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2节 作者:未知 宋南津算是象征性地侧身過去,文徵看了眼跟他讲话旁边的人,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她算是裹着音說了句:“哥,我先回去了。” “不等我過会儿一起?” 知道他是客套,文徵沒同意:“不麻烦您了,我還有点工作,要先回。” “行。” 人声鼎沸,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意,文徵也顾不上,话說了知道他大概听见了也就扭头出去了。 临走前隐约听见有人问她是谁。 她不知道宋南津有沒有往她這边望,反正他声线還是那样:“哦,家裡一妹妹。” “是嗎?” “嗯。”男人声音轻得再差点都听不见,像落在她心坎上。 文徵回去时已经很晚了,宋家這套别墅很大,這会儿阿姨刚下班,屋裡沒亮灯,她平时老加班,回来就晚。 姑母不在,家裡沒什么人就自在些,宋家的人要是在她就待得局促些。 有时客厅也不怎么想待,抱着资料就钻进自己房间。 拿现在大众的话来讲叫什么,社恐。 文徵也不是社恐,她就是碰着不熟悉的人不太想讲话,工作上和朋友同事倒還好,可能换了個环境吧,有的人阶层不同,处一辈子也不合适。 她的世界,实在是沉默贫瘠。 文徵低头换鞋,把工作资料放到台上,上边還有做饭阿姨给她留的晚饭,上面贴着纸說:文徵记得吃晚饭。 贴心的话语令她有些想到自己過世的母亲。很有那种感觉。 她又去冰箱拿了瓶水,放桌上凉着,接着人去了浴室准备洗澡,看到镜子裡瘦弱微白的身躯,她要掀上衣的手一顿。 忽然想到宋南津說的那句一妹妹。 像静电似的一瞬间,晃個眼就出现在脑袋裡。 妹妹。 在他心裡,她真的能算得上是這個身份嗎。 想到那会儿在他面前局促的感觉,文徵抬臂,把工作牌随着上衣一起脱到篮子裡,有点自嘲地无奈笑了笑,进去洗澡。 文徵是十岁那年住进宋家的,她爸妈去得早,原先在乡裡建新房子有問題,现场出事故,夫妻俩都這么在老家沒了,房子砸倒還牵连周边建筑,引来很多邻居愤慨,赔了不少钱。 她有個亲姑姑,视她如狼虎,不想养她的。 后来无意遇着因公下乡视察的宋家姑母宋兰春,看她可怜,就這么办手续把她接回了家裡。当时說是看這孩子水灵,为积善业给人個住处,說是寄住,更不如說是资助。 文徵清楚自己身份,她只是個受宋家福泽庇佑的学生,学业一到,出门独立,往后要能发达就回报一下宋家的恩人,要默默无闻,也尽自己能力弥补了這份恩情。 她现在還是個实习生,上完大学,本该出去社会自己生活的。 宋兰春一句再待两年,她就又留在了這儿。 她和宋南津不熟。 他是宋家的独子,打小就是人群惊羡的存在,宋家的天才人物。 他爸妈是在国外开实业的,跨国企业,产业很大,听說很有钱。文徵住进宋家的那年,宋南津全家刚搬去美国,他学校是在国外上的,所以他们以前還真沒什么交集。 他比她大五岁,今年二十七,以前模样就长得很帅,不是那种普通的帅,就是站人群裡你就是能一眼看到他。 原来印象是這样,现在這两年那男人在职场圈子浸润久了,模样更冷清,举止更成熟。 她第一次来宋家,沙发上,他坐那儿看手机,面前是签证和各种会议视频,他跟朋友打字聊天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眼裡很亮,他沒看她,她上楼去房间。 這就是她见他的第一印象。 宋家待她礼貌,却也并不在意,因为那些天生优越的有钱人压根不在意平凡人的生活如何。比起她学习工作怎么样,或许他们更在意今天助理买来的美式放了几颗方糖,今天的股票又掉了几個点。 跟這样的人相处很困难。 所以她倒庆幸不怎么用交集。 所以,沒有宋南津那段时光可以說是她在宋家過得最轻松的。 直到,十九岁那年。 宋南津短暂回国,他们有過一段交集。 如果不是那天,那件事,或许他们之间還是两條平行线井水不犯河水。而现在宋南津回国,要待那么久,同一屋檐下,她甚至不敢想接下来要怎么和他相处。 