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样也可以
早知道不装13了,也不知谁跟他說的,喝美式的男人才是最有生活的男人—原来,男人所谓的生活,就是苦涩。
张自在此刻确实挺苦,一杯咖啡标价168。
张自在的对面坐着一位大波浪御姐。
御姐深吸一口烟,拿起项链问道:“他人呢?”
张自在:“這也是我想问的問題。”
御姐气愤道:“這個小崽子,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脚踩两只船。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差点儿就被他骗惨了!”
脚踩两只船?张自在一脸蒙圈,他一直觉得這個郑景挺正经的,沒想到原来是個假正经。
御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故事。
她叫苏晓曼,36岁,离异,某设计公司的老板。和郑景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
還记得那天她心情不好,一個人跑到酒吧裡买醉,却在吧台前遇到了這位同是独身前来的郑景。
郑景那帅气的轮廓,忧郁的眼神,一下子就迷住了自己。
她主动搭讪,郑景见到她過来,居然還害羞的脸红了起来。這让她這個饱经世事的女人更是心中一动,于是在她的攻势下,郑景很快的就被她拿下。
之后,两人隔三差五就在一起温存,也渐渐的互相走进了彼此的内心。
原来,郑景是個可怜人。
他的母亲早亡,父亲吸毒加嗜赌,借了一大笔高利贷之后便不见踪影了,只留下郑景一個人,一边上学,一边辛苦的打工還钱。可他一個穷学生能赚多少钱,因此,隔三差五的那些讨账鬼就会上门要挟他。
苏晓曼很心疼他,提出可以借给他钱让他先還上,却被他义正严辞的拒绝了,他說這种事情不能连累别人,一定要自己扛才对。
苏晓曼看這個男子年龄虽小却如此有担当,不由得越来越喜歡。于是,她三天两头的以各种理由给他塞钱和物,每次他都不想要,可又拗不過苏晓曼,只好收下。
就這样,苏晓曼和他在一起谈了很久,也准备等他毕业后,两人就计划走进婚姻殿堂。
谁曾想有一天,他和别的女生手拉手逛街,却被苏晓曼逮了個正着。
听完苏晓曼的故事,张自在更懵了。
如果不是名字对的上号的话,他根本无法相信這個苏晓曼口中的郑景和胡娇口中的郑景是同一個人。
按胡娇所說,她男友是父亲早亡,母亲瘫痪,弟弟不省事儿。
可在苏晓曼這個版本裡却是母亲早亡,父亲烂赌鬼。
张自在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该信谁了,這父母轮着番儿各早死一次,還真是够绝的。
“我记得,那個女生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张自在提醒道:“胡娇?”
苏晓曼摇了摇头:“我想起来了,她叫蒋格格!還是個舞蹈老师,我那天专门跟踪了她一整天。”
蒋格格?怎么又蹦出来個蒋格格?张自在一脸无语,问苏晓曼要来了蒋格格工作的地址,捏着鼻子一口干掉了美式,离开了咖啡厅。
舞蹈教室外,张自在对着一個长相甜美的女孩道:“你好,請问是蒋格格嘛?”
“对啊,你是?”
张自在:“我是郑景的朋友,請问.....”
蒋格格听到這個名字,脸立马拉了下来:“我不认识他!”
张自在安慰道:“我知道他脚踩两只船的事情,這個我也很抱歉,但是我现在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所以......”
蒋格格生气道:“你问我做什么,我早都不联系他了,要问你就去问高欣俞那個小贱人去呀!”
“高欣俞?”高欣俞又又又是谁?
“对啊,那個海归不就仗着钱多嗎,自己能凑出手术费给他姐姐,就借此要挟郑景离开我,真不要脸!......”
张自在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蒋格格:“你不是他朋友嗎?你不是知道他脚踩两條船嗎?你不知道她?”
张自在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蒋格格见张自在的反应,误以为郑景只跟他提過自己,根本沒說過這個高欣俞,顿时心裡满足了不少。
“你也知道,郑景是個孤儿,一直都是他姐姐把他拉扯大的,可他姐现在急需做手术,他一時間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的工资平日裡供我俩花销還行,可是要攒那么一大笔手术费......都怪我平日裡太大手大脚,看见什么都想买,我這不也是想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嘛!可他......要不是那天无意中看到他手机裡有個叫高欣俞的叫他老公,我還一直被他蒙在鼓裡!后来,他看隐瞒不住,才跟我坦白了。說高欣俞已经帮他垫付了医药费,但前提條件就是......”
