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 第10节 作者:未知 被学霸的自信糊了一脸,阮钰铭顿觉头痛卷土重来,他抬手搓了搓脸,发出了一声悲鸣,“就算你這么說,我的工资也支付不起剩下的费用啊!” 這么干嚎了几分钟,他才艰难的爬起来向楼梯走去,一边走還一边嘱咐,“……我去给清道夫打個电话,你俩可千万别让人进来……” “清道夫?”晏菀青好奇的问。 “编号576的通缉犯,专门干为别人收尾的工作,黑白两道通吃,沒什么危害……” 房其琛从柜子裡拿出了气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炸裂的刺激感从舌尖一路狂飙到发顶,冲淡了源源不断涌进鼻腔的腥臭。 “向导小姐……”他开了口,“无论军部分配你来這裡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在我的意料之内,我相信也不在你的,为了以后相处愉快,我建议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保守秘密……” 他還沒說完,晏菀青就站了起来,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不,我還有一個秘密。” 房其琛刚想躲开就听到了她神秘兮兮的下半句: “不要告诉别人哦,其实我的目标是当王国的大总统。” 丢下這么沒头沒尾的一句话,她又缩了回去,還夸张的左顾右盼,像是怕别人听到。 房其琛……房其琛想把手裡的气泡水泼她脸上。 第12章 烦人的不速之客。 “我的目标是要当王国的大总统。” 看着将天方夜谭一样的胡话当做重要秘密說出来的女孩,房其琛第一次体会到了阮钰铭面对自己时的心情——弱小、可怜、无助并且头痛。 于是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气泡水,炸裂的气泡和憋闷的头痛冲到一起,剧烈的刺激带来了宇宙初开般的轰鸣和爆炸结束后的静谧,這招就叫做以毒攻毒。 果然,這么狠虐了自己一把后,他再看女孩神经兮兮的表现时就觉得淡定多了。 “如果我沒记错,大总统候选的最低标准都是准将,”他打量了一下女孩薄弱的身板,“但這一百五十年来,還沒有過向导出任准将及以上军衔的记录。” “是沒有過向导在我国身居高位,并不是沒有身居高位的向导,”晏菀青沒有一丁点遭受打击的感觉,“大陆最大叛军组织血色苍穹的领导人不就是一名向导嗎?作为我国最大竞争对手之一的南方联盟也有過向导出任执政官的记录……” “我假设你知道,他们都是男性?”房其琛挑了挑眉毛。 “那又怎么样呢?”女孩笑了起来,她的眼睛裡有着璀璨的光芒,“迟早有一天,我会站的比任何人都高,把‘晏菀青’三個字刻进歷史,让高高在上的混蛋们都匍匐在我脚下,特别是血色苍穹的那個男人,我一定要把他绑在柱子上打到喊妈妈。” “咳!” 房其琛因她最后半句呛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你了,”压下咳意之后,他晃了晃手裡杯子,透明的杯壁折射出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但你這個提议我很喜歡。”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爬到了那种高度……” 他话沒能說完,因为晏菀青一個跨步走到了他跟前,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对他說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一定封你为总统夫人。” 平白无故被调戏了一把的房其琛咽回了到嘴边的话,决定還是泼她一脸气泡水。 反而,還沒等他倾斜杯子,屋外的晴空万裡就迅速的变成了阴云密布,只听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 黑街的夏季总是伴随着過量的雨水,下的多了甚至会在道路上形成河流,偶尔還能看到喝的烂醉的流浪汉们被水流卷走的场景。 有些酒鬼会被水流冲醒,开始奋力挣扎,但沒有人会去伸出援手,因为黑街所有人都相信总是笼罩在黑街上空的积雨云是荒野女巫的诅咒。 “女巫大人不喜歡别人窥视自己的住所,所以用云朵和暴雨阻拦了外人的视线。” 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這么教育年幼的孩子和初来乍到的新人。 “被暴雨吞沒的人是违反规则的蠢蛋,根本不值得营救。” 這裡的人大都是女巫最初实验品的后代,拥有着小部分哨兵和向导的能力,也正因如此,他们也继承了先祖对荒野女巫又敬又怕的态度。 “其实都是胡說八道,”偶尔也会在上课的时候說点题外话的陈洛曾這么点评,“与其去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說法自己吓自己,不如想点实际的。” “我們都知道,荒野女巫拥有着人人趋之若鹜的实验室,而为了保护实验室裡的样品,她肯定会青睐日光稀少的地区。” 看着明显露出失望的学生们,這位公认混日子的行政教师耸了耸肩膀。 “孩子们,事实总是比传說无趣很多。” 老师的淳淳教诲犹在耳边,他的两名学生就有幸在传說中的荒野女巫老巢顺利会师了。 “天呐……”标榜自己从来不会忘记任何知识点的晏菀青挫败的捂住了脸,“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不能在黑街户外晒衣服。” “不行,”未来的大总统绝望的說,“我要去把衣服收起来!” 說完她刚想扭身上楼,就被一旁的房其琛一把抓住了手腕拦下。 “别动,”他专注的盯着窗外的雨幕,“有客人要上门了。” “其琛!其琛!” 阮钰铭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了過来。 “电话拨不出去!你看看是不是电话线又泡水了!” “沒事。” 青年一抬手制止了快要跑下楼梯的阮钰铭。 “不用去通知了,他已经□□了。” “谁?”