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身体素质不行,但眼力见百分百,她拿走顾横的背包背到身上,前一個后一個,本来穿的就不少,這样更显臃肿。
以免被人扣上狠心哥哥的帽子,顾横沒好气的拽回来:“等我們玩的时候你再拿着。”
时小鱼看了眼沈数。
今天天气不错,沈数穿了件白蓝相间的连帽卫衣,外套也是蓝白色的,很衬他的皮肤。
卫衣领子有点大,沈数隔一段時間就得扯一下,有时候忘记了,深凹分明的锁骨露出来,时小鱼看的心动不已。
真的,不怪她哥沦陷。
顾横胆子贼大,沒他不敢玩的,360度空中旋转在照片中都糊了也挡不住他振臂高呼的兴奋。
时小鱼用她哥的手机拍了一路的照片,等他们的跳楼机结束时,时小鱼低头翻看相册裡的照片,拍的太多一直沒滑到头,索性退出去看小图,移动的手指忽然在某处停顿。
……這人好自恋。
竟然拍自己的腹肌。
翻人相册让时小鱼有点子心虚,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以及停滞在高空中的沈数和顾横,顾横一直让紧闭双眼的沈数睁眼看一看,沈数不肯,估计连顾横說话都听不见,埋着脑袋,下巴都戳到胸口上了。
沈数的手紧紧抓着安全装置,忽然,手背覆上温热,他颤抖的手有一瞬间的恢复。
“别害怕,往前看。”
顾横的声音低低沉沉,大概是离得太近,又混着风声,他声线沙哑,每個字都能通過唯一的皮肤接触传递過来,细细密密绕在他身上,仿佛不断往身体裡注入勇气。
過了好一会儿,顾横从远处的海滩收回视线,听见身旁的沈数說:“我看见了。”
顾横偏头看過去,静了半秒:“……你看见什么了?”
沈数只是维持那個姿势睁开了眼,盯着下面:“好多人。”
顾横被他逗笑。
下一秒,悉数的风往嘴裡灌,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嘴合上,下来的时候下颚都是僵的。
机器停止运作,安全装置“咔哒”一声,顾横听见外面排队的人比之前更躁动了,他正要从椅子上出来,手上的力量把他扯回来,顾横一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数反客为主,握住了他的手。
顾横帮忙把人弄出来,调侃了句:“我的手好牵嗎?”
沈数白着脸,头发被吹的乱糟糟,他抬手顺了顺,在休闲区找寻时小鱼的身影,状似漫不经心的扔了一句:“你的手很糙。”
顾横为自己辩解:“废话,射箭的手当然糙,哪像沈老师啊,又白又细又嫩。”
沈数:“……”
以前顾横說话沒正形不着调的时候,沈数会用些小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白他一眼呛他一句,這都是最普通的。
而刚刚,他一点其余的情绪都沒有,仿佛纵容着顾横的不正经。虽然跳楼机让他差点窒息,但此刻眉眼弯着,心情很不错。
时小鱼跑過来把包和手机一起還给顾横,沈数正在想下一個玩什么,时小鱼暗暗的捅顾横一下,悄声說:“刚刚给你们拍了照片。”
顾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等会想吃什么你哥請客。”
沈数平常看着挺清冷一人,玩起游戏倒是又怕又想玩,跟他信息素一個样,醉意上来就不收敛。
中午游乐场休息,顾横去买吃的,时小鱼和沈数找了個安静点的地方等他。
时小鱼终于有机会问沈数:“沈数哥哥,你为什么会和我哥来游乐场啊?”
沈数說:“朋友给了两张门票。”
时小鱼顿了顿:“我哥的朋友?”
沈数很轻的点了下头,一开始是确定的,但是在门口看见时小鱼以后就不确定了。
沈数问:“初中還有秋游?你是哪個学校的?”
时小鱼报了名字,然后一五一十的跟沈数解释。
“我有同学說,孙老师是不想跟学校其他老师在一起,所以其他老师就把她赶走了。”时小鱼說,“但是孙老师說,她是自愿被调過去的,因为她老家在那。”
沈数问:“你信哪個?”
时小鱼立即說:“我哪個都不信。”
沈数轻揉着酸胀的肩膀缄默不语。
游乐场的音乐震耳欲聋,路人的聊天声隐隐约约传過来,空气裡融着各种食物的味道。
活泼热闹的场所,他其实很少来,這次顾横连招呼都沒打就来找他,沈奶奶更巴不得他多出去走走少闷在家裡。
但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想看顾横失望。
“许個愿吧。”沈数說。
时小鱼一愣,很快便反应過来,他们背后是许愿树,树上挂着很多写满愿望的许愿牌,风一吹,木牌碰撞出声响。
“不要,都是假的,”时小鱼憋着嘴說,“一块木牌要十五,抢钱呢!”
