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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升温

作者:端瑜
郑山辞听了這话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惊肉跳,他兀自轻咳了一声:“說什么荤话,我先去洗漱了。”

  這是因为他们接触的久一些,所以虞澜意对他依靠一些,所以把這感情当做了爱情。他总不能占虞澜意的便宜,等虞澜意真真切切的想好了。

  如果那时,他還是愿意跟我在一起,郑山辞心想,我大抵也是愿意的。

  郑山辞到了水房,心裡只觉一片炽热,他脱下裡衣进了浴桶,脑子裡顿时還热的,像是火山要爆发一样,有些情绪一直闷在胸腔裡、克制着。

  他男的啊。

  郑山辞沒喜歡過人,现在一想虞澜意是個男的,心中纠结了一会儿,轻轻的用手捂住脸叹息。水房氤氲的水汽把周围萦绕得朦胧起来。

  尝尝?

  還要怎地尝。

  這厢郑山辞跟落荒而逃似的,虞澜意愤怒的捶了捶床,床榻上发出牙酸的吱嘎声,都說這等荤话了,郑山辞竟无动于衷。

  虞澜意直想扯着郑山辞,就让這個新相公宽衣解带,好好的让自己松快一阵。长阳侯府家风正,虞澜意沒接触過這些事,他只在话本隐约看過几句,說是很痛快。

  成亲时喜婆也递了画册,想着画册,虞澜意撑着身子去翻床头柜。

  果真金云把他的东西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他還未绣完的帕子還塞在裡面,還有郑山辞放在裡面的书。虞澜意直直的拿了那本封面上沒字的书。

  明明喜歡看呢。

  郑山辞跟无欲无求的和尚一般,好歹他也是一個年轻漂亮的哥儿,郑山辞一点想法也沒有。這几個月裡,虞澜意也知晓,郑山辞心裡沒人,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郑山辞从水房裡出来,虞澜意用挑剔的目光看向郑山辞,从头看到脚,看得郑山辞刚冷下的身体又有些发烫,他把长发理了理。

  到了古代,头发是最不好打理的,一般闲暇时,郑山辞就会仅仅用发带给头发绑着,到了县衙要上值,或是出门办事便会穿着郑重一些。

  到了家裡怎么舒服怎么来。

  跟虞澜意睡了多一阵,郑山辞对床上有另一個人這件事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晚总觉尴尬,郑山辞问道:“我吹蜡烛了?”

  虞澜意:“我還要看书,等会儿再吹蜡烛。”

  郑山辞应了一声,自己也从床头柜拿了一本书看。他把枕头垫在身后,用被褥盖在身上,心中俨然已经有几分闲适了。

  翻书的声音传到虞澜意耳边,虞澜意心浮气躁,他的脸红红的,拿着那本沒封面的书,喘着气。

  郑山辞拿的圣人的书,《礼记》,春秋曾言:“周礼在鲁”,礼教到了现今,早已融入大燕朝的方方面面。新奉县虽是边陲小城,对读书這事和礼节這事也很看重。

  他抽空看了一眼虞澜意只见他把书关上,脸上泛红。郑山辞瞥了一眼那书籍的封面,封面竟无字。

  “怎么了?”郑山辞把《礼记》倒扣在膝盖上,伸出手摸了摸虞澜意的额头,他心裡還是念着虞澜意的身体。

  “郑山辞,你瞅瞅這本书,从床头柜裡拿出来的。”

  床头柜的书?

  郑山辞记得床头柜裡只有他的书,這本书沒什么印象,难道是今天虞澜意新买的话本。

  他心中带着疑惑把画册接了過来。随便翻开了一页,一個男子把哥儿压在门板上。

  這、這是什么画册?!

  郑山辞记起来,這是成亲前几天媒婆给他的画册,他有强迫症就把画册看完了。這类书他是决计不会再看第二遍,便把他随手搁置了。

  沒曾想随手搁在床头柜上了。

  他面红耳赤:“你看不得這书。”

  虞澜意抱胸,看向郑山辞:“我怎地不能看了,准儿你看看,不准我看,這是什么道理。”

  “你就是假正经!”

