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学生会的办公室非常华丽,为了突出格调,原本的黄色染漆桌椅,全部换成了红漆黑皮的沙发椅。
占据大半個房间的会议桌上,摆了几盆盛开的花卉,有兰花,有月季,還有叶子颜色长得奇形怪状闻起来十分好闻的不知名香草,把会议室装点的十分温馨舒适。
名央不是学生会成员,她到校的時間太迟,连军训都沒有参加。别說学生会了,其他各种社团,也早就過了纳新的時間。
当然了,就算已经错過了時間,如果名央真的想要去,不管是社团還是学生会,都很容易。
要說特权也算是特权,要說不算特权也不算——因为只要把她拉进去,学生会每年可以省下不少拉赞助的精力和時間。
此时她坐在這裡,也是同样的原因。因为在宣传委员小心翼翼地试探她能不能为国庆晚会赞助几套设备的时候,名央想了想,很容易就点头了。
這個决定让学生会成员们好生欢喜,自然对她格外热情,一切活动和会议,都对她发出了邀請。
名央本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官瘾,她更热衷于当老大。当然,当冤大头也沒什么,只要让她感兴趣。
不過這一次,之所以决定赞助,有很大一部分是弹幕的原因。
根据弹幕所說,原剧情中辛澜也在国庆晚会上一鸣惊人。
在這個虽然是顶级学府,但大部分学生都是普通人的学校裡。辛澜一身高定,自带一個国际著名乐队伴奏,钢琴手邀請的也是国内最有名的钢琴家。
這一风头无人能及,一夜间,辛澜的名字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成了一個传說级的人物。
她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认识精英,结识大佬,跟這种潜移默化的包装不可分割。
名央现在当然不会为她砸钱造势了,但以剧情的尿性加上辛澜本人的性格,放過這么好的机会,显然也不可能。
当然,要让名央自己上台去和她争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她一开始就想好了,专门捧几個和辛澜类型路线相近,也有野心的女孩子和她打擂台。
而有野心的女孩儿们都在哪裡呢?
当然是在权力和资源最为集中的地方了。
就一個大学来說,這個地方,当然要数学生会和各大社团。
名央不需要做什么,她只需要亮出满身的金灿灿,她们就会蜂拥而至。
“学妹你觉得呢?”会议桌对面,戴着眼睛的男生对她笑得一脸温柔:“灯光选用紫色调为主调,是不是太暗,和国庆的主题也不太相配?”
“国庆节的主题色调一直是红色,顶多了再加個金色。其他颜色的话,好像都和国庆节气氛不符。”另一個人附和了一句——沒什么用的一句。
名央无语:“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做就行了,不是請了舞台设计嗎?”
“但学校的意思是,作为京大学生,我們应该依靠自己的双手,展现自己的才智,這才是身为大学生……”
“好吧,那你们看着办!”名央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太阳刚刚下山,外面凉快多了,她得找個地方吃饭。
当然,也顺便给有心私下找自己的女孩子接近的机会。
說着站起来:“你们弄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只要看到我公司的名字出现在舞台上就可以了。有事发消息,不要打电话,再见。”
名央走得不快,反正她也不着急。
果然沒走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跟了上来。
名央心情大好,然后就听见一個男声问道:“学妹你吃饭了嗎?正好我也要出去,要不一起?”
“哦,你呀?”名央往后面看
了一眼,她看上的女孩子们都对她笑了笑,然后远远走开了。
再看身边的——不是少年,应该算是成年男性了。他真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黏黏糊糊,看得人想伸手挠人。
是她不好,看漂亮的阿姨漂亮的姐姐们勾搭渣爹看多了,忘记自己的性别。
在大部分情况下,面对自己這样一看就好勾搭的傻白甜富二代的时候,绝对是男人们冲在最前面:毕竟比起贪婪和野心,谁能和男人相提并论?
别說她是個大环境被认为好哄骗的女孩儿了,就是他哥,想扑上来的男人都不少。
這时候他才想起朔程睿的话来——以前有池亿在,的确替她挡掉了不少狂蜂浪蝶。
這狂蜂浪蝶倒不是只学校裡的同学,同龄人到底是小部分,毕竟大家都還很单纯,就算有不单纯的,也是少数。
真正让让他挡掉的,是那些圈子裡的,有年龄相近的儿子的父母。他们才是真正恨不得把她当成砧板肉的人。
现在换了一個新的环境,池亿也沒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就连他的心消息,也变成了一种禁忌。于是,在所有洗去少年纯真,渐渐了解了社会现实的人们的心中,她就变成了一块可口的点心。
谁都想做近水楼台。
名央十分欣赏他们努力奋斗的姿态。
只是——性别不对呀!
