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名央第二天就见到了舞妮口中的文雅,那可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要說美女,名央见過的真不少。很多电视上漂亮的女明星,现实中其实不太好看,因为为了上镜,她们往往瘦的有些离谱。反而是荧幕上看着稍微丰腴一点的明星,真人会特别美。
文雅就是现实中特别美的那种类型,她蜂腰肥臀,要骨有骨要肉有肉,偏偏還长了一张美人氛围浓郁的脸。
她這种长相,穿上华服会不够锋利,围上围裙却性感十足。
就是那种,丈夫上班不在家,水管工上门干活会先和她交流三百回合的感情,然后别人看见了不仅不会怪她,反而会觉得是丈夫的错的感觉。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长得非常人欲。
大概是从舞妮哪裡听說了名央有可能会签她当艺人的事,女孩儿是有些拘谨的。但也勤快,一坐下就开始帮他们摆筷子倒水,服务员的活儿差点儿都被抢光。
名央对和女主角斗的有声有色的人是非常佩服的,但是真的见到本人,心裡還是有些别扭。
怎么說呢,剧情裡她可是辛澜的情敌,是池亿纠缠不清的对象。
但池亿会喜歡她這种类型的人嗎?名央想象不出来。
当然,她并不是觉得某种类型的人不配被爱,或者会被某個有钱人看上有什么奇怪。
只是她毕竟认识池亿多年,要說对他的了解,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能和自己相比。說句不好听的,池亿对人类這個群体都沒有什么好感,他连他自己都不大喜歡。不過一想到,剧情总是自有安排,那一切好像就又說得通了。
名央对文雅点点头,让她坐好:“不用忙来忙去了,我們先谈正事。”
女孩儿這才坐来,对着名央微笑。
至少从表面上看,她真的就和舞妮說的一样,非常单纯沒城府,甚至還有一种村妹特有的憨傻气息。
如果不是从弹幕裡得到一点儿她的信息的话,名央可能完全不会怀疑。
毕竟她的眼神很清澈,是那种对身边的人充满了信任的安心的清澈。
這要是演技,名央觉得她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于是道:“我的情况想必舞妮也和你說過,公司刚刚註冊,架子都還沒搭起来。所以追求效率想要马上爆红的话,恐怕我满足不了你。不過其他方面你不用担心,工作机会肯定不会少,合同也一定比同行业要优越。”
“我沒有关系的,我只要有工作,那個……我不喜歡喝酒的,不要让我喝酒就好了。其他的沒什么,要是公司有宿舍的话,那就最好了,和别人合住也可以,我不喜歡去外面租房子,外面的房子很贵。”
名央看向舞妮:“你觉得呢?”
“我想先看合同。”舞妮的要求真的不高,而文雅的要求更低。
舞妮自己有本事,从小就自己赚钱。来了京市,也做好了出人头地的准备。
但文雅不一样,她就是個小富即安的性格。甚至不用小富,只要能在京市待下去,不用回老家嫁人放羊,穷一点儿都可以,她很知足。
所以舞妮所希望的,就是签约的公司不要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潜规则恶性竞争不要有——当然,娱乐圈這种事太常见。但一個不红,也不是太在乎风头和地位的话,很多麻烦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
至于收益。
說实话,娱乐圈是個烧钱也搂钱的行业。
即便是十七八线的艺人,只要有戏拍,哪怕是不重要的小角色,赚的也比普通人要多。
這就很可以了。
作为名央的室友,舞妮自忖有几分本事,只要朔名央還有可能会用得
着她的一天,那么她就有自信凭借未来的情分,保文雅安全。
合同名央只有电子版,给舞妮发了一份,等她细细看完,然后說道:“我把律师的电话给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和他谈。”
“好的,等我們回去商量商量。”舞妮收起电话,招呼服务员上菜。
文雅笑得见眉不见眼,欢乐的气氛都要溢出来。
名央十分莫名,不晓得她突然在开心些什么。舞妮无奈地捂脸:“虽然我觉得挺好,但是還沒有彻底放心,你现在高兴個什么劲儿,当着别人的面儿,装一会儿都不行?”
“嘿嘿,我就是开心嘛!央央是你舍友,她肯定不会骗你的。”
名央挑眉:“那可不一定。”
“那不可能,妮妮可是状元,沒有人能骗得了她。”
舞妮冷笑:“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嘿嘿。”文雅還是有些怕舞妮的。
舞妮不理她了,转头和名央說话:“你既然要签艺人,为什么不去传媒大学或者电影学院?我看你每天都待在学校裡,我們学校裡的同学们,很少有人会考虑进娱乐圈吧?”