蒋格格看着张自在,问道:“你說說,哪有這样抢人男朋友的?要不是担心他姐姐,我早都去撕烂她那张绿茶脸了!”
张自在:“那你知道這個高欣俞在哪裡嘛?”
蒋格格愤愤道:“当然知道了,就在三颗星公司裡上班,你听我說......”
三颗星公司外,一個韩范儿打扮的小姐姐一脸不耐烦道:“早分了,他家裡人要移民,他必须拿到婚姻签,所以跟樱酱跑了。”
张自在:“那他姐姐......”
“他哪裡来的姐姐?不是只有一個妹妹嘛?”
日料店外,卡哇伊的樱酱哭着鼻子道:“他父亲是個军人,对我有偏见,不同意他和我在一起,给他介绍了個公务员......爱情怎么可以有国界呢?我們明明是真爱,为何要将上一辈人的事情映射到我們身上来.....”
张自在跑了一天,越跑越佩服這個郑景。
前两天张自在演了個“我和我”就差点儿被孟芸哥哥送精神病院了,這個郑景一人分饰這么多角色,每一個的背景故事人物设定都不同,居然還能如此游刃有余。
从苏晓曼到蒋格格,从蒋格格到高欣俞,从高欣俞到跨国界的樱酱,再到......
這么多女生,换成张自在的话,单单是记名字都得记混了吧。
這個郑景果真是有两把刷子,到时候见到他,一定要......揍死這個兔崽子!
好女人全让這個渣男糟蹋完了,怪不得自己会单身。
回到家裡,胡娇一脸期待的望着他:“怎么样?有我男朋友的信息了嘛?”
张自在看着胡娇殷切的眼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胡l找了個借口先将她支开,将事情的原委讲给了纹身哥与鲁一官,想和他俩商量商量对策。
纹身哥低头沉思了一阵,开口道:“要不,還是我来說吧。”
张自在对纹身哥沒什么信息,他最近這几次信誓旦旦办了许多事儿,到头来全都搞砸了。
“你?算了吧。”
纹身哥自信满满道:“我最近在看谈判专家,這种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张自在将信将疑,可现在也沒有别的法子,只能交给纹身哥去试试了。
毕竟,劝人這件事情,他真的不在行。
大伙商量好对策,将胡娇唤了過来。
纹身哥走到她身边,长叹一口气:“告诉你一個事情,你一定要顶住压力。”
胡娇问道:“什么事?“
纹身哥:“你男朋友死了。”
胡娇闻言,立马哭了起来,大呼不可能。
纹身哥笑道:“好吧,其实他沒死,我跟你开玩笑的。”
胡娇破涕为笑:“真的?”
纹身哥:“真的,只不過他受了重伤,断了一直胳膊一只腿,還被毁了容,现在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胡娇一脸焦急道:“他现在在哪裡?我要去看他!”
纹身哥摊了摊手:“這個也是开玩笑的。”
胡娇:“吓死我了,你别逗我玩儿了好嗎?我心跳都快被你吓沒了。”
张自在插嘴道:“早都沒了。”
纹身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好吧,跟你說实话吧,其实他人很好,一点儿事儿都沒有,只是不爱你了。”
胡娇:“真的嗎?你确定他沒事儿?”
纹身哥点了点头:“我确定,他只是劈腿了,和一個男人,而且他是受。”
胡娇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他怎么能......”
纹身哥笑了笑:“开玩笑的,他劈腿的对象是女生。”
胡娇拍了拍胸脯,“我就說嘛,他怎么可能和男人劈腿,那就好那就好。”
点点白光,萦绕在胡娇的身旁,慢慢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虚无,直到消失在了房间裡。
那边,伴随着胡娇的消失,鲁一官也顺利的化为白色的光点,顺利的去城隍庙报道了。
张自在看着纹身哥的這波神操作,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
“這都是個什么鬼?”
纹身哥笑了笑:“這就是人心,在有更大的坏消息的出现时,人们往往就会觉得那個小的坏消息也就那回事儿了。”
鲁一官顺利进入地府。
城隍庙裡,老姚一边削着土豆丝,一边笑着望向远方。
北极之地,老李哆嗦着手,点起一根烟,欣慰的点了点头。
明觉寺外,一個蓬头垢面的瘸腿老和尚拄着拐杖,对一旁受捧肉包的小沙弥道:“徒儿,该走了。”
纸扎店内,王四分之二仙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把鼻屎撺成团,扔进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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