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救人
徐幼薇吃力地扶起陷入昏迷的朱老头,美眸瞪得浑圆看向周围人。
“嘿,你這姑娘怎么說话的呢,這不是大家在想办法嘛,关键是這朱老头沒個亲属,真要是個有個好歹算谁的.....”
“說起来,這朱老头似乎在燕京沒個亲戚,他自己也不是单位退休职工,去年他就在棋摊上犯毛病了,送医院后的费用沒人帮着结,最后坑惨了棋摊上的一帮子人,硬是人均平摊了一百多块钱,才把他从阎王手裡拉回来.....”
“行了行了,一個個都做爷爷的年纪了,你们不出手,别耽搁别人做好事......”
张大爷黑着脸分开人群。
“秦卫东,你個混球人呢,快滚過来!”
徐幼薇在搜寻同伴秦卫东的身影,她力气小,根本抱不动朱老头。
“沒時間了,我来送朱老头去医院,你跟着张大爷,帮忙照看下我的摊子谢谢了。”
楚昊一把抱起朱老头,毕竟是十九岁的身体,年轻力壮,拦下一辆人力三轮车,招呼师傅赶紧去就近的医院。
“哎你等等,我也要去!”
沒想到徐幼薇這妮子根本不老实待着,跟着跳上了三轮车。
考虑到徐幼薇跟朱老头时常斗嘴,难免担心朱老头的安危,楚昊沒說什么,递過去一张大团结,嘱咐三轮车师傅快点去医院。
大晚上的,蹬了一天的三轮车师傅,本来累得腰酸背痛,腿脚酸软,還想着早点回家休息。
眼睛瞥到大团结的瞬间,仿佛喝了两大碗恒河水,腿不酸了,腰不疼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好嘞,您瞧好,正好附近有家人民医院,保证最快速度将您几位送到!”
“嘎吱嘎吱”声中,三轮车师傅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风驰电掣,老锈的车链子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很快,三轮车就到了最近的一家人民医院,楚昊抱着朱老头,身后跟着徐幼薇,冲进了医院裡。
医院裡有负责急救的夜班医生,看到楚昊抱人进来,扫了一眼就晓得怎么回事了,连忙将朱老头推进了急救室。
楚昊跟徐幼薇两人在外头的长椅上坐着等,他呼了一口气,夜间闷热的厉害,刚才抱朱老头情急出了不少汗,不光上身的衬衫湿透了,就连短裤裡头也窝了一把汗。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朱老头自己的命数了。
楚昊头倚靠在白墙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戳了一下,睁眼看到徐幼薇正笑嘻嘻看着他,只是美眸裡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楚昊随口问道。
“喂,你是沒听到那帮老头子的议论么,不晓得朱老头是個烫手山芋嗎?還是說,你觉得你這段時間赚的钱,能填补得了朱老头的窟窿.....”
徐幼薇穿着一身修身的鹅黄色连衣裙,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條修长美腿,似乎很好奇楚昊为什么会主动救朱老头。
正常人听到朱老头无依无靠,還有犯病坑人的前科后,畏手畏脚是再正常不過的。
眼下城市裡的职工居民可以享受免費医疗,可如果不是在单位体制裡上班的,只能自费掏钱了。
很多手术的花费,对于很多人来說,几乎是天价。
楚昊摇摇头,略显疲惫道:
“救人要紧,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总不能眼睁睁人在自己眼前不行吧,能救還是要救的,况且朱老头也帮了我一個忙,见死不救說不過去.....”
楚昊看了眼徐幼薇,他沒說自己的钱够不够救朱老头的,反而坦诚說了朱老头帮自己掌眼鉴别古董的事。
“好吧,我本来以为你会跟其他人一样,虚伪地表示救人是理所应当的,不過你說的這么直白,是不是還想着以后让朱老头免費帮你鉴定古董呀?”
徐幼薇笑嘻嘻地开口,医院头顶上的白灯映射在她红润健康的瓜子脸上,显得有几分清冷。
楚昊看了眼徐幼薇,這個女生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给楚昊一种刁蛮任性的既视感。
說话不喜歡绕弯子,开门见山,原本以为是個胸大腿长且无脑的千金小姐,现在看来,更像個狡黠善于伪装的小狐狸。
闲得无聊,楚昊故意笑着逗徐幼薇道:
“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摊牌了,确实想請朱老头今后多帮我鉴定下古董文玩,我沒啥爱好,就喜歡收藏点古人留下的宝贝,朱老头的眼力你也瞧见了,我這也是让他老人家在百忙之余继续保持发光发热,至于說免費,這文化人怎么能谈钱呢,谈钱多俗啊是不是.....”
“切,我爷爷說你们這些投机倒把的,满脑子都是下想着怎么榨干别人,朱老头的病要是真好了,估计就要成为你的聚宝盆了,四处帮你搜罗古董宝贝!”
徐幼薇撇撇嘴,表达对某人投机倒把的不屑,楚昊倒是有点惊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层,好家伙,這象棋少女比他還会安排朱老头,這就物尽其用了。
原本楚昊就头疼怎么高效率地捡漏,可他对古董鉴定這行一窍不通,要是有了朱老头帮忙搜罗,可谓是一拿一個准。
回头自己也方便抽身出来,去买一些四合院了。
楚昊正琢磨着,急救室门打开,出来一個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女医生。
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跟我去缴费吧,城镇职工的可以申請报销,非城镇居民的需要自费。”
“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楚昊起身问道。
“送来的及时,暂时稳住了,不過他這种有常年心梗病史的患者,最好還是进行手术,不然今后說不准哪天又会发病,你们自己商量吧,现在谁跟我去缴费?”
