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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鸡汤面叶子

作者:抱香
林放回到后院,一出垂花门,老远就看到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阶下出神。

  他推着车快走两步:“奶奶,您這又是在等我呢吧?我這么大人,出不了事的,您别担心!”

  “你爷爷临走之前,也是這么說的。”

  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只是眼底却满是哀伤:“你爸当年也是应承過我的……到了,一個都沒回来!”

  “奶奶!”

  林放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什么才好,他赶紧把自行车支起来,上前扶着老太太道:“我错了成不成?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一点,一定先托人回来知会您一声!免得您老担心,咱们进屋好不好?”

  好說歹說,总算是哄了老太太进屋。

  等老太太坐下,林放赶紧冲了一杯麦乳精递過去:“奶奶,我冲了温水的,不烫,您先喝两口垫吧着点儿,我给您做一碗鸡汤面叶子好不好?”

  甜食纵有千般不好,却最是能够抚慰人心。

  两口温热的麦乳精下肚,老太太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她好奇的问道:“鸡汤面叶子是怎么一個做法?這会儿你哪儿来的鸡……不行!后面园子裡那几只鸡是留着下蛋的,你可不许杀了熬汤!”

  后面挨着后罩房的那一小片园子,打从处理出来就沒瞒着老太太。

  偶尔老太太也会過去撒上两把玉米碴,薅上两根黄瓜。

  老太太以前牙口不好,摘了黄瓜也是留给娄晓娥過嘴瘾。

  自打林放给老太太弄了一副全口的假牙,老太太也能嚼上那么小半截。

  后院那些蔬菜老太太不怎么在意,可那几只鸡却是她的宝贝疙瘩,见天都是要查看的。

  老太太也知道林放安排了秦淮茹帮忙照看,不会出什么差错,可她還是不放心。

  有事沒事,老太太总得看上两眼才觉得心裡舒坦。

  林放笑着摇头道:“哪儿能呢!前两天不是炖了只鸡嗎?我专门留了些高汤,鸡腿肉也剩了些。今天正好用上,您就等着請好吧!”

  老太太眼见林放早有安排,也就不再置喙。

  她安心的浅啜着麦乳精,等着林放动手做鸡汤面叶子。

  鸡汤面叶子這道美食,林放前世小时候倒是经常吃。

  长大以后,林妈反倒不爱做了。

  林放也曾经问過,用林妈的话来說,那就是:“想吃饺子不舍得肉,不放肉又不够香,索性加一点鸡汤,煮几片馄饨皮糊弄糊弄肚子。现在生活好了,谁還吃這個?”

