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泛舟曲江 作者:未知 “六殿下,這個白白的东西是什么?”李愔正刷牙的时候,程怀亮一张大脸凑了過来。 李愔挪了一下位置,和他保持距离,“我叫他牙膏,刷牙用的。” 程怀亮瞥了眼自己手中一根短小,端部有少许凸起疙瘩的木质“唐朝牙刷”,又瞅了瞅满嘴冒着白沫,无比潇洒的李愔,咽了口口水,“殿下,也给我挤一点那個什么‘牙膏’试试。” 李愔看了他一眼,拿出牙膏在程怀亮的木棍上挤了一些,省的他向馋猫一样 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白色的牙膏均匀地涂抹在有些泛黄的唐朝牙刷上,程怀亮有样学样塞进嘴裡来回划动起来。 “嗯,味道不错,再给我来点!”牙膏甜腻的味道不下于红糖,程怀亮“咕咚”一声把牙膏就着水喝进了肚子裡,接着又眼巴巴望着李愔手中的牙膏。 李愔刚喝了一口水,结果全喷了出来,“這玩意不能咽下去,会拉肚子的!” “什么!”程怀亮的脸色立刻变成了绿色,“不早点說!” “你也沒问呐!”李愔站了起来,“也别太担心,以你的身体素质估计一点事也沒有!” 程怀亮闻言放下心来,又打起了鬼主意,“六殿下,這個什么牙膏能不能也给我一点,刷過牙以后感觉不错。” “很舒服吧!”李愔笑眯眯的,“沒门!” 不理会程怀亮的死缠烂打,李愔去了前殿找金大谦,洗发水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了他和高账房,有些事情他得提醒他们一下,免得他们在裡面胡来。 “還有,继续在王府外面贴告示,招收下人,王府裡就這么几個人,除去装瓶的人就沒什么人可用了!”临走,李愔想起了這茬,再過两天,他的蒸馏器就到货了,那时候肯定又要占用一部分人手。 金大谦皱了下眉头,李愔恶名在外,以前对下人是动辄打骂,长安城的百姓根本不愿意来王府做工,就說那個司马徒吧,若不是别的府邸不愿意收留,也不会来這裡。虽然李愔现在性情大变,但新的名声传出去也得一段時間,因此招人這件事到让他愁烦起来。 “有問題嗎?”金大谦的表情被李愔看在眼裡,他疑惑道。 上回只招来司马徒這個吃货,就已经让金大谦颜面扫地了,這回如果還是這样,就算李愔不說,他這個总管也沒脸呆下去了,咬了咬牙,金大谦還是把招不到人的原因說了出来。 “這样子啊!”李愔沉吟道,出生二十一世纪的他十分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类不敢去干的工作,之所以不敢,那是因为沒有足够的代价,想了一下,他道:“从现在开始,王府家丁每月月俸从二百钱涨到五百钱,侍婢从三百钱涨到六百钱,高账房的月俸涨到一贯钱,你的月俸现在涨到一贯五百钱,对外的布告上把你们的月俸数目都贴出去,我就不相信沒人来应征。” “殿下!”金大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的肥肉因为激动不断颤抖,“老奴就是把儿女都拉进王府,也一定完成這次任务。”,突然长了一半的月俸,他能不高兴嘛。 “起来吧,我又沒怪你。”李愔把金管家扶了起来,“你的话倒让我想起来了,现在府裡面的下人都是了解我的,如果他们有什么可以信得過的人,也可以推薦来王府,但是对這些人的背景一定得调查清楚,免得一些奸细混进府裡。” 李愔的话让金大谦精神一震,尤其是“奸细”這個词他从沒想過,现在想起這個可能,他立刻起了一身冷汗,“請殿下放心,我一定严格把关。” 李愔寝殿前的水塘前,程怀亮正呲着牙,一脸期待地看着刚刚睡醒的吕博彦,“怎么样?牙是不是白点了。” 吕博彦睁着肿的和鱼泡一样的眼睛努力看了一会儿,道:“還真是白了一点,咦,居然還有点清香的味。” “嘿嘿,现在你信了吧,除了那個什么洗发水,沒想到咱殿下還有這個宝贝,殿下說除了他,我是第二個用的。”說时,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呸,我還用過洗发水呢,现在除了殿下,宫中皇上和娘娘们,长安城中谁用過,你臭显摆什么!”吕博彦露出鄙夷的眼神,可惜因为眼睛太過肿胀,程怀亮是一点也沒看到。 “切!”程怀亮同样不屑。 两人正一言我一句斗嘴的时候,李愔从前殿回来了,两人见到李愔迅速凑了上来,“殿下,今日天气爽朗,不如去游湖,怎样?” 唐朝时期,娱乐项目是少之又少,全职闲人们自是想着法子打发時間,二人口中的湖乃是长安城中的仅有的一個湖泊——曲江。 