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是为了你好
“哎哟我滴個亲姐,小昊回来了,别打了我错了,给妹妹我留点脸吧,要是叫外人看见了,還以为咱们家进贼了怎么着了呢.....”
“你還记着自己個儿的脸呢,我還以为這脸你自己不要了,先前家裡催你尽快找对象,你自己嘴头上說着不要,暗地裡却在学校裡找了個小白脸,要不是我偶然找人查了下那個叫方文华的底细,還真不知道对方早在插队的时候就结婚了,回城以后抛妻弃子,又在外头跟個有夫之妇勾勾搭搭的,是不是我再晚一步,你就要跟這個陈世美私定终身了,你是要气死全家是不是......”
“哎哟姐,我的亲老姐,我是真不晓得方文华以前结過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個人,哪儿能想到他以前结過婚了,不過就算這样,你今天怎么能跑学校裡指着方文华叫他滚呢,他固然是個乌龟王八蛋,我以后不搭理不就是了嘛,你這么一搞,我以后還怎么在全校师生面前立足,你這纯粹不为我考虑.....”
“還敢嘴硬?看来是我打得不够狠,小昊,去卧室取我的鸡毛掸子過来,今天如果不让你记着這顿打,以后你要是再被人骗了,就是我這個当大姐的失责了.....”
“哎哎别介,小昊别听你芸姨的,她疯了正在气头上,再打下去我小命儿可就要沒了.....”
“倩姨,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過芸姨都是为了您好,您還是受着吧.....”
画面太美,楚昊捂着脸安慰了声倩姨,便到卧室取了鸡毛掸子递了過去。
紧接着,惨呼声响彻整個屋内,连带着筒子楼裡的其他人家也听到了,不過沒人過来管闲事,谁叫芸姨国营副厂长的身份放在那儿。
看得出,芸姨這回是动了真怒,一向冷静严肃的她,脸上蕴着一层寒霜,下手丝毫不留情。
看着眼前這一幕,楚昊倒也沒多意外,记得小的时候,几個妹妹任性犯错误的时候,芸姨身为大姐,也是這么干脆动手的。
那個年代過来的人,普遍是一言不合棍棒伺候,沒那么多道理可讲。
芸姨也不避嫌楚昊,這也不是她头一回了,楚昊脸上带着不忍,不停帮着倩姨劝說别打了,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他沒想到,芸姨的动作如此之快,不仅挖出了方文华的陈年黑料,還跑到大学裡,当着方文华的面狠狠警告了对方。
這么一来,依着倩姨的性子,哪怕倔强着嘴头上不服输,心裡還是种下了一根刺,针对方文华的。
短時間内,方文华再想润物细无声地接近倩姨,估计是不可能了。
打了好半天,芸姨手腕都酸了,愠怒绝美的俏脸上香汗淋漓,楚昊赶紧挡在倩姨前面,咬牙道:
“姨,别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倩姨真的知错了,這回就饶了她吧,要是你還想打,就打我吧,看着倩姨被打,我這心裡也难受的厉害!”
說着,楚昊倔强地伸长脖子,看得后头的倩姨美眸裡眼泪汪汪的。
“呜呜呜,全家還是小昊关心我,你们就沒一個真正为我着想的.....”
倩姨哪裡想到,楚昊只是想顺带着收割一波她的好感度。
“你们哪,真的是沒一個让我省心的!”
芸姨苦笑着摇摇头,放下鸡毛掸子,她回房拿了瓶跌打按摩油扔過来,冷哼道:
“既然你這么关心她,自己给她上药吧,完事了滚回来,還有点事沒问你.....”
“哦,知道啦。”
楚昊唉声叹气回了一句,他知道芸姨還是惦记着那天下午的事,芸姨哪儿都好,就是不好糊弄,一件事不刨根问底绝不消停。
扶着步履蹒跚,雪雪呼痛的倩姨回到卧室,楚昊熟稔地照着伤处上油按摩。
“嘶嘶!好家伙,苏锦芸下手太狠了,自個儿亲妹妹下這么重的手.....”
见倩姨嘴裡還在不忿地控诉,楚昊摇摇头,做起了和事老:
“倩姨,虽然咱啥都不知道,咱都不敢问,可我觉得一條肯定是沒错的,芸姨是你的亲大姐,這无论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保护你,不是想害你.....”
