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闪电战 作者:未知 7点45分,传来消息,特战分队已经到位,在两個目标位置附近已经潜伏下来,只等接到出击的命令就采取闪电战的方式摧毁敌军团指挥部和重炮阵地。 据特战分队传来的消息,缅军這边除了执勤的哨兵之外,其他人都在帐篷裡大吃大喝,還有的喝多了在胡乱唱歌跳舞,指挥部和炮兵阵地也是這样。 虽然接到了這样的报告,我和老秦還是不敢马虎,一起出去又察看了一遍防御阵地,士兵们吃饱喝足,正趴在战壕裡静静地注视着对岸,乌黑锃亮的枪管瞄准着江对岸的目标…… 边走老秦对边我說:“我其实最担心的是敌人的重炮,那家伙威力太大了,一個炮弹下来能炸死一大片……我們這边只有迫击炮,威力是无法和那些重炮相比的。” 我点点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沒有信号。 不知道此时正在鼓浪屿和我父母一起過年的秋桐会不会给我发手机短信。 此时,我想他们一定吃完年夜饭了,或许正在一起看春晚。 春晚越办越臭,但却仍然是除夕之夜离不开的电视节目。 我想,明天早上,秋桐和小雪起床后一定会很开心,因为她们一定会收到我爸妈给她们的压岁钱。想到去年春节秋桐收到压岁钱时候的欣喜表情,我的心裡不由暖暖的,不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但同时,我也知道,此时的秋桐心裡一定是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我在哪裡,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如果她给我发了手机短信之后得不到回复,那么心裡一定会更加不安。 又想到李顺,此时,他应该是和老李夫妇一起吃年夜饭的了,不知他们此时的心情都是怎么样的。 又想起远在澳洲的海珠,有李顺派出的人在那裡,他们的安全应该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知此时她和海峰云朵以及他们的父母在澳洲過年可好,心情是否愉快。不知海珠是否会想起我。也不知云朵海峰会不会想起我。 又想起在美国的夏雨和老黎,不知道他们此时在干嘛,不知道老黎会不会想到我正在金三角的热带丛林裡准备要血战,不知道夏雨是否還记得我。 又想起冬儿,不知她是否還在星海,不知她是否回到宁州和家人一起過年了…… 一时,我想起了很多人…… 看我拿着手机怔怔发愣,老秦說:“這裡是沒有信号的,总指挥部那裡有,不過也很微弱。” 我回過神,点点头,抬头看着异国的夜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老秦,除夕了……過年了。” 老秦也仰脸看着夜空:“是的,過年了……万家团圆的时刻。” 我說:“老秦,你想家人嗎?” 老秦笑了:“你說呢?能不想嗎?” 我也笑了:“其实我也想!” “每逢佳节倍思亲嘛……人之常情……今年总司令总算能和家人一起過個年了……我想,等以后,我們都可以和家人一起過年的。” “這裡再好不是我家……我想,以后,或许你们大家都会离开這裡的,都会回家的!” 老秦沉默了半天,說:“我是浪迹四海之人,到处都可以为家。” 說完,老秦往前走去。 我看着老秦的背影,心裡一时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的家在富饶的长三角,他的家人也在那裡,但现在他却要在這裡跟着整天提着脑袋過日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他如此這样忠心耿耿地追随着李顺,是忠义還是道义,是信仰還是理想?如果是,忠义和道义是什么?他的信仰和理想又是什么? 在這個道德沦陷的年代,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還有沒有信仰和理想。這样的我似乎很颓废,這颓废让我感到了巨大的迷惘和失落…… 似乎,我不该如此颓废,似乎,我在這沒有尽头的颓废裡在慢慢成熟成长,似乎,我的這种成熟和成长让我愈发迷惘和忧郁,我在這种迷惘的成熟和成长裡变得越来越不相信自己,越来越不相信周围這個纷繁杂芜的世界。 其实,我知道,人总要慢慢成熟,将這個浮华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伪装的真实,看清隐匿的虚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似乎,我不该如此,我要去相信,相信美好,相信良善,相信最末的青春還在我手上,相信這個世界裡美好总要多過阴暗,欢乐总要多過苦难,還有很多事,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相信。 其实,我知道,当幻想和现实面对的时候,总是很痛苦,要么你被痛苦击倒,要么你把痛苦踩在脚下。