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118节 作者:未知 “嗯,那不是知道你厉害嗎。” “好,保证不给你這位学霸丢面。” 宋南津笑笑,又把她从床上带起来:“跟我出去一趟,走之前,送你個礼物。” 宋南津做什么都是搞出神秘感。 临走前還拉文徵出去,非說找朋友特别空运,给她准备了個比较惊喜的礼物。 他自称是惊喜。 文徵不知道什么,路上一直问他也不說,最后文徵索性也不问了,想想空运什么的,别是什么国外快递。 到了知名赛车场。 宋南津到场时已经有朋友拿着触控板在位置等他,文徵下去老远看见静置在那的一辆白色超跑。 她不认识的标。 反正单看着文徵眼皮就突突跳了两下,让宋南津牵着過去,面对他朋友還有点不习惯地打两声招呼,对方客气着喊一声嫂子,接着說:“宋哥,你要的车到了,早上刚到的,這钥匙都沒拆呢。” 宋南津走過去手指碰了碰后视镜,看這辆流畅车身。 中置引擎超级跑车,哪怕在洲际公路上飙驰几百公裡也沒問題的马达和发动机。 别人帮他们二人介绍:“這是玛莎拉蒂mc12,国内投放市场暂时全部售空,是专门托了关系从加州空运過来。整個车身是碳纤维制造,可在7500rpm时爆发出465kw的动力,最高车速超過330km/h,而且白色耐看,嫂子是女孩子肯定很喜歡。目前這款改良后市场售价是285万。” 宋南津沒理,扭头看她:“喜歡嗎?” 对方也识趣地不說话了,收起介绍板跟着看文徵。 文徵望着這辆车,震惊着,话都說不出来。 今天這儿来了辆新车,大家都等着,知道是有钱人送来哄人的。 宋南津会玩车,选车前挑了好多款,怎么挑也挑不到心仪的。 文徵說她路恐,還沒考驾照,他之前說過要整辆车来给她学,自己上手试试就知道,但又不想送她的第一辆车太垮,思来想去還是衡量着挑了個女孩子会喜歡的。 這是他第一次送车给女孩子,就想要她喜歡。 文徵慢慢摇头。 宋南津:“不喜歡?” 文徵說:“太贵了。” 三百万,還沒說别的费用,她不敢想。 宋南津笑了笑:“沒事,不贵,這不算什么,你就当是你人生中第一辆车,到时候考完了试出门学习工作总不能老搭公交坐地铁吧,告诉你,等你做了上班族,你会发现有辆车才是最方便的。我不想你去和人挤,不想你過那种生活,到时候如果我不在呢,我送不了你的时候,你好歹也能有自己的選擇。” 文徵被周围人看着。 或羡慕,或惊艳。 连帮宋南津弄车過来的那朋友都有点慕了,附和着說:“嫂子,你就接了吧,咱哥从沒送過女孩子东西,這是独一個呢。” 文徵也說不出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感动嗎,肯定的,哪個女孩子收到自己爱人送的這种礼物会不高兴。 惊喜嗎,她真的太惊了,惊到,這么贵重的礼物,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担。 她說:“我只是想问一個問題。” 宋南津說:“什么?” 文徵望向他:“我值得嗎?” 宋南津敛眸,想了想:“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文徵,我愿意给你這些,你不用觉得愧疚或是别的,也不要再怀疑我們的感情,我告诉你,這就是我想做的,能把我的一切给你,我高兴。” 文徵不知道是北京的空气太干涩,還是十二月的天太冷。 反正她望着宋南津,第一次那样說不出话。 胳膊都被那种阵阵的麻意震到失语。 她抱住了宋南津,在人群视线下,那辆车前面。 她抱着宋南津,在他耳边說:“谢谢你,哥。” 宋南津望着眼前天,手掌轻贴她背,笑了:“說什么谢呢。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說這话。” 可文徵只是收紧胳膊抱着他,也不讲话。 宋南津感受了一会儿,掂了掂她:“好了,快去拿车钥匙,告诉你,不要多想什么别的,好好考试。等你公考上岸以后,哪天在台上能发表演讲的时候,我一定要坐在台下,看着你。” 文徵眼眶都红了,从所未有過的信心:“一定。” - 那两天在考场,文徵偶尔抬眼望窗,看外面的天,有一瞬想到宋南津。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他。 连写字落笔动作都迟缓很多。 宋南津是那個月走的,走之前送了文徵一辆以她命名的车。 飞机从天际划過。 文徵不知道哪個航班是他,但感觉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他。 考研复试和初试间隔三個月左右,考完初试,文徵先回了滨城。 