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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给气受

作者:端瑜
郑山辞让衙役把程儒跟程家主一起拖下去了。程儒面色一片灰暗,他看向李御史,又转眼看向郑山辞露出哀求之色:“這都是我儿子做的,我這么大的年纪了。在职也为百姓做了许多事,郑大人就不能宽宥半分么?”

  程家主一听這话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听了程儒的话還是很心寒。

  郑山辞并未說话,摆手让衙役快点把他带走,免得看着心烦。李御史站起身,见郑山辞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对程儒沒有丝毫留情,他的面色颇为难看,重重的冷哼一声:“好一個新奉县郑大人!”

  他甩袖离开。

  郑山辞拱手恭敬的目送李御史离开,礼数周到,任谁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他回到内堂,江主簿连忙跟上来,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喏喏道:“郑大人,您得罪了李大人這对您的官途不好,這般程家已算废了,您给李大人一点面子,对程老松一松,反正程老也沒几年好活了,得一個两厢情愿。”

  郑山辞坐在椅子上,把卷宗递给江主簿:“不是我不想放過他,是他自己造的孽太多了,我想轻放也不得。”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是同样讲人情世故。程家盘旋在新奉县久已,目中无人,又造成了這么些杀孽,要真放了,才是良心不安。两厢情愿,只是程儒一厢情愿。

  江主簿张了张口,還欲說些什么打动郑山辞,郑山辞只摆手道:“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明白后果。你带户房的人去把程家的家产查封了。”

  江主簿领命退下。這次的案子郑山辞還要写折子递给刑部,另外戚县丞的罪行他也写了折子递给吏部,让吏部重新派一個县丞過来。他虽是县令,县丞的位置也不是由他来定。戚家、程家的田产、铺子、人口這些都還要处理。

  至于高家只要他们安分识趣,他大抵也能放過一些,把他们打一個半残。毕竟一下子把城中四個大户打穿,不利于新奉县接下来的发展,有些事還需要交代他们去办。

  一压一拉,郑山辞运用得炉火纯青。

  江主簿去查封程家的家产,他带着朱典史一起去的,他们打开程家的库房,一旁的妻儿老小還在哭泣。

  金闪闪的一片,打开箱子皆是珍贵的字画、珠宝,金银些许,一车一车的运到县衙。

  這要是說沒贪,怎么這么多的钱财。百姓们還有的心中有质疑,一看程家的家产心中的质疑消去大半。

  “程家這么多金银,怎地可能。”

  “多半是在位贪了。”

  “不贪個屁啊,你也不看看程家在我們县裡有多少田地,光是田租都够他们生活富裕了,再加上那么多铺子、庄子。你们還說程老好,好個屁,强抢民女,欺压平民,惯会装老好人。”

  一個妇人笑道:“怎地之前不說,现在来說這些了?”

  “這不是以前這话不敢說啊,得罪了程家在县裡要不要混了。”

  百姓们看着从程家运出来的箱子,看得眼馋。

  這次县衙查封了程家不知要得多少银子。

  李御史住在驿站裡,他带着侍从看见郑山辞已经把程家给查封了,见程家众人巴巴的在站在门口看着,還有稚子在哭,心中不忍。

  “這郑山辞真是可恶至极,铁石心肠,待我回京定要好好的参他一本!”

  侍从跟着李御史多年了,知道自家主子一惯傲气,還是提醒道:“大人,這新奉县的郑大人敢這般跟你顶撞,又敢查办了程老,怕是有所依仗。”

  “都到新奉县這個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他還有什么依仗!”李御史气不過,一想自己被一個县令顶嘴了,恨不得把郑山辞打入天牢,扒了他那一身官袍。

  “我知道年轻的官员有傲气,那就要为自己的傲气负责。”李御史這般說。

  ……

  本是大快人心的场面,虞澜意却是生了一肚子的气:“什么官,什么人也敢在郑山辞面前摆出這等嘴脸。”

  “若他是個好的,便是敬一敬也无妨,偏偏跑到這儿来充胖子了。”虞澜意越想越气,什么监察御史,到了京城只要手底不干净,非把他的皮扒下来。

  “少爷别气,我已派人去打听這位李大人一有消息就告诉少爷。”

  郑山辞晚间才回来,他還是有些疲惫,虞澜意见了他迎上来,捏了捏他的手臂:“怎地還累着,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莫把身子白白熬坏了。”

  虞澜意就是喜歡捏他的手臂,郑山辞早已习惯了。他回到屋子裡,正好厨房把燕窝送過来了,郑山辞坐下来吃燕窝,沒有浪费虞澜意的好意。

  “郑山辞,我去看了你审程儒,也看见了那個李御史,你不要怕,我给你做主。”虞澜意扬着下巴說道。

  他在京城裡還沒受過什么委屈,到了新奉县,郑山辞是一县之长,沒有不长眼的来惹他。现今出现了一個李御史非要撞到他面前来。

  “多谢夫郎。”郑山辞笑着应下。

  作为正七品的县令,要是沒有岳家撑着,郑山辞還真不敢這般硬气。在官场上举步维艰,尤其是遇见這样的老油條,一时不察就要被摘了官帽。

  吃了燕窝,侍从把东西收走了。他洗漱后,虞澜意抱着郑山辞,把头埋在他胸口。

  “以后遇见這样的人,直接报长阳侯府的名头,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想上去给那個老匹夫几拳。”虞澜意仰着头捏了捏郑山辞的脸:“你只能我欺负。”

