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44节 作者:未知 文徵找了過去询问,向飞文說:“你们啊,实习生,又不听领导安排,嚣张跋扈我解聘你们怎么了?有本事下個月去劳动仲裁,对了,你们实习生本来就沒什么存在价值,违约金也别想了,什么工资两倍三倍的。” 他擦着台历,微微笑了:“别想。” 文徵点头,說:“行。” 她要出去,向飞文却早她一步出门,理了理西装:“今日我們部门有贵客来,你们待会儿好点工作。” 文徵盯着他背影,脑子裡有想法转過。 她拿着文件過去那边,本来想看看情况,找机会再看怎么說,可一過去瞥见一道熟悉身影。 她背過身去,靠着墙壁。 后边人齐声礼貌地喊:“宋先生好。” - 宋南津又来了。 他来做什么? 怎么刚好今天来。 在茶水间沏茶之际,文徵脑子裡风暴似的闪過這三连问。 她看到了刚刚在办公间走廊過的宋南津,他還是那样体面,光风霁月,好像找不出一丝错处。 一段時間沒见,他仍旧跟上次茶室裡见一般。 除了,他在人前故作出来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祝晶问她還有沒有别的办法。她說:“這事我什么也沒干,明明就是领导穿小鞋。” 文徵当然知道是穿小鞋。 而且這鞋子還小得不行。 文徵安慰她說:“你别担心,你平时做得很好,我們都很好,会沒事的。我会找机会和领导說一下。” 祝晶抓着她的手說:“徵徵,我就靠你了。领导不会管的,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关系户。” 文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我会有办法的。” 而此刻在茶水间,文徵踌躇万分。 她知道這事要考虑,不是现在能去的,哪怕她還是要去找。 她不知道宋南津怎么会来。 一切像巧合。 上次茶室不欢而散,她好久沒敢见他,不知道宋南津心裡对她存着什么意见。 她還想去找向飞文掰扯,可宋南津来了,那她怎么好做,多少要收敛。 但文徵不想收敛。 她捧着茶水過去,刚好碰见从会议室出来被门槛绊了下脚的巫姗,看到文徵,她神色各异,說:“你来干嘛?” 文徵說:“抱歉,向总让我端茶過去。” 巫姗睨了她两眼:“那赶快去,去了快出来,今天有贵客莅临呢。” “是嗎。”文徵說:“是宋先生?” 巫姗狐疑地打量她两眼。 看着文徵好像和宋南津不熟。可据她内情所知,他们很熟。 她觉得,也许一些想法是自己错觉。 她說:“宋先生和我們台台长是好友,以前的商业伙伴。嗯,行了,你要端茶就去吧。” “好。” 文徵大着胆子进去了。 进去前,她脑袋闪過许多想法。 宋南津喜歡喝普洱,還是高山茶?文徵不知道,有点忘了,印象裡宋南津好像从不在意這個。 他看起来总是很随和。 沒個自己的喜好。 上次要送礼,一條领带精挑细选也沒送到他心坎,送得他生气。 可她本意沒想要他生气的,真不知道這人什么脾气,看起来好說话又老生她的气,好像很难惹可一些事又很懂她地帮忙做了。 她本来在想要不要找宋南津說,要他摆平,大概更好做。 可文徵咽不下這口气。 哪怕他今天在這,她也要把這事說出来。只要话传到领导那儿,她不信偌大一個电视台就沒人是秉公办事的。 這么想着,文徵走了进去。 会议室,面对這位来自知名跨国企业家,向飞文拿出了十万分的小心谨慎,笑着把台裡的一些知名周刊、民生杂志递了過去。 “這是我們部门做得最火热的两档杂志,此外,电视财经频道也和我們部分相连,咱们台呢,虽然板块众多,但咱们部门的实力可不容小觑。” 面对面前這位接管新部门沒两天就把拍马屁和阿谀奉承学得顶好的领导角色。 宋南津表现出的眉眼很淡。 他拿起周刊翻了两下,說:“不容小觑,具体是指?” 向飞文笑了笑:“那当然是咱们的部门人才,我們有知名海归回来的高学历人才,也有足够技术的后端技术部门人员,不论是前线掌握一手情报或是后续采编內容編輯,都做得很好。” “哦。”宋南津轻笑了声:“那记者呢?” 也是這时候,门边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宋南津侧目,视线正好和端着茶盘的文徵对上。 第28章 文徵過去, 是想說向飞文的事。 他滥用职权,不守行规,作为领导无良无才, 德不配位。 文徵想揭发他, 告密他。 让所有部门人员都知道他的真实面孔。 她端着茶水进去。 可看到宋南津的那一瞬, 她发现她什么底子也沒了。 灰白调的办公室,摆放完整的茶几沙发,桌上放有摆件、茶具。墙上是行规, 部门职责术语, 以及近年成就。 而宋南津坐于落地窗旁, 天际如幕帘。 沉静、内敛。 文徵大脑一片空白。 她端着茶盘走過去,一杯杯放置到几人面前, 压了进门本想直接摊牌的冲动。 到他们面前时柔着声规规矩矩說一句:“請喝茶。” 向飞文视线投她身上,道:“你怎么进来了,又沒喊你。” 文徵解释:“巫姐让我来端茶。而且向总今天辛苦, 我总该斟茶倒水。” 向飞文看了眼她动作,心裡觉得她可塑。 好歹還是有点眼力见。 他想奉承宋南津,這是首要目标。 他算不上是什么实权人物, 所以想提升。宋南津有钱,商业版图很大, 他家裡在国内外都极知名。這世界上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攀上宋南津, 未来职业路途他可想而知。 向飞文笑着展手示意:“宋先生, 您請。” 文徵立马去把杯子往宋南津那儿递, 低着头, 结果手抖, 茶不小心泼出来半杯。 滚烫的热水浇到手背上, 红了一片。 她抖了抖。 宋南津无波无澜的眸动了下。 可模样姣好的实习生声音快柔到骨子裡:“宋先生請慢用。” 文徵面色不改地收手, 拿好托盘站直身。 “行了,你出去吧。” 向飞文准备請人,好方便自己和人议事。 文徵却站那儿半天不动。 向飞文要說的话欲言又止,不大愉悦地看去。 “你還站這干什么?”他用眼神示意她回工位。 文徵知道。 办公室都设有专属线路监控设备,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下来,门外是忙碌行走的各部门人员,而一墙之隔外,是大办公间。 几十人正在电脑面前办公。 她如果此时在這闹出些什么,哪怕沒有善终,那起码影响也绝不会小。 她要闹嗎?還是說委婉点,换個方式? 思及此,文徵已经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她压住有点抖的手,抬眼,平静道:“向经理,是您要我過来的您忘了?” “我?我什么时候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