只是,在很多时候,我缺乏足够的把痛苦踩在脚下的勇气…… 我這样慢慢地任自己的思绪在這异国的夜空裡飘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对岸的缅军阵地一直沒有任何动静,這边的士兵都在虎视眈眈地沉默地盯着对岸的动静,山谷裡的江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我和老秦坐在阵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沉默着。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到来了,新的一個旧历年到来了。 過年了,年到了,我对老秦轻声說:“老秦,過年好!” 老秦冲我笑了下,也轻声說:“過年好——” 话音刚落,突然江对岸的夜空裡升起一颗红色信号弹。 “敌人要进攻了,准备战斗!”我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对岸接二连三又升起几颗信号弹,五颜六色,随即夜空裡又绽放开几個礼花,夜空被衬托地格外绚丽,接着传来噼裡啪啦的鞭炮声。 我觉得不大对劲:“這是在干什么?” “這不是进攻的信号弹,這是他们在施放烟花。”老秦平静地說。 随即对岸又燃起了几堆篝火,我举起望远镜看,有人在围着篝火跳舞。 “他们在庆贺新年。”老秦說。 “我靠,我們的春节,他们庆贺什么?”我放下望远镜看着老秦。 “一定是对岸的缅军的指挥官裡有汉人后裔,或者士兵裡有不少汉人后裔,他们也有過春节放烟花的习惯的。”老秦說。 “妈的,我們沒庆贺新年,他们倒先倒腾起来了。”我說。 老秦沒有說话,举起望远镜看着对岸。 鞭炮烟花持续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对岸又沉寂下来,只有篝火在继续燃烧着。 這时,在对岸潜伏的特战分队来电:对岸的缅军除了站岗的,其他官兵都进帐篷睡了。 老秦沉思了一下,叫来前沿指挥官:“留下少数人站岗,其他人就地睡觉。” 指挥官答应着去安排了。 然后老秦对我說:“我們也休息会吧,我估计今晚不会打仗了。” 我和老秦去了帐篷裡,在行军床上和衣而卧。 我這时精神和身体双重困乏,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得一塌糊涂。 等我被老秦叫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揉揉眼睛看着老秦:“对面什么情况了?” 老秦說:“刚接到特战分队发来的电文,似乎对岸的缅军正要准备开拔!” “开拔?”我站起来:“走,出去看看。” 我和老秦走到外面,各自举起望远镜往对岸观看,果然缅军正在收拾帐篷和装备,似乎真的要准备开拔。 “這是葫芦裡买的什么药?大老远来到這裡,怎么天一亮就要走?要到哪裡去?”我自然自语地說。 “特战分队正在密切注视着他们的行动,我也正在让仰光的情报人员加紧打听有关的情况。”老秦說。 我和老秦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帐篷吃早饭。 還沒吃完早饭,又收到特战分队发来的电文:缅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行军方向似乎是仰光…… “难道是回去了?”我看着老秦。 老秦這时又接到仰光情报人员发来的密报,看完說:“不是回仰光,而是要往仰光西面的一個地方去……据仰光的情报人员得到的消息,缅军总部那边对這次行动的解释是有一個步兵团在搞野营拉练,先开到东部山区,然后又要开到西部平原地带。” “野营拉练……来回东西折腾……真的是在搞野营拉练?” “看目前他们的行动,似乎只能相信這個解释。” “我看未必這么简单。” “但他们现在的确是开走了,往和我們距离越来越远的方向开走了!” 我一时想不通。 吃完早饭,特战分队报告:对岸的缅军已经全部开拔,径自往西走了。 老秦命令特战分队结束潜伏,立刻回来。 8点多的时候,特战分队全体队员回到了這边,老秦让他们就地休整。 這时,有人送来通知,李顺一大早就回到了金三角,正在总指挥部那边,让我和老秦马上赶過去。 我和老秦立刻上了吉普车,往总指挥部方向赶。 走了老半天,到了李顺的新指挥部。指挥部建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裡,只有一條路可以进出,十分隐蔽。 老秦对我說:“指挥部选在這裡,主要還是考虑到总司令的安全,這裡距离大陆边境不远,距离老挝边境也很近,一旦有什么不测,可以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带。” 我点点头,老秦考虑問題总是很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