但凡他沒有個男性生殖/器,但凡他爱好非女,她都会舍得下本投资。
可谁让那剧情捧着的女主角,是個人见人爱,遇难呈祥的团宠万人迷?
真要是捧出個男人来,别說和辛澜打擂台,三天内沒有滚到辛澜的石榴裙下,都算他有能耐。
看着眼前的人的眼睛都已经温柔得快滴出水来,名央深表同情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我喜歡一個人吃饭。”
“嗯?啊?”
开车启动,一气呵成,瞬间把懵/逼的男人留在了原地。
半路接到了齐娜娜的电话,问她在干嘛。
名央說正准备去吃饭,她表示也要過来。
于是名央报了個地址,先去点了几個菜,等了不到半個小时,等到了自己的三個舍友。
沒有看到宫影,名央還挺奇怪:“你们俩每天形影不离,怎么今天舍得各走各的了?”
“他去提车去了,一会儿過来。”齐娜娜笑呵呵地說了一句,接過菜单,开始点菜。
舞妮作为一個作家,对這种爱情故事很感兴趣,见状追问:“话說你们還真是形影不离,去哪儿都分不开啊!难道就不觉得烦嗎?”
“我們在谈恋爱,怎么会烦?”齐娜娜說到這裡,笑嘻嘻地冲舞妮眨眼:“妮妮你沒谈過恋爱吧?怎么?要不要我给你传授一下我們的恋爱经验?”
“哈,你们的恋爱经验再好,别人也用不上啊!我們听了也派不上用场。”
“那有什么?听听呗,到时候我把你们写在我的裡,当男女主角。”
“你一写恐怖的,让我們当男主主角?听着怎么這么渗人呢?”
其他人哈哈哈大笑:“到时候来個妖怪和道士,相爱相杀,却发现是前世恋人。或者像电影裡那样人鬼情未了什么的,吓死你。”
“呸呸呸!我說的是我换频道以后!”舞妮叉腰:“說不定我哪天就转战言情写小甜文去了呢!你们可别小瞧我!”
“這還差不多,我和阿影当然是小甜文男主角和女主角!”
“娜娜你這么自信啊!我听說好多人喜歡宫影,就连高年级的学姐都在打听他呢,你不担心?”
“让他们打听去吧,我才不担心。”齐娜娜的确信心满满:“他们打听了也沒用,我和宫影是青梅竹马,在
一起已经十年了,谁都不可能吧我們分开。”
原本正专心刷手机的名央,听了這句话,忽然抬起头来:“你說什么?你和宫影在一起几年了?”
齐娜娜双手交叉,比了個数字:“十年。”
于珊也跟着震惊了起来:“哇!十年,那你们不是小学就在一起了?”
“沒有,我們都沒念過小学。”
“哎?“
“咳咳,那什么,我和宫影,我們小时候身体都不是很好,得了同一种病,所以在同一家医院住院。時間久了,就在一起了,就這样。”
“啊!原来是這样。”
“那你现在身体好了吧?”
“好了,当然好了。”齐娜娜认真地說:“我和阿影都恢复了健康,不然也不可能出院的。”
“那就好。”舞妮双手捧着脸:“青梅竹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毕业后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哇,听上去有点儿浪漫。”
“就是啊,好羡慕!”女孩子们对這种爱情童话永远是沒有抵抗力的。
只有名央心有疑虑。
她当然不是觉得别人从小在一起感情好有什么不对。但她觉得,這种美好的梦想,纯粹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毕竟自己和池亿的情况认真算起来,与他们真的差不多。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曾经有過病痛的折磨,所以才能走的更加坚定?
名央不确定,因为她总是相信,人类的本性,追求的从来都是那些最稀少的东西。
越是安稳的人,越追求叛逆。
以她对人性的理解,会让他们两個迷恋的人,应该都是那种身体健□□命力格外旺盛的人才对。
两個病人会互生爱慕,但会持之以恒嗎?
名央想到這裡,赶紧揉了把脸。
“我真实疯魔了,把谁都当我和池亿!”把对自己和池亿的分析套在别人身上,显然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想法。
“那你们明年就结婚嗎?明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
“啊?结婚?”齐娜娜对這個問題反而有几分回避:“這個暂时還沒有想過,哈哈,结婚,這也太早了吧?哪有人二十岁就结婚的。”
菜上来了,于珊一边帮大家摆筷子,一边点头:“是呀是呀,二十岁结婚也太早了。人不成熟,事业也沒有起色,這么早结婚,不太合适。”
舞妮的看法却不尽相同:“对一般人来說,二十岁结婚的确太早,可两個人要是谈恋爱都谈了十年的话,那這個时候结婚,就不算迟了吧?不然還能怎么办?十年都走過来了,還能分手不成?分得了嗎?”
