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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沈凝溪2

作者:二货乃总攻,分類:都市青春,状态:連載中,字数:30.07万
“你来干什么?”沈凝溪从包裡拿出钥匙,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经過,语气嘲讽,“不怕我這個前妻让你晦气么?”

  “你哭過了?”徐正谦沉声问。

  “就算我死在街上也跟你沒半毛钱关系吧徐先生。”

  他往前走了两步,最终在她面前停下,“谁欺负你了?”

  沈凝溪正转动钥匙,闻言回头看向他:“徐正谦,你是不是有病啊?麻烦你赶紧离开好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反胃。”

  “凝溪,别這样……”

  “哦,对了,你家裡不是還有個漂亮温柔的老婆和聪明可爱的儿子么,你跑到前妻這裡来跟條狗一样守着是脑子进水了?”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和他对峙,“别跟我說,你发现白莲花這种口味的吃腻了,现在想找我当你的免費pao友。”

  语毕,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嫌你脏。”

  不管她的语言多么难堪恶毒,徐正谦都沒說话,只是深深地凝着她。

  “不過当初還要谢谢你放過我。以前只经历過你一個男人,沒发现其他男人的魅力,现在我懂了,男人都是要一個個品尝的……你也不過如此。”

  开了门,沈凝溪准备进去,却被一個箭步上前的徐正谦给挡住。

  他是比以往要清瘦了些,轮廓也成熟不少,但身上的味道却一直沒有改变。乍然被他困在一方小天地裡,沈凝溪几乎一瞬便怒意大发,抡起包包去砸他:“滚!”

  “阿凝……”

  她怔愣住,接着悲恸感蔓延全身。這個男人多狡猾,懂得利用女人长情的性子,唤起她内心深处的记忆。他们刚开始恋爱时,他总爱叫她“阿凝”,那时他宠着她,把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可现在沈凝溪回忆起来,除却酸楚,就剩遗憾了。

  为什么男人不能一心一意?为什么他们的思想总是容易在一瞬偏差?

  徐正谦捧着她的下巴,近乎贪恋地打量着她的眉眼,眼底那份喜悦和痛楚交织迷错,让人难以看透。她别過脸,淡如明镜,丝毫沒有一点波澜。

  “阿凝,你在美国這两年,還好么?”

  “徐正谦你恶不恶心,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你可真是有過出-轨记录的人,還想把我拖下浑水?”她咬牙狠狠地說,“咱们离婚的时候,你克扣财产,要不是我打官司你能给我那么多钱?你现在来问我過得好不好。行,我告诉你,我好得很。美国男人可比你对味儿多了。”

  “你新鲜感总是很短的,我不在乎。“徐正谦眸子深深地凝這她,“阿凝,回来吧。”

  沈凝溪气得差点一耳刮子给他扇過去。“当初出-轨的是你,离婚的时候铁石心肠的也是你,你现在来跟我說這种狗屁话。你对得起你现在的老婆和儿子么?”

  “那不是我儿子,我和舒静结婚,都是我妈*逼的。”

  “舒静那小贱人给你带了绿帽子,所以你也想给她戴绿帽子?”她怒极反笑,“行啊,街边符合你要求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我给你推薦個地儿,皇城娱乐,那儿的姑娘保证新鲜。”

  “阿凝别這样……”

  “我不管你是后悔了還是怎么的,当初你出-轨是事实吧,让舒静怀孕是事实吧。你俩背着我搞那些事情多恶心啊,你嫌不嫌脏啊徐正谦。你跟你那发小谢简比,根本比不上,人家好歹对老婆忠诚,你就是個伪君子,吃着碗裡的看着锅裡的。你跟那些到处发情留种的公狗有什么区别?”她愈发不顾形象,跟個泼妇似地斥责他,“我告诉你,出-轨的男人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他愣了好半天,眼眶发红,慢慢地說:“阿凝,我不就是错了一次么。一次,也不能原谅么?”

  “一次跟十次、一百次、一千次有什么区别?”她冷声反问,“你们男人個個虚伪,做错事情之前怎么不好好考虑下后果?现在来求复合,我告诉你,晚了!”

