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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只属于江湖的男人

作者:未知
“你能保护我不遭遇大凶,对不对,八师兄?” 抱着八师兄的胳膊,浑身酸软无力的楼宇湘,過了很久后才睁开眼,轻轻的问道。 陆八师兄依旧站在那儿,仰望着山巅别墅前的灵堂,好像很享受美女化身树袋熊的滋味,久久不语,也不动,眼神看上去依旧那样温暖,却因为楼宇湘此时的‘真情流露’,而变得更加孤独。 “我要走了。” 陆八师兄挣开楼宇湘不要脸的搂抱时,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像他的眼神,更像一個安慰自己孩子别怕的父亲。 這让楼宇湘相当失望,轻轻咬了下嘴唇后,垂下眼帘低声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见我?” 无论楼宇湘有多么的骄横跋扈沒脑子,她都知道有种男人天生就不属于哪一個女人,而是属于江湖。 他们就像水裡的鱼儿,在风云变幻莫测的江湖中悠然自得,一旦上岸(被女人、爱情、家庭所禁锢),那么他就只能张大嘴巴拼命呼吸着,甩着尾巴摇着脑袋,等待太阳把他慢慢晒成一條咸鱼干。 也像传說中的美人鱼,想男人了就跑上岸来挨一发炮,接着又摇头摆尾的去了,谁都留不住她,哪怕情人最真挚的泪水。 “该见时,总会见的。” 陆八师兄說的這句话,很有几分得道老秃驴糊弄人的风采。 “你会关注我,时刻。” 楼宇湘抬头,勇敢的看着他。 陆八师兄避开了她灼灼的眸子,转身下山:“就算我不做,也会有人保护你的。” “那個人是谁!?” 楼宇湘赶紧追上去,着急的问道。 楼总当前可是身处‘神棍窝’,暂且不提一事无成的花道人,单說潘龙语的开山大弟子龙老大、关门小徒弟陆八师兄這俩人,既然都认定她在看到那只旧鞋后,会很倒霉很倒霉,那么她就必须得倒霉,求爷爷,告奶奶也沒用,倒不如赶紧找個保护神,留在身边挡灾避祸。 很明显,楼宇湘相当属意陆八师兄,盖因他那双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心裡好温暖的眼睛,就足够让她想到‘父兄’這個词了。 父兄,不都是保护女孩子不受欺负的不二人选嗎,有时候比老公還要可靠,因为他们很清楚血浓于水的亲情,有多么的珍贵。 只是人家陆八师兄属于江湖,不属于她。 就算楼宇湘再怎么有本事,也无法让水中的鱼儿,跑来陆地上生活的。 所以她很聪明的選擇了该放手时就放手,老死了的高僧们說得好:你手裡既然抓着东西,不愿意松手,那就别想再去拿更好的。 果然,身为潘龙语关门弟子的陆老八,终于不忍心看到她被那事给搞得伊人憔悴了,才决定冒着遭雷劈的危险,透露某些天机,来安慰她。 陆八师兄看出来的天机,龙老大、花道人都沒看得出,要不然当初龙老大也不会在跟潘龙语聊天时,說最适合继承老师衣钵的人,就是八师弟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天才的存在,就像兄弟我,别人给再多的钱,也不会嫌多。 陆八师兄脚步不停,而且還是越走越快,丝毫不介意小师妹娇、喘细细的快要跟不上了,說出来的话,更是被风吹散,楼宇湘得集中精力去听,才能听到他在說什么:“水浇、花开后才会结果。” “水浇,花开后才会结果?” 楼宇湘愣了下时,陆八师兄已经走出好几米去了。 她恨恨的跺了跺脚,连忙再去追时,却不小心一脚踩空,娇唤一声扑倒在了地上,来了個结结实实饿虎扑食,幸好地上有草,沒有牛粪啥的,要不然她直接窝囊死算了。 有些男人,就是该遭雷劈,比方陆八师兄。 楼宇湘這么娇滴滴的小师妹为了追他,摔倒后他不管也就罢了,可人家脚踝都扭了,疼的站不起来,你就不知道回来把她扶起来,再很关心的除下她的鞋袜,在那只好像凝脂白玉般的秀足上轻轻吹口气,說小师妹,我要让你疼一下,你不介意吧嗎? 楼宇湘肯定不会介意,反正疼一下的地方也只是脚踝,而不是那地方,早在她堂哥失足跌下山崖的三年前,就已经疼過了。 有些东西,女人一辈子只能疼一次,其中自然也包括失败的爱情。 “陆陆天明,你给我站住!” 眼看陆八师兄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某棵果树后面,又无法爬起来去追赶的楼宇湘,当然会急得不行不行的,却又不敢破口大骂(她也沒想到要破口大骂,陆八师兄那父兄般的呵护眼神,让她无法生出半点的冷戾气之气),只希望能把他喊回来,孬好不說先把话說清楚了再走啊。 陆八师兄姓陆,龙老大又称呼他为天明,那么他肯定就叫陆天明了。 不過对他有着很大好感的楼宇湘,却不想喊他的名字。 陆天明這個名字,人人可以叫的。 可陆八师兄呢? 除了楼宇湘之外,就再也沒有谁有资格叫了,因为潘龙语已经驾鹤西归,死人是不会再第十個弟子的。 女人嘛,一旦对某個男人有了极大的好感,就会本能的想把他距为己用、哦,是己有,哪怕是一個称呼,就好像金庸大侠所著的《射雕英雄传》裡的郭靖,只有黄蓉亲切的喊他‘靖哥哥’。 