說话间,两個女生走過来,跟老板要了两块牌子,其中一個女生也觉得有点贵,犹犹豫豫的问老板:“能成真嗎?有回来還愿的嗎?”
老板笑眯眯的操着一口地道安阳方言:“有啊,很多呢,但是不要许一些不切实际的愿望哈!比如嫁给吴彦祖啦,自己突然有一天会魔法啦。”
女生的同伴說道:“哎呀,买個信念,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女生叹口气:“行吧。”
沈数活学活用,扭過头对时小鱼說:“买個信念。”
时小鱼:“……”
顾横回来就看见两人站在树底下仰着脖子,卖木牌的老板爬上梯子问他们挂哪根树枝上。
树上枝條很清晰,靠近下面的树叶已经泛黄,上面還是嫩绿,时小鱼走到前面指挥,两块木牌顺利挂上去,顾横才走過去问:“许什么愿了?”
沈数沒說话,从兜裡掏出来一块空白的木牌。
顾横惊讶:“還有我的?”
时小鱼走過来說:“愿望說出来就不灵了。”
顾横冷笑一声,满树的牌子愿望都清楚挂出来,還用說?
沈数又给他递来一支笔,顾横看的想笑:“怎么,强制消费?都不问问我想不想写?”
沈数冷冷的撂下一句:“爱写不写。”
顾横嘴角咧的更大,脾气柔和的不像话。
他沒避讳,当着沈数和时小鱼的面写了几個字: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天天开心。
他的字跟人一样,洒脱肆意,但是不潦草,很漂亮。
沈数挑眉:“就這样?”
顾横:“不然?”
沈数摇摇头,他還以为顾横会写跟射箭有关的愿望。
牌子被挂上去,顾横把买来的零食和简餐分给他们,时小鱼饿了,跟猛虎扑食似的,吃起东西毫无形象,顾横嫌弃的看她一眼,递了包纸巾,转身坐在沈数旁边。
长得帅的人就连吃饭都赏心悦目,顾横发觉自己的滤镜越来越严重了。
他偏了下头,靠近沈数问:“给我個提示呗?”
沈数:“什么提示?”
顾横朝那棵树抬了抬下巴:“你写的什么?”
沈数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這么执着,虽然他一开始沒打算隐瞒,但看顾横這么想知道,他瞥了眼顾横,不吭声。
顾横:“……”
顾横笑笑:“你還记得我写的是什么嗎?”
“记得。”沈数打开一瓶水喝了口。
顾横继续說:“我在意的人裡面有你,我希望你天天开心,那你的愿望裡有我嗎?”
沈数心头一颤。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乱跑,平地摔完趴在地上哭,沈数短暂的移开了注意。
直到孩子父母匆匆赶来把人一顿训斥后带走,沈数才回過神,余光裡顾横一直看着他。
“……有你。”沈数垂下眼說。
顾横唇角一点点勾起,像條摇尾巴的大狗,兴奋的蹭上来:“然后呢?”
沈数抿了抿唇,存心逗他:“什么然后?”
顾横皱成了八字眉:“你就装吧你,你到底写我什么了?說真的,你信树還不如信我!”
沈数眸光很轻的动了下,他凝着手裡的矿泉水,淡淡的說道:“我写的是,祝祖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顾横声音很飘,仿佛瞬间失掉了所有力气,“那,我在哪?”
他问完這句话就反应過来了,然后就听沈数理直气壮:“你不是民?”
顾横:“……”
时小鱼拉长耳朵一字不落的听完对话,笑的肩膀直抖,顾横憋着气沒处撒,不好跟沈数动手,绷着脸冲时小鱼喊:“笑什么!等会過山车你自己坐!”
“不要!”时小鱼嚎了一声站起来。
顾横:“由不得你不要!”
由于這個“民”,顾横糟心了一下午,玩鬼屋的时候沈数慌乱中還拉错了手,出来的时候带着一個满脸通红的橘子味omega,顾横的心情更差了。
看着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顾横,时小鱼背手装深沉,觉得她哥越活越回去了。
“沈数哥哥,”时小鱼抬起头,“要不你哄哄他吧?”
沈数沒說话,不仅如此,還把视线从顾横身上移开了。
时小鱼抿紧嘴巴,隐约感觉她哥沒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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