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酒
“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叫過来,朕来考考他们的功课。”
冯德应了一声,让小太监去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叫過来。
大皇子今年七岁,二皇子今年五岁了,两位皇子都是嫡皇子。武明帝更宠爱大皇子,大皇子幼年丧父,武明帝又是第一次做父皇,在大皇子還小时就是带在身侧。寻常百姓家尚且不能如此,到了皇家父子跟前更不可能了。
由着武明帝对先凤君的思念和情谊,大皇子一直备受宠爱。
二皇子是王凤君所生,也是一個活泼好动的孩子,整日在学堂裡坐不住,整日只想着玩。
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同来,看样子是从坤宁宫来的。
盘龙殿是皇帝休息的地方,若是皇帝不去妃子的宫殿,便会让大内总管吩咐下去把妃子接到盘龙殿侍寝。這不仅是睡觉的地方同样也是皇帝处理事务的地方,常常是红袖添香。
過了半晌,武明帝暴怒的声音从裡面响起。
“過了這么久了,這点书都沒有背下来,你是做什么的?!”
武明帝胸膛起伏,压抑自己的怒火:“给你上课的老师是大燕的大儒,還有丞相,你是一点都沒学会。现在不求你有多大的理解,单单是把书本背下来你都不行。你以后让朕……”
“二皇子回去反思三日,任何人不得探望。”
二皇子小小的一只,他低下头委屈的說:“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会贪玩忘记做课业。但是两日后是父君的生辰,儿臣想为父君庆生。儿臣保证,庆生后一定乖乖反思。”
大皇子本来背书背的不流畅,武明帝脸色就不好,二皇子直接支支吾吾背不出来,把武明帝的怒火进一步激起来了。
看见小儿子稚嫩的脸,武明帝又想到王凤君,他沉声道:“给你父君庆生后继续反思,三日后来盘龙殿。”
二皇子糯糯的应了一声。
大皇子說道:“二弟也不是故意的,二弟上课很认真,父皇還請少些责罚。”
武明帝:“你身为兄长要好好的为澹儿做榜样,不是一味的纵容他。你的功课也還需继续努力,你是嫡长子,要做得比其他人更好。”
大皇子抿了一下唇:“是,父皇,儿臣知道了。”
盘龙殿的门打开了,大皇子跟二皇子一齐出来了,二皇子脸上還是带着笑,大皇子眼中愧疚,急忙走了。
谢澹呼出一口气:“大哥,你怎地走那么快。”
谢承:“我先回去背书。”
谢澹哦了一声,他自己慢吞吞的下台阶。殿外的小太监见了谢澹慢悠悠的样子走在台阶上,還有几分可爱。
“虞统领!”谢澹看见虞长行带着人巡逻,加快脚步走過去。
“参见二殿下。”虞长行连忙向他行礼。
虞长行时常在御前走动,跟两位皇子也有交集,以至谢澹会喊住他便闲聊几句。
送走二皇子后,虞长行想到今日是郑山辞带着虞澜意回门的日子,他今日当值回不去,只能晚上回去看看弟弟和弟婿。
……
郑山辞小睡一会儿就起来,虞澜意却還是睡得香甜。郑山辞起身到外边走一走,正巧碰见虞夫郎坐在亭子喝茶。
遇见长辈,郑山辞上前一步行礼。
“快坐下吧。我正嫌烦闷呢,你正好来陪我說說话。”
“是,阿爹。”
有丫鬟给郑山辞倒了一杯茶,正是炎热的季节,薄荷茶喝着正好。郑山辞喝了几口,心裡的燥热也褪去了,他坐在一侧却不知跟虞夫郎聊些什么。
“我知你家有两位兄弟,說起来也算人丁少了,我們府上也只三個孩子。”
這是想探他家裡的情况了。
郑山辞說道:“我家中還有一個大哥对我颇为照顾,若非他辛苦为我筹集束脩,我不会有這般成绩。为此大哥還去大户人家当小厮,从而伤了腿。小弟還小,也是一直养在乡下。”
“以前不懂事总觉得自己了不得,到了盛京就歇下了心思,只能踏踏实实的過日子,還想给家裡人带来一些好处。以前他们助我良多,现在我也想他们有好日子過。”
虞夫郎:“你大哥是苦了些,你以后要好好待他。”
“說起平头老百姓也有好的,他们只娶一個人,不会再去纳妾什么的。一家人齐心协力把日子過好。”
“我就盼着你跟澜意過好日子。”虞夫郎见郑山辞說得這般坦诚,心下对他有几分好感。依长阳侯府的权势,他怎么会查不出郑山辞的家世,见郑山辞并未隐瞒,只觉他是一個实诚孩子。
夜晚,虞长行从宫裡回来了。
