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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抄!抄死你!快說爸爸的文章长不长!

作者:伴读小牧童
字:大中小 /// “我家世子說了,他請天下才子不计那出身,不過若是那些個想要鱼目混珠的也断然是不行。既然是才子,那便让我考考你们,你们两個便用我這名字裡的一個字来作首诗词吧。” “我用桃。”老张嘿嘿一笑看向夏林:“你呢?” “你都用了桃,那我只能叫春了。” “好呀好呀,既然你叫春,那我便让你先,快叫春快叫春。” 两人的一唱一和,虽不见污言秽语却已是把春桃弄得满面羞红,顿时对這两人的印象分跌落到了谷底,心說虽是两幅好皮囊可看不出来却是這样一幅浪荡模样,估计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過這会儿夏林走上前背着手来回踱步:“春嘛,春……” “若是答不上来,那我断然不会让你二人进去的。” 夏林嘿嘿一乐:“答上来了你便能让人进去?那你岂不是已经让许多人进去了?” “对啊,怎的了?” 春桃倒是正经的回答,旁边的老张已经憋红了脸,看到他這样子春桃的脸水儿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朵尖,她指着夏林:“你你這人怎的污言秽语?” “啊?大姐,你沒搞错吧,我哪個字带着污言秽语了?如此单纯之言若還能是污言秽语,那只能說便是风无动水无动可是你春桃姐姐的春心动了哟。”夏林摇着扇子也摇着头:“挺好挺好,世间哪得少女不怀春呢。” “你!” 春桃到底只是個世子府上的伴学侍女,专门整那出红袖添香用的,哪裡是夏林老张這样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的腌臜东西能比的。 底层劳动人民最喜歡什么?那不就是白花花的大腿、光溜溜的腚嘛,他们這几年可都是在這贩夫走卒破落户中淘洗,哪還有什么附庸风雅假斯文的模样。 “好了,春桃姐姐,你且听我的。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裡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裡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他說的时候手头一指那枝头小杏,看似便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但這听在春桃的耳朵裡可就不同了,她什么段位,這首词可是前战李白后挑辛弃疾的超级大佬苏东坡的词,一首小词从少年郎的嘴裡出来那倒是沒有那么多感叹命运,俨然便是那少年钟情而不得的怨景,听得人倒是颇有些肝肠寸断。 春桃反复咀嚼几句,眼神再看向夏林时就已经是莫名迷离,她对這個下流小子是看不明白了,明明满嘴轻佻怎得這信手而得之词竟能如此婉约亮丽、清新脱俗? 而就在她迷离之时,夏林凑到老张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老张诗词能力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說是烂,他精通的是画,所以這场作弊那必然是由专业文抄公选手不要脸夏林来帮忙。 “你刚写的?” “我他妈刚抄的,怎么這么多废话呢?” 老张這会儿咳嗽一声将春桃从沉溺中惊醒過来,接着他上前笑了一声:“那小桃妹妹,我也献丑了,比不得我這兄弟,但倒也是切了题。你且听我: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春桃又是惊了一下,虽然這個跟刚才那首比起来逊色不少,但却也比今日上午那些個什么“早春池塘蛤蟆叫,树上杏花红似火”這种档次好上千百倍吧? “不知道春桃姐姐,我們可以进去了沒?” 夏林的一嗓子将春桃喊了回来,看到他那脸上的戏谑,春桃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气鼓鼓的一扭头:“进去吧。” 說完便领着這两個混蛋“才子”走入了那设宴的地方,将他们安置在一张桌前,春桃便回去与世子复命了。 世子看到她回来,便笑着說道:“如何?” “才气倒真是有才气,可是下作也是真下作……”春桃显然還是有些生气自己被轻薄,于是便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复述了一遍。 “树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嘶,妙啊!這是何等的天成之作!哎呀!哎呀!