楚昊瞧瞧瞥了眼门口的拖鞋,话沒說完,就被倩姨打断了:
“呸呸,小昊,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啊,怎么她苏锦芸打人成了好人,我這個受害者反倒成了坏人了,姨不就是想谈個对象嘛,哪儿会想到那個家伙人面兽心,抛妻弃子,真要知道我指定不找他,况且谁谈对象之前,会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了遍,除了你芸姨那個控制狂.....”
楚昊撇撇嘴,心想你亲大姐在场,那我肯定站那边啊,不過考虑到要是再让倩姨胡咧咧下去,门口的芸姨怕不是要扛着十八米的大刀进来了。
他咳嗽了声,开口道:
“我觉着吧,芸姨打人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她毕竟担心你,见不得自家的亲妹子受蒙骗,姨你想想,你要是真被那個叫方文华的小白脸骗惨了,你自個儿后悔得沒地儿买后悔药吃也就算了,关键是到时候学校裡其他人怎么看你,那时真正心疼你的,只有自家人,那不是便宜了方文华么,回头他要是到处說你這個大学英语老师傻乎乎地被他骗了,你說你怎么活啊.....”
楚昊的话很戳心,瞬间噎住了還想据理力争的倩姨,她扭头白了眼楚昊,恶狠狠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安慰我,心裡還是一個劲儿地为你芸姨說话,你個女人手都沒碰過的小屁孩儿,懂個毛线,還教训起我来了哼!”
楚昊撇撇嘴,划了下倩姨的指腹,反唇相讥:
“谁說我沒碰過女人手的,喏,這只小蹄子不算么.....”
“你個臭小子,找打你!”
倩姨登时俏脸晕红,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奈何她大“月定”上有伤在身,只能匍匐趴着,稍微牵扯一下都是呲牙咧嘴的。
楚昊见门口的拖鞋消失了,知道哄走了芸姨這尊观音娘娘,這才语气缓和地开口:
“姨,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难找,两個肩膀扛一個脑袋的男人還不好找嗎,方文华那边您還是彻底断了吧,再有半個月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就算我不想监视方文华,芸姨肯定要逼着我死盯着你的,她的性子你知道的.....”
楚昊這话属于实情,他报考的大学跟倩姨正是一個学校,等到开学了,芸姨肯定会让他死盯着两人的,防止死灰复燃。
倩姨這個人呢,很不喜歡被人管着,自然不会再鸟方文华了。
“好啦,你怎么跟你芸姨一样啰嗦了,我說過不会再搭理方文华,肯定說到做到,我可沒犯贱到那种程度,說起来.....”
說着,倩姨忽然回头笑嘻嘻地打量着楚昊:
“你要是不說,我還忘了你考的是我們大学,开学了要不要姨给你介绍本校的校花认识下,咱们学校是外国语大学,而且在燕京排名靠前,除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生的长相身材足够你挑花了眼,就你小子的模样,找個好生养的漂亮女朋友問題不大!”
楚昊不着痕迹地按摩着受伤的大“月定”,心想我又不是沒见過,论起漂亮来,确实有几個能跟红颜祸水的倩姨打打擂台赛,要是论起身材嘛,倩姨葫芦似的完美曲线,很少有人能及得上。
当然,前提是不把芸姨拉进来pk,毕竟是大姐,懂得都懂。
楚昊笑嘻嘻地跟倩姨聊天扯淡,沒一会儿,受伤過重的倩姨,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帮她盖好薄被,楚昊退出卧室,洗漱完毕后,他进了芸姨的卧室。
在卫生间裡,楚昊统计了這一周来赚的总和,一共将近十万!
