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婚
屋子裡伸手不见十指,窗外的月光洒下来,朦朦胧胧,模糊间虞澜意看见了郑山辞流畅的下颚线,他的薄唇抿着,眼眸幽深如墨。
虞澜意的手指捏紧,不管如何,之前他跟郑山辞說好,他们对于這场婚事都不满意,虞澜意现在還不想跟郑山辞做那样亲密的事。
他伸出手想要挡在他的胸前,做出抗拒的姿态。黑暗中另一個人的呼吸顿了顿,身子還是慢慢压上来,脖颈间已经感受到了燥热。
虞澜意忍不下去了,他想要一拳打到郑山辞身上,他伸出手,结果被郑山辞摁住了。郑山辞喘息,他偏過头,把头靠在虞澜意的脖颈处。
虞澜意挣扎起来,双腿想要缠上郑山辞把他绊倒,郑山辞闷哼一声。
他低声說:“有人。”
虞澜意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他看向门外,借着月光果真看见了两個人影。
郑山辞沒有亲虞澜意的脖颈,从他的身上嗅到了香气。郑山辞的另一只手落在了虞澜意的腰间上,手掌的热度灼热,腰间的软肉似乎都要融化。
一股热气从虞澜意的心裡油然而生,手還被郑山辞握着、控制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松开了,郑山辞为了更好的制服虞澜意,他的手立马看准时机,从握着变成了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郑山辞的声音低了一些:“你等会出点声音给他们听。”
虞澜意瞪郑山辞伸出腿踢他,踢在郑山辞身上,郑山辞身形一個不稳,跟虞澜意直接贴上了。两個人沒有說话,郑山辞的一双眼睛看向虞澜意。
這人就不能配合一些么,郑山辞无奈的想。
虞澜意眼睛泛红,整個人像是从蒸笼裡出来一样,他挣开郑山辞的手,伸出手扯住郑山辞的衣襟,把他扯到面前。
嗓音带着一惯的骄矜、语气理所当然:“你也可以叫出来,为什么不是你叫出来?”
郑山辞吐出一口潮湿的气,他听见這句话,浑身有细微的小火苗在流窜,他低下头便能看见虞澜意蹭开的衣襟,雪白一片,锁骨精致。他移开了眼神。
“你說得对。”
在屋外,虞夫郎派来的侍从贴在门上,金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怎么還沒有动静?”
金云闻言也担心起来,万一郑山辞身上有隐疾,那不是要耽误了少爷。
正在他们担忧时——
从屋子裡传来激烈的动静,一听床都要散架了。亲吻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還有隐约的水声。金云和侍从都红了脸颊。
他们对视一眼,慢慢的从门外走出去了。
金云拍了拍自己的脸,脸颊還是红的。
侍从說道:“我先回去复命了。”
金云還要在外待会儿,等屋子裡有人叫水了再回去。
少爷真的跟姑爷做了那样的事,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在屋内,虞澜意的眼睛落在郑山辞身上,郑山辞伸出手捂住了虞澜意的嘴巴,他低下头。
心跳失序,郑山辞的吻落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
郑山辞說:“踢踢床。”
虞澜意脑子裡发晕,依着郑山辞的话踢了踢床。
郑山辞松开了手,虞澜意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要呼吸不過来了。
两個人抬头看门外已经沒有黑影,他们松了一口气,郑山辞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他细心的把被褥扯上去。
過了半晌,郑山辞叫了一次水。
金云让人把水送进来,不敢到处乱看,把水送完了就小心带上门退出去了。
“可以睡個好觉了。”
“……”虞澜意睁眼看床顶,這還怎么睡得着。
虞澜意扯着被褥侧過身,他偷偷摸摸的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他们并未亲吻,他的唇上沒有另一個人的温度,余下的只有掌心的炽热。
他回想起郑山辞的吻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而他离郑山辞的唇只有一個手背那么近。虞澜意心烦意躁,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郑山辞翻了一個身,他同样也沒有睡意。其实他是故意捂住虞澜意的嘴巴,亲吻自己的手背,瞧着虞澜意惊慌失措的眼神,他便有些舒心了。
虞澜意太嚣张了。
他侧過身余光看向床的另一侧,只能瞧见被褥裡有一個小小的鼓包,一個脑袋枕在枕头上。
……看着挺乖的。
郑山辞想到雷神之锤,他压住了心裡的念头,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两個人折腾了半宿,都是迷迷糊糊睡着的。郑山辞先醒過来,他穿上衣袍,出门去了。家裡的喜绸還是金云使唤着人拆下来。
红绸落下,郑山辞收回了眼神:“他還在睡觉,你们的动作小心一些。”
金云福身:“是,郑大人。”
郑山辞头皮发麻,他点点头去客厅。
婚房是长阳侯送给虞澜意的,房产上的名字自然也是虞澜意的名字。今早厨师已经把早膳准备好了,郑山辞用了一些出门去吏部。
他已成亲了,是时候告知吏部启程的日子,好早日到达新奉县,這本就是他想好的。结果他的脚步刚踏出府又撤回来了,他跟虞澜意刚成亲,他就向吏部提出要早日启程,這让外人难免会猜测他与虞澜意的关系。尽管他心裡想着是三朝回门后再离开,只是要先去吏部报备一句。
還是等三朝回门過后再去吏部,郑山辞想,他不想让人无端来猜测他们的关系。别人是外人,虞澜意勉强……算内人。
郑山辞在门口止了脚步又转身回去。他现在刚刚成亲,应该陪在虞澜意身边。
“郑大人,您不出门了?”侍从问道。
郑山辞摇头:“不用了。”
府上的人大都是长阳侯府的家生子,看见郑山辞又折身回来心裡也高兴。
“大人,您先吃早膳嗎?”
