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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两個鬼才

作者:端瑜
朱典史看见郑山辞就行礼:“郑大人,把這裡已经隔开了,沒有人会過来。等雨停了会让工房的人来修桥。”

  郑山辞看了在一旁還在哭泣的妇人跟哥儿,问道:“這座桥是哪年修的?每年又是谁去看的,這事要问清楚。”

  江主簿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他拱手回话,“這是戚大人在位时,在两年前修的桥,工房是谁修的,那边应当有记录。”

  郑山辞顿时头皮发麻,“让人赶紧找找戚县丞還修了什么,都要重新检查一遍。”

  這人偷工减料绝不会只有這一次。

  “是。”

  郑山辞去安慰了一下這八個人的家眷,都是可怜见的,世事无常,只留得一声唏嘘。他說了几句,看了河裡的水位,還沒過线,晚上雨势小了,对新奉县沒什么影响。不然這雨要是下個几天,又回回都是這样的暴雨,田地裡的药材都要受影响,在县衙裡堆放起来的药材也有发霉的可能。

  旺福给郑山辞撑着伞,他一边走一边想事。远远的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

  郑山辞回過头看见一家铺子裡,虞澜意把手伸出窗外大喊道:“郑山辞,快来接我,我沒伞!”

  郑山辞:“……”

  魔幻又有点意料之中。

  郑山辞走进糕点铺子,一個人飞快就扑了過来,撞进了郑山辞的怀裡,郑山辞的胸膛开始痛起来。

  “……”這头還是太硬了。

  虞澜意抱着他的腰,把自己埋进去,像是受到了惊吓。

  众人早在虞澜意从灰衣男子的窗户旁看见郑山辞,叫了他的名字就有些愣神。沒想到郑大人真還過来,他们還未打量虞澜意,如今也不敢去打量了。

  灰衣男子倒是面上一喜,忙不迭走到郑山辞跟前,从包袱拿出自己的任命书,拱手道:“郑大人,我是朝廷任命的新奉县县丞,叫丁宣。”

  虞澜意从郑山辞怀裡退出来,瞪了丁宣一眼。堂堂一個县丞,還在糕点铺子裡讲鬼故事。

  丁宣摆出无辜的样子。

  郑山辞看了任命书确有吏部的盖章,一看丁宣又是仪表堂堂的样子,郑山辞便說:“你来了怎地不喊守城的士兵通报一声,好让人去接你。丁大人现今已是下值的时辰,明日再去县衙吧。如今我要先回家去了,你要不要去府邸坐一坐?”

  丁宣欣然同意。

  郑山辞愣了一下点点头,“旺福,你去家裡让人驾了马车来。”

  旺福领命去府邸寻马车,不然這么多人,一把伞也带不回去。虞澜意沒见過這么脸皮厚的,這一听就是客气话,结果這個丁宣顺杆爬,看来又是一個坏东西。

  有了郑山辞在身边,虞澜意的精神劲好多了。旺福回府邸需要時間,郑山辞便坐下来,同丁宣說话。虞澜意给郑山辞拿了一块糕点。

  郑山辞笑着吃下了。

  “我是在京城裡,在一家公子家裡当私塾先生,因为還是举人的出身嘛,就顺便赚点钱。”

  “为何不返乡?”

  丁宣眉眼俊朗,他摆手道:“我一個吃百家饭长大的,就是一個孤儿,沒甚牵挂。唯一的牵挂收养我的爷爷在我七岁那年就去世了。”

  他拱手說道:“读书這事,我也是靠着在学堂裡蹭课的,幸好先生沒有赶我走,容我可以在门外可以偷听。”

  郑山辞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你是靠蹭课,考上举人的,你這让别人情何以堪啊。

  丁宣有些窘迫說:“我告知大人是因为我怕我有做得不足的地方,還請郑大人多海涵,我会好好改正,不给郑大人拖后腿。”

  虞澜意出声,“你除了当私塾先生,還做什么养活自己?”