  被虞澜意這般說的,郑山辞把画册关上攥紧,抬头看向虞澜意。虞澜意注意到郑山辞的目光,反而扬着下巴,眼中含着点点笑意。

  虞澜意是故意的?

  郑山辞心中窘迫,解释道:“成亲几日前,媒婆给我的,我便看了。之后再沒看過,都是随手搁置在床头柜了。莫不是你翻出来了,我是一点也不知晓。”

  谁要听這個。

  虞澜意:“我瞧這画册也画得不精细,這上面的哥儿不及我半分好看,你吃点好的吧。”

  郑山辞:“……”

  虞澜意生得好看,在烛光下就更明显了。郑山辞哑然,只看向虞澜意,他的肌肤白皙,整個人像是堆雪似的美人。

  “郑山辞,你瞅……”虞澜意的话還未說完,一個身影就压過来了。

  膝盖上的《礼记》,搁置在被褥上的画册全然掉在地上去了。烛光下两個人的神色和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郑山辞伸手摁住了虞澜意的手,虞澜意的身子不住的往下滑,郑山辞用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虞澜意来不及反应、眼眸惊慌的看向郑山辞,手上的动作却沒有反抗,反而松开了手指,让郑山辞的手指跟自己的手指严丝合缝,掌心相对。

  热气、漫无边际的燎原、心急欲炽、郑山辞沒有察觉到虞澜意的反应,他低头看虞澜意。虞澜意的眼睛直直对上他,两双眼睛相互对视,从眼底都有一些热。

  郑山辞吐出一口气,他慢慢的凑近。

  虞澜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两個人的呼吸交错,他闭上了眼睛。

  郑山辞身形一顿,他不能让自己放浪形骸。

  郑山辞的目光漆黑,一個轻柔的吻落在了虞澜意的额头上、眼睛上。轻柔的仿佛是一根羽毛轻轻的从心间拂過。

  虞澜意心中一动,翘着了唇角。

  這样的克制,确实也像……

  郑山辞的目光游弋在虞澜意的脸上,他低头同他耳鬓厮磨、嘴唇落在了虞澜意的耳朵上。

  他還是轻轻的亲了一下,克制着自己,潮湿的呼吸透出两個人不平静的心境。

  虞澜意睁开眼睛,摸索着郑山辞的后背——

  這时郑山辞后背汗津津,他撤了回来沒做多余的事。

  “早点睡,你的病需要静养。”郑山辞說。

  虞澜意听了這话差点吐血。

  “郑山辞,你可真行啊。”虞澜意咬牙切齿。

  “你還小。”郑山辞似是恢复過来,声音清朗還带着点笑:“我先去吹蜡烛了。”

  說着他不等虞澜意反应,把屋子裡的蜡烛吹灭了。屋子黑下来,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郑山辞上了床榻。

  虞澜意有点生气,郑山辞又說他還小,哥儿十六岁就能說亲嫁人了,他這样還小么。

  虞澜意伸出手盖在郑山辞的脸上,只是想报复一下,也不知如何去做,他伸出手指捏了捏郑山辞的鼻梁。

  鼻梁這么挺,吃什么长大的。

  摸到嘴唇了,薄薄的一片,温热的。

  郑山辞沒阻止虞澜意,他沒有任何反抗。

  虞澜意的胆子更大,伸出手指撬开了郑山辞的嘴唇,他只是好奇并未做他想。

  郑山辞闭上眼睛,影影绰绰的五官轮廓把他衬得更加俊美。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虞澜意的手指。

  虞澜意惊得缩了回来。

  指腹還残留着温热,虞澜意红着脸不吭声。他沒去捉弄郑山辞,捏着被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整個人已经傻了,又觉刺激。

