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蛊咒
难到是有人动了他的遗体?
此时窒息已经让我的思维开始混乱,双眼充血,看到的月光都变成了红色。
但就在濒死的瞬间,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大喝一声醒来!
被這一推一呵,我憋着的气一下吐了出来,猛地从床上坐直,双手摸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是梦!可我不是醒過一次了?
而且這种窒息的感觉很真实,要是沒有醒来……
缺氧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看见屋裡有人影晃动,也不管是谁,一下就把杀猪刀抽了出来。
面前的人被我吓得往后退,急忙道:“小川,我是你刘太爷!”
“刘老太爷?”
我心裡一紧,急忙揉了揉眼睛。
视线慢慢恢复,见站在我前面的的确是刘老太爷。他满脸皱纹,弓着腰,正担心的看着我,见我清醒過来,才說:“你這孩子,刀可是凶器,你這样带在身边迟早要出事。”
我盯着他满是皱纹的脸,至于他說的话,我一個字都沒听进去。
心裡想的都是刚才的梦……
“唉!這孩子。”刘老太爷见我呆呆的,叹了一声,“還好有個外面来的小伙子說要找你,让我给他带路,要是在晚上一步,你……”
老太爷后面的话沒說,一脸痛心和担忧的看着我。
刘老太爷一說,我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一個二十出头,西装笔挺,很是讲究的青年。
我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看刘老太爷,慢慢的把杀猪刀插回皮鞘,心裡冷笑连连。
這老东西,要是在過上那么一会,我恐怕在梦裡就成下一個赵福了。
刘老太爷见我彻底清醒,回头跟青年說:“小伙子,這就是你要找的李小川了。”
“老人家,谢谢你了!”青年拿了一百块钱塞到老太爷手裡,“你老拿去买些茶点!”
刘老太爷沒拒绝,拿了钱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小川啊,你爷刚出了事,你就别闹了,這地儿不是你能待的,到城裡讨個生活,避一避吧!”
我沒吭声。刘老太爷一走,我就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也看了看我手裡的杀猪刀,沒敢過来,远远的笑了笑,“我叫林放,是受赵老三之托……”
我才听到赵老三三個字,蹭的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用杀猪刀指着他道:“你来的倒是挺快的啊!不過想要老子的命,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赵老三說要找人弄死我,想不到這才半天時間,還真的就找来了。
刚死裡逃生,我肾上腺激素飙升,亢奋到了极点,狰狞的表情把青年都给吓一跳,急忙退到门口,双手摊在身前道:“小兄弟你别激动,這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看,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他慢慢的从兜裡掏出一张名片,我一手举着杀猪刀,一手小心的接了過来。
名片上写着林氏风水事务所,省城的地址。
“你是风水师?”我问。
青年见我刀尖点地,這才松了口气,拉了拉衣领,“是的,赵先生昨天傍晚找到我,說是事情紧急,让我连夜进村。”
“赵先生?”我嗤鼻冷笑,嘀咕道:“看你一身西装,人模狗样,還不是有奶就是娘,我看你也沒什么真本事!”
林放尴尬一笑,不知如何接我的话。
既然不是杀手,我也沒理他,跳下床拉开门走了出去。路過走廊,我歪头看了看隔壁房间,见裡面沒人,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裡還弥留着那女人的体香,只是床上被子摆放整齐,沒有动過。
走了?
也难怪,要是有她在,应该不会发生刚才那种事。
我叹了口气,心裡有些失落!
林放跟在后面,见我东看西看,好奇的问:“小兄弟你在找谁?”
“沒找谁,就随便看看!”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看着天边的玄月,有些担心。
這大晚上的,她能去那?
林放狐疑的跟着我到了客厅,這才說:“情况赵先生简单說過一下,听說你们李家也出過风水先生,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什么发现?”