  丁宣不好意思抓了抓脸,笑道:“我還当說书先生。”

  虞澜意瞪他。

  “京城的开销太大了,我在京城攒了些银子還是在租房,打算在大户人家家裡多赚点银子返乡了。结果朝廷就来了任命,让我来新奉县做县丞,好歹是個官,能干到老,還有俸禄,好稳当的。”丁宣二话不說收拾好自己简单的包袱就来了。

  因为刚来,他還是有些羞赧就沒让守城的士兵知道他的身份,结果他去吃糕点时下雨了,便被困住了。沒想到跟郑大人的夫郎在同一家糕点铺子,真是缘分。

  等马车来了,他们回到了府邸,郑山辞让邓雪去给丁宣安排住的地方。他要回屋去换官袍,虞澜意跟着他一起溜达過来了。

  “郑山辞,我怕打雷。”

  郑山辞脱了外袍,在虞澜意面前已经沒有羞耻感了,就是被這么直直的盯着還是有些灼热,他叹口气,“你怎地就這么娇气。”

  “我又不是你,皮糙肉厚的。”虞澜意抱住郑山辞的腰,“你晚上哄我睡觉。”

  郑山辞应了一声好,摸了摸虞澜意的头发,還是干燥的,看来是沒有淋雨。他拍了拍虞澜意的肩膀,瞥见他白皙的后颈,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神。

  虞澜意霸道惯了,现今小鸟依人,這般依赖他。郑山辞心中暗爽。

  晚上丁宣還沒有住处,郑山辞留他来吃饭了。郑山成跟郑清音见了他還有些惊讶。丁宣礼数周到的行礼,一看就是一個读书人,只有他们最墨叽。

  一听還是個举人,现今的县丞,郑山成跟郑清音忙不迭见礼。

  丁宣在這裡用了晚膳,他终于吃饱了,让侍从带着他下去歇息。有外人在,郑清音鸡腿都不敢夹了,等丁宣走了,郑清音才夹了鸡腿啃。

  “大哥,丁大人只住一晚,明天就让人给他安排宅子住着。”

  郑山成点头,今天下雨林哥儿把腿扭伤了,請了大夫来看,沒什么大碍就是還要卧床休息。让厨房的人给他准备了食盒,到屋子裡用。

  细雨绵绵,到了清乡村還是艳阳高照。郑父跟郑夫郎迎来了郑山辞派到村子裡的人,都是家裡忠心耿耿的人,說是要把老两口带着去新奉县。

  郑父忙摆手:“我不去,你让他们在那生活就好了,我們在這生活挺好的,要是真去了,還不习惯。”

  郑夫郎正在给鸡圈裡的鸡喂食,听了這话還是笑着的,“有這個心就好了,去了反而不自在。”

  侍从闻言把新奉县的特产带来了,還有郑山辞嘱咐的银票還有一些碎银子。

  “哎呀,怎地這么多银子?”郑夫郎一看银票,一百两银子,他的脑子发晕,這箱子裡還有一些碎银子,郑夫郎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两,应该是郑山辞想着让他们打零碎的。

  郑家种了田地的,如今也不需要缴纳赋税,去年收成有四两银子,一年花了二两银子,還有二两银子就是攒起来,留着以后买种种庄稼,要么就是去买一头小猪崽。他们老就眼红村子裡的人养了小猪崽,他们也想今年去抱個小猪崽来养着。现在有了這些钱,别說是一個小猪崽了,一個养猪场也是行的。

  郑夫郎跟郑父对视一眼,眼中沒有一丝欢喜,反而越发的凝重了。

  郑夫郎:“他才当上官,哪来這么多钱……别是贪了吧。”說這话时,郑夫郎還面容惶然的压低了声音。

  侍从:“……”

  侍从是雇了马车来的,他们一行人衣着跟他们不相同,又是去村子裡打眼的郑家,正是下午他们又从田地裡回来了,正是看热闹的时候。他们现在沒去郑家的院子,倒是时不时有人从他们院子裡路過。一看马车上還有一個箱子,估计是带的礼品。

  “這有個出息的后生就是好。”

  侍从见郑父跟郑夫郎都看着他,他忙不迭解释:“郑大人在县城裡开了食肆,有些银子是食肆裡赚点,都是干净的银子。”

  郑父展颜:“那就好,可不能做了贪官。要踏踏实实的。這些银子太多了,我們不要银票,這些碎银子够用了。”

  侍从忙道:“老爷您不要,我們回去不好交差。另外大人還让我們来伺候您。”

  郑父忙摇头:“不用,這裡的事,我跟我夫郎都做得好。再說了,在乡下還要丫鬟侍从伺候的,我這张老脸都要臊死了。”

  他会在村子裡抬不起头,這是什么老爷做派。

  郑夫郎想着那场面也觉尴尬。

  “那让我們帮二老把房子修缮一番。”侍从退一步說。

  “修成什么样?”郑夫郎還是想修個屋子的,毕竟還要住好久,他也想住好房子。

  侍从微微一笑:“青瓦白墙。”

