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擊殺
林巶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郡守也插足了此事，若是這樣，那這事就不好處理了，涉及到郡守，郡守府裏的軍士就是一個繞不開的檻。
他總不能把郡守府屠戮一空。
“看來需要好好思量一二。”林巶想過去找繡衣司指揮使，那就是那壯漢，但涉及到郡守，他就真不敢肯定，繡衣司內會不會有內奸，如果有，搞不好他現在已經處在暴露的形勢下了，這和他偷偷潛入繡衣司，想要隱在暗處的計劃背道相馳。
“還是實力不夠。”
林巶想了想，又將五枚靈石轉化成收益，多出兩個月的修爲，讓他覺得能壓過對方一頭，這才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先試試那指揮使再說。”林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腦中浮現對方畢恭畢敬的樣子。
當夜，林巶把白天的情況告知了對方。
只是讓林巶沒有料到，那指揮使聽後臉色未變，只沉聲恭敬答道：“仙師儘管放心，我等繡衣司都是一脈傳承，司所內的部分弟兄，大多也和仙宗的仙師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我等子嗣，亦是仙宗收納門徒的首選，絕不會有叛徒存在。”
得知這麼一個內幕，林巶確實大感意外，他沒想到，宗門居然還有這麼一手，但要說讓他完全信任繡衣司，也不可能，倒是有些事情可以安排下去。
“後天你就這樣…然後這樣……可有問題？”
“仙師放心，有我等在，必不讓人干擾仙師行動。”
又一天很快過去，第二天就是處決李潘氏和那犬獸的日子，清河城中，準備看熱鬧的人不少，尤其是作爲處刑之地的菜市口，更是人山人海。
當李潘氏和犬獸分別從大牢內關押出來，送往刑場的路中，看熱鬧的人更是羣情鼎沸，臭雞蛋、爛菜葉等一股腦的被他們砸向了李潘氏，少有丟向犬獸，畢竟這事在大衆的眼裏，主要是李潘氏不守婦道，犬獸一畜生能知道什麼。
人羣中，知道真相的林巶靜靜地看着，良久空留一聲嘆息，消失離去。
他感知到了那股氣機的出現，兩天日發現的時候，隔得太遠，他還沒注意到那股氣機的斑駁，現在大約靠得近了，他對這氣機的感知更加清晰。
雜，亂，惡濁。
這是他對這氣機的看法，對比他自身的溫厚純淨，簡直是個對立面。
林巶有點好奇對方的氣機不同，但爲了自身安全考慮，他也沒準備留活口詢問，把任務搞定，回到宗內去問李嶽，這不好嗎。
鎖定到氣機，那是一個帶着斗笠，貼着長鬍長鬚的老漢，拄着一根柺杖，明明來的很晚，但卻輕輕鬆鬆擠進到斬首臺一旁，可以近距離看到犯人被斬首的情景，也不知道他是作何念想。
林巶對其想法沒有任何興趣，他的目標，就是將他誅滅。
時間一息息過去，林巶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距離李常不過兩丈有餘，隨時可以動手，奈何他沒有把握做到一擊必殺，此時人潮涌動，貿然出手，恐怕會傷及無辜，他的心中多少還有幾分良善。
午時將至。
斬首臺上，李潘氏和犬獸早已被安置好了，劊子手磨刀霍霍，那犬獸好似心有所感自己命將到頭，嗚嗚叫喚不停，反倒是那李潘氏，兩眼空洞無神，呆呆的，毫不懼死。
“午時已到，開——斬——”時間一到，在監斬官高喝聲中，兩名劊子手拿來酒罈，先是喝了兩口，再將最後一口噴灑在刀上，取走亡命牌，雙手舉刀揮砍而下。
鮮血從脖頸處噴濺而出，讓本就陷入紅塵業障昏昏欲吐的林巶再也忍不住乾嘔起來，好在受不了這一幕的大有人在，林巶的行爲倒不至於引人關注。
再說那李潘氏的頭顱，就像一顆滾動的球，也不曉是巧合還是怎麼，掉落在地，空洞的雙眼沒有閉合，看向的地方正是李常所在，至於那顆犬首無人問津。
乾嘔中的林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強迫自己適應這種血腥的場景，目光凝重，努力做到凝神靜氣隨時發起攻擊。
那李常不知是被掉落的頭顱盯着失神，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愣愣的立在原地，和頭顱對視着，連周遭看完熱鬧離去的百姓都沒有注意到。
待其周身空無一人時。
林巶哪管他的木楞，手一揮，劍已出鞘在手。
輕身術、移身術前後使出，整個人如似幽靈一樣出現在李常身前。
死！！！
林巶揮劍斬出，他有自信，這一劍擊中，對方就算不死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李常卻是沒有想到會起如此變故，等到他反應過來，林巶的劍已經離他近在咫尺。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林巶被梁福襲擊的情況，唯一不同的，當時的林巶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調動了體內靈力，使出了熟稔的移身術規避過去。
李常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可能他沒有移身術，也可能他對危險的感知較爲遲鈍，總之，林巶這偷襲而來的一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從他左肩朝着胸口腰下劃過，讓他來不及做出任何舉措，疼痛感瞬間席捲，緊接着就是無盡的黑暗。
原來林巶這一劍用力之猛，直接將他斬做兩節。
瞥了一眼死不甘心的李常，對方已經從老漢的樣子恢復到青年模樣，許是用了什麼術法易容，現在身死術散，露出真實樣貌。
他的面容殊爲清雋，放在前世做個流量明星不成問題，只是面色蒼白消瘦，不像是採補過多人的樣子，反倒像是被人採補過。
林巶心下一跳，眉頭一蹙，忍着再度作嘔的不適，靜候繡衣司到來。
那指揮使大概一直都在周邊蟄伏，等着林巶出手，眼下林巶建功，他也迅速帶着麾下出現在了林巶的面前，制止住欲要上前捉拿“惡徒”的官差衙役，並且吩咐麾下快點斂屍收尾。
“恭喜仙師，成功誅滅了這禍害良家的妖人。”指揮使如同瞭解一樁心事，露出笑意朝着林巶賀喜。
林巶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此間事了，之前做的安排也就罷了，既不影響我任務，他事我倒不關心。”
指揮使收起了笑容沉聲道：“全聽仙師所言。”
“嗯。”林巶也不再多說，等着繡衣司完結，看看有沒有戰利品入手。
“大人，妖人身上發現了這個。”很快，一名繡衣使拿着一個收納袋前來稟報。
指揮使不做聲色的接過，打發走麾下，纔將收納袋戀戀不捨地遞給了林巶，林巶毫不客氣接過，暗暗輸入靈氣掃視了一眼，眼中更是遮不住的笑意，拋了拋收納袋道：“如此，事已了，我也就不久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指揮使聽後，正要說話，林巶已然邁開步子朝着城外離去，讓他要說的話堵在嘴裏無處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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