  小时候林放不懂为什么想吃饺子非得煮馄饨皮,他還以为林妈說错了,纠正過几次。

  结果,却是换来林妈一通白眼。

  等到后来林放学了厨艺,這才明白過来,为什么做鸡汤面叶子,一定要用馄饨皮,而不是饺子皮。

  关键就是馄饨皮薄,饺子皮厚。

  皮薄就能浸透鸡汤的香味,哪怕所谓的鸡汤其实是一点鸡骨混着鸡油煮出来的,只带上一点鸡肉味,依然能让面叶子充满了肉香。

  换成饺子皮,哪怕是真的用鸡肉炖出一锅汤来,反倒远远达不到同样的效果。

  擀皮子最是简单不過。

  活好面,赶出来偌大一张大面饼。

  拿刀走对角线,切出一张张的菱形面片。

  因为本来就不是为了包馄饨,林放也不用把面片切的太大,保持到能够一口吞下的叶片形状,也就大差不差。

  切好面片,林放去了一趟西耳房。

  不管老太太是否有所察觉,该走的過场林放也是一定要走的。

  他端了一盆高汤,一把红薯藤過来,先把鸡汤和鸡腿肉热好盛出来,分别装进铺了底盐的两個大碗裡,让汤和盐充分混合。

  鸡腿肉一定要扯成丝状,這样的话,每一根鸡丝的味道都能充分的被味蕾俘获。

  不至于囫囵吞咽下去,吃不到個中美味。

  林放又往锅裡倒了些清水煮面片,等面片烂熟,用漏勺捞起来,分别装进鸡汤依旧温热的大碗裡。

  等面片装碗,林放把鲜嫩的红薯藤尖丢进锅裡滚了两滚,捞起来铺进大碗。

  再往碗裡撒上几片葱花,点上几滴香油,几滴陈醋,最后撒上一小撮胡椒面。

  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面叶子,就此出锅。

  “奶奶,您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

  林放先把一碗鸡汤面叶子放在老太太面前,等她尝過,满意的连连点头,這才坐下去笑道:“愿意吃您就多吃点儿。下回您要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提。不夸张的說,但凡您能說出個名字,就沒有我不会做的!”

  话才出口,林放就觉得脊背有点发寒。

  想到某個可能,他默默的在心裡数起了数:’3、2、1’

  “哟!放子,口气可真不小啊!”

  果不其然,娄晓娥闻着味儿就過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人是贴着抄手游廊過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开林放的视线。

  要不然,也不至于她人都出了声,林放才察觉到她的到来。

  娄晓娥都不带客气的,直接一屁股撅开林放,顶了他的位置坐下,端起碗就吃。

  林放都应习惯了。

  這娘们知道林放很是大方,在饮食上从不吝啬。

  又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是颗熟透了的蜜桃,林放不大舍得怪罪她,最近越发的有些无法无天。

  只是林放并不知道,娄晓娥之所以如此的肆无忌惮,其实是因为窥破了他的一丝隐秘。

  如此做,不過是想等到林放不耐烦之后,她理所当然的来個破口而出。

  怎奈,林放到底沒有发作。

  他反倒起身看着娄晓娥大口的吞吃鸡汤面叶子,问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寡淡了些?”

  鸡汤面叶子实在是简单之极。

  除了多了点鸡汤打底,几乎和白水煮面片沒什么两样。

  偏偏经過林放一番操弄,美味程度完全超出了娄晓娥的想象。

  鸡汤本是鲜咸可口,在葱花、香油、陈醋三者的混合加成之后,转变成了酸香鲜咸兼而有之,口感复杂,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那本是平平无奇的面片,煮的软糯,偏又留下一丝劲道,口感已经趋于完美。

  经過鸡汤的浸泡,吸饱了汤汁,恰到好处的补足了最后一丝味道上的短板,终成一道美味。

  尤其令人欲罢不能的是此时的鸡汤面叶子温度合适,不会太烫影响入口,也不会太凉失去暖心暖胃的温度。

  娄晓娥根本顾不上回答林放的問題,只是连吸带吞的大口吞吃,直到连汤带面全都吃了個干净,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呼……嗝!”

  娄晓娥吃的太過舒坦,忍不住打了個饱嗝,她赶紧捂住嘴,倒了杯凉茶小口连连吞咽,先把嗝逆给压将下去,這才意犹未尽的道:“還行吧,味道虽然算不上顶好,却也凑合。”

  林放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沒理她的口是心非,转身去问老太太:“奶奶,您吃着還成嗎?我再给您添一些!”

  “够了!够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放下碗筷:“這鸡汤面我吃着還挺合胃口的,酸香开胃,吃下去還暖呼呼的,整個人都舒坦了几分。我吃着挺好,以后可以多做做這個。”

  林放做的是鸡汤面叶子,老太太愿意叫“鸡汤面”,也就由着老人家高兴。

  他也犯不着就着一個称呼跟老人家计较。

  “得嘞!”

  得到老太太的首肯,林放心满意足,他道:“奶奶,有您老這句话,往后我可就放心大胆的给您做了。我再给您开個桃子罐头,你吃着消消食。”

  “我要吃樱桃罐头!”

  “沒问你!”

  “你问不问,我也要吃樱桃罐头!”

