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总不能占便宜
之前還未成亲還搁在屋子裡生闷气,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容不得旁人說一句不是。這郑山辞是给他灌迷魂汤了。
短短三日,能有什么感情。
虞夫郎的心思漂浮。
贺铭的心思更复杂,他打小跟虞澜意一起长大,虞澜意的性子他早有领教,不曾想虞澜意也会维护另一個男人。這让贺铭心裡颇为不是滋味,他娘本让他不必前来,是他厚着脸皮跟着祖母一起来的,现下听见虞澜意過得還不错,他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悲。
真真觉得小表弟已经长大成人了,而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
英国公夫人拍了拍虞澜意的手,怜惜他:“今日回家多用些饭,吃得饱饱的,身体才会健康。凡事不要硬抗,若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写信给外祖母,外祖母永远为你做主。”
虞澜意闻言,鼻尖微酸,他点点头,笑道:“外祖母,郑山辞他哪敢对我不好,不用担心我啦,我一定会把日子過好的。”
“你能這么說,也算长大了。”虞夫郎挥了挥手:“這是我给你准备的,去新奉县不知给你什么,从京城到那地路途太遥远了,想着還是银子最管用。盒子裡有些我的积蓄,你且收着,不要委屈了自己。”
“阿爹你待我真好。”
嫁妆已是让盛京众人羡慕的对象,虞夫郎私下還要给虞澜意贴银子,更别說嫁妆裡的地契和铺子,這些铺子大多在京城,就是租出去,一年到头来也有不少租金。
世代簪缨,侯门的底蕴让寻常人望尘莫及。
虞澜意也不是矫情的人,他让金云把盒子接下来。
三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贺铭低垂着眼眸坠在后面。英国公夫人毕竟是大家长有些话不好问出口,虞夫郎就好說出口了。
趁着贺铭听不见他们的话,他自然要问问那方面的事。
“新婚之夜你满意么?”
這是正经的事。前朝有公主看中了一位长相俊美的驸马,结果新婚之夜才知道這位驸马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让公主的怨气极大。在皇帝的默许下,公主便养了面首。成亲這事又不能试,只能问问虞澜意。
虞澜意一听這话,脸上红了一下。他跟郑山辞什么都沒干,连身子都沒碰,還沒坦诚相待呢。他含糊說道:“满意……吧。”
只要儿婿身子沒問題就好。
虞澜意沒想到這茬,听了虞夫郎的话,心中也浮动起来,郑山辞身子沒問題吧,万一他真有問題可怎么办。因为新婚之夜,他是一点动静都沒有,說实话是挺奇怪的。
一行人走到了花园的亭子裡,瞧见小厮站在亭子裡,裡面有两個人对立而坐,一瞧是长阳侯和郑山辞,這对翁婿正在下棋。
一行人走過去。虞澜意不懂棋,余下的三個人都懂棋。虞夫郎看着当前的棋盘,眉心一动。黑棋和白棋正在厮杀,整個棋盘上都快要占满了。
长阳侯挼着胡子,表情沉思。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瞧见是虞夫郎他们,他的手指微动,更不想在他们面前输给郑山辞了。
郑山辞也瞧见了虞夫郎和虞澜意,還有英国公夫人跟贺铭。
他是小辈,他起身行礼:“见過阿爹跟外祖母,還有二表哥。”
英国公夫人笑道:“起身吧,在家裡不用讲這些虚礼,我看你们快要分出胜负了,继续下棋吧。”
英国公夫人說着不用在意這些虚礼,看见郑山辞的礼仪周到,眼底還是平添了一份满意。
郑山辞闻言大方的坐下来继续跟长阳侯下棋。
郑山辞让长阳侯在艰难中把這局棋下赢了,這水放得不明显。
长阳侯脸上高兴,郑山辞說道:“岳父的棋艺更胜一筹。”
“你也不差。”
郑山辞抬起头正巧对上虞夫郎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羞赧一笑,虞夫郎理解的笑了笑。
“让你带着山辞在侯府裡走走,你拉着他来這裡下棋做甚,平白无故陪着你耍了一個尽兴。”
长阳侯笑道:“這不是见山辞的棋艺高超,便拉着他切磋切磋。竟糊了头,忘记了夫郎给我的吩咐。”
郑山辞:“我同岳父下棋也痛快。”
虞澜意见郑山辞进退有度的样子,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站在虞夫郎身侧跟外边娇美的海棠花一般。
這人惯会說一些好话,现在還来糊弄起父亲和阿爹来。
瞧见沒,父亲和阿爹对他满意着,连外祖母待他也温和些许。
“夫郎,午膳已经备好了。”
虞夫郎应了一声:“时辰不早了,我們一块儿用膳。”
用完膳,郑山辞觉得在侯府吃饭就是一种享受,天上飞的,水裡游的都有,厨师還把味道弄得又鲜又嫩。
用完膳,英国公夫人带着贺铭就离开了。
贺铭回头說道:“澜意,若是郑山辞欺负你,你就同我写信。”
虞澜意:“知道了,二表哥。”
郑山辞笑了笑:“二表哥放心,我会好好的待澜意的,你不用担心。”
贺铭看见郑山辞笑容一收:“但愿如此。”
郑山辞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贺铭对虞澜意有不一般的心思。若真有心思,早在虞澜意嫁给他之前便把人娶回去。现在来說這些话,郑山辞身为明面上的相公,自然不能退让。
“你们今天也不忙先回去,用了晚膳再回去。澜意你带山辞去你院裡睡一睡午觉。”
“他睡我的床,那我睡哪儿?”