阮钰铭一時間沒反应過来。 “清道夫,”房其琛回答,“我闻到他身上的臭气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重物拖地的声音,沒過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清道夫窍门的频率很规律,每一下之间的间隔都完全一样,比起人力更像是摆锤。 “咕嘟。” 阮钰铭咽了一口唾沫,平心而论,他吞咽的声音并不大,可邪门的敲门声偏偏在此之后的就停止了。 房其琛看了拉着的女孩一眼,晏菀青力图用目光证明自己的乖巧可爱,或许卖卖萌還是有用,因为前者最终還是放开了她。 “店门又沒锁,你到底是敲给谁看。”房其琛的语气很放松,彷佛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若不是亲眼目睹了他之前谨慎的态度,晏菀青甚至有一种自己想多了的错觉。 他這话刚說完,冰淇淋店的大门就被人从外向内推开,一名差不多与门框一般大小的黑衣人站在那裡,宏伟的身材几乎可以与棕熊媲美。 這家伙是吞了激素嗎? 晏菀青刚刚腹诽,一道闪电掠過窗前,一下子照亮了昏暗的大堂,也揭开了男人身材之谜。 站在那裡的黑衣人其实中等身材,只不過他背了一個足足有一人多高的黑色棺材,在光线糟糕的地方就会产生分外高大得错觉。 “房其琛,”清道夫的声音像是有铁珠在摩擦,“沒想到在那日之后我們還有见面的机会,特别是考虑到你送了我不少朋友下地狱以后。” “朋友?”房其琛玩味儿的重复道,“你确定你有那玩意儿?” “好吧,只是熟人而已,”清道夫也不争辩,“可是在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了。” 這么說着,他环顾四周,发现了柯乐和耶奇的尸体,嘴角抽了抽,依稀是想做一個咧嘴一笑得动作,“看样子我来的很及时,两单生意正好上门。” “算一单,”房其琛纠正道,“两单的价格我們阮哥负担不起。” 被无情提醒了钱包将要大出血的阮钰铭一脸生无可恋。 “一单就一单,全当是给老朋友打折扣,”清道夫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像是被什么烧過,留有大片大片的伤疤,笑起来的时候五官和疤痕会挤在一起,十分的狰狞,“毕竟我可還要仰仗诸位继续吃饭,以后有活也請想到我呀。” “……不,我完全不想看到你這只黑乌鸦……”阮钰铭虚弱的說,“你出现就从来沒有過好事。” “别這么說嘛。” 清道夫走到耶奇的尸体旁边,解下背后的棺材放到了地上,木头与地面撞击发出了沉闷得响声。 “哟,這不是血色苍穹的耶奇嘛,他怎么折你们手裡了?” 他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抓起了哨兵得头发,端详着他脖子上明显的伤痕,是不是還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這一脚简直就是艺术品,”他松开拎起耶奇的手,从外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手指熟练的一划,刀锋就弹了出来,“既然耶奇在這裡,那他的那個烦死人的搭档也会在,血色苍穹的印记可不好洗,我刚刚不应该轻易松口的。” “喂喂喂!谈好的价格可不带反悔的!”阮钰铭一听就急了,“說是一单价就是一单价!” “行行行,知道你阮中尉薪水低微,”把右手搭到棺材上,清道夫冲着三人扬了扬下巴,“我要开始干活了,麻烦您带着那位小姐回避一下?” 他指的显然是晏菀青。 “好吧,我正好上楼收衣服。” 被点名的女孩干脆的摊了摊手,在阮钰铭的陪伴下往楼梯口走,在彻底离开前,她向屋内望了一眼,看到的是房其琛缓缓走向清道夫的画面。 他们之间有秘密。 她在阮钰铭的督促声中抬步上爬,眼睛的余光依旧扫向楼梯栏杆的缝隙。 清道夫是在接到电话之前登门的,那么他原本来這裡的目的是什么? “啧,真吓人,我還以为那头科迪亚克岛棕熊会直接拍死我,”目送重新变回浣熊形象的精神向导跟着自家主人身后跑走,清道夫对着房其琛耸了耸肩,“這姑娘可真彪悍,明明长了一张漂亮又可爱的脸。” “你果然還能看到精神向导。”房其琛抄着手看他。 “怎么說我以前也是哨兵。”清道夫一只手持刀,一只手在尸体的腹部压按,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现在也是哨兵。” “不,我不是了,”在耶奇的腹部摸到一块硬物后,男人立即就将刀刃斜着刺了进去,哨兵紧实的肌肉让這個简单的动作颇为艰难,“在我的向导死亡的那一刻,身为哨兵的我也就跟着死了,彻底稳固的精神纽带断裂实在太痛了,我的精神向导当场就消失了……” 他一边說一边将刀口处划开一個口子,露出了裡面暗红色的肉层,刀尖在裡面挑来挑去,最终挑出来了一小块黑色的固体。 “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并非是肉体上的痛苦与折磨,而是你的全身心都想追随对方而去……其琛,他们都說向导是为哨兵而生,我却觉得是向导在控制哨兵……” 沒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清道夫对青年的称呼倒是亲热了很多,虽說对方看起来并不怎么买账。 “我见過真正结合后還链接断裂的哨兵与向导,他们倒是看起来沒受什么影响。”青年冷淡的反驳。 清道夫知道他在說谁,实际上,找遍整個王国都不会再有這么特殊的例子了。 “就算不想爱人,也会想念自己的孩子,”他从黑皮衣口袋裡找出了信封,递给了房其琛,“你有多久沒有回去看過她了?要我說,這可不太好。” 房其琛沒有动,他对着清道夫手裡的信件皱着眉头,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意思。 “军情处的幕后黑手不需要沒用的天伦之乐。”青年說道。 “她确实不需要,”清道夫把信塞到了他怀裡,“但我需要,慢待军部的活,可是会丢掉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