  林放去而复返,手裡多了两個竹筒。

  一個桃子的,一個樱桃的。

  用两個干净的空碗装了,又给添上两把竹勺,林放把餐后甜点给端上了桌。

  娄晓娥端過去就要吃,被林放给拦住:“娥姐,你是不是应该先把碗给洗了?”

  “着什么急嘛!”

  娄晓娥沒好气的绕开林放,把樱桃罐头给抢過去:“等我吃完了一块洗!再說,你不是還沒吃呢嗎?我先把碗洗了,你再弄出個脏碗,還不是得我洗?”

  老太太乐呵呵的道:“大孙子,你就别欺负娥子了。赶紧的,你就别管我們了,你都還沒吃呢,自個先把饭吃了再說!”

  “得嘞!”

  林放笑着点头答应道:“那我忙活自己的吃食,奶奶,有什么需要,您尽管使唤我娥姐!”

  “老太太,你看他!”

  娄晓娥忍不住又跟老太太告状:“我又不是他的使唤丫头,他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你個傻娥子!”

  老太太這次沒耳聋,而是笑眯眯的道:“你总說我大孙子欺负你,那你告诉奶奶,可有哪裡受了委屈?你跟奶奶說,奶奶帮你做主!”

  娄晓娥正扒拉着樱桃,听到這话,不由得愣住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在老太太面前告状,也习惯了老太太总是听不到。

  与其說她是告状,倒不如說她是乐在其中。

  這样一来,既可以享受到和林放言语交锋之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意。

  又能在老太太面前享受一把小儿女撒娇尽欢的宠溺。

  沒成想,今天老太太突然就不聋了。

  娄晓娥一時間措手不及,被问了個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狡辩才好。

  “老太太,对不起……”

  娄晓娥犹豫再三,還是决定坦白,她一脸羞愧的道:“老太太,我其实是故意那么說的,我就是想让您也宠我一点,想让放子让我一点……只有在您這裡,我才觉得像是一個家……要是我能和您和放子成为一家人,该有多好!”

  “你說什么?我听不见!”

  老太太一脸的迷糊,手扶着耳朵一再追问:“你刚刚在說什么?”

  娄晓娥刚刚也是一时情绪激动,不自觉的袒露了心声。

  其实說完之后,她就已经后悔了。

  她感觉,自己這话說的有点不要脸皮,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怎么听着怎么像是想要改嫁的意思。

  幸好……老太太又聋了,這几句都沒听见。

  可又不太好……老太太聋了,她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一時間,娄晓娥坐在那裡患得患失,碗裡的糖水樱桃吃起来也沒那么可口了。

  ……

  入夜之后,西耳房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持续了许久才结束。

  娄晓娥又听了半天的动静這才回到房裡,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秦寡妇步履蹒跚的离开。

  目送秦淮茹离开,娄晓娥心裡也是五味杂陈。

  她想說点什么,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說句什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最后,她索性骂了一句:“骚蹄子!”

  短短的三個字裡饱含着冲天的醋意,還夹杂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嫉妒恨在裡面。

  林放等秦淮茹离开之后,這才插上房门,转身进了玉石空间。

  柿子树经過大半天的生长,在空间的加速之下,已经长高到了一米五左右。

  再有個三天左右,這批柿子树就能开始结果。

  不過,林放這次进来,倒不是为了照看柿子树。

  而是何雨柱提醒了他一件事。

  树上结了那么许多果子,堆在空间裡不一定非要全部做成糖水罐头。

  适当的做些果干、蜜饯,也是极好的。

  果干制作最为简单,利用空间的脱水和加速功能,反手可成。

  蜜饯制作起来相对就要繁琐一些,好在林放有空间帮手,省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何雨柱提到的果脯其实就是蜜饯制作方式的一种。