淋浴头的水冲刷到身体上,躁热,像岩浆蒸发冰川。 她闭眼,在心裡想,沒有关系。 - 夜晚,文徵在处理工作群裡领导发下来的加班文档,房门被敲响了,她推椅子起身,有些急促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喊:“哥。” 屋外,走廊灯亮着,和往常漆黑一片的宋宅截然不同。 一身干净衬衣的宋南津站外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沒注意,大概是他刚摘下的表。 他沒看文徵,而是望着楼下,声调蛮淡:“浴室,有你衣服。” 简短几句文徵就记起了。 她那会儿洗澡脱在篮子裡的衣服還沒拿出来。 平时一個人待,洗完澡就顺手丢洗衣机裡快洗就去晒了,今天事多,她心裡并不平静,那会儿出来就忘了。 她习惯了家裡就一個人。 忘了宋南津回来,他這样的人很在意生活质量和习惯,他对日常品质要求很高,貌似還有洁癖。 尴尬一下从胳膊爆到天灵盖,她讲不出什么别的,只能表示歉意:“抱歉,那会儿洗完忘了,我马上去。” 宋南津沒什么意见,嗯了声。 楼下灯都亮着,他刚回来,客厅茶几還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多了一個人的东西,整個风格都商务了不少。 文徵看得心裡更紧了,去浴室打开洗衣机的盖子,裡边沒东西,她又看边上放置静物的洗衣篮。那裡边都是她那会儿洗出来的衣物,内衣带子還挂在边上,一眼看去,特别明显。 文徵有点懊恼。 她真是忙昏头了。 工作失误,又突闻宋南津回来的消息,做事不冷静,搞出這么個尴尬事。 她昏着脑袋胡乱把衣服一塞,拿去阳台晾了。 进去时宋南津在忙,坐沙发上敲笔记本键盘。 文徵看了眼他的脸,還是记忆裡那么沉静,一做起正事就是那种表情,好像拒人于千裡之外,谁也难亲近。 她准备经過,宋南津忽而开口:“今天的事沒什么問題吧。” 他忽然问她工作上的事令人惊讶,哪怕今天在茶室他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平时也是這样。 文徵本以为他不关心的。 她站他面前有点稍显局促,手无处安放地擦了擦身上衣服。 “沒,就是领导下派任务,实习记者,出去调研民生這些的,老会出一些突发状况。” “哦。”他道:“沒什么困难?” “沒有,都是工作。” “行。” 文徵准备上去了。 他又說:“你和那個叫张寄的最近怎么样。” 文徵愣了下,脑海下意识浮出一個人的脸。 作者有话說: 当当,我带着新文来啦。 本文标签:偏执,久别重逢,男暗恋。但這個暗恋和常规意义不同,我不知道怎么說。 作者觉得自己文笔比原来有提升,应该不会那么土,但不要对內容抱太大期待,题材在這裡,立意也就在那了。 除了he能保证,其他都不能保证。 整体甜文向,男主对女主是宠的,全程男主的情感表现会由浅到深,他很喜歡女主,非常压抑非常深。 插叙。 女主有過对象。時間线是這样:与男友在一起认识七年,在一起一年,在一起之前和哥哥相识很久,羁绊很深。 洁,女主洁,男主更加洁身自好到病态那种,毕竟满心只有一個人你们也懂的。 雷点任意,作者除了让自己写得爽其他什么也不保证。 如有不喜歡的地方,快跑,真的。 第2章 文徵有個大学时交的男朋友叫张寄。 他们高中认识,大四的时候確認关系,到现在文徵出来工作,已经一年多。 嗯,說是男友,其实這一年现在各自忙碌奔波,老难得联系一次。 当张寄问她以后要不要结婚时,文徵怔了下,她沒有什么亲人,也沒有归属,如果事业顺利未来安康,她的回答当然是。 可她沒想過张寄先一步考去了中科大的研究生。 他们当初大学都是同一個专业的,都有共同一個为国家奋斗的目标,当最后录取名额只剩一個时,文徵经历了這辈子第二個艰难抉择。 她沒有钱,她只是個受资助的穷学生。 她要么也接着念书,要么辞去工作,一起北上,可文徵沒那么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