晚膳還是丰盛的,郑山辞跟虞澜意坐一块,虞长行见了虞澜意便笑:“宫裡诸事繁多,耽误了些时辰。”
长阳侯道:“快落座吧。”
虞长行点头应是,他是英俊的郎君,微微一笑便如春光:“我今日来迟了,自罚三杯。”
說着他不等人劝,爽快的便吃了三杯酒,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洒脱和贵公子的光彩。
虞澜意:“大哥是自己贪杯想吃酒。”
在家裡也只有虞澜意跟虞长行這般沒大沒小的說话。
郑山辞见這位天子近臣并未生气,反而顺着虞澜意的话:“是我贪杯了。”
這样子跟在外边遇见虞长行并不一样,到了家裡,虞长行整個人更柔和了。
郑山辞向虞长行敬酒。
虞长行毫不客气的接過来。
虞夫郎脸上带笑,感觉家裡一下子又有了一個孩子一样。說实话,他见過盛京中许多的子弟,郑山辞的品行目前来看是不错的,要是真是装出来的,那也要装一辈子。
虞澜意见郑山辞喝了些许酒,也不好在桌上提醒他,便私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郑山辞神色一怔,便沒再跟虞长行喝酒了,只捡了一些菜吃。
虞澜意呼出一口气,郑山辞一個柔弱书生自己跟武将出身的大哥拼酒,郑山辞吃醉了,对于虞长行不過是毛毛雨。
两個人用了饭坐马车回去。
郑山辞喝酒上了脸,一到家裡,虞澜意就跟金云說:“让厨房煮一碗醒酒汤送到屋子裡来。”
“是,少爷。”
郑山辞其实還好,脑子不算太晕。虞澜意皱着眉头,嘴裡說着什么,郑山辞有些听不清。
“身上一大股酒味,要好好的洗一洗,不然谁跟你睡在一起。以后要做個规定,一旦你喝酒了,要是身上有味道,就自己打地铺去。”
虞澜意在前面走着,郑山辞依着本能寻着虞澜意的脚步跟上去。
有侍从已把浴桶备好了,虞澜意见郑山辞還搁外边,他說道:“我先洗,等你喝了醒酒汤再洗。”
郑山辞头還晕着,只能听见水声,让他的心裡燥热起来,只觉身体裡有一团火在烧。
金云把醒酒汤送上来就退下了,郑山辞喝了醒酒汤好多了。
他脑子喝懵了,怎么還听人家洗澡的声音。
虞澜意从浴室出来,周身水汽氤氲,他瞧见桌子上的空碗知道郑山辞已经喝了醒酒汤,心下便放心了。
郑山辞拿了衣裳进去。
虞澜意晌午睡多了,晚上毫无睡意,只用被褥盖住了身体。以往他還会拿着针线绣绣花,他绣工不好只是为了打发时辰。想着虞澜意打开柜子,瞧见了自己還未完成的绣品。
金云還记得他的习惯,把绣品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旁边還有一处是郑山辞在用,放在上面皆是一些书籍,整整齐齐的立着。
虞澜意听着郑山辞還在洗澡,他偷偷的拿了一本出来看。
放在卧室裡,沒准儿有可能是话本子。
抽出一本《论语》。
再抽出一本《中庸》!又抽出一本《尚书》!
生气。
可能是太无聊了,虞澜意并沒有放弃,他一直抽,脸都已经麻木了。
直到抽到最后一本,虞澜意瞥见封面上竟然沒有大字,他的心裡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低着头打开了书籍。
翻开的第一页就是两個男人正在赤壁之战。
虞澜意看得面红耳赤,急忙关上了书。
在成亲前,喜婆也找了這些的画册给他看,虞澜意只稍稍看了几眼就受不了了,他草草的看了就放下了,再加上新婚之夜跟郑山辞并沒有行那事,早就把這些画册抛之脑后,现下又看了几眼,把他脑子裡的记忆都记起来了。
他的好友吕锦還是待字闺中,不曾嫁人,同龄人中沒有跟他更亲近的,他对這些事很不感兴趣。郑山辞在屋子裡放這样的书,還是偷偷藏在四书五经中,可见是一個假书生,看书的时候内心裡還不知道想着什么呢。
虞澜意耳尖都红了。喜婆给他看的画册什么样式的都有,他還看了一张面对面的。
他只顾把自己埋进枕头裡,侧過身躲着郑山辞,脸上火辣辣的。
心裡彻底沒了看话本的心情,脑子裡不受控制浮想联翩。
对了,郑山辞往日洗澡挺快的,怎么今日這么慢,還沒有出来,不会是酒還未醒醉在浴桶裡了吧。
郑山辞并未醉在浴桶裡,只是他低头有些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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