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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分家闹剧(前一章数字打错)

作者:抱香
林放回到四叔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秦京茹站在院门外,翘首以盼都快成了望夫石。

  看到林放回来,秦京茹哪裡還能站得住,撒腿冲上去。

  人還沒到,她委屈的哭腔就先一步传了過来:“林大哥,你去哪儿了呀!都不說一声,我還以为你走了呢!”

  林放有些好笑的道:“我自行车還在呢,我能去哪儿?就是跟着雷书记四处看了看,对了……雷书记带我去柿子林瞧了瞧,還给我裁了几根果树枝,你可别给我撞断了!”

  秦京茹被林放有意无意的一点,心头的勇气为之一泄,沒好意思再往他身边靠,索性捋了捋头发,也聊起了柿子林:“雷书记带你去看柿子林了呀?那可是個好地方!以前我小时候,我們村的柿子,吃都吃不完,家家户户都会做柿饼。后来不行了,柿子林被砍了一多半,就只剩下几棵树……”

  想起以前,秦京茹也只是觉得有点遗憾,远不如雷书记看到的东西多,也就不会感受到雷书记有多么心痛。

  大概是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秦京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要是還能吃到柿饼就好了!林大哥,你不知道,我們村的柿饼可好吃了呢!可惜现在就剩几棵树,柿子完全不够分的,做不成柿饼了!”

  林放不由得一笑:“等我把柿子树种出来,我做柿饼给你吃。”

  “真的嗎?”

  秦京茹倒是沒有怀疑,反倒一脸开心的道:“那我可就等着了啊!林大哥,你不许骗我!”

  “放心好了。”

  林放站在四叔家院门外,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把自行车推出来就该回去了。”

  “我不走!”

  秦京茹一脸幽怨的道:“林大哥,你怎么能說话不算呢?不是說好了,你走的时候,我送你的嗎?你让我回去,是不想让我送你嗎?”

  “瞧我這记性!”

  林放拍了自己一巴掌,笑道:“那你等着,我去跟四叔、四婶道個别!”

  “好嘞!”

  秦京茹见林放不再赶自己走,立马转嗔为喜,开开心心的道:“林大哥,你不用着急,我等你多久都可以的!”

  听說林放要走,四叔、四婶两口子一起出门相送。

  四叔還把他从东边老林子裡捡的榛子、松子、白果、干蘑,一股脑的塞给林放。

  他道:“林师傅,别嫌东西少。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要不是淮茹她妈拦着,我還能捡多一些。她老担心我一個人在老林子裡,被野猪给拱了,总是不乐意我過去!”

  林放本来不打算收,眼见四叔打开了口袋,发现都是些不当顿的零嘴,他這才不再推辞。

  “得嘞,四叔,东西我收下了!”

  林放笑着道:“這些都是我乐意吃的,谢谢您嘞!”

  “谢什么谢!”

  四叔听林放說乐意吃,脸都快笑烂了:“真要說谢,那也应该是我們谢你!要不是上回……嗐!我說這個干嗎?总之,林师傅,我們一家,承你的情,這辈子也忘不了!”

  “四叔、四婶,别送了!”

  林放看了一眼跟上来的秦京茹,笑道:“京茹送我出村,你们就先回吧!”

  四叔、四婶面面相觑一番,很识趣的转身走人。

  秦京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性格有点愣,人又不傻。

  四叔、四婶为什么是這么個反应,秦京茹心裡多少有数。

  她陪着林放往村外走,本来一肚子话,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說什么。

  林放也注意到村裡有人对自己和秦京茹指指点点,略一思量,也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這個年代,风气還是偏向保守一点。

  未婚男女走在一起,同事关系還好一点,哪怕是同学关系,都容易会被误会成是在搞对象。

  林放想了想,便对秦京茹道:“京茹,就送到這儿吧。再送远一些,怕是别人要說闲话了。”

  “我才不在乎呢!”