  “不想你被别人欺负。”

  郑山辞搂着虞澜意的腰,用鼻尖蹭了蹭虞澜意,手指在腰间摩挲,“你要怎么欺负我。”

  只要不挨打都行。

  软饭真好吃,郑山辞感叹道。难怪那么多人想吃软饭,吃了都觉好。

  两個人只亲了亲,虞澜意便觉困了,他睡梦中還扯着郑山辞的裡衣,睡在他怀裡睡得正香,還是一個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

  程家涉事的人都被抓走了,只有孙辈的人沒有遭罪。程夫人看着這后宅裡莺莺燕燕的一群人,在江主簿带人来查封时,有不少丫鬟侍从偷拿了府邸的东西逃难去了,不少的妾室姨娘也是收拾细软跑了,现今還有二十几個女子同哥儿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等着程夫人做主。

  程夫人斥责一声:“现今哭什么,還嫌家裡不够乱!”

  此言一出,他们好歹收了声。程家长孙扯着他的夫郎麻木的站在程夫人身后,程文也从县学回来了,家裡出了這样的事,他也不能下场科考了,一切都成了一场空。程文不禁心中不甘,他学富五车,在夫子眼裡是最有出息的学生,還沒等到下场就经历了這样的惨事,他对郑山辞平白生出了恨意。

  若是他能下场也能得一個进士出身,這般哪能让郑山辞对他们生杀予夺。

  程夫人压了心中那股气,說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這,家中困难,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拿着卖身契离开吧。

  后宅的人听了程夫人的话,纷纷拜谢去拿了自己的卖身契,拿了一两银子离开了程府。

  程夫人這样已算周到。有的人在家裡困难时還会把家中的妾室跟丫鬟卖给人牙子换几個钱,反正卖身契捏在手心裡,不管怎么发卖都是合乎情理的。

  她是想给家中的儿子的积德。程家在新奉县惹怒的人够多了,平白再去得罪一些人,万一有個好歹,這就得不偿失了。程夫人打算带着两個亲生儿子去徐州投奔娘家。

  散一些钱,稳稳当当的离开這個伤心之地。

  程夫人见后宅的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只有有儿女的几個姨娘還留着,其中一人喏喏道:“夫人,一两银子不够我們娘俩生活。”

  程夫人:“你也是一個明白人,程府已经沒银子了。我這是要回娘家,临走前主持一下公道,已是发了善心。至于你跟你儿子,你们要怎么活,只能自己找出路了。我便是泥菩萨過河自身也难保。”

  姨娘们听了這话,只能向程夫人道谢后,离开了。偶尔撒泼的人,程夫人皱眉让身边的侍从拖出去了,连着卖身契也收回来。

  程夫人淡淡道:“這样的人也不知感恩,发卖出去吧。”

  想撒泼拿银子的人也歇了心思,等人全走光了。程夫人說道:“大郎你跟我一起去客栈住,這府邸今晚便不能住了。二郎你的科举路,出了這事也沒指望了,你去找找李大人,他同你祖父是挚友,你去问问有什么门路能让你走一走,毕竟你读了那么些年的书。”說起程文,程夫人心中越发遗憾了。怎地沒等程文下场后,再来祸事。

  现今程家還有什么俊才,全是猴子捞月一场空。

  程文低头应声:“儿這便去找李大人。”

  程大郎是沒了心气,他的夫郎還是郑山辞刚来时嫁過来的,现在也是一副麻木的模样。程大郎沒学程家主的花心,只是性子懦弱。程夫人拍了拍程大郎的手携着去客栈。

  程文在街上已是不敢抬头了,以前心气有多高,现在便把头低得有多低。他快步到了驿站,给驿丞說了要找李御史。

  “這,县令夫郎正在上面。”驿丞說道。

  程文心中一跳,他记得虞澜意。那时他从书院裡回来看见他,便向徐哥儿问了他的身份,得知是县令夫郎便死了心。他来找李大人做甚,程文也听說了郑山辞在公堂上丝毫沒有给李大人面子。

  他心中冷笑,怎么郑山辞自己拉不下面子,便让自己的夫郎来找李大人說情了。当时在公堂上那般硬气,现今又要来低头,伪君子一個。

  他道:“我先上去看看。”

  程文拾阶而上,听见了茶杯砸碎在地上的声音,他心头一惊。李御史好歹是朝廷命官,难不成這点气量也沒有,他加快了脚步。

  李大人的随身侍从在门外守着,表情有些微妙。

  房间又传出来花瓶砸碎的声音。

  程文心中有了急迫,忙上前道:“我是程家的二孙子,今儿是来寻李大人的,可容我进去。”

  侍从打量程文一番道:“此间大人正和县……虞少爷在說话,你先等着吧。”

  门中又传来桌椅摔打的声音。

  程文心中一紧,喏喏說道:“县令夫郎好歹是一個哥儿,李大人就算对郑大人心中有气也不能撒在一個哥儿身上,這般有失风度。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李大人生气该去寻郑大人,何必为难一個无辜的小哥儿。”

  侍从听了這话沒了言语。

  谁为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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