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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彧眨了眨眼。
对方也不知是气是笑,懒懒地挑起眉毛。
“你都死到临头了却只想着這個?”
“不是,因为你的嘴唇太近了,实在太近了。我感觉……也许可以碰到。”
裘世焕笑着俯下身,鼻尖几乎相触。呼吸在唇齿之间像轻薄的纱绒一般溢散起来。
他眯眼的样子如同一只得偿所愿咬到了毛线团的猎豹,声音轻缓、傲慢,但孩子气。
“大叔,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亲過几個人?”
“有些东西,一辈子只给一個人就够了。只要对一個人问心无愧,就够了。”江彧垂下眼睫,嘴唇与嘴唇间不過毫厘,“比如吻。比如我只吻過你一個人。”
“很好。”
裘世焕抓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唇柔软,是谁的嘴唇火热。
江彧对着他的下唇轻轻啃了一口,可能是在报复。但這一次,裘世焕沒有咬他,手臂环到江彧的后脑勺,舌面贴得更加紧密。
裘世焕的舌头实在灵活,却总忍不住回缩。
每到這时,小朋友的舌尖就会抗拒地顶住牙关,喘息声随之粗重,腰肢也无意识活动起来。
江彧只能主动上前,让他被逼得无地自容。
“我很担心你。”
当一個湿吻从唇舌分离,交织的唾液充斥着无尽的旖旎。
江彧咬着嘴唇,胸膛起伏不定。
“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裘世焕低低地喘着气,脸上的表情漠然而促狭。
但江彧看得出来,对方只是面上不肯退让。
“我不是在同情你。太子爷,我說了,我是在担心你。是我让你听他的话的,是因为我的纵容才发生這种事的。”江彧摸了摸他的脸颊,說,“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生气,更不想你和老余反目成仇。”
“——那么我也再說一次,我才不需要你廉价的担心,大叔。”
看着裘世焕眼底的情绪,江彧张了张嘴。
他好像,忽然有点看懂這個人了。
是想撒娇嗎?是想被关注,被偏心和关爱着嗎?
還是說,只要给予一個拥抱的理由,就够了?
“……真是的,乱发脾气。”
“大叔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我才不要和你接吻——至少现在不需要!”
“行,不亲就不亲。小朋友,你說說看,你占哪儿的理啊?我之前被你打得鼻青脸肿都沒有恼火。你现在主动招惹别人,吃了点苦头又用自己的安全要挟我,還跟我耍性子。真把我当出气筒了?”
“我可不管。”
江彧直起上身,手臂绕后,一下环拢对方想要逃开的身体。
他不再专注于毫无意义的谈话,而是迎着匕首,迎向那双难以看透的眼眸。
“行吧,你不管。但小朋友可得记住一件事。不要再這样了,不要再用這种玩命的方式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第29章
江彧剪开对方几乎染红的半边下摆,拧开医疗箱裡的生理盐水,浸洗黏合处,直至软化,再小心地揭开布料。做完接下来的止血、消杀与包扎步骤,心裡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切记,接下来直到伤口痊愈,最好都不要剧烈运动了。這剂软膏,我等周围新肉长得差不多再给你擦。”
“如果我不乖乖听话会怎么样?”
裘世焕枕着沙发扶手,身体慵懒地倚靠上一块方形软垫。
膝盖勾住靠背,将腿脚边其余的软枕全都扫到了桌底、地毯的罅隙裡,只容一條腿拱进拖鞋。
肚腹的轮廓线全部暴露在近前,绷带更是将一截线條感强烈,爆发力卓绝的腰身直观地彰显出来。
裘世焕笑着拉過江彧的手腕,十指相扣从皱巴巴的衬衣底下钻過,摸入裡侧,覆在形状姣好的胸肌上。
“大叔,刚才好痛哦。”手指似有似无地拨弄前端,满眼都是深深的笑意,“要不要捏几下?”
“会留疤。”江彧在他胸口敷衍地掐了几把,转头確認软膏的保质期,“所以你到底听不听话?”
裘世焕见他沒有兴致,不满地撇撇嘴。
“好吧……那你得跟我保证。”
“行,我保证,尽量不让你留疤。只是,我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
裘世焕眨眨眼睛。
“說說看?”
江彧迅速将医疗箱摆放复原,走到休息室门前的壁挂衣架边上,掏出外衣口袋裡一包香烟。
黄铜外壳被捏得满身掌汗,镀层泛着亮渍。
“太子爷,我左思右想都弄不明白。就算你能拿到那盘录像带,可你为什么要挑衅老余?”
裘世焕思索了一阵,不确定地试探。
“因为很有意思?”
“你应该知道他会很生气,也应该知道有些话脱口而出后,他会不顾一切地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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