“那边有专人负责。”
“也是。”
舞妮见她不想再聊這個话题,便不再多问,开始专心吃饭了。
名央只是因为对文雅這個人感兴趣,才决定出来和她见一面。但并不代表就要和她接触太多。
于是也默不作声地吃完饭,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隔壁有人吵架。
“付成伟你什么意思?我又是排练又是组织人手又是花钱又是耗人情,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你让我把主持人的位置让出来?凭什么?告诉你,你休想。”
“首饰和化妆我們都拿钱了的,什么叫花你的人情?再說了潇潇,我這不是沒办法嗎?别人那裡我不好去說,你是我女朋友,你不帮我谁帮我?”
“哈?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就要把机会让出去?那我們分手好了吧?现在我不是你女朋友了,你找别人去给你那学妹让位置去吧!”女孩儿哐啷啷地砸了杯子大骂:“哦对了,你那学妹叫什么?辛澜是吧?很好付成伟,我就倒要看看你们這对狗男女能不能真把我挤出去!”
“钱潇!你怎么能這么說话,我和学妹沒有其他关系,就是帮個忙而已!”
“帮忙你自己帮,不要拿着别人的机会送人情!要点儿脸!”
晚会主持的人数通常是双数,男女性别各一半。
付成伟想要给学妹安排主持人的位置,被换下来的,当然只会是女孩儿。
他好面子也不想被人說闲话。所以另外两個女孩儿那裡,他根本就沒有去說,而是直接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让位。
以为女友是自己人,好說话不会计较那么多。
但很显然,他猜错了钱潇的反应。
对于自己的男友为了别的女孩子把自己拿出去当人情這种事,她完全不能忍受。
钱潇骂完男友就走,名央朝后面看去,那個男生正一边接电话一边用纸巾擦脸。
這人名央见過,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么快辛澜就找到了突破口。
沒有了名央的资源,她走不了高岭之花的传說路线,现在大概是准备鸟枪换炮,换走校园风云人物的路线了。
這條路对资源的要求比较一般,只需要名气大,人脉广,不管什么样,只要看上去什么事都能插一脚就算成功了。
因此光上台表演,其实并不足以马上让所有人都认识自己。
主持人的位置,却正好满足這一点。
只不過這個位置竞争者不少,而大多数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其实都是被高年级垄断的。
辛澜
想要横空出世,就得把别人排挤掉。
但她行动得明显太迟了,如果一开始决定主持人的时候她站出来争夺,别人即便心裡不满,却也沒什么。
偏偏晚会准备的都快差不多了,她要把别人撵出去,那就不容易了。
而且就像钱潇說的那样,主持人這個位置,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难也困难。
光是记一记台词报一报幕倒還沒什么,但想要在這么多人裡面拥有话语权,势必就需要展现自己的能量。
比如借到别人接不到的服装首饰,比如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优惠折扣。比如率先找到合适的机器设备为学校省钱,都算。
显然钱潇在裡面花的工夫不少。
幸亏她不好說话,否则名央都找不到机会发火。
和舞妮俩人分手后,名央立马给自己的秘书打了电话,让她把学校的赞助全部停掉。
秘书是個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入职朔氏不久,才从实习秘书转正。
他哥看不上名央从外面招来的秘书,就把自己秘书办公室的秘书送来帮忙,顺便帮忙带一带新人。
自觉被委以重任的秘书姐姐十分称职,把名央的工作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
接到了名央的电话,马上就停掉了学校的赞助费。
不出半個小时小时,学生会会长秦春荣就出现在了名央的面前。
“名央学妹你看,我們现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晚会都准备了一半了,你這個时候撤资,這让我們……”
“误会?我看沒什么误会。”名央說道:“今天我听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原来学校所谓的晚会,也沒那么严肃庄重高大上嘛!你们的骨干想要拿别人的机会送人情這我不管。但要是想拿着我的钱去泡妞,這种冤大头我可做不来。泡妞這种事,還是要自己掏钱比较合适。”
秦春荣一头雾水,却马上明白了事情出在人员调动方面。
都沒有询问名央說的是谁,立刻就回去查了。
毕竟是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两年的人,很快,付成伟就被揪了出来,专门来向名央道歉。
“抱歉朔学妹,我绝对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我欠了辛澜学妹一個人情,她想要来当主持人,求到我這裡,所以我才和潇潇商量。她不愿意,我就回绝了,绝对沒有拿晚会开玩笑的意思。”
“啊!那学长你還挺好說话的,什么都能帮忙试试。那要不然学校的赞助,您也自己试试?”