我正琢磨着怎么对付刘老太爷,听他這么一问,心生一计道:“有,就刚才给你带路的老头,当初是他让赵老三买了這块地。而且我妈死的时候,赵福死的时候,那老家伙都是第一個到场,他的嫌疑最大。”
“老太爷?”林放有些疑惑,“小兄弟,我看那老人家心地不错,不像是玩弄风水害人的阴邪之人!”
我已经认定刚刚就是刘老太爷害我,這会见還有人替他說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要是坏人都写脑壳上,我一刀一個就解决了,還用得着你?”
林放见我一激动就晃着手裡的杀猪刀,害怕的往旁边挪了挪,解释道:“刚才我們来的时候,你似乎是被梦咒所困,要不是他老人家开门把你喊醒,后果不堪设想!”
梦咒?
我眉头一紧,似乎在第一個梦裡,那身上发光的人提起過,梦咒又叫蛊咒,以蛊附咒,进入体内后,可以杀人于梦中。
“当真是梦咒?”
我看着林放,一阵后怕。
“一试便知!”林放掏出一個小瓷瓶就要打开。
我忙喊道:“等等,這不会是要收钱吧?我可沒钱!”
“事关赵福死因,這费用可以由赵先生来出!”林放笑了笑,打开后倒出一些粉末在大理石茶几上,让我滴一滴血在上面。
我照他說的割破手指,血一落入粉末裡,顿时劈裡啪啦的响,伴随着一股恶臭的烟雾,血滴瞬间干枯,从裡面爬出几條发丝粗细的蠕虫,扭了几下就死了。
“蛊咒只能由血液进入,你想一想,最近有沒有接触什么人,又或是被什么东西扎伤過。”林放问。
最近几天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接触的人很多,手上也全是伤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磕碰的。
我面色铁青的看着茶几上的蛊虫,這应该做不得假。看来赵老三還沒糊涂,出去后想明白我话裡的意思,找了個有本事的人来了。
“林大师,這蛊咒你能不能解?”
想到体内可能有几千條虫,我骨头都酥了,說话的语气也软了。
林放摸了摸鼻子,“能解,只是有些麻烦,而且事出在你身上,我也不好跟赵老板伸手,這费用……”
我问:“大概要多少钱?”
林放有些为难的伸出两個手指。
“两百?”我试探的问。
林放咳了一声,“二十万,最低。”
二十万?
两万对我来說都是天文数字,更别說二十万了,我想都不敢想。
都說生命无价,可掏不起那钱,也是一文不值。
“我還能活几天?”
问出這话,林放就知道我已经放弃了,想了想說:“一般蛊咒使用的蛊都沒有毒性,只要你不睡,它就不会发作。”
报仇的事八字還沒一撇,现在還被人下了蛊咒,一時間我复仇的信念都有些动摇了。
林放见我情绪低落,可拿不出钱,他也只能爱莫能助的安慰了几句,低头看了看表,“呦,這都凌晨四点了,我這一路赶的,你看……”
“這是赵老三的家,他是你的雇主,你想睡那就睡那吧!”
林放也不客气,站起来就說要住我住的房间。
那房间我刚换過四件套,只是话都說出去了,也不好回绝。
见他走到门口,我又问:“你确定刘老头沒問題?”
“初来贵地,我了解的不多,刚才說的话也只是凭感觉。我看這样,明晚你和我一起去探探虚实,如何?”林放问道。
這正合我意,急忙一口答应下来。
林放回房休息,我独自站在走廊上,从這裡能看到那棵独活的青竹尖,月光下竹叶张牙舞爪,像是随时都要吞人的恶魔。
“青竹三寸心,凡人掌中宝!”我呢喃自语,這句话是别有含义,還是梦魇裡的凑巧?
青竹近在咫尺,可大晚上的我也不敢下去。只能等明天,看看赵老三請来的人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我搬来的时候收了两個房间,正好那女人似乎是走了,我可以睡她的房间。
结果我才推进去,开灯就看见她坐在床上。
我愣在门口,一时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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