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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辜家(1)

作者:未知
“只有水行嗎?” “温白开就行。谢谢。” “不客气。” 赵枣儿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但能感觉到源源不断上蒸的热气,把杯子递给庄祁,坐在他对面,赵枣儿都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 庄祁除了最初时候的尴尬,此时已经沒有那么拘谨了,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热水,打量着赵枣儿的公寓。 公寓面积并不大,一室一厅一卧,对独居的年轻女性而言這样的格局精致又实用。而从家居布置上也可以看出赵枣儿的性格——灰底的墙纸,上头点缀了奶白色的小花,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沙发边一盏落地台灯,投射着光影在客厅中间的矮几上。 屋子裡沒有电视机,电视墙的位置被改装成了一個书橱,四层的書架上放得满满当当。書架下是一個老旧的电视机柜,黑色的柜身、双开的毛玻璃门、两出的推拉式抽屉,完好的保留着上世纪的风格,而赵枣儿在柜子上细心地铺了一层桌布,再放上花瓶、存钱罐、收纳盒等杂物,還有几個小布偶,布置的温馨又可爱。 目光转了一圈,落回身前的矮几上,上头摊开了几本书册,庄祁扫了一眼,顿时被赵天应的笔记吸引了视线。 “這是《鬼卷》?” “是的。”赵枣儿也有些惊讶,“庄先生知道這個?” “叫我庄祁就好。”庄祁在征得赵枣儿的同意后拿過笔记,翻看起来。“赵天应曾是非常有名的捉鬼道士,他流传后世的真迹是一套《泯然录》,一共六卷,皆已遗失。” 說着庄祁很是爱惜地摸了摸《鬼卷》的封皮,封皮上有赵天应的印章,印泥的材质特殊,经年后已经崭新清楚。 “在传闻中他让鬼邪闻风丧胆,在人类中对他的记录并不多,很多传言是从鬼邪的口中流传下来的。”庄祁见赵枣儿有兴趣,便把他所知道的趣闻娓娓道来。 “那些鬼邪总是夸大其词,一方面是因为它们觉得自己很厉害,突然出现一個這样的人物让它们沒了面子,所以往往会把赵天应說得神乎其神——有說他有四只眼睛的、也有說他是天神转世的、千裡眼顺风耳都是基本,鬼见了他就会跪下,邪魔见了他也会屈服,传言他有很多鬼邪朋友,但也收服了很多可怖可恶的恶鬼邪魔......” 這都是赵枣儿无从得知的,她飞快地被故事吸引,包扎手指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在赵天应的时期,出现過一個怨念极深的邪魔,它原是一個不大的孩子,不只是什么缘由,经久不能转世,听說它为此找到了灵山的佛祖,大师直言它前世十恶不赦,不能转世是它的因果报应,佛祖有意点化它,让它皈依佛门,但邪魔贪图人世繁华,杀下灵山后吞噬人、鬼、邪、崇,用尽一切办法想让自己再生为人。” “我太太太祖爷爷就是那個收服邪魔的人?” 庄祁点头,“是的,赵天应因此成了那一代的传奇。” 赵枣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下意识地把才缠上去的胶布又抠了下来,不小心牵扯到皮肉,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嘶——” “小心!”庄祁皱着眉,很是不赞同地看着她,“来。” 庄祁摊开掌心,赵枣儿犹豫了一下,把手轻轻放在庄祁手掌上。庄祁的掌心温柔,指尖却是凉的,小心翼翼地拆去赵枣儿原本包扎好的胶布,看到已经外翻的伤口,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怎么伤的?” “咬的。”赵枣儿简单說了在烂尾楼的事。 “方才那個鬼,是跟着你的血味来的。”庄祁像外科医生一样熟练地为赵枣儿上药包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用這样的方式。” “知道了。”赵枣儿小声应了,微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暗影,睫毛扑闪,像两把羽毛扇子。 “那個鬼跟你說了什么嗎?” “它說——”赵枣儿突然想到,辜尔东凑在她耳边时曾說了“你的耳朵......”但后面的话却被庄祁打断了,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赵枣儿道:“它叫辜尔东,是那片烂尾楼最初的所有人。” “辜?”庄祁怔了一秒,随即轻笑一声:“原来是辜家。” “辜家?” “這個圈子裡有八大巨头,张、庄、林、钟、李、沈、辜、楼八大家,這個辜尔东也姓辜,我不认为只是巧合。” 赵枣儿眼神飘向卧室,正想說她的屋子裡還躺着一個姓辜的小鬼呢,庄祁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 看着来电提示,庄祁脸色微妙地变了变。 