郑山辞想了想,虞澜意估计還在床上,他颔首:“我先吃。”
“好的,我马上去告诉厨房。”
等郑山辞吃到了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油條时,他不禁感叹,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沒想到這么好,不用自己做饭,厨师做的味道還好吃。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羡慕他攀上了长阳侯府的高枝了,长阳侯府的厨师太厉害了。
婚宴后,還有库房需要清点。礼单送到了郑山辞手上,足足有十张纸,可见来的人多,又有人送重礼。
谁看见這些不发疯。
郑山辞說道:“把礼单给你们少爷吧。”
“好的,大人,我們该改口叫少爷郑夫郎了。”侍从脸上笑开花了。
郑山辞:“……”
“還是叫少爷吧。”
“好的。”侍从应下来。
虞少爷、郑夫郎,感觉像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郑山辞想到昨夜虞澜意的眼睛在月光很亮,虞澜意的身上冒着热气,脸上红红的,手上不断的使劲想要挣脱开,拎起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整個人跟煮熟的螃蟹一样,哦,還是软手软脚的螃蟹。
透着月光看虞澜意那张脸,那张脸上的情绪鲜明生动,腰间带着韧性,郑山辞把手放上去就有些后悔,太冒昧了。
可现在把手拿下去又显得欲盖弥彰。
一個男人怎么会有這么细的腰。
郑山辞甩开心裡的想法,不作他想。
另一边虞澜意睡熟了,才叫了金云进来洗漱。
金云帮着虞澜意扎头发,现下屋子裡就剩下他们两個人,金云大着胆子问道:“少爷,昨日姑爷只叫了一次水。”
虞澜意瞪他:“這怎么了?”
那水又沒用上。
金云心中纳闷:“按理說不应该只叫一次水。”
“他、他一次就够了。一次抵很多次。”虞澜意疯狂咳嗽解释道。
金云应了一声,给虞澜意挑了一件衣服。
“郑山辞去哪了?”
“姑爷在外边。”
虞澜意說道:“以后你叫他大人吧。”
金云点点头。
昨日虽說睡眠不好,但好歹今早起的晚些,沒有人催促他起床,虞澜意還是满意的。
“是大人让我們别叫少爷起床的,說您還需要睡会儿。”
這话太引人想入非非了。
沒有公婆在,他成亲后第一天不用去請安,虞澜意感觉到舒心起来。
家裡是高门大户,虞夫郎嫁给长阳侯沒吃過什么苦头,有的哥儿嫁人后還要被婆婆刁难,丈夫也不理解,一個人的苦只能往心裡咽。
“少爷,大人让我把礼单递给你。”一個侍从进来說道。
虞澜意接過礼单,随意的看了几眼并不在乎。這些人情往来,以后都是要還的。
“金云,你带着信任的人把礼品清点一番,然后入库。”
“是,少爷。”
虞澜意心情又好上一些,看来郑山辞沒有忘记自己說的话,家裡的一切都是交给他来,府上的钱自然要落在他手上。
用完早膳,虞澜意去园子裡逛,看见郑山辞拿了一本书坐在亭子的看,他想到昨日郑山辞捂住他的嘴巴,心裡暗自记仇便悄悄上前去。
郑山辞看的是《中庸》,为去新奉县做准备。他记得原主也是分到了新奉县,只是书中的主角并不是他,对此描写的笔墨不多。
最浓墨重彩的就是原主杀了虞澜意,伪装深情人设,其余的事迹并未過多描述。
……
吕锦在府上還有些担心好友,虞澜意這個人长了一身的反骨,又十分记仇。他本就不愿跟郑山辞成亲,這成亲后又要去一個小县城,好友心裡一定受不了。
“少爷,您爱喝的红茶。”
吕锦喝了一口,想到虞澜意不喜歡喝茶,一提起喝茶就嘴角下撇:“那样的苦东西谁爱喝了,就算是甘甜的也不喝。”
“改日送些花茶,不明日送些花茶给澜意,這几天過后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郑山辞看书很认真,会忽略周围的情况,以至当虞澜意推了郑山辞一下,郑山辞飞快抓紧了虞澜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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