  所有想說的都哽在喉咙处,半天都发不出声。他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落荒而逃。

  待他离开后,沈凝溪不争气地抹了抹眼泪,摔门进屋。

  男人怎么就是做不到一心一意?她這么多年的爱情,全部奉献给了他,最后烧得枯竭,临到头来還要被他這般羞辱。

  ——

  徐正谦一路飙车来到半山别墅。母亲徐莹莹急忙让保姆做了点吃的,见他心情不好,還问:“這是跟小静吵架了?”

  徐正谦一言不发,走過去踢倒了茶几。徐莹莹吓得脸色发白:“阿谦,你干嘛?”

  “妈,当初舒静那事儿,是不是你故意让凝溪知道的?”他转過脸,嘴唇发白,双眼猩红,吓得一旁的保姆赶紧低头。

  徐莹莹也不掩饰:“沈凝溪那丫头又不能生孩子,舒静這事儿妈只是偶然知道,后来给你搭了個桥。她提出的离婚,還算是给了她一個面子。”

  徐正谦半天都沒說话,表情恍惚、迷惘,最后一脸沉痛,撞撞跌跌地跑出了别墅。

  他多天真,以为這事儿能瞒天過海,殊不知,除了他自己,周围的人也在算计他。

  舒静给他打了個电话,說是要去外市一趟。徐正谦冷声道:“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不用跟我說。”

  “好歹我們现在也是夫妻。”舒静温声說,“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身体。对了,上個月给你送過去那位姑娘你不满意?人家在我面前哭了好半天,說你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谁让你擅作主张送女人给我的?舒静你有病吧?”

  “正谦,你是男人,虽然我不能履行妻子的责任,但這点大体我還是识的。”

  徐正谦不耐烦地将手机砸向副驾驶座,爆了一句粗口。

  ——

  沈凝溪对這些事情已经看得很开了。即便在這之前,她对他還有些留恋,但现在,這些微不足道的留恋都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她和徐正谦那段婚姻,如果沒有污点,回忆起来還算是欣慰的。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沒有受過多大的委屈。可一些东西,一旦变质,怎么也挽救不了,所以她至少不会回头。

  好友秦苒和她的处境截然不同。說实话,她很羡慕秦苒,打从心底裡羡慕。

  徐正谦是她豁出生命爱過的男人,不去在意是不可能的,但越是在意就越是容易受伤,所以在得知他出-轨时,她的反应比谁都激烈。

  那时,她真想拿和他同归于尽。這样,至少干脆利落。

  她的人生大起大落,原本以为能和一個人从头到尾携手一生,但梦想终究敌不過现实的**。男人的心变得跟女人的脸一样快,說对别人动情就动情了,也不管那些感觉有多短暂、廉价。到头来,伤了自己也毁了别人。

  沈凝溪问過自己,若是徐正谦向她求复合,她会有什么反应。事实证明,她已经死心,至少再也燃不起来一点希冀。

  那天,她和圈内的一個朋友去参加商业酒会。那位朋友是地产商的女儿,听說她现在单身,便想着给她介绍一個优质男人。沈凝溪端着酒杯,眼神在四周游离:“优质男人是多,但能保质的男人就不一定能找到。”

  友人笑她:“男人還要保质做什么?新鲜感一過去就分了呗。你又不急着离婚。”

  沈凝溪将眼神固定在一处,淡淡道:“也是。”

  觥筹交错之间,那人立在暗处,面容清秀、外形冷峻,一身黑衣,手指修长,如挺拔的白杨,又像一块磁石,紧紧吸引着她的眼球。

  “那边那個人是谁?”她扯過友人,问道。

  “高的那個?”

  “嗯。”

  “金盛控股聂总的弟弟,聂臻。”

  沈凝溪“哦”了一声,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画画的。”

  這個答案让她很是惊讶:“画画的?他看起来不像啊。”

  友人察觉到她的浓厚兴趣,脸上挂了笑,却說:“我是能替你制造机会,但這人不好接近。他的性子在圈内出了名的冷,而且很少与女人有联系,别人都說他是同性恋。”

  “他不是。”沈凝溪自信满满地說,“我能看出来,他是异性恋。”

  “哟,你還有這功能?”友人诧异道。

  她将酒一口灌下:“当然。”

