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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作者:少地瓜
牧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是担心黄玉华被害嗎?”

  夏长清道,“不是担心,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出事了。”

  包括她师父在内的几名同事都认为黄玉华被害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是一种直觉,长期奋战在刑侦一线的刑警们特有的直觉,很少出错。

  “张勇這個人对内有非常明显的暴力倾向,而且相当狡猾大胆,每次家暴都在不断试探底线,有两次直接掐脖子,就是非常典型的表现。”

  对這类人而言,从施暴到谋杀,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难跨越。

  說到這裡,夏长清用力搓了搓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們沒有证据。”

  最最关键的是,他们既沒有黄玉华被害的直接证据,也找不到她的尸体。

  当时张勇报的是失踪,但警方却发现疑点重重:

  就算户口本和换洗衣物来不及拿,可谁离家出走会不带身份证?

  黄玉华是個外来的家庭主妇,性格也内向,娘家离得远,几乎沒有任何社交圈,每天两点一线就是家和菜市场。

  而她买菜也沒有固定摊位,都是哪家便宜去哪家,有时可能在路边看见乡下进城卖菜的小贩随手就买了。

  這就直接导致搜寻工作非常困难,因为沒人会注意到她消失。

  当时发现疑点后,警方传唤了张勇。

  可惜十多年前的康城监控系统沒有现在這么发达,监控画面不清晰,且存在大量死角。

  只要有心,很容易躲過去。

  因为沒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又把张勇放了。

  后来走访时有邻居回忆称,张勇报失前几天曾听到夫妻俩争吵,一度上升到扭打,然后就沒有动静了。

  但這种事发生過多次,黄玉华自己立不起来,大家也都沒在意。

  结果几天后,张勇說黄玉华卷了家裡的钱,跟野男人跑了时,還有几個邻居私下觉得痛快:

  看吧,娶了老婆不知道珍惜,這下跑了,后悔了吧?

  但当夏长清他们询问具体细节时,沒有一個人說得出来。

  “那肯定跑了嘛,打成那样,谁不跑?”

  “见倒是沒见過,不過张勇自己說的嘛……”

  “啧啧,真是狠心呀,就像那么小的孩子不管。”

  “瞧你說的,她一個女人家跑到外面去怎么带孩子?虎毒不食子,张勇再坏,還能把儿子打死?”

  沒有任何一個目击证人看到黄玉华离开家。

  “那天听了你的话之后,回去我就一直在想,都說人有冤屈会死不瞑目,魂魄也不能入土为安。”

  夏长清的神色有些尴尬,显然這种求助完全颠覆了她迄今为止接受的教育和理念,“能不能請你帮帮忙,确定一下黄玉华现在是否還在人世?”

  這起失踪案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哪怕如今已经不再是刑警,也還是放不下。

  偶尔外出,看到街上說笑玩闹的母子时,她就忍不住会去想,如果黄玉华沒死,她现在在哪裡?

  如果她死了,又会是多么绝望无助?

  她知道求助鬼神有些荒谬,說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但是……

  除此之外,真的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国内对恶性凶杀案的追诉期是20年,而现在,时效快過了。

  牧鱼从来沒遇到過這样的請求。

  问生死?

  沒经验呀。

  之前都是鬼来找他,他還沒主动找過鬼呢。

  如果夏长清为的是自己,牧鱼肯定就怕麻烦推掉了。

  可现在?

  他抿了抿嘴,低头看到手边的胖头鱼银链,“我试试吧。”

  既然都兼职了,总该有点能力吧!

  见他答应,夏长清明显松了口气。

  牧鱼才要說话,她就摆摆手,“我理解你的顾虑,就算沒结果,我也谢谢你。”

  說罢,站起身来,郑重地朝他敬了個礼。

  送走夏长清后,牧鱼开始思考怎么找黄玉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前者交给夏长清,他只需要专注后者即可。

  在阳间守株待兔是不成了,那么……

  牧鱼拿起那條胖头鱼银链摆弄起来。

  既然兼职无常,总该有点技能吧,比如說通阴阳什么的?

  這個念头刚一出现,他就觉得身体一轻,然后不受控制地往前去。

  扭头一看,自己的肉身正趴在桌上呢!

  哎?!

  哎哎哎?!

  师无疑见他竟大白天就灵魂出窍,也是愣在当场,见他竟還有心思在身上摸来摸去,不由啼笑皆非。

  牧鱼短暂地适应了下,学着白无常的样子将那條自行车锁,不是,迷你版勾魂索缠在腰上:勘勘一圈,那條蠢萌蠢萌的胖头鱼正好垂在腰后。

  “走,找人去!”