赵枣儿不禁好奇,是什么人让庄祁露出這样的神情?女朋友?家裡的长辈?還是......? 庄祁沒有過多犹豫,摁掉了电话,“不认识的号码,可能是推销保险的吧。” 赵枣儿看出庄祁是不会撒谎的人了,這可是夜裡十二点,哪家的保险推销员這么勤奋?但庄祁无意說,她也不该追问,只是下一秒赵枣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好运来》的歌声充斥四周,慌乱之下赵枣儿摁下了接通键。 “你好,請问哪位?” 這是個不认识的号码,但电话那端的声音却是令人熟悉的。 “枣儿姐?” “......陆酩?” “是我是我~”陆酩欢快的声音传来,赵枣儿茫然地看向庄祁,只见庄祁无奈一笑。 “祁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呀?” “嗯嗯......呃是。”庄祁给赵枣儿打手势,但赵枣儿已经支支吾吾地应了,陆酩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道:“啊啊,浩霆哥說祁哥去找你了,果然哈哈哈,你们在哪呢?我們過去接你们啊。” “啊?在我家。” 电话那头突然一顿,赵枣儿還沒来得及說什么,陆酩又开口了,這回還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祁哥身上的伤有些严重......” 陆酩也不算委婉,几句话說了明白,挂了电话不久后林稚秀驾车到了赵枣儿的小区,跟着到了医院后赵枣儿才知道庄祁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一进医院,庄祁便被护士拉走去做检查,赵枣儿并不知道消掉她记忆的人实则是林稚秀,与陆酩交谈时沒有半分不愉快的情绪。注意到赵枣儿手上的伤,陆酩执意要赵枣儿去看医生,赵枣儿不想为一個小伤口反复折腾,委婉拒绝,陆酩却与她软磨硬泡,一旁的林稚秀突然开口道:“我带赵小姐去急诊,你在這等祁哥。” 赵枣儿和陆酩闻言都愣了一下,陆酩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赵枣儿。 赵枣儿這回沒有推拒,一口答应了,跟着林稚秀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 “林先生有话不妨直說。”林稚秀的微妙态度,赵枣儿一开始便察觉到了。 “你记忆是我消除的。”林稚秀停下脚步,脸上沒有什么神情,像是在谈论晚饭一样稀疏平常。 赵枣儿的心却揪了起来,她预感到林稚秀要跟她說的话可能会是颗重磅炸弹。她便顺着林稚秀的话问:“为什么?” 林稚秀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细细打量着赵枣儿,“你相信命理嗎?” 握紧拳头,赵枣儿沒有回避林稚秀的目光,用了种狡猾的回答方式:“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林稚秀并不在意赵枣儿的答案,该给的暗示他已经给了,无所谓赵枣儿能不能听懂。“還請诸事小心。” “好的,谢谢。” 几句简单的言谈,暗藏汹涌的交锋,赵枣儿可以感受到林稚秀身上散发出的轻微敌意和忧虑。 “门诊在大楼前面,直走五十米后左拐。”比起在大凤山的时候,林稚秀对赵枣儿的态度更为冷漠,赵枣儿說不在意是骗人的,如果她沒有会错意,林稚秀口中的命理指的便是她和庄祁了。 不知何时手心裡攥了一层汗,赵枣儿在林稚秀错身而過的一瞬间问他:“你消掉我的记忆,是庄先生的意思嗎?” “不是。”林稚秀一手插在裤兜裡,“他沒有同意。” “哦。”赵枣儿点点头,脸上沒什么情绪,道了谢后径直越過林稚秀,也不去看外科医生,返回住院部7楼,庄祁的病房。 庄祁刚做完检查,正在换药,护士下手又快又狠,嘴上還不停数落:“庄先生,你要是不喜歡住院部,想去精神病科就直說,那裡的医生和护士对逃跑的病人更有经验!你也不想着点你的伤,三十多道口子呢,還有骨裂的地方,不静养是好不了的!有沒有在听!?” “有的有的。”庄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直到换完药,护士才停下一通数落,叮嘱完陆酩,打量了赵枣儿几眼,显然是误会了赵枣儿的身份,把她当做家属,紧接着也是一通数落。陆酩忙做乖巧状,一叠声地答应,才好声好气地送走了护士。 “時間很晚了,让陆酩送你回去吧。”庄祁对着赵枣儿說道。 赵枣儿摇了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庄祁:“不行,护士长說了,得监督你,不让你逃院。” “......” ——她是认真的嗎?庄祁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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