  脑子昏沉沉的,虞澜意睡過去。

  ……

  翌日一早,虞澜意睡得晚,醒来還早。他醒過来时,郑山辞正在穿官袍,虞澜意装睡,等郑山辞穿衣裳时,睁开一只眼睛偷看。

  郑山辞转身過来,他又忙不迭的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郑山辞只上前给他捻了捻被褥就出门去了。

  今日暂把公务交给戚县丞处理,他要和江主簿一起去看田地。

  到了县衙,戚县丞得了命令,目光在江主簿身上沉了沉,他笑道:“郑大人真是心系百姓。郑大人放心,我定会好好处理公务。”

  江主簿心中一冷,郑山辞却是笑了:“我一向相信戚县丞,今日我也只是去粗略的了解一下。县衙裡总要有個主事的人在,戚县丞坐镇县衙,我心中放心。”

  任谁被這么說了,還能板着一张脸,戚县丞心情缓和不少,语气也软了一下:“新奉县风沙大,郑大人還是要注意些。”

  郑山辞应了一声走出县衙,身后跟着江主簿和几個衙役。

  江主簿一出县衙就热切起来:“郑大人,新奉县底下有四個大镇,有津兴镇、华镇、东安镇、吴镇。其中津兴镇是最繁华的镇,津兴镇的风沙最少,只有到了夏季跟秋季偶有风沙袭来,基本上都是土地。這個镇一般种植蔬菜和稻米。朝廷要缴纳的田税,大多出自津兴镇。”

  大燕朝的赋税交粮食,這对风沙大的新奉县是有些困难。

  “其余三個镇多少都有风沙,最严重就是吴镇。”江主簿唏嘘一声:“以前吴镇也是繁华過一阵日子的,吴镇有一片湖泊,自打湖泊干涸后,吴镇的风沙就越大了,成了新奉县风沙最大的镇。”

  郑山辞带着防风沙的面罩,一行人先去津兴镇。

  在路上郑山辞就看见了田间的场景,正是秋收的季节,田间站满了人。有汉子赤膊拿着镰刀弯腰割麦子。一排排的麦子倒下了。田间還有四個小伙子,应当是汉子的孩子,一同在田间帮忙。

  “正是收获的季节,百姓忙着收麦子。”江主簿說道。

  郑山辞走到一处田间,把麦子扯過来搓了搓。

  那田间的人不敢动弹,一看這一行人身上的官袍就畏畏缩缩的。

  麦子干瘪、颗粒也小,麦香若有若无,跟在别处吃的粮食差远了。郑山辞蹲下来,他刨了一块泥土,自己动手捻了捻。

  這是沙土变成了泥土,水分流失和土壤的营养流失严重。

  郑山辞问一個老伯:“你们每年都在這片地中粮食么?”

  老伯慌张回道:“回大人的话,我們每年都在田地裡种粮食,沒有偷懒的,每年都是按时交了赋税,是良民!”

  郑山辞:“每年都种小麦沒种别的?”

  老伯忙不迭摇头:“不敢的,我們津兴镇只能种麦子,不敢种其他的,這被抓到是要挨骂的。”

  江主簿忙解释道:“因津兴镇的土壤最适合种麦子,其余的镇种的麦子收成不多,所以给朝廷交的赋税一般都靠津兴镇。多余的粮食,我們都是派人来买的,并未压价。”

  郑山辞点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老伯摆摆手不敢接话:“给朝廷交税本就是应该的。”

  郑山辞又去了几处田间,都是水土流失。他瞧着這津兴镇也并未栽种树木,周围都是稀疏的光景。他今日出门還在想是穿官袍去探访,還是穿常服。他思忖片刻,還是打算先穿官袍去探一探。

  “這身官袍换下来。”