华筝不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楼宇湘也只想拥有对陆天明的這個独特称呼,這样才能显得师兄妹之间的关系,相当不一般不是? 只是陆天明好像对楼九妹称呼他八师兄不感冒,在她摔倒后都不站住,她這才急了,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切,你以为你喊出他的名字,就能阻碍男人离开你的脚步嗎? 冥冥之中的潘龙语,不屑的撇了撇时,楼宇湘受到些许启发,再次高声叫道:“陆天明,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這些年为什么从不露面了,因为你是、是” 是谁呀? 楼宇湘哪儿知道! 可她不知道,也得知道,尽管她知道這是错误的,八杆子扒拉不着的,這时候也顾不得了:“你就是陆宁失踪十数年的父亲!” 人在急切之间,說话会不会经過脑子? 当然不会,要不然也不会有‘冲动’這個词的存在了。 而冲动這個玩意,所代表的一般都是早就藏在你心裡的某些东西,比方‘贱人,在你勾搭咱们歷史老师却不要他钱的时候,我就想揍你了’时,你恰好冲动了,就会在动手时脱口而出。 陆宁,就是早就藏在楼宇湘心底深处的一個混蛋,很可怕、惹不起却又是让她感兴趣的混蛋,现在她急切间要找個跟陆天明相关的人时,她就马上从记忆仓库内提出陆混蛋,喊了出来。 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俩人都姓陆嘛,而且楼宇湘也早就探听過了,知道陆宁的老子早在十数年前就离奇失踪,到现在生死不知的,很符合陆八师兄当前的情况啊。 慢来,慢来,陆天明陆宁的老子,不就是叫陆天明嗎!? 楼宇湘這才猛地记起,陆宁老爸也叫陆天明了。 她忽然发现,她可能无意中得到了大收获! 果不其然,楼宇湘的话音刚落沒多久,陆天明就出现在了她视线中。 就像他刚来那样,他還是静静的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让她由衷的心中赞了一個:好一個安静的老帅哥! 婉约如水的老帅哥? 不行,這也太娘娘腔了,得换一個形容词就在楼宇湘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琢磨這些时,陆天明說话了:“你知道嗎,陆宁对你、甚至对你们整個楼家来說,都很重要。” 他這样說,就等于承认了是陆宁的老子了。 陆宁对楼家来說,当然很重要,要不然当初楼明功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想把他留在剑锋山上,从沒吃過别人亏的楼宇湘,更不会主动去勾搭他了。 這些事,不用任何人提醒,楼宇湘也明白。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屈起右膝盖,手在脚踝上轻轻揉着,脸上又浮上那种大局在握的甜蜜笑意,低声說:“天明师兄,我知道陆宁对我們很重要。但在我心裡,他只是、只是個晚辈。” 从八师兄到陆天明,再到天明师兄的三個称呼中,就能看出楼宇湘对陆天明的态度,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尤其是最后她說陆宁只是她的晚辈。 楼宇湘的实际年龄,要比陆宁大個三四五六岁的,三十出头的花信少妇,恰恰是盛开的最为绚丽之时,无论是*還是思想,都是好好好好成熟的,对男人的吸引力,也是正处于百变娇娘的巅峰状态。 楼宇湘要是稍稍打扮下,跟陆宁走在一起,人家肯定以为她年龄小,小鸟依人般的外形,让她看去时比实际年龄要小至少七八岁也不止。 所以她在說陆宁只是她的晚辈时,确实有些‘大言不惭’的嫌疑。 但实际上呢,她却沒有說错:她跟陆天明可是同辈的师兄妹,要是按规矩来,陆宁看到她后得乖乖喊一声姑姑,或者是师叔的(不是男人,也可以叫师叔,不信你去问金庸金大侠)。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天明能从闪闪发光的双眸中,读懂她为什么要說陆宁是她的晚辈了:這样,她就可以去光明正大的追求陆天明了,毕竟师兄师妹成就好事的也很多。 陆天明蹲了下来,抬起她的右脚,也沒替她除掉鞋袜,看似很轻易的抖动了下手腕,楼宇湘就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借势向他怀裡靠去。 却靠了個空,陆天明已经站起身后退到三步之外了,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說:师妹,别以为我沒听說過你跟陆宁那些破事,我是不会让你追我的,我不属于某一個女人,我只属于江湖 冰雪聪明的楼宇湘,懒得跟陆天明墨迹什么,很干脆的說:“我只相信你。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相信,包括陆宁。” 她這是摆明车马炮的,要向陆天明发动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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