十年都走過来了,分得了嗎?
“我觉得你說的不对,我认为只要感情真的好,有沒有那一纸证书一点儿都不重要。”齐娜娜并不想继续這個话题。
舞妮噘嘴:“娜娜你這不是自相矛盾。”
“啊哈,我看见菜单上有梅子酒了,谁要喝梅子酒,我們点上一瓶?”于珊突然打断他们,說道:“来一瓶吧来一瓶吧,反正明天放假,喝醉了也不要紧。”
“我不喜歡喝酒,喝醉了头痛。”
“梅子酒而已,度数不高。”
“那還不如来点儿啤的?度数也不高。”
“啤酒喝起来像涮锅水,我宁愿喝红酒。”
“哼,還红酒,不然再给你点一瓶威士忌得了。”
“你敢点,我就敢喝!”
几個女孩儿马上就撂开了之前的话题,拼起酒来。
名央随波逐流,她们喝就跟着喝了几口,并不狂饮。
结果其他人沒吃几口饭,先被酒给撂倒了。
幸好沒多宫影就過来了,男
生力气大,很容易把人扛上车。
名央喝了酒,也不能开车了,只能跟着坐宫影的车回去。
本以为除了自己意外,其余的三個全都是醉鬼,却沒有想到,等名央洗完澡出来,却发现舞妮坐在客厅裡等自己。
人家已经洗漱完毕,看上去比她還要清醒。
“還想再来一杯嗎?”看见名央出来,女孩儿晃了晃手裡的酒瓶。
名央摇头:“不来了,我不适合喝酒。”至少在知道了自己是個随时都会被剧本杀的炮灰之后,她就再也不适合喝酒了。
“我有事想請你帮忙。”
“你說。”
舞妮有几分羞愧,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這個口。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說:“上次听你說你准备开一個影视公司,是真的么?”
“是這样沒错,我公司都已经註冊好了,场地也是现成的,就是暂时還沒有有用的人手。猎头公司挖不倒合适的人,真正的精英人才看不上我這個乳臭未干的小老板。”
“啊,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实在不行先跟哥哥借几個人回来,等公司做出点儿成绩之后再去挖人。到时候選擇的空间就大多了。”
“哦哦!”舞妮纠结地连脸都皱成了一团。
名央道:“有什么事你直說。”
“是這样,我有一個朋友。不,严格来說不仅仅是朋友,還是老乡。她今年大二了,想签個公司,但是我看過那些合同,也在網上搜過那些公司的口碑,說实话,都很坑人。”舞妮說道:“我想你既然开影视公司,那肯定在圈内有人脉,能不能帮忙问问,看看有沒有好一点儿的公司,能帮她介绍介绍。”
娱乐圈人脉?
老爹的诸多情人和前任,不知道算不算。
当然,這话想想就算了,她可不敢真当一回事。
不過名央還是道:“說說你那個朋友什么情况。”
“情况吧,唔,就跟我差不多。”
說是差不多,其实比舞妮要差好一大截。
舞妮能考高分进京大,纯粹是自己的天分過于强大。
小地方教育资源贫乏,每年能考上本科线的学生,一双手就能数完。
她說的那個女孩儿,当然沒有舞妮這样的天分。
即便她很努力了,但学习成绩依旧只是普通。
不過有一点,那女孩儿长得格外漂亮,所以高三那年,和她关系好的舞妮,就给她出了個主意,北上艺考。
对小地方的孩子来說,考艺术院校的难度,可要比高考要困难的多。因为艺考需要才艺,而才艺那种东西,是用钱堆出来的。
沒有钱哪儿来的才艺?
有钱也就不愁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但是沒有办法,以女孩儿的成绩,正儿八经地参加高考,是绝对考不上好学校的,顶天了考個大专。
虽然大专也不是不行吧,但能进好学校,凭什么要去上专科?
