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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 第11节

作者:未知
第13章 神游的前兆。 “阮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抱着一大堆被雨打透的衣服,晏菀青用歌剧般夸张的语调问道。 “……呃。” 被這句出其不意的提问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阮钰铭顿时语塞,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才用极不确定的语气說道:“……要是真有的话,大概就是看到你琛哥成家立业吧?” ……你是他妈嗎? 晏菀青可以对天发誓,這是她在屡试不爽的“梦想”话题裡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光是她,就连阮钰铭本人也被自己說出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好歹我也养了他這么多年……啊呸!我俩好歹也认识了這么多年……” 越急越說不清楚,越描就越黑,阮钰铭支支吾吾了半天后,顶着女孩越来越古怪的目光,只得沮丧的放弃了努力。 “好吧,我大概就是老妈子心态……”他一把捂住了脸,“你不是也打听到了嗎?我們两個以前是邻居,你琛哥打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我家爸妈又爱心泛滥,就捎带着他一起养,养久了就真的跟亲弟弟一样了,可惜……” 可惜沒過多少年,他的父母也被派往了前线。 不会像哨兵向导那样去战斗,阮钰铭的父母是极其普通的后勤人员,可就算如此,在炮火纷飞的战场,谁也不能高枕无忧。 在十七岁那年,阮钰铭收到了双亲的骨灰盒,而同年,房其琛的父母婚姻破裂,父亲远走他乡,母亲则忙于工作,对他不管不问。 于是,两個小可怜就這么搭伙過起了日子,甚至于,就连一开始房其琛去向导学院读书的生活费都是阮钰铭出的,直到第二年前者那個不负责任的母亲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儿子沒养,二人的经济压力才骤然减少。 “等等,”晏菀青出言打断了阮钰铭絮絮叨叨的回忆,“哨兵和向导,婚姻破裂?” 她說這句话的时候,就差把“你是不是在逗我”七個大字写在脸上了,按照向导学院教科书上的說法——彻底绑定的哨兵和向导会陷入永恒的爱与信任,所有试图分开他们的行为都无异于谋杀——這個說法确实是有些過于浪漫主义,但也非常到位的表达出了其中的主题: 绑定的哨兵和向导是沒法分开的。 如果說這世上真的有一对哨兵和向导能出现感情危机,那绝对能在一夜之间便成世界奇闻。 “他们不是感情破裂,他们是婚姻破裂……好吧,虽然在纽带断裂后也沒什么差别了,”阮钰铭搓了一把脸,“說出来也沒什么,反正這事在军部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放你過来,就說明已经不打算让安生日子继续了,這样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晏菀青沒有动,倒是趴在她肩头的小浣熊耳朵都快要伸到阮钰铭嘴巴裡了。 “其琛的母亲,她的真名我也不知道,不過她的代号你肯定听過……”男人伸出手指挠了挠下巴,“‘第一号通缉犯’,军部的人都這么称呼她。” “……通缉犯n0.1。” 晏菀青确实听過這個代号,应该說每個被记录在册的哨兵和向导都对這個代号烂熟于心,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左侧锁骨,在浅薄的布料下面,皮肤上的烙印有一种滚烫的错觉。 no.2785。 這是属于她的编号。 是她沒日沒夜学习,击败了向导学院所有的同级生才换来的编号。 在王国,哨兵和向导从出生起就会被军情处的人登记在册,那便是臭名昭著的“通缉手册”,一旦被记录人有任何异动,他的名字便会随着通缉令传遍全国。 而根据哨兵向导本身的能力高低,他们也拥有着不同的编号,号码越靠前,危险度越高,监控越严密,可若是号码靠后,又永无出头之日,就连上了前线也会被当做炮灰使用。 因此,编号no.1,便是立于整個王国所有哨兵和向导顶端,按照同等级向导永远比哨兵低一個次序的规则,她是名副其实的王国第一哨兵。 编制《通缉手册》的是军情处,拥有最多通缉犯的也军情处,那個躲在层层蛛網背后的女人既是最危险的通缉犯,也是最严酷的监视者。 “這样的话,他的父亲岂不是……”晏菀青思绪一转,联想到某件王国人尽皆知的大事,立马就抓到了关键。 “恩,”阮钰铭肯定了她的猜想,“王国最臭名昭著的叛逃者,一手建立了最大叛军组织血色苍穹的那個男人,就是其琛的生身父亲。” 以铁血手段维护王国统治的母亲和作为叛逃者破坏秩序的父亲……這确实是——婚姻破裂。 不不不,說婚姻破裂都太轻松了,這完全是你死我活啊! 作为被血色苍穹骚扰了好几年的倒霉蛋,晏菀青对新接收的信息表示心情复杂,复杂到了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她刚刚是不是对着人家的儿子說要把他父亲绑到柱子上抽到喊妈妈? 荒野女巫啊,她能倒带重来嗎? 荒野女巫听不到女孩发自真心的祈祷,就算听到了也无能为力,况且二人自以为压低的声音也根本躲不過哨兵灵敏的耳朵。 “你的新同事真是挺有一手的,”清道夫忍不住笑了一下,“阮钰铭虽然资质差劲,但作为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還是有的,沒想到竟然能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实话都說给她听。” “他只是之前从沒跟向导打過交道而已。”房其琛摩挲着手裡的信件,忍着想把它拿到油灯下烧掉的冲动揭开了火漆。 他的手指擦過薄而锋利的纸张边缘,印在食指内侧的编码一闪而過。 no.175。 “如果你不是在军事法庭上乱来的话,现在已经进入百名之内了吧?”清道夫将处理好的两具尸体拖进了棺材,用层层白布包裹后合上了棺材的盖子,厚重的木板隔绝了浓郁的血腥气。 “那种东西就算进了又怎么样?”