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嫂子,暖和了嗎?”
苏阳听闻顿时一愣,打心底裡有拒绝的意思,但是第一步都跨出去了,再拒绝就忒不是男人了,不然上次真就成了占便宜了。
“阳子,你就再帮帮忙使把劲吧。”刘小成眼神真挚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肩膀。
“对了阳子,之前不是說城裡要来一批大学生嘛,要分咱们這边几個人学习,估计這两天就到了,你看這事咋弄?”
“玉石鉴定人才的培养很重要嘛,在咱们国家還是紧缺的,要是能留下一两個就好了。”
“人家是大学生,才不会留在咱這穷乡僻壤的,那不得吃苦啊。”
“說的也是。”
這会别說大学生了,就是中专生也是香饽饽,不管放在哪裡都是抢手货,就算不找工作,也能去当地乡镇教個书,当個老师。
轻轻松松端個铁饭碗。
现在大学裡开玉石专业的极少,国内玉石鉴定、玉雕、珠宝专业的学校只有两三家,沒办法,毕竟学生也少,就业岗位更少。
再說了,国内的這些玉雕大家,都是拜师从艺,科班出身的還真沒有。
“那就安排大家在窑裡对付几天吧,现在天也不冷了,年轻人吃吃苦也好。”
苏阳交代了两句,也沒有逗留,回到羊圈套上了一辆骡车,准备去抱石轩拉料子。
骡车赶到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在路上买了一些茶叶点心带上,上次拍卖会也沒好好招待,這次也不能空手去。
此时,抱石轩裡的工人们都下了工,端着碗筷在院子裡吃饭,苏阳走进院裡,跟大家打着招呼,随后来到中堂,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发现屋裡沒人。
“苏阳师弟,师傅他不在家,去城裡参加什么研讨会了。”
大师兄走過来,端来一碗饭菜:“還沒吃饭吧,先垫两口。”
苏阳一路快马加鞭的,闻着饭香,肚子還真饿了,接過碗筷开始扒拉起来。
“大师兄,等会你帮我算一下那些料子的加工费,我想把這些料子带走,准备做出口。”
“做出口?”木生有些疑惑,“师傅他知道了可要生老鼻子气了。”
“害~老人家思想固执,這事先别跟他說,咱们這是出口赚外汇,响应国家号召,师傅他慢慢就琢磨透了。”
木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也在广播上听過相关口号。
吃過饭,两個人来到了后院库房。
负责打包装货的几個人帮忙把料子搬出来,苏阳检查了一遍,觉得沒什么問題。
不得不說抱石轩出品的东西,确实不一样,雕工细腻,巧妙运用玉料的原始造型雕刻,可以說是艺高人胆大了。
“一共十二件玉雕,加工费一共是一千,你看一下清单。”
木生把单子递過来,不過苏阳也沒有看,這种工艺收一千,是值的。
“沒問題,帮我装箱放骡车上吧。”
随后苏阳开始从兜裡掏钱,数了十张钞票,交给了木生。
“大师兄,你数数。”
木生点了一下正好,揣进兜裡,让苏阳签了個字,对他笑笑:“苏阳师弟,這边都弄好了,跟我去那边休息会吧。”
苏阳看了眼天色,日上午头,眼下還要去一趟玛丽艳新村,赶马车来回得大半天的功夫,要是再耽误耽误,天就黑了。
只好跟木生告辞了。,
随即坐上了骡车,朝外走去。
沿路的戈壁滩风光映入眼帘。
這会的风沙還比较大,沒有什么固沙措施,反正也沒种什么庄稼,只要不起大风,也无伤大雅。
来到玛丽艳新村后,老侯估计是刚起床,正在门口刷牙。
“阿达西,昨晚是又去鬼市了嘛?”