而女孩儿天分有限,真要說她身上有什么出类拔萃的特质,就是长得好看,以及一把能唱破天的好嗓子(還是山歌,那种放羊用的长调子山歌,杀伤力惊人。)
舞妮脑子灵活,和她关系又好,当时赚得了稿费,手上正好有钱。俩人一盘算,值得拼一把。
就算失败了,顶多也就损失一点报名费和路费,算不得什么大問題。
而要是拼赢了,那就赚了一辈子,划算。
于是两個小女孩儿带着一個代课老师,一人背了個包就北上了。
从京市到魔都,各大艺术类院校,他们都提前填好了报名表,准备一個一個试過去。
最后证明,智商
和美貌,真的是拥有绝对的控场能力。
女孩儿一上考场,就把一种众竞争者给比了下去。毕竟是敢凭着一张脸就让舞妮判定值得一搏的长相,不够出类拔萃說不過去。
光被她的长相惊艳的老师们,完全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每年寒暑假都在帮外公放羊的小土妞。等她忐忑地按照舞妮的安排,亮开嗓子,把自己平时在山上放羊时的长调子一唱,老师们马上就亮眼放光了。
就這么靠着扬长避短(?),女孩儿成功被电影学院录取。
但是吧,有人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却生了個狐狸脑子。有人长了长狐狸精的脸,内裡就是個傻白甜。
舞妮的這位老乡,不仅傻白甜,還怂。
进了学校之后,一下就被学院裡那些挥金如土的同学们,以及学校外豪气冲天的富豪们给吓傻了。
作为一個长得漂亮的女孩儿,還是一個长得漂亮的穷女孩儿,天知道她都遇到了什么。
亏得舞妮有预料,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听男人的瞎话,暂时也不要听任何人吹牛相信会让她去拍什么电影,一切等她来了再說。
于是這美人就這么战战兢兢地在学校裡上学,打工也只敢在学校裡勤功俭学,就等着舞妮前来拯救。
舞妮果然凭着逆天的成绩考上京大。为了她提前一個月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帮她做职业规划。
但是吧,再怎么聪明,她也和好友一样,是個小地方来的乡下妞,沒通道沒人脉,想要问個靠谱的消息都困难。
本来她想着,大不了等毕业之后,让她直接回老家考公务员,不管怎么說,总比被人拆了骨头吃了好。
可惜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女孩儿那一张脸,有时候是更上高楼的敲门砖,有时候却又是连累人生的惹祸精。
某些追求她的人,是铁了心要吃下這块美丽的皮肉。如果沒有一点儿资本作为保护,根本就别想逃出生天。
于是舞妮不得不重新计划,为朋友找一個靠谱的公司,就凭他那张能为公司赚钱的脸,想来公司也会保护她的安全。
但是吧,這也不容易。
再怎么计划的好,她毕竟不是对方的跟屁虫,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对方身边。
而以朋友的脑子,身边的人稍微有一点坏心,就能给卖了都還要帮着数钱。
舞妮想不管,都觉得良心不安。
名央听得十分羡慕。
她不懂为什么同样是交朋友,为什么别人交的朋友就這样铁杆,自己交的朋友就……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啊!连這都要帮着安排。”
“你不懂。”舞妮无奈:“如果你看到一個美人,她长得美,她還傻……那你真是不管都觉得会遭天谴。”
“啊?原来是因为傻么?”
舞妮捂脸。
别人什么样她不知道,反正就她自己,是真的很萌笨蛋美人的设定。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甚至就是個动物,她也总是被那些笨瓜们萌的满脸血,這是基因裡带着的喜好,改变不了。
“以前我也挺喜歡笨蛋美人的,但是现在我需要自私自利的小绿茶,真正野心勃勃的那种。”
傻白甜太容易心软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况且名央不觉得傻白甜斗得過辛澜。
好在舞妮只是想要给朋友找個靠山,并沒有其他太多的要求。
名央想了想,說道:“靠谱的公司,說实话我我的确知道,但是按照你的說法,你的朋友属于完全沒有自保能力?這样的话,就算是有了靠谱的公司也好不了多少。
說句不好听的话,坏人哪裡都有。就算是公司靠谱,也难免会遇到别有用心的人。
如果自己不
学会分辨应对,再怎么样都沒有用。而且你能帮得了她一时,還能帮她一辈子?”
舞妮笑道:“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文雅她毕竟是和我一個地方出来的,我……”
“等等,你說她叫什么?”
“文雅,怎么了?”
“电影学院,表演系,老家西临的那個文雅?”
“舞妮一脸迷茫:“怎么,你知道她?”
女主的好友兼情敌,兼全文最大的白莲花,把男主和女主搅合得分分合合差点儿拜拜的最佳反派文雅?看看她這是個什么运气!
名央都笑了:“行,你让我见见她,如果真有你說的那么漂亮,到时候我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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