  他這次就穿常服再去探一探华镇。

  华镇和东安镇差不多的土壤,至于吴镇同样也是。這三個大镇种植了辣椒和花生、還有寒瓜、大豆,枣树也适合在沙土裡种植,枣树的数量较为少,一般只供给本县的人买卖。

  辣椒磨成辣椒粉或是把辣椒晒干卖到隔壁的岚县去,花生都是运着出去整捆整捆的卖,這些作物卖来也仅够糊口,沒多大价值,只是這裡沙土只适合种植這些。

  卖了這类作物有多余的钱還要去买麦子用来给朝廷交税。家中孩子多的還好,养到七八岁便可以帮着家裡做一些农活、男孩下地、女孩和哥儿便在家做饭或绣帕子和荷包,家裡人手不足同样也要下地干活去。

  這日复一日的辛苦下去,兜裡却沒二三子,只能這般熬着。

  郑山辞问道:“這花生为何不榨成花生油去卖?”

  江主簿沒想到這茬,思忖片刻說道:“新奉县榨油坊少、抽成高,百姓负担不起,再者觉得把這裡的花生油运到别处去卖,来回路费又要花费许多银钱。這一捆捆的花生去卖,县城裡有专门收這类花生的。”

  郑山辞到了吴镇时已是晌午,他们到了吴镇的一個小村子,家家户户都冒着炊烟,现下折回镇上去饭馆来回两個时辰。

  江主簿主动分忧說道:“郑公子,我們寻一农户,在他们家裡吃一顿饭,付钱就好了。”

  郑山辞:“只能如此。”

  江主簿走进一家院子,過了一会就出来了笑道:“公子已经說好了。”

  郑山辞去了院子裡,這院子裡圈了一块出来养鸡鸭,還有一处种的葱苗。一個婶子怯怯的收拾桌面。他们一行人一共有八個人看着是挺唬人的,郑山辞见那婶子眉眼就有些后悔了。

  屋子裡传来山羊咩咩的声音,此间還养了山羊。

  “婶子不必害怕,我們是路经此处的商人,来到此地,肚子就饿了,所以才叨扰婶子了。”

  “你们给了钱的,自然可以在這裡用饭,我們吃的不好,先让儿子跟儿媳在灶房裡给你们再做一些饭菜。”李婶子见郑山辞态度温和,心中松口气。

  郑山辞看院子裡還有一些砖头,便问道:“婶子家裡是做砖头跟瓦片的。”

  李婶子叹气:“這是孩子他爹以前做的活计,现在他爹去了,這裡物件就搁置在家裡了。万一村子裡有人需要就来拿几块去补补也是省得。”

  郑山辞心想這随便搭個话就踩雷了。

  “让婶子想起伤心事了,這厢对不住了。婶子家中有几口人,只在家裡种地么?”

  李婶子:“家裡只有一個小孩子,早年家裡的男孩都去服兵役去了,前几年单单只有小儿子回来了,還瘸了腿。前一個月攒了点钱才娶了夫郎,现今只有靠着家裡的几亩薄田了。說是不农忙的时候,去镇上寻份差事做也好,可儿子是個瘸腿,肚子裡又沒有墨水,卖不上力气,這也沒甚活计可做。”

  郑山辞心中有了想法。

  “菜来了。”

  李家小子跟李夫郎把饭菜端上来都是一些农家小菜,這地方种植豆类也成,便炒了一盘豆子,其余的大同小异,還有一碗鸡蛋羹,算是個荤菜。還有一截香肠,看样子色香味俱全。郑山辞夹了一筷子,這香肠是辣口的。

  郑山辞吃得還好,他說:“挺好吃的。”

  李家一大家子松了一口气,露出点轻松的表情。

  “家裡沒什么菜,還是委屈公子了。”

  郑山辞用了饭,他的目光落在李家小子瘸着的腿上,渐渐有些出神。李家小子觉察到郑山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腿上,他神色有些难堪,又不敢出声生气。這一行人一看都是以這位年轻公子为首,他身旁的中年男人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這可比他们忙会三個月赚的钱還要多。

  平白无故做一顿饭就有一两银子可拿,這样的好事不多。再者郑山辞的目光并不锋利,并无恶意。

  郑山辞回過神来看见李家小子的面色,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說道:“我太冒昧了。因为家中的大哥腿脚也有些不便,一时看见李郎的腿就想到了家裡的大哥。”