房其琛抖开信纸,“编号只不過是箍紧脖子的吊绳,难道要为了自己的通缉排序而洋洋得意?” “……我有时候觉得血缘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拍了拍手,清道夫神色复杂的看着青年,“我上一次听到這句话還是从2号嘴裡,他……唔!” “砰!” 一股巨力行额头传来,清道夫整個人被狠狠的按到了地上,后脑勺撞击地面带来了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晕眩,随着身体慢慢的反应,敏锐的五感让他的痛楚成倍的增长。 “如果你還要命。” 跪坐在清道夫上方的房其琛說到,他的右手死死的卡在前者的额头,甚至能看清手臂上的经络,只见他头部歪了歪,从刘海的缝隙裡能看到那双已经转变成水蓝的眼睛。 像猫一样的眼睛。 “就别提他的名字。” “……這么多年了,就连军部都开始与血色苍穹联系,你還是无法释怀……”清道夫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口腔裡泛出了血味,“明明比起一号的理想,你从骨子裡就更加贴近他……呃!!” 肋骨断裂带来的疼呼混合着涌出的淤血堵住了男人的喉管,激烈的疼痛彻底夺走了清道夫的思维和话语,他的双腿在地上蹬了两下,又被青年干脆利落的卸掉了关节。 “怎么了?” 重物落地的声响和男人的痛呼传上了二楼,楼下鲜明的负面波动让女孩肩膀上的浣熊躁动不安,晏菀青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飞奔下楼,却被一旁的阮钰铭一下子拉了回来。 “别去,”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惊慌,“千万别下去!其琛在生气。” “哨兵過于强烈的情绪起伏会诱发神游症,”她冷静的回答,“我得下去确保他的安全。” “不,你现在下去就是找死!”阮钰铭激烈的反驳道,“清道夫那個混蛋一定刺激他了!其琛生气的时候可不会顾念你是谁!” “呃……呃呃……” 被阮钰铭叫做混蛋的清道夫发出了破碎的呻/吟,他的头被一只手揪着发梢着抓了起来,处于盛怒状态的青年凑近了他的耳畔: “我当然不会释怀,”明明怒不可遏,青年面上依然冷淡又自制,仿佛让男人如此凄惨的并不是自己,“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诅咒他下地狱。” “如果他落到我手上,就让他生不如死……就像他当年对我做的那样。” “阿琛,你過来。” 打扮儒雅的男人拿着皮球,对步履蹒跚的男童招了招手,彼时他们正处于宅院的花园裡,温馨互动的样子也普通的亲子无异。 如果忽略他们的对话的话。 “我并不需要你。” 男人蹲下身,对年幼儿子吐出了残酷的言语。 “你只不過是一個无能的失败品而已。” 第14章 意外的亲吻。 “我想要一個像你母亲那样的孩子。” 男人鼻梁上的眼镜折射出了過于耀眼的日光。 “强大、无畏、意志坚定。” 男孩抱着皮球,眼眶裡积蓄了泪水,像是不明白为何往日慈爱的父亲会說出這么伤人的话。 “可是你太像我了,像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 像是万般失望,男人露出了一個无奈的笑容,只是一丝笑意也无法触及眼底。 “我沒有任何被模仿的价值,”他如此說道,“那你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我本来以为你会成为完美无缺的结合体,最后却只不過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爸爸……”男童伸出手想要够他,有被后者一下子拍开了手背,只留下一個发红的印子。 “我不要你了。”他最后說道。 然后,這句话就被难得早早下班回家的工作狂妻子听了個正着。 在房其琛的记忆裡,那是父母爆发的最激烈的一次冲突。 他那文质彬彬的父亲几乎毁掉了母亲的精神领域,而一向刚强的母亲则是差点就将那個男人撕成了碎片。 他被母亲在交手的缝隙塞进了花园的灌木丛裡,看着手中红蓝相间的皮球掉在地上逐渐滚远。等到他被耳孔和眼眶一同往外冒血的母亲从藏身处抱出来,看到的就是面目全非的家。 也是同一天,他从母亲的副官嘴裡学到了一個新词——婚姻破裂。 长大后他才知道,那名前来善后的副官到底還是对年幼的他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明明用另一個词才更加合适——趁机叛逃。 身受重伤還能从闻风而动的军部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個男人必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阿琛,”被失败的婚姻搞的焦头烂额的第一号通缉犯看着变成废墟的房子,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你先去隔壁阮大伯家借住些日子吧。” 然而母子两個都沒料到的是,這一借住就借住了许多年。 房其琛的思绪越拉越远,怀抱着对父母复杂的情感,他慢慢沉浸在了早古的回忆中。 记忆中花园裡的花香、皮球上恼人的涂色,還有父亲身上淡淡的油墨味……当然,最后是母亲怀抱裡刺鼻的血腥气。 五感被无限拉长,他的思绪开始漫无边际,房其琛知道自己开始步向深渊,却对此无能无力。 神游症。 這项只会降临在哨兵身上的信息過载综合症,是在他头顶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過于敏锐的五感带来了大量的无用信息,每时每刻都在牵引着他的注意力,可一旦被真正的吸引走,意识就会彻底被永无止境的自然变化所吞沒,再也无法恢复自我。 破解神游症的方法异常简单,只要拥有一名绑定的向导就行了,后者会清理他脑中的无用信息,会稳定他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会为他带来永恒的安宁和安稳。 可惜,房其琛做不到。 早年接受的秘密实验赋予了他远超普通哨兵的能力,却也彻底断绝了他和普通向导结合的可能。 更可况,让一個陌生人进入脑海总归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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