  秦京茹這会儿顾不上害羞了,她气呼呼的四下扫量,像是一只被冒犯到的小老虎似的,大声嚷嚷道:“只有心眼子不正的人,才会往歪处想!我和林大哥你清清白白的,怕什么闲话?”

  “姐,谁欺负你了?”

  秦京飞听到动静,提着一根木棍不知从哪儿就窜了出来。

  他第一個把目标对准林放,手裡的木棍一挥,舞出一片棍花:“敢欺负我姐,信不信我一棍挄死你?”

  “我挄死你!”

  秦京茹对准秦京飞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冲林大哥耍什么威风?有人在說我和你林大哥的闲话,你不說帮忙,還敢捣乱?”

  “谁?是谁?”

  秦京飞被扇了一巴掌也不着恼,提起木棍就冲着四周扎刺:“有本事說闲话,那就大声点,說出来让我听听,看我挄不挄死你就完了!”

  眼见姐弟俩都是一副不行事的样子,說闲话的人群为之一散。

  秦京茹一個就不好应付,再加上一個二愣子秦京飞,有病才去招惹他们俩。

  林放在一旁瞧的好笑。

  這姐弟俩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沒有外人在,他们两個自己就能互相看不顺眼闹翻天。

  有了外人,他们立马抱团一致对外。

  本来,秦京茹說是要送林放,其实一步一停,跟蜗牛似的在往外挪。

  秦京飞加入之后,速度不自觉的就被提了起来。

  秦京茹感觉沒一会儿功夫,自己都還沒怎么和林放說话呢,人就给送到了村口。

  哪怕再怎么不舍,她也只能跟林放道别:“林大哥,等你回到城裡,记得给我写信!等我以后有机会去城裡,一定去找你……還有,你别忘了答应我的柿饼!”

  “忘不了!”

  林放瞧出来小姑娘心裡藏着别的心思,他假装什么都沒看出来,笑着道:“等你来城裡,我一定跟你淮茹姐一起好好招待你!行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俩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林……”

  秦京茹還想解释两句,告诉林放她只是单纯的想见林放,却见林放已经上车走远。

  “哎……”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满心都是失落。

  “姐!你叹什么气?走吧,咱们该回家了!”

  秦京飞還沒搞清楚状况,居然催促秦京茹回家。

  果然,秦京茹心头火起,想起要不是這家伙非要跟着,她可以慢慢送林放出村的。

  新仇旧恨齐上心头,秦京茹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秦京飞的后脑勺上。

  “回家?還回不回家了?看我不打死你!”

  “姐!你发什么疯啊!你再打我,我可還手了啊!”

  “让你還手!让你還手!”

  “姐!沒你這样的啊!你這么泼辣,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要你管!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站住,我又不傻!”

  两人一個追,一個跑,沒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田埂上。

  ……

  林放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擦黑。

  一进院门,就看到阎解成抱头鼠窜,冲出西厢房。

  紧接着,一個碗从他们家西厢房裡飞出来,砸在阎解成背上,落地后摔了個粉碎。

  林放默默的停下了脚步,静待事情发展。

  能让三大爷气的把碗都丢出来,把少說也得5分钱一個的饭碗给丢出来听响,怕是阎解成闹出来的幺蛾子不是什么小事。

  前院搞出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三大爷丢碗砸了阎解成還不解气,跟着就从西厢房裡冲了出来。

  他手裡也沒闲着,倒提着一把扫帚,骂骂咧咧的就去追打阎解成:“你個不争气的东西,跟我闹的着嗎你?你媳妇儿是我劝着离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是你能拦得住,還是我能拦得住?我打死你個不争气的玩意儿……”

  自打阎解成跟于丽两人离了婚,阎解成就沒少在三大爷两口子面前抱怨。

  三大爷這会儿之所以气的要打人,也是阎解成不光是抱怨,今天還跟三大爷耍了一通威风。

  儿子在老子面前耍威风,那還了得?