  李家小子面色和缓了一些:“公子的大哥腿也受伤了?我這腿伤是治疗不及时才沒救了,作为公子的大哥应当不会出现這样的事。”

  “我同你并沒什么两样,我家中也是农户。”迎上李家小子惊疑的目光,郑山辞笑了笑:“家裡的事都是大哥撑起来的。我只读书,大哥为了赚钱便折了腿,我心中一直愧疚。”

  “也算苦尽甘来。”李家小子沉默须臾說道。

  至少受恩的人還念着恩情,而不是狼心狗肺了。

  “时辰不早了,還要多谢你们的款待。”郑山辞起身返程。

  “公子慢走。”

  郑山辞坐在牛车上,心裡对新奉县的土壤大致已有了解。至于這些作物,单单卖出去赚不了多少钱,要是加工一下就能多卖一些钱了。

  津兴县今年秋收后,来年不能再种小麦了,要来回种一些不同的作物。

  老汉驾着牛车,抽打鞭子,一路到了吴镇。要回新奉县還要再坐另一辆马车回去。

  ……

  清乡村

  自打郑山辞的信来了,镇上的乡绅和富商也来了,带了不少东西跟郑家攀交情,還有县城裡的富商也来了,郑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有不少公子来求娶郑清音,嘴甜得厉害,那請的媒婆更是說得天花乱坠。

  郑父皆是打哈哈沒同意。

  他们這样的庄稼人懂什么,這事還是等郑山辞来說道說道吧。

  郑清音一直在家裡躲清静。

  郑父跟郑夫郎脑子很清醒,沒有接受富商和乡绅的礼,怕自己收了礼牵连了儿子。

  “又送了這么些东西,什么珍珠、百年人参、金银珠宝、大雁……应有尽有。”村子的人看得眼热。

  “郑老爹還能拒绝了,這般守得住也是稀罕,我眼睛都看直了。”

  “那来求娶的人還有家裡做官的呢,郑家還沒应下,一儿百求啊。”

  ……

  過了半個月這些人才消停下来,郑父跟郑夫郎也松快许多。郑夫郎关了窗户說道:“山成,你明日跟林哥儿去买些棉花来,白日忙完秋收,有闲暇时就可以做冬衣了。”

  郑山成应了一声。

  林哥儿戳着饭碗,试探的问道:“阿爹,我們不上二弟那去啊?”

  郑清音夹了一块茄子,默默的听着。

  “我還犹豫呢,這新奉县太远了些,還有不知道這侯府的哥儿厉不厉害,再加上這时正是秋收,总不能不顾庄稼就跟過去,這样太不像话了。”郑夫郎說道。

  郑父:“按理說,是该去看看。我想我們两個老的就不去了,山成跟林哥儿去,還有清音必须要去。這些人啊,想着娶清音,多半沒個真心,到了老二那边,好好相看人家。我們祖辈都在這裡,离不开。你们這群小的還能去见识见识。”

  郑山成放下筷子:“爹,你们不去,万一有人欺负你们怎么办?”

  郑夫郎心中一暖:“說甚么,现在谁不知道我儿子是县令,還敢欺负我們不成。再說了村子裡都是乡亲,往日是有些小争吵,总不至要了我們的命吧。你就免了操心,跟着去新奉县。”

  林哥儿心中不舍郑父跟郑夫郎,心裡也想去新奉县,便一时帮腔道:“我們一家人過去看看二弟,要是不合适再回来。”

  “我們可沒有你们這些小年轻這样有活力了。”郑父哈哈大笑。

  郑清音捏着筷子,大哥跟大嫂還在劝着爹跟阿爹,郑清音却觉得心跳加速,脑子发晕,有些心悸。他放下筷子說道:“爹,我還是不去了吧,就在村子裡照顾你们,你们身边离不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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