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世子倒是不在意春桃被人轻薄,一個婢子而已,若是合心意的话将她送了也不過那么点事,只是這二人的诗词,怎的就那么好呢?越咂摸越觉得可谓不可多得。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所限制,现在這小王爷肯定是要下去与那两人探讨一番,不過沒事這诗词大会可是要持续一整天到明日天明鸡叫才算结束,有的是那机会呢。 而此刻夏林两人已经落座,這桌上除他们俩之外還有四個人,虽說是吃饭但這几個人好像就沒有动筷子似的,生怕让人觉得自己不雅致。 可夏林這俩跟他们可不一样,本来就愤恨着沒捞着吃的,這一看一桌子好菜跟沒动似的,那他们還不放开了炫饭,俩人那是一人一個大鸡腿,筷子上還插着個肉丸子,吃几口就拿起小酒壶吨吨吨的灌一大口那小甜酒,丝毫不在乎他人眼光。 “唉唉唉……两位兄台,你们這吃相若是让小王爷见了可是不讨喜啊。” 同桌的才子好意提醒,眼中倒是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嫌弃,而這时老张已经沒工夫开口了,夏林却刚好咽下一口,他一抹嘴便說道:“宴請宴請,這不吃怎么能叫宴呢,吃得越香对主家来說就是越好的回应,說是你家饭好菜好水好酒好,主家這才会欣喜。跟你们似的,吃個席回去倒欠個五百大卡,那你這跟骂人有何区别?” 虽然听不懂這五百大卡是什么,但权当是方言了,倒也不影响理解其中意思。照他這么一說,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他们一上午過来的确也是沒吃什么,于是這一桌立刻就开始风卷残云了起来引得旁桌都频频侧目。 大概這么過了半個时辰,他俩也算是酒足饭饱了,挺着個大肚子往椅子上一靠,夏林拍了拍老张的肚子:“你就跟那饿死鬼投胎似的,上辈子怕是也沒吃過什么好东西吧?” “沒吃過好东西的怕是你,当年我在那滕王阁上与诸君共饮时,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啃树皮。要不是当年小爷心善,你早就饿死了。” “呵,吃泔水都能吃下半桶的人,說這话出去谁信呐。” “那剩下的半桶也不知道是进了谁的肠肚。” 俩人一如既往的对喷,這会儿突然就听到前头有人在那呼喊:“诸位才子,今日秦王世子宴請诸位,不過就是想以文会友,世子說了当初在洛阳城时与同窗好友畅聊时,偶得一句诗文只有一半,如今他将這诗文拿出来,看看诸位才子有谁能给续上,若是世子满意那便有重金酬谢。” 夏林一听有重金酬谢,立刻伸长了脖子,却刚好瞧见這說话之人旁边坐着的那個少年,那是越看越眼熟,他仔细思索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這他娘的不是那個巡查御史么?” 只见世子仍是那面若朗星、锦衣华服,身着锦缎长衫,笑容恬淡,面白无须,手持一柄玉骨绸面绣花扇,头戴一定紫金束发冠,倒是好一副顶级的富贵气派。 “老张老张,老熟人!” 夏林推了推老张,老张抬头一看发现這世子果然是那天過来检查自己伤势的人,他便小声问道:“不是說要在洛阳那边整治世家嘛,怎么来到了這江南之地了?” “這谁知道呢,說不定他就是全国到处走走,拉出個清单来到时候一起给办了。” “有可能。” 這在這时,前头說话那人便又是开口了:“当时世子好友說偶听半句,那半句便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不知有哪位能续上這后半段?” 這句刚出来,老张就看向了夏林:“当时是不是你在墙上写字的时候留下了這一句?” “那你都這么问了,還能是谁?”夏林抹了一把鼻子:“当时我不是教你怎么写瘦金体嘛。” “对对对。”老张忙不迭的点头:“瘦金体瘦金体,就是這個。” 這首诗可不只两句,它可是长诗《春江花月夜》裡的第一句,当时夏林在帮工的空闲时教老张写瘦金体用的這两句,用石头写在了当时主家的外墙上,可能是让人看了去觉得绝妙于是便拿出来在小王爷那献宝了。 沒想到小王爷還真当回事儿呢。 這时五花八门的狗尾续貂就都已经出来了,不少人已经用小纸條写上自己续的诗呈给了小王爷,但小王爷拿到之后却是频频摇头,眼神中掩盖不住的失望。 “你上啊!” “等会。”夏林這会儿拿出手机放在桌下并快速搜索了起来:“春江花月夜……” 搜完之后,他侧着头对老张說:“你的字写得好,等会我来给你念你来写。” “你這厮,让你练字跟要你命似的。你不是還教我瘦金体嘛,拿出来啊。” 夏林尴尬的一笑:“写短的還行,這一写长文,我那字儿对不齐……它歪的,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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