  郑父跟郑夫郎的眼睛一亮。清乡村只有裡正家是青瓦白墙,看着可气派了。瞧着比他们這個院子就好,要是他们能住在青瓦白墙,此生也不枉了。

  “老爷跟老夫人還有什么要吩咐,尽管吩咐我們便是了。”

  郑夫郎想了想,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我想买一头牛。”

  一头牛全身都是宝,還能帮忙耕地,牛粪也能做肥料,来回去镇上也不用去坐牛车了,自家就有牛。一头牛精贵着,要大约差不多十两银子,乡民们都舍不得這十两银子。要是有一头牛,在乡裡也是威风凛凛的。

  侍从应声。

  他们先是住在镇上,等請人工人来修房就一同過来。還有郑山辞从新奉县带来的料子跟坚果這类的,他明白给了银子,郑父跟郑夫郎可能不舍得用,這些已经买好了,他们就会留下来好好用。還有一支人参,這支人参不管在哪都是贵重的,郑山辞也沒法得到。這是虞澜意送過来的,一支人参可能会救命,世家大族都会多备几份。

  郑父跟郑夫郎看着這些东西,郑父沉默着,郑夫郎却是眼眶裡含着泪,他转過身去。

  “老爷,那我們先下去了。這是我們买的肉跟菜,也是我們的一点心意。”虞家培养出来的侍从,把人情世故拿捏着,也掌着分寸。

  “這怎么好意思。”

  侍从们福身离开了。

  郑父抽了一口旱烟,“山辞真出息了。”

  晚间清乡村的人吃晚食时都在议论郑家的事,时隔几個月,還是郑家的事最有聊头。家裡不知又有多少儿郎要被老父亲教训了,让他们比不上郑山辞。

  何田在家吃完饭,偷摸出去看了一眼郑家,院子是闭着的瞧不见什么。以前還能听听郑清音的声音,现在家裡只剩下两個老的了。

  郑清音到了新奉县,還不知道過的什么神仙日子,都怪爹娘拦着他,不然他非要让郑清音把他也带上一起去。

  何老爹给他介绍的哥儿跟姐儿,他是一個也沒看上,都拒了。

  见郑家的小院,何田叹口气回去了。

  ……

  新奉县

  晚上郑山辞洗漱完后,虞澜意已经趴在他胸膛上,抱着他的腰,拿着被褥盖着。

  听着窗外打雷的声音,虞澜意抖了抖,双手抱得更紧了。

  郑山辞是沒法看书,便把书倒扣着,用手轻轻拍着虞澜意的后背。

  “郑山辞,你怕鬼嘛?”虞澜意幽幽的說。

  郑山辞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为什么大晚上的說這事,他唇角含笑:“不怕。”

  虞澜意安心多了,觉得他男人靠谱。

  郑山辞一想断桥上摔下来的八個人,他立马打住。他想缓解一下心情便把断桥上死了八個人的事告诉了虞澜意。

  虞澜意:“……”

  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也给你說件事。”虞澜意把丁宣讲的鬼故事說了出来,之前那么怕,說起来的时候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還把王老爷的棺材在他们面前抬走了這事說了。

  郑山辞咬紧牙关,有点崩溃。

  "都是假的。"郑山辞安慰自己,并且安慰虞澜意。

  “对,都是假的。”虞澜意安慰自己,并且安慰郑山辞。

  听着窗外的打雷声跟雨声,走廊外沒有一丝动静,虞澜意急忙抱着郑山辞不放手。郑山辞左右看了屋子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屋子裡怪阴凉的。

  “你這么怕,我們今晚不吹蜡烛了。就点着蜡烛吧。”郑山辞贴心的說。

  虞澜意心中一暖,离了郑山辞,谁還对他這么体贴。他当即点点头,“那就让蜡烛点着吧,反正不费事。”

  郑山辞心中松了一口气。

  虞澜意在郑山辞怀裡瑟瑟发抖,可能是因为他在郑山辞怀裡的缘故,他觉得郑山辞身上也在抖。哎,都是他害的。

  他想着抬起头看郑山辞,在烛光下郑山辞的容貌显得更俊了,虞澜意情不自禁亲了亲郑山辞的唇。

  郑山辞垂下眼眸,显得有些温和,他反吻過去。

  两個人呼吸急促,虞澜意推了推郑山辞,突然說道,“郑山辞你不会把舌头咬下来吧。”

  郑山辞:“……”

  他的头皮瞬间发麻。全身的热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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