  三大爷這人算计归算计,人還是体面的,他心裡有一杆秤,說什么、做什么,都有自己一套衡量对错的标准。

  嗞要是在人前,得罪人的事尽量不做,過头的话尽量不說。

  特别注重一個师出有名,裡外有面。

  阎解成平时在他跟前抱怨几声,左右都是在家裡,三大爷装成一個泥菩萨,左耳进右耳出,嗞当听不见也就完了。

  偏偏阎解成又是拍桌子,又是砸板凳,蹬鼻子上脸。

  三大爷一個沒忍住,发了一通火還不解气,直接就准备动手。

  碗沒砸到阎解成,白白碎了一地。

  可是把三大爷给心疼坏了。

  他這会儿追打阎解成,已经不仅仅是阎解成自身的問題了,他還得为那碎掉的饭碗找個說法。

  要不然,他晚上觉都睡不着。

  院子裡的邻居看到阎解成在前面跑,三大爷在后面追,爷俩上演起了全武行,顿时饭也顾不得去做,赶紧先把热闹给看了。

  “三大爷,您這是闹的哪一出啊?阎解成多大人了?他媳妇都娶了……不对,他婚都离了,您怎么還对他动手呢?”

  “三大爷,您還是歇歇吧,别孩子沒打着,先把自己個给累着!”

  “他三大爷,您跟孩子置什么气,别把自己气出個好歹来!”

  话听着都像是在劝架,可上前的却一個沒有。

  說起来,多少也跟三大爷的为人有些关系。

  三大爷平时也不占谁家便宜,可要是請他帮忙,那是不能白帮的。

  哪怕帮东家写副对子,给西家写封家信,那也得给個仨瓜俩枣。

  往年大家生活都還過得去,也就沒人计较那些個。

  今年情况有些不妙,代食品吃的肚子裡寡淡,再去求三大爷帮忙出手自然不比往年。

  三大爷倒也沒有坚持非得按照往年的标准,可他话說的有些不太入耳,就好像是他施舍了多大人情似的。

  院子裡面,难免对他有点意见。

  趁着阎家闹笑话,左邻右舍只看热闹,绝不帮忙。

  三大爷哪裡追的上阎解成,只是看热闹的那么多,他也是骑虎难下。

  今天不打到阎解成,他做父亲的颜面怕是都得掉在地上,那就更别提什么院裡三大爷的威严。

  最后,還是中院的一大爷被阎解旷喊過来,這才结束一场闹剧。

  一大爷使唤着何雨柱把阎解成抓住,直接按着蹲在地上服软,他這才发话:“阎解成,你到底什么情况?看把你爸给气的!”

  阎解成低着头不开腔,装聋作哑。

  “不說是吧?他三大爷,你看這样行不行,咱们把這個情况往街道上反应反应,给他单位写封信。”

  一大爷一出手就往阎解成死穴上按,他道:“柱子,把他松开,這事就這么定了。”

  “一大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气我爸!对不起!”

  “他一大爷,不用写信……情况沒那么严重!”

  阎解成和三大爷几乎同时开口,两父子比谁都清楚,街道上要是出了這么一封信,他的工作就算是能保住,也得转岗,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阎解成,你可真糊涂啊你!”

  一大爷忍不住骂道:“你跟我倒的哪门子歉?跟你爸道去!”

  阎解成本来還有些不大乐意,只是一扭头,就看到三大爷铁青着一张脸,又被气了個够呛。

  三大爷不停的用手去扶眼镜腿,手却一直哆嗦着,越扶越是不稳。

  阎解成心裡多少有些后悔,低着头对三大爷道:“爸,我错了……”

  “你错了?你沒错!你怎么会有错?”

  三大爷对一大爷道:“他一大爷,给你添麻烦了!我阎埠贵教子无方,教出這么個逆子,在老少爷们面前丢人了!”

  “老阎!”

  一大爷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三大爷,半劝半喝着道:“父子能有什么隔夜仇?解成他都知道错了,难不成你打算不认他這個儿子了?”