“你自然同他一起睡。”虞夫郎捂嘴笑了笑。
虞澜意:“……”
虞澜意不情不愿的带着郑山辞去自己的屋子裡,院子裡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還有一架床和被褥。虞澜意是要午睡的,不然一下午都沒精神。
以前他一個睡在上面還觉床很大,现下两個人睡到上面就有些挤了。
“那就是姑爷吧,只在成亲时看见過,姑爷长得真俊。”有侍从看见虞澜意领着郑山辞回院子,在一旁小声說话。
“是啊,看样子不比京城中的贵公子长得差,姑爷看着像是神仙般的人物。”
“我還是更喜歡叶世子,叶世子家世好,又是陛下重用的臣子,为国治民,天潢贵胄,叶世子前途无量。”
……
郑山辞去了虞澜意的屋子裡,余下的侍从都退出去了,虞澜意脱下外袍,躺在床上:“我睡裡面,你睡外面。”
郑山辞应了一声:“好。”
還是太挤了,郑山辞心想,他的一只手不知安放在何处,只能缩過来。
他看见了长阳侯的富贵、也知为何虞澜意要嫁给他时那么排斥,比起其他人,嫁给他确实什么都不能得到。
郑山辞思考片刻,沉吟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我身无长物不能给你体面,有朝一日,若我們還在一起,我想给你一個体面。”
他說着這话,心裡确实這般想的。嫁给他连彩礼都是虞夫郎安排好的,虽說不是真正的夫夫,但他心裡总觉得亏欠。
他从现代穿越而来,受到现代开放的思想,对婚嫁之事沒放在心上。但对虞澜意不是,虞澜意总归還是对成亲、婚姻期待着的,他不能得了便宜還理所当然,也不能仗着自己不在乎就忽略了旁人的感受。
总之,他想虞澜意在跟他成亲后的日子尽量快活一些,這也是他仅仅能给他的了。
郑山辞想着眉眼柔软,他转過身,虞澜意背对着他,靠着墙角,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郑山辞:“……”
郑山辞叹口气,给虞澜意捻了捻被褥。
……
今日是虞澜意回门的日子,虞时言不曾上去讨嫌。他向来只喜歡自己在院子裡做自己的事,他知道虞夫郎恨他,长阳侯和虞澜意也不喜他,早早的就自己一個人独身在院子裡。
“少爷,我从夫郎那打听到,說是侯爷要把您嫁出去。”
虞时言:“我這個年纪本也该嫁人了,嫁什么人都是捏在虞夫郎手裡,不用惊慌。”
“可是少爷,那您和叶世子的……”
“慎言!我跟叶世子无甚关系,仔细了嘴巴,要是再让我听见這话,我就当沒你這個侍从。”
“少爷,我知道了。”
虞时言叹气:“我跟他绝无可能,這话给外人听见了,又是一场风波,我們现在经不起风波,只求安安分分的嫁出去,自己当家做主,不再仰人鼻息。”
侍从眼中含泪:“我明白的,少爷一路上走来不容易,我不该說這话。少爷就是想做当家主夫,不想平头无故低人一头做妾。”
“你明白就好。”虞时言笑道:“高门大户瞧不上我的身份,我又不是攀附权贵的人,我也不屑去伺候他们,我要活就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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