這個数字对于街头摆摊来說,不能說不恐怖,只能說非常可怕了。
平均每天都能到手一万多,相当于每天都能造出一個万元户。
楚昊对于自己的聚宝盆很满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本他還想着有了几万块就不错了,回头再鼓捣点其他的,才能凑够入场捡漏的第一桶金。
现在看来,已经原始积累地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开展他的捡漏大计了。
捡漏自然是越早越好,趁着這会儿无人问津那些尘封许久的古董四合院,楚昊悄咪咪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应该能吃进一些不错的宝贝。
唯一让他感到蛋疼的,是他本身并不懂古董,四合院還好說,越靠近紫禁城的统统买下就行,古董太容易打眼了,仿品造旧不是后世独有的,古代就存在了。
前世有個富豪就被人坑過,高价收藏了满屋子的古董宝贝,最后找人鉴定了才知道满屋子都是赝品。
沒办法,谁叫楚昊沒有其他重生者的透视眼金手指呢,别人手指一模,黄金万两,古董什么年代的价值多少,脑子裡头一清二楚。
轮到楚昊,他只能摸一指头的灰。
“真的好无语,真的好无语.....”
楚昊哼着芸姨听不懂的怪歌进了卧室,再次僵尸躺在凉席上,直勾勾地眼珠子上翻盯着坐在床头看报纸的芸姨。
芸姨除了感觉到热辣辣的视线由下而上,并沒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瞟了眼咸鱼躺的楚昊,淡淡开口:
“之前算你小子立了大功,及时帮你倩姨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過你這段時間天天早出晚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說吧,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帮你回忆下.....”
“嘶!!”
這回轮到楚昊倒吸冷气了,我擦,难不成自己摆摊的事暴露了?
按理說不太可能呀,要是倩姨知道自己在外头摆摊做买卖,還搞得那么大阵仗,多半早就大发雷霆了,绝不会留自己到现在。
“姨,您這說的,我這段時間就是在燕京四处溜达,欣赏熟悉下咱老燕京的人文气息,哪儿敢跟什么人胡混呢.....”
楚昊决定先装下死看看情况,笑嘻嘻开口道。
“死鸭子嘴硬,不說实话是吧,那你天天往公园裡头跑做什么?摆摊,你的买卖倒是做的蛮大的,我挤都挤不进去.....”
芸姨冷哼了声,放下报纸扯住楚昊的耳朵,稍微一扭,楚昊就放弃了抵抗:
“哎哟别,不是姨,您是怎么知道的,您不是上班的嘛.....”
楚昊是真晕了,他沒想到芸姨厂子裡忙得昏天黑地,還有空跟踪他。
“哼,许你個小王八蛋找個老大爷当伙计,就不许我找個人派人跟踪你了!”
“额,好吧,你是副厂长,說啥都行。”
楚昊怂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芸姨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有自责,有不甘,也有感动。
她两手捏着楚昊的小耳朵,深深叹了口气:
“小昊,跟姨說,你摆摊是不是为了姨,想帮姨补上郑建成家的伤残费用.....”
咦?
楚昊一愣,沒等他开口,芸姨继续說道:
“姨知道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郑建成的哥哥伤残费用,本来是厂子裡承担的,不過厂子眼下很艰难,沒法拿出那么多钱,他哥哥的车间本来是我管辖的,出了事我這個副厂长顶上,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子从哪儿听到的,连累你去公园摆摊赚钱帮姨筹钱了.....”
楚昊听了個大概,這才明白原来前几天郑建成母亲跑到厂子裡,嚷嚷着要求厂子必须给出赔偿,并狮子大开口提出一個常人不敢想的数字。
八千!
狗都不敢想的数字!
芸姨为了避免事态闹大,考虑到厂子账面上当前确实拿不出多少现钱,只好硬着头皮自己顶上了。
别人都以为這是一起正常的工伤家属纠纷事件,楚昊却知道,這一切背后指使的,正是郑建成。
郑建成眼见芸姨迟迟不到他家探望,在家等得度日如年,他沒有机会进一步接触芸姨,才指挥他娘到厂子裡闹腾。
目的就是为了逼芸姨到他家,然后他再宽怀大度地斥责自家老娘,表示這事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也不会让芸姨出一個子。
突出他是個人品正值灵魂高尚的好男人,给芸姨初步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要不是最近忙得飞起,楚昊险些忘了郑建成這個操作了,他心裡冷笑,表面上却一脸被识破的腼腆:
“姨,還是被你发现了,好吧我摊牌了,我到公园裡摆摊,就是想着为姨多筹点钱,两万是吧,你等着!”
說着,楚昊在芸姨诧异的目光中,冲出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一個帆布包回来。
扯开拉链,哗啦啦地倒出一沓沓用皮筋捆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厚票子
芸姨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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