多我都一头雾水,就抓住了這么個重点,“可是不对啊,之前妙观寺和尚說我是命中注定与阴结缘,之后那個算命的也是這么說的,既然是命中注定,又怎么会是人为?而且,我就算了,要是有心,弄到我的生辰八字不难,可是你不一样,你都死了好几百年了,除了你自己,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纪君翼被我问得一愣,随即就陷入了沉思。 “還有一件事其实我也很纳闷儿,你那件血嫁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初非要让我试穿?”至今想起那家血嫁衣,我都心裡发毛。先是血嫁衣,再是红裙子女人,我觉得特么都要对红色有心裡阴影了,自从三叔公葬礼后,遇到红色就沒過好事儿。 纪君翼从沉思中回過神来,眸光晦涩的凝视着我,“這件嫁衣,几百年来遇到好几個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但你是唯一一個让它泣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這样,但我数百年来的执念,就是找到能让嫁衣泣血的人。” 我听得嘴角抽搐,特么该不会還牵扯出什么前世今生吧?孤魂野鬼数百年,就为了寻找前世的恋人什么的,呃……有点控制不住脑洞。 我忽然又想起件一直被忽略的事,“那……为什么我的血能够给鬼治伤?” “我也不知道。”纪君翼愣愣的想了想,摇头,“我当时,自己也不清楚,就是直觉反应,你的血能治,属于條件反射。” ……又是让嫁衣泣血,又是血能治鬼伤,我该不会是神仙转世吧?比如說上辈子触犯了什么,然后被打下凡来历劫什么的?呃,好像也不对,如果我是神仙,那纪君翼怎么是個野鬼? 哎,果然脑洞這玩意儿挺可怕,我這也是被套路荼毒的不轻啊! 不管了,眼下不是纠结這些有的沒的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奶奶這坟怎么办。把水弄出来?可骨灰都不见了,一座空坟又什么意义?但是放任不管,心裡难受不說,似乎也不好。 而且,想到之前屠宰场给处理掉的骨灰盒有可能是奶奶的,我就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個幕后之人。好在虽然有可能奶奶的骨灰盒已经不存在了,但因为火车上那個梦,我知道奶奶的灵魂還在,心裡多少算点安慰。 “這坟怎么办?裡面的水要弄出来嗎?”既然我拿不定主意,就转头询问纪君翼的意见了,“不過這水很不寻常的样子,弄出来要怎么处理?” 纪君翼想了想才道,“咱们去问问,看你表叔家有沒有大肚瓦罐,多找几個,把水都密封到裡面。” 這坑裡的水不少,全部弄出来,那估计得装满好几個大肚瓦罐,沒办法,农村用的最大的大肚瓦罐顶多就是泡菜坛子,那种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要是有酒缸子就好了,估计最多两個能搞定。說起酒缸子,小表婶就酿得一手好酒,他们早年在镇上开店买過酒,就是不知道那种缸子還有沒有。 打定主意,我和纪君翼当即就离开了竹林,去成表叔家。 我們去的时候,成表叔和大柱表叔两口子已经又去管家帮忙了,就小表婶和李艳在,李艳在院坝裡宰红薯藤,小表婶则正好端着一盆糠拌红薯去鸡舍那边,见到我們就停了下来。 “沁儿小纪,你们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来了?”小表婶一脸纳闷儿的问。 “沒。”我忙道,“我带君翼去奶奶坟前看了看,本来是想去拜拜的,不過看到坟被豁了個洞,坑裡积了好多水……” “什么?你奶奶的坟豁了?”小表婶不等我說完,就一脸震惊的瞪大眼。 就连一旁宰红薯藤的李艳都停了下来,不過她的关注点似乎都在纪君翼身上,那眼神儿,压根儿就是绕着纪君翼打转的。 “嗯,我們想把水给弄出来,所以来借個桶,不過這坟坑裡的水到处倒不好,不知道小表婶你们家還有那种酿酒用的大瓦缸沒有,沒有的话,大肚瓦罐也行,就是可能要多找几個。”我和小表婶說着话的同时,故意错身两步把纪君翼挡在了身后,虽然我這身高不可能完全挡住,但這样一来,李艳也就不好意思再這么盯着人看了。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李艳察觉到我的动作,很不爽的撇了撇嘴,当即转开头,专心剁剁剁的宰起红薯藤来。 “大瓦缸有,不過就一個空着,我去跟你们来。”小表婶沒注意到我們小辈之间的猫腻,說完转身就跑进屋去了。 我和纪君翼忙跟了进去,总不能真让小表婶一個人扛那么大哥缸子出来。 我們跟着小表婶去了后院的杂物房,沒让小表婶动手,纪君翼直接過去把空瓦缸扛了出去,我则顺手拎了两口大肚瓦罐。 我两手不空,最后桶也是纪君翼提的。 本来小表婶想去帮忙的,不過我怕因此招晦气沒让,倒是這么些东西明显是不能再還回去的,所以强硬着付了钱,算买了。小表婶自然是說什么都不肯收這钱,但抵不住我坚持,最终一边嗔怪一边還是把钱收了。 “今天時間還早,我們动作快点,争取早点弄完,回市裡去你爸的墓地看看。”我們往后山竹林去的路上,纪君翼這么道。 “好。”奶奶的坟成了這样,我确实挺忐忑我爸那边的,希望别出什么情况才好。 走到竹林,正要进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件事停了下来,“纪君翼,你說咱们路過镇上的时候撞上的那起车祸,真是偶然嗎?” 纪君翼跟着停下,纳闷儿的转头看我,“怎么突然想到這個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我說着,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心口,就刚刚乍然想起的瞬间,我心脏蓦地一沉,随即而来就是莫名的心慌,“或许是我突然神经過敏吧,不過自从遇到你开始,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有死人,总是会发生点什么。”這种沦为众鬼前赴后继争抢的香饽饽的既视感,简直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