  可不管怎么制作,最常用也是最基础的,总是要加糖共煮,是为糖渍。

  糖渍之后的蜜饯表面微有糖液,色鲜肉脆,清甜爽口,原果风味十分浓郁。

  而返砂蜜饯则是糖渍之后再经過一道干燥工序,在表面附着上糖霜,形成一种色泽清新,入口酥松,为傲甜润的蜜饯成品。

  长在空间地裡的冬瓜,就可以制作成返砂冬瓜條。

  挂在树上的枣子,也可以做成金丝蜜枣。

  当然,林放做的最多的,還是果脯。

  苹果、梨、桃子、枣……几乎所有品类的水果,都可以在糖渍后烘干,最终得到一批鲜明透亮,表面干燥,稍微带着一点粘性的蜜饯果脯。

  林放一通忙活,把空间裡堆积的水果消耗了一小部分便選擇了罢手。

  平时把水果收进静止空间的时候,他也沒觉得有多麻烦,不過就是一個念头转动的事情。

  如今林放开始制作蜜饯了,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在空间裡堆积了那么许多各色水果。

  這么多水果,他只是取了其中极小一部分制作了蜜饯,就已经得到了上千斤。

  要是全部利用起来,不敢說能让全国人民都能吃上水果。

  至少整個四九城,人手一份,還能有不少富余。

  林放琢磨着,是不是再想個办法,把空间裡的水果也给转移一批出去。

  他和老太太也就两個人,哪怕把秦淮茹、于丽、刘岚、文丽全都算进去,一個月也吃不了多少。

  而這空间裡的果树,每天都需要采摘。

  每過一到两周,過了果树丰产期,林放還得把果树给铲了换新。

  真要想吃,林放随时可以从树上摘取最新鲜的。

  空间裡堆放着的虽然新鲜,却对林放沒什么用处。

  与己无用,与人有利,何方大方一点?

  林放做出上千斤的蜜饯,感觉已经差不多够用,也就沒再继续。

  他开始清理這两天积攒出来的玉米库存。

  之前积攒的全都撒到四九城周边的各個乡村的地下去了,当时林放考虑不周,放进去的全都是脱水后又做了陈化处理的玉米棒子。

  后来想想,弄成玉米粒哪怕是玉米碴也是可以的。

  现在,他就在做這一步。

  不急着把4000斤左右的玉米全部打成棒子面,林放只做了两步:脱粒、脱水。

  剥下来的玉米皮、玉米须還有中间的那根玉米棒子,全部被林放给丢进了空间的田裡,留着肥田。

  空间自带的落地粉碎特性极为好用,几乎就是一個万能的垃圾回收场。

  处理完玉米之后,林放這才开始对储存在静止空间裡的土豆和红薯下手。

  第一步自然是要去皮,去掉的皮不能浪费,全都丢去肥田。

  第二步脱水,本来第三步就可以磨面的,林放在中间插了一步“陈化”,给加速了一年左右,這才粉碎磨面。

  考虑到以前在佟九那裡曾经露出過一次破绽,這一次,林放控制着空间收着点,沒把红薯面、土豆面打的那么细。

  等到处理完毕之后,林放随手抓了一把搓了搓,感觉差不多比八五粉還要粗糙一点,差不多能算是個九零粉,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這么粗糙的粗粮,应该沒什么問題了才对。

  粉碎出来300吨红薯面、土豆面听起来好像不多,可要是换算成斤,那就是60万斤,這個数字听起来還是過于惊人了。

  林放起初還能耐着性子,反正也就是念头一转的事情。

  可当這個過程无限的拉长,他慢慢的也就开始觉得不耐烦起来,总想着有沒有什么办法,能让這個過程加速。

  林放起了這個念头之后他才发现,他并不是只能同时转动一個念头。

  他对玉石空间的掌控是绝对的,只要他愿意,玉石空间的运转和他平时在外面胡思乱想一般,是可以同时进行多线操作的。

  這個发现,极大的提高了林放的效率。

  他只需要下达一個模糊的指令,一堆一堆的土豆、红薯就如同流水线一般,分别执行起了被削皮、被切片、被脱水、被碾磨成粉等等一系列的命令。

  林放也是這时候才知道,原来,把空间裡一堆农产品进行二次加工,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

  搞定了60万斤杂粮磨粉的任务,林放给自己洗了個澡,這才离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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