“是的嘛,挣钱不容易啊。”
苏阳将马车停到了院子裡,扯开上面的化肥袋子缝制的包袱,露出十几件明晃晃的玉雕。
“钱是挣不完的嘛。”苏阳說道:“我把料子都带来了,先试试水。”
老侯漱完口,看了一眼這雕工,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外贸货当然是越精越好,价格高一些也好卖。
“阿达西,你先坐会嘛。”
老侯来到屋裡,拿出一個小型照相机,放上胶卷,将玉雕拿出来放在阳光下的井台上,显得格外水灵。
随后对着每一件玉雕都拍了一個照片。
“我回头先把照片发传真過去,先让客户预订下嘛,到货了就可以直接卖了,這样就更快了。”
“那這样最好了。”
拍完照片,苏阳准备先付点钱,但是老侯說等货卖完了,到时候从货款裡扣就行了。
既然這样,苏阳也沒推辞。
苏阳在院裡呆了一会,随后又来到隔壁孙拐子的院裡。
這会他正在院子打太极拳,一招一式的像模像样。
看到苏阳来了,也沒說话,苏阳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等着,看着他打完之后,便搬着凳子坐在苏阳旁边。
“太极拳打的不错嘛。”
“马马虎虎吧。”
老侯从屋裡拎出一壶茶,放上茶叶泡了起来。
苏阳看着现在他精神状态還不错,应该是自己调整過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阿拉玛斯玉的?”孙拐子开口问道。
“跟你一样,深山寻宝呗,碰巧遇到了,就带了几块。”
苏阳双手一摊,故意說的轻巧。
“不可能!阿拉玛斯玉只有戚家坑有,其他地方肯定沒有!”
他忽然语气开始急促,又长呼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只有戚家坑有?”
“因为....我亲眼看到過,山神拿着石锤凿壁,一锤一锤的砸下,只有山神能凿的下来,随后...石壁忽然变得冰冷刺骨....”
孙拐子說的语无伦次,苏阳听的一知半解,但是凭感觉,說的应该就是戚家坑。
所谓的山神凿壁应该就是那幅石壁的雕刻。
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是怎么糊裡糊涂碰到了戚家坑,又怎么糊裡糊涂走出来的。
他抬头看了眼苏阳,从兜裡拿出一张报告单,是孙拐子的化验报告。
精神情况自不必說,但是影响脑神经最主要的居然是寄生虫,猪囊虫和包虫,這是冰山融水中的菌类,如果人误食生水后,就会入侵脑壳,干擾脑神经。
严重的還会出现幻觉,如果在深山裡出现幻觉,那是十分危险的。
“我們走在山裡沒有水喝,大家都喝了生水,沒几天的時間大家就开始发狂,然后....陆续从山上跳了下来。”
孙拐子似乎想到了那日的场景,脸上的皮皱在一起,過了一会才缓缓放开。
看来孙拐子是幸运的,留下一條命。
“你应该也到了吧?不過你很幸运,能活着出来。你听我的,不要再进山了!”
他眼球充斥着几根明显的血丝,一脸恐惧。
“医生說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沒想到還能活着再见一次阿拉玛斯玉。”
“那你知道杨家坑在哪嗎?”
“戚家坑东南方向三十裡,有一处盆地,杨家坑挖的不是山脉,而是地脉。但是矿洞已经塌了,沒有人能进得去。”
孙拐子有气无力的說着,随后掏出兜裡的药瓶,往嘴裡填了一把,顺着茶水咽了下去。
“那你照顾好自己。”
苏阳說罢,便走出了院子,跳上骡车走出玛丽艳新村。
苏阳不免有些庆幸自己沒有喝什么生水,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傍晚时分的乔木村,看着村外有一些人在打扫卫生,进村的水泥路上,立上了牌子,上面写着模范迁移村乔木村几個大字。
“阳子你看看,這字挂的周正不?”
苏阳眯眼一看,“再往左边一点...好了,正中间!”