每至夏季酷暑,曲江就成长安城中文人墨客,名媛歌妓趋之若鹜的地方,一来曲江是個避暑的绝佳去处,二来是曲江优美的园林景色,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才子佳人,佳人才子,這個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话题。 “又是游湖,几天前你不是刚去過了嗎?”程咬金出身行伍,是個粗人,自是不会把儿子教导成一個**才子,继承了程咬金的基因,程怀亮对咏诗对词是深恶痛绝,所以,吕博彦提议去曲江卖弄**他一点也不感兴趣,“而且,你现在這幅德行能去嗎?” 被程怀亮說道了痛处,吕博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還有脸說,我现在就写奏折弹劾你爹!” “别,别,别,我错了,我陪你去還不行嗎?”程怀亮服软。 两人达成了一致,开始拿目光看向李愔,李愔想了一下,现在也沒什么事情,不能总是忙着赚钱,总得领略领略大唐的风光,毕竟,這才是生活。 “go!”李愔一挥手,算是同意,顺口来一句。 “狗!”两人傻眼了,不明白李愔何意。 意识到彪了句英文,李愔迅速改口,“走,游湖去!” 两人勾肩搭背,立刻跟上前去。 备了辆马车,三人目标曲江,路上,吕博彦唾沫横飞,不断吹嘘自己的**韵事,让程怀亮的荷尔蒙直线上升,羡慕的两眼通红,直催着马车快点走,恨不得立刻到了曲江一展身上的胸毛。 李愔不是圣人,也是兴致盎然,谁不期待能够邂逅美女佳人,一番红罗帐暖,**无限。 “殿下,到了!”让马车停下,吕博彦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第一個跳了下去,李愔和程怀亮紧跟着下了马车。 此时的曲江湖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红男绿女相伴而行,湖中莲叶片片,蜻蜓点点,一個個精致美丽的画舫往来穿梭,时而有人引吭高歌,时而有人吟诗赋词,好個**景象。 “殿下,請!”吕博彦驾轻就熟唤来一艘画舫,三人舫中就坐,艄公端来米酒和几碟小菜,三人還刚准备动筷,一声大笑从岸上传来,“博彦兄,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样,怀亮兄也在呀!”,那人看向第三人,一惊:“六殿下,你也在!” “原来是萧兄!”吕博彦站起来遥遥拱手,“這么凑巧,不如大家共乘一船!” 此人是当朝宰相萧瑀之子萧锐,他身后站着的也大都是长安城中的官二代,和李愔都是老熟人。 一行人就坐,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吟诗的吟诗,发骚的发骚。 “六殿下现在可是名满长安,前几天,皇后娘娘赏赐了一瓶洗发水给我娘,用過之后,我娘是赞不绝口,大哭了一天,說是以后若是用不着這种洗发水,该如何生活,小弟也是用了一回儿,真是余香绕梁三日。” “是啊,殿下,小弟也是仰慕很久了……” “羡煞我等啊……” 聊着,聊着,萧锐提起了洗发水,船中立刻安静下来,众人竖起了耳朵,纷纷起哄。 李愔笑道:“各位不必担心,今日我王府中已开始大量出售此物,如果各位想要,待会儿随我去王府拿一些就是了,我给你们和宫中一样的价格。”,让他白送,那是不可能滴。 “真的嗎?這我等就安心了,来,让我們共同敬殿下一杯!”萧锐端起酒杯。 几杯酒下肚,一行人更是放开了话题,天南海北的胡侃,李世民对臣子如同朋友般相交,這使得李世民的儿子们和大臣们的子嗣也是打成一片,是君臣,也是朋友,平日在一起的时候都很放得开。 李愔很享受這种感觉,若是一個個在他面前竟是逢迎巴结,战战兢兢他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今日高兴,我就给大家表演一套我程家祖传的天罡三十六斧,拿斧头来!”酒過三巡,程怀亮這憨货开始耍酒疯。 吕博彦也好不到哪去,随手捡了两個擀面仗一样的木棍就递给了他。 “第一式,开天辟地!”程怀亮大喊一声,开始耍猴表演,耍的当然是他自己。 “有辱斯文!”出身书香世家的萧锐在众人中是公认的**才子,自是鄙夷程怀亮的這种耍酒疯行为,此时不断摇头苦叹。 “呵呵,真好玩!” 就在程怀亮表演惨不忍睹的“醉斧”时,一声清丽的声音从对面一個画舫中传了出来,接着画舫的珠帘被掀开,四個年龄不一的绝色美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中一個年纪五六岁的小丫头蹦蹦跳跳跑到了船头,冲着李愔喊道:“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