  牧鱼自觉有了身份,立刻抖擞精神,大手一挥,率先往前去。

  其实他是不认得去地府的路的,可戴上勾魂索的那一瞬间,冥冥之中就有了感觉,脚一抬,地上的路就变了。

  师无疑提剑跟在后面,垂眸就能看见银链子在牧鱼细细的腰间松松围了一圈,随着走动一抖一抖,那只胖头鱼也随着走动一甩一甩。

  偶尔胖头鱼转到臀部,被挺翘的屁股尖儿掀起,又乖乖落到一旁……

  就還……挺圆的,师无疑默默地想。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眼前景象陡然一变,就知道到了。

  這還是他们第一次大大方方观察地府,怎么說呢?修建的就挺板正。

  虽然一色东西都灰蒙蒙的,但大路平坦宽阔,看着還挺气派。

  入口处有個三寸钉猪嘴脸的小鬼儿把守,见他们過来,灯泡大眼便是一亮:

  “站住!”

  牧鱼就给他看腰间链子,“不知七爷跟沒跟你们說過,我是前几天刚上任的兼职无常。”

  那小鬼一看链子,顿时换了副笑脸,“晓得晓得,七爷說康城這边多了位鱼爷,让好好配合!”

  鱼爷……

  牧鱼纠正道:“我姓牧。”

  “好的,鱼爷,”那小鬼看了看他身边的师无疑,“您公干来了?”

  這打扮,是cospy时猝死的吧。

  师无疑:“……”

  牧鱼忍笑,“這是我朋友,陪我来找個人。”

  “找人啊,”那小鬼一听這话,忽然变了副嘴脸,拉着长腔道,“您這就叫小的为难了,地府重地,哪裡是叫生魂随意出入的呢?”

  牧鱼:“……”

  好家伙,你是从四川学的变脸吧?

  刚還“鱼爷”,现在就成了“生魂”?!

  见牧鱼沒有反应,那小鬼啧了声,竟伸出一只手来,朝他做了個数钱的动作。

  牧鱼:“……”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鱼爷立刻转身对师无疑道:“他勒索我!”

  小鬼:“???”

  师无疑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单手把那小鬼拎到路边,进行了一次亲密无间的肢体再教育。

  刹那间,凄厉的鬼叫响彻天空。

  牧鱼很有点紧张,探头探脑替他放风。

  话說初来乍到就把看门鬼揍了,沒事吧?

  算了,如果真出事,就說……就說谢必安让他们干的!

  可巧远处来了几個鬼,听见看门鬼的惨叫后纷纷看過来。

  牧鱼刚要琢磨对策,忽听看门鬼的惨叫拔高了一個八度,众鬼浑身一僵,立刻作鸟兽散。

  牧鱼:“……”

  师将军干得漂亮!

  果然恶鬼還需恶鬼磨呀,回家给你加餐!

  看到了“恶”势力的效果后,鱼爷尝到了有人撑腰的甜头,顿时就觉得胆子也大了,格局也打开了。

  接下来偶尔有一两個胆大的鬼想上前看热闹,牧鱼就学谢必安那样抱着胳膊抄着手,高高扬起下巴,努力凶巴巴道:

  “兼职,咳,无常办公,闲鬼勿扰,都散了,都散了!”

  圣人有云,能动手的时候就不要哔哔,费时费力且效率不高。

  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刚才那小鬼還想拿捏新人,可经過师无疑一番核善的深入交流后,态度立刻好得不得了,殷勤地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小屋前。

  各省各地都有自己的生死簿,详细记载了本地所属居民生卒年月和原因,這间小屋就是存放生死簿的。

  鼻青脸肿的小鬼拼命挤出一個寒碜的笑,“大人,唯有无常方可翻阅生死簿,得要個凭证。”

  牧鱼想了下,解下勾魂索递過去。

  小鬼双手颤巍巍接了,将那胖头鱼往门中央的卡槽处一按,就听“吱呀”一声,两扇门便往旁边打开,露出裡面密密麻麻一大片書架,上面摆满了簿子。

  用不着牧鱼开口,那小鬼就已经热情地询问,“不知大人想找之人卒于何年何月?”

  牧鱼說了年份,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在阳间,人们往往以出生年份分门别类,可到了這裡,却要以死亡時間作为标准。

  那么,這算不算是另一种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屋裡忽然飘出来一本册子。

  那小鬼恭敬地接了,双手捧到他眼前,“恭請大人阅览。”

  牧鱼:“……”

  突然這么热情,還真有点不适应。

  他摸摸鼻子,一手接了生死簿,另一只手刚想去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却见那小鬼立刻抱头蹲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呜呜……”

  牧鱼:“……”

  刚才师无疑到底打得多狠啊?

  直接就给孩子打自闭了。

  师无疑缓缓吹了吹拳头。

  不听话的,就打到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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