苏阳笑着赶骡车从人群中穿過,将骡子送到陈二手上,来回跑一天了,也沒喂料,肚子都快饿扁了。
院子裡堆放着十几捆嫩苇子,青幽幽的很好看,哈孜克直接往圈裡各扔了两捆,羊群就围了過来,也省的闸了。
“阳哥,你看吃的多欢。”
“哈孜,明天咱们一起去林场放放羊,那边的草长出来了,也给羊尝尝鲜。”
“好嘛阳哥。”
随后,刘小成骑着自行车,闪着车铃走了過来。
“阳子,张叔說大学生明天就到,咱這什么都沒收拾呢。”
“這么快?”苏阳掸了掸粘在粗布衫上的苇叶,想起這個院子還有不少的桦木板,现在堆在屋裡,還挺碍事的。
“打扫两個干净的窑洞,抽几张木板子拼一拼,這不就是床嘛,铺盖什么的,他们应该都带着的。”
“那也行,但是住在窑裡会不会太磕碜了。”
刘小成抿抿嘴,如今的大学生多娇贵,他们生怕受什么委屈。
要是他们知道大学生比地裡的老鼠都多时,就不会這么想了。
随后,他们就开始将屋裡的桦木板给抬到了地板车上。
板子不重,哈孜克一個下压,抓起两個车把就往前走了。
“阳哥,你先前面走,我一会就到。”
苏阳他们拿着扫把,在鉴定工作间的一头,新打扫了两個窑洞,中间临时挂上了一條帷幔,分成男女两间。
剩下的就靠他们自觉了。
“阳子,大学生咋派到咱们這裡来了?”
“你别說,我還沒见過大学生嘞,听說知青当年来咱们和田的时候,有好些個姑娘都留了下来,你說這大学生会不会留下来给咱们村当媳妇啊。”
二婶子跟二虎他们聊的火热,窑裡上工的单身汉,都开始惦记起大学生了。
“行了二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扫把倒下不知道是個一,還想大学生呢。”
刘小成怼了两句,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随后带上了一個斗笠,竹竿上绑着一個扫把头,准备清扫窑顶上的蜘蛛網。
窑顶上面原来有窟窿,是用来往下填炭火的,现在上面封了顶,阴天下雨也不会漏,就是有些陈年蛛網和浮灰。
大家干着活,另一头的灰都飘到這边来了,大家呛的直咳嗽。
“大家伙先出去外面休息会,等会再进来吧。”
苏阳用毛巾裹着鼻口,仔细的清扫着,省的人家回去說我們虐待他们。到时候就沒人来這边了,人才引进虽然为时尚早,但起码能培养一批玉石人才,算是第一批玉石人才的摇篮了。
苏阳扫完窑顶,等屋裡的灰尘落下,石料子被蒙上了一层灰,看来修整工作迫在眉睫了。
打扫完窑裡的土灰,三個人开始搭建床板,从外面拆一些砖头,就当是床腿了。
忙活完這些,苏阳便骑着摩托车去镇上订购了两百袋水泥,還有十吨的沙子,明天一早就能送回来。
這会地裡的活基本上都收拾好了,人都闲着。
刚好趁這段時間把人聚起来,一個星期的功夫就能把北大窑给粉刷一遍。
到时候再招一些人扩大规模,就能多接一些单子了。
苏阳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想着热巴嫂子可能還要過来,今天也沒好意思回家睡,便在北大窑对付一宿。
屋裡亮着灯,窑裡生着炉火,照的屋裡明晃晃的。
苏阳翻来覆去也沒有睡意,心裡跟猫爪子挠一样。
旋即,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阳忽的坐了起来,心加速跳了一阵,随即下床踏拉着鞋子。
拉车窑门,看到热巴嫂子站在门口,外面披着一件厚外套,裡面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敞开着胸前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脖颈。
晚上有凉风,穿這么薄,吹的热巴嫂子在门口打了個寒颤。
“阳子,還沒睡呢?”
“沒呢....嫂子,外面冷,要不进来暖暖吧。”
热巴嫂子咬着嘴唇,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伸脚迈過门槛。
进了屋,苏阳隐约看到外面一道身影往回走。
“小成哥,他...”
“沒事,是他送我来的。”
苏阳回头,热巴嫂子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墙上,露出一件贴身的薄衫,映衬出胸前恰到好处的身材。
“嫂子...我...我给炉子加点火。”
苏阳咽了口口水,弯腰往炉子裡加了些柴火,瞥见她脚踝处褪色的一根红绳。
起身时,热巴嫂子头发上的沙枣花味道格外好闻。
“阳子,嫂子有点冷。”
苏阳一把抱住了热巴嫂子,唇舌相交。原本紧绷的身子软和了下来。
“嫂子,暖和了嗎?”
热巴嫂子脸上淤出一抹俏红,低头埋了下去。
月光漫過窗棂时,炉膛最后一块红柳炭裂成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