宋南津不在,她事也忙完了大半,那两天時間宽裕不少,和朋友聚会,吃饭,大家给提前說什么给她接风洗尘。 文徵只說:“八字還沒一撇。” 孙滢揽着她肩嘻了两声:“那你什么时候把你那超跑借姐妹开两下,买回来就放车库,别放生灰了哦。” 汪邱說:“咱徵徵都不会开车啊,沒考驾照呐。” 孙滢:“那赶紧考一個啊,考了带姐妹兜风。” 宋南津给文徵提一辆新车這事,她姐妹几個都羡慕疯了,可车提回来,文徵一下也沒舍得碰,放回家裡车库,就那样摆着,宋南津走了,她想他了就去车库看看,摸摸车门,看到车就好像想到那天宋南津在风中抱着她說的话。 他說舍不得徵徵以后工作挤公交,所以要给她安排辆车。 朋友都调侃:“怎么不上直升机呢,徵徵要是真這样說一句,宋南津指不定真要给她整一辆飞机出来呢。” 還有人說:“那哪能,徵徵要是想要星星,宋南津估计都得给她摘下来。” 文徵只不好意思地笑:“沒有的事。” 可她知道,她要真去說一句,指不定宋南津真做得出来呢。 那是宋南津走的第三個月,三個月,文徵年都過了一趟,可和宋南津也就见了几面,大部分還是视频。 那天晚上聚会完文徵去孙滢那儿睡的,两姐妹躺床上望天花板。 文徵枕着胳膊,忽然哭了,孙滢吓得够呛,问她为什么哭。 文徵說:“我想他。” 有些感情就是抽丝剥茧。 每天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情深。 可对方不在了,那些回忆和经历像抽丝一样,在人的生活、碎片、细微神经上抽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那些属于宋南津的。 那些,令她难以忘怀的。 文徵說:“你知道嗎,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工作、生活、感情,一直都是他在试着把我从裡面拯救出来。我对生活失去希望,是他告诉我人有什么理想就要去做,我感情不顺,他說世界還有很多男人,我不想工作了,他說他养我,不要我做什么,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他也愿意无條件支持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他为我付出很多,是我自己不好,我老不愿意去承认他,去承认我們之间的一些感情。” “可想想,也许我就是从以前开始清楚了呢,我清楚他喜歡我,他忘不了我,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有点矛盾、有点自我的人,我知道自己只有他了,所以我仗着他的喜歡,去兴风作浪,去为所欲为。” “我对不起他。” “他才是我的全世界,他才是。” 文徵边說边哭,像醉了酒,却又清醒万分,也像压抑已久最后的倾诉。 孙滢心疼得不行,拼命安慰她:“沒事的徵徵,你别說這种话,你家宋先生不是最不喜歡你讲這种话了嗎,他听见又要生气了,你怎么不配,你值得的。” 文徵抱住她,抽泣着摇头。 “不,你不懂的。” - 沒人知道那個冬天发生了什么。 宋南津走后。 文徵考完初试从考场出来,本来和华老联系好了接她,老师也来了北京,两人约好去吃一顿羊肉火锅。 可天寒地冻时。 出了考场,一個看见的人意外地不是老师,而是一辆停在路边的宾利,连车门也沒开,车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眉眼沉着而老练,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很严苛的那种。 文徵拎着包的手都顿了下,预料到什么,止了步。 宋南津他爸,文徵在华老的旧照片裡看過。 其实小时候也见過。 那时候還沒什么印象呢,他爸那时也经常回国,每次回来只会落家一次,和家人疏离又客气地打招呼,紧接着又出国,别人都說人家父亲是企业家,特别特别大的那种,大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的文徵都沒有概念,只知道去学校去任何地方,都是人恭迎的。 她想,宋南津的父亲肯定很不好相处。 可這么突然见到,文徵倒连措手不及都沒時間。 他父亲叫宋意致,文质彬彬的名字。 看到文徵客气问一句她要去哪,文徵如实答了,和老师去吃羊肉火锅。 他下车,說:“那儿就有一家,我跟你去吃。” 那种见多识广特有地位的人,往往见到他第一眼感觉不是趾高气昂或是目中无人。 而是难以摸索的温润,意料之外的好相处,以及,你完全看不透的客气疏离。 宋南津他父亲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