“我是病人家属.....”
楚昊跟徐幼薇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徐幼薇笑眯眯道:
“怎么,你要自己掏钱么,确定么,确定我真不管了,顺便提一嘴,這点钱对于我家来說,其实真不算什么.....”
“算了,還是我来吧,下回朱老头要是再犯病了,就轮到你這個大小姐出血了。”
楚昊跟女医生去缴费,急救零零总总的费用加起来,差不多四百多块钱。
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說,几乎掏空大半年的积蓄,好在楚昊這段時間赚了不少钱,不至于吃力。
楚昊又多付了几天的住院观察费用,打算让朱老头多休息一阵子,想想也是,這老头几乎每日天蒙蒙亮就来到了公园,一直坐在临近半夜。
无论风吹日晒,始终如一,平时兜裡就装着一個铝饭盒,裡头是稀稀疏疏的米饭,和几颗不怎么新鲜的大白菜叶子。
营养缺乏,身体不出問題才是怪事了。
至于朱老头要不要做手术,楚昊觉得還是等对方醒了再說。
片刻后,朱老头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打着点滴输液,看着仍然陷入昏迷,面色苍白的朱老头,楚昊不由有些感慨。
這老头年少也是鲜衣怒马的主,家中巨财富可敌国,赶上了国破家亡,家沒了,老婆沒了,還断了一條腿,风烛残年地苟活到现在。
時間不早了,楚昊考虑到朱老头需要陪床,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委托徐幼薇先陪床,他回去跟家裡人說声再過来。
徐幼薇点头,楚昊坐着人力三轮车回到公园,跟张大爷收摊后,拿着今日的收入回到了家。
芸姨跟倩姨正坐在客厅說话,內容是讲述楚昊下午在郑建成家瞎瘠薄扯淡忽悠的內容,倩姨听的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傻了。
见楚昊回来,芸姨端出在锅裡留有余热的饭菜。
楚昊狼吞虎咽地吃完后,說明了今晚救人需要陪床的事儿,芸姨夸奖了楚昊见义勇为,沒拦着他。
這也就是淳朴的80年代了,大晚上外出可以拿救人来說事,放在后世,鬼都不信,芸姨八成认为楚昊又想着出去鬼混了。
楚昊冲了個凉,换身衣服就出了家门,赶往医院。
等到了医院,发现徐幼薇不见了,朱老头的床边上留了张小纸條,說秦卫东過来找她了,她娘在家着急,再不回去就要派人過来抓人了,要楚昊今晚陪床,她明天早上過来。
楚昊倒不意外,這种家庭的女儿,父母看管得自然严格,生怕被哪個山沟裡的凤凰男勾走了。
病房裡有三张床,两张是空的,值班护士查完房后,楚昊准备躺在空床上将就一晚。
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看到朱老头嘴唇嗫嚅,似乎在說些什么,凑過去一听,朱老头似乎在念叨一個名字:
“淑云,淑云.....”
次日一大早,楚昊感觉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徐幼薇正笑嘻嘻地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他。
“别闹,正睡得香呢.....”
楚昊沒好气地打开烦人的狗尾巴草,翻了個身打算继续睡,徐幼薇不依不饶地将草尖钻进他的耳朵裡。
一番搅弄,伴随着徐幼薇小恶魔般的狡黠笑声,楚昊烦躁地将被子蒙到头上。
“喂,你怎么那么懒呀,這都太阳晒屁股了還不起床,赶紧起来,下去给我买早餐去,我這么一大早過来,你不得表达下心意?”
徐幼薇哼唧道。
“拜托,是你自己這么早来的,我又沒求你過来,求求了,我最近累得跟狗似的,我說大姐,能不能让我好好睡個觉,想吃早餐你自己下去买.....”
楚昊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裡传出。
“切,我就不信你不起床,還治不了你了!”
說着,徐幼薇就绕到另一边床头,蹲下身子,悄悄地掀开一角被子,猛地将狗尾巴戳进了楚昊的鼻孔裡。
好家伙,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酸爽直冲楚昊头顶。
“阿庆!阿庆.....”
他连续狠狠地打了好几個喷嚏,不爽地掀开被子,刚想问候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我艹......”
楚昊的目光忽然收缩,整個人定在了当场。
“喂,你骂谁呢,信不信我.....”
徐幼薇凶巴巴地瞪着楚昊,忽然发现楚昊的目光不对劲儿,目光并沒有看自己的脸,而是直直地看向
徐幼薇今天换了身排扣淡粉v领连衣裙,此刻她蹲在床边,倾吐露尖,楚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片刻后,病房裡传出某人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你個混蛋,你看到了什么,我要杀了你,再挖了你的眼珠子.....”
以及某人义正言辞的反驳:
“哎哎,你冷静点,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沒看到,你不能因为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就诬陷我吧,卧槽,你关门干什么,不对,你拿针管做什么,卧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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