  “你說的沒错。”

  三大爷人倒是留下了,可說出的话却冰凉如水:“老易,我真有這個打算!麻烦你過两天当個中人,我再去趟街道,我跟老大……我跟他阎解成把家分了!”

  “爸!”

  阎解成一听這话当场急了,扑到三大爷跟前“噗通”就是一跪:“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闹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总之,這個家我不分!”

  以前阎解成沒跟于丽闹离婚的时候,他是惦记過分家過的。

  那样的话,他们两個人的工资自己花,不用上缴,完全可以把小日子過的红红火火的。

  只是现在他婚也离了,又摊上供应日趋困难。

  不客气的說,阎解成自己的工资自己花着就算够用,也别想填饱肚子。

  阎解成就算对三大爷有天大的意见,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但有一條他是服气的。

  他们一家七口……六口,沒饿過肚子!

  哪怕吃的差点,也沒吃到肚子滚圆,却能年年有饭吃,沒有一個人饿過肚子!

  三大爷本来气急了,真有心跟阎解成分家過。

  沒成想,先前還跟他耍狠的自家老大,說跪就跪,還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阎解成這一跪,三大爷心裡的气就消了不少。

  旁的不說,他這個院裡三大爷的面子好歹算是保住了。

  過程好不好看两說,起码结果是他把儿子给镇住了,還被逼的当场给他下跪道歉。

  “你给我撒开!赶紧撒开!”

  “我不!爸,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跪着!”

  這人,最难的就是低头那一下。

  头一旦低下去,后面所有的骄傲也都可以舍去。

  阎解成一通死缠烂打式的磕头认错,可算是让街坊邻居過足了戏瘾。

  三大爷甩了一下腿,道:“起来,想跪滚回家慢慢跪,别跟這丢人现眼!”

  阎解成听出自家老爷子语气松动,這是变现的原谅了他。

  他一声不吭,起身就回了西厢房。

  眼见着阎解成回家,不知道多少人发出了意犹未尽的叹息声。

  两父子最终和解有点让人失望,因为這意味着接下来就沒有好戏可看了。

  如今娱乐方式少,肚子也吃不太饱,能有人表演一出真人家庭伦理剧,那可太吸引人了。

  就是這一出戏有点短,還不是连续剧,自然让人不太满意。

  等人慢慢散掉,林放這才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

  何雨柱瞧见林放,特意落后两步,等他過来。

  “爷们,今儿個怎么回来這么晚?”

  何雨柱腆着脸跟林放套磁:“供应部的工作有那么累嗎?”

  “有事儿說事儿!”

  林放一看他這架势,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屁。

  “嘿!要不我說你是我兄弟呢!懂我!”

  何雨柱嘿嘿一笑,搓着手似乎還有点不太好意思,他道:“爷们,我听說供应部那边物资挺充沛的,啥好东西都有……能不能帮我弄点罐头或者果脯?要是能弄到柿饼,那可就帮我了大忙了!”

  林放扫了一眼何雨柱,眼神有些异样。

  他也是去了趟秦各庄大队,才得了几根镜面柿子的果树枝扦插在了空间裡。

  這话,但凡何雨柱早說一天,林放都不敢打這個包票。

  一時間,林放都不知道该說何雨柱运气好,能够得偿所愿;還是說自己运气好,能把自己在供应部的人设给立住了。

  “要的急不急?急的话,现在只有其他果脯……”

  林放瞄了一眼空间,道:“苹果、梨子、樱桃、橘子都有,你就算是要冬瓜條也沒問題。就是這柿饼還得等等,也不知道是去年的還是前年的,我得去找人问问。”

  “那必须不急啊!”

  何雨柱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师父就得意這一口!他老人家轻易不跟我张嘴,這头一回,我必须得让他老人家满意咯!那我就等两天,您可得上点心,务必把這柿饼给我弄到手!”

  “得嘞,請好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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