  友人果然說到做到,给她制造了机会。沈凝溪生平第一次去当了人体模特。她一丝不挂地坐在贵妃榻上,前面认真作画的男人眼眸冰冷,毫无情感,黑框眼镜掩去苍白的肤色,执笔时手指如在制造天底下最精美的艺术品,行云流水,动作连贯。

  偶尔累了,她会动一下,這时便会换来他一句“請不要动”。

  两個小时過去,沈凝溪做了一個大胆的举动,而令她沒预料到的是,他并沒有所谓的“冷淡”,而是热情得像又热又烫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红。

  “聂臻?”后来,她躺在他的身边,哑声說,“名字不错。”

  他不语,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俯身在她的锁骨处留了一個红痕。

  “沈凝溪。”他叫着她的名字,下一刻便放低语调,似在嘲讽,“下次做人体模特的时候注意力不要太分散。”

  沈凝溪扯過一旁的被单遮住自己,起身抽了一支烟。

  他的眼裡有太多情绪,她的心脏直跳,紧张得跟第一次那般。但她现在是個成熟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這种虚无缥缈的情绪?她需要冷静下。

  聂臻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扔下一串电话号码给她,穿衣离去。

  他就這么笃定她会再去找他?沈凝溪将小纸條揉成一团扔进手提包裡,收拾好自己后也离开了。

  回到家,徐正谦又在门口守着。她拿出手机:“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

  “阿凝,警察不会管的。”他揉着眉心,上前一步,从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我只是来送礼物的。”

  三十岁的生日……沈凝溪自己都忘了。不知不觉,她都已经三十岁了。

  徐正谦将盒子打开,裡面有一对紫水晶耳环:“紫水晶是你的幸运石,我特意让一位香港的设计师打造的。阿凝,生日快乐。”

  “别,我消受不起。”她拨了拨长发,低头准备往前走。下一秒,手腕被他拉住。

  徐正谦的眼神往下,瞥见了她锁骨处的那道红痕,脸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他捏紧盒子,沉痛不已,那股妒火烧得他神志不清,等到反应過来时,舌头被她狠狠一咬。他如梦初醒,贴着她的身子哽咽不已:“阿凝……我后悔了,我错了……”

  “徐正谦,我說過,我不会原谅你的。”她推开他,拿出纸巾狠狠地擦拭了几遍嘴唇,“你能把以前那個徐正谦洗干净還给我么?”

  他攥着拳头,额上的青筋因为愤怒和不甘冒起来。

  “你不能。我也不能了。我們都不是以前那個自己了。所以,再纠缠下去有什么意义呢?好好過你的日子吧,也求你放過我。”

  ——

  徐正谦打听到她和聂臻最近走得很近,气得摔坏了好几個价值不菲的花瓶。他已经难受嫉妒到每天都难以入眠,這份感情随着時間的增长愈发地难舍,最后,他只能捧着当初留下的合照独自在夜裡发怔。

  谢简反過来调侃他:“女人都是记仇的。”

  徐正谦想,或许他還真能被沈凝溪折磨一辈子。以后,她找到良人,有了好的归宿,他却跟具行尸走肉一般,過得碌碌无为,還要忍受一個扭曲的家庭。

  他现在只能偶尔在远处看着她。她和聂臻出双入对地在公寓裡进进出出,她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她偶尔小女人的动作是因别的男人而做出,她似乎……已经爱上那個男人。

  徐正谦不想承认,但不得不看清现实。下着暴雨那晚,他开车到她家楼下,停了一晚。窗户的灯熄了又灭,灭了又熄,最终两道纠缠的人影成了模糊的剪纸,刺得他双眼发疼。

  天快亮时,他开车回家,差点撞上一個醉汉。

  周围的行人越来越模糊、扭曲,最后他伏在方向盘上,喇叭声一直不断,差点撞破他的耳膜。

  醒来时,护士正在替他拔针。

  徐莹莹和舒静很快就赶来医院,得知他无大碍,松了口气。徐莹莹苦口婆心地劝他:“沈凝溪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长得花裡胡哨不說,還跟男人纠缠不清,徐家的女人就要像小静這样的,温柔贤淑……”

  徐正谦舔了舔干涩的唇,别开脸去,对于徐莹莹的话一句也沒听进去。

  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要把干干净净的自己還给她。至少,也不会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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