“不不不,学妹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见名央依旧冷脸,秦春荣表情板得更加严肃:“付成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還人情,但利用职务之便,欺压别的同学是事实。這次晚会的工作,你就不不用再忙了,我会让别人接替你。”
“会长!”付成伟沒有想到因为這么一件小事,自己就要被排挤出去,表情一下就不对了。
秦春荣道:“也是给你长长记性。你觉得接受不了被换掉,当初怎么好意思开口让钱潇同意被换掉?”
见他還想求情,秦春荣眉目一挑,终于压得付成伟不敢說话了。
然后才对名央說:“学妹,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如果潇潇当时就告诉我,我早就說他了。但他们是情侣,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不愿意对外說。”
“原来是一场误会,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
“误会误会,嗨!你也是一片好心,谁让他的确做得過分呢!”
于是名央当着秦春荣的面打电话,终于不再扣着赞助放款了。
秦春荣松了一口气,又东拉西扯地和名央聊了一会儿,這才告辞。
从名央宿舍楼出来,秦春荣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怎么這么蠢?那個辛澜和朔名央有仇你不
知道?居然還兴匆匆跑去给人做人情!亏得她脾气好,要是换一個人,非整死你不可!”
付成伟大惊,他真的只是帮一下看好的学妹呀,哪裡知道她和大金主有仇:“這不可能吧!辛澜人挺好的。而且两個小女孩儿之间,能有什么仇?沒听說過他们谁交了男朋友呀!”
在他们的眼裡,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结仇,除了男人就不作他想了。
秦春荣冷笑:“做事之前动动脑子,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蠢?那個辛澜和朔名央是一個学校裡出来的,不久前金水桥的爆/炸案记得不?裡面钱牵扯一件绑/架案,被绑架的就是朔名央的妈妈。她妈妈差点儿被害死,你要是她,会放過罪魁祸首?”
不得不說,能当上京大学生会长,秦春荣的能耐還是不小的。
說句长袖善舞也不为過,消息灵通更不在话下。
然而对于他的解释,付成伟完全不敢相信:“這不可能呀!辛澜学妹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和绑/匪扯上关系?這裡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管有误会還是沒误会,只要人家认定了是那样就行了。”
“這,這也太不讲道理了。”
秦春荣怪异地看着他:“付成伟,你脑子是不是有問題?你为什么就觉得一定是朔学妹有問題,而不是辛澜有問題?”
“辛澜人很好,不像朔名央……說实话,你不觉得這些有钱人,都很自私跋扈嗎?不就是有几個钱,就一副把谁都不放在眼裡的样子。”
秦春荣听他這么說,嘴上叹一口气,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沒有再說。
付成伟忙问:“会长,那我的职位……”
“你先忙别的事情去吧,晚会的事就别管了。”
“会长。”
秦春荣却像沒有听到他的话,直接走了。
换人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但這件事显然還沒有结束。
钱潇亲自来找名央道谢,要請她吃饭。名央接受了她道谢,吃饭却免了。
她在学校裡待的時間有限,除了上课之外,還要忙公司的事。
架子已经搭起来了,但她不准备按部就班,等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找项目。而是一边完善部门,一边立项。
许可证是好拿的,但既然是第一個试水的项目,名央沒想玩儿的太大。
她根据舞妮的建议,从網上挑了几個本子买下来,又亲自见了几名新人导演。
那些有名的导演和演员全都不在她的選擇范围之内,因为名央的影视公司,也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或许现在看起来,她心有点儿大,但有什么办法呢,弹幕說了朔氏会倒,朔家会变沒钱。
为了以后能后养家,她這裡当然不能小打小闹。
何况剧本杀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重开,就算为了自保活命,請保镖都要花一大笔钱。
能做到什么地步,名央自己不知道,她只知道趁着现在有钱有人脉,能做多少是多少。
当然辛澜那边,她也沒有完全不管。学生会的工作群她一直在裡面,时不时窥窥屏听听他们的闲聊,再加上论坛上消息灵活,像辛澜這种小有名气的人议论的人不少,很容易就能得到她的消息。
确定辛澜沒有得到主持的位置,名央心情不错。
听說她果然买了高定做表演服,也早有所料。她早就把全部的主持人和演员的礼服,都换成了高定。
如果只有辛澜一個人穿高定上台,那她当然会出尽风头。
可要是所有人都穿,而且有人比她穿的還要贵還要好,那她就什么风头都出不了了。
本着绝不让辛澜一鸣惊人的目的,名央做了两手准备。
却沒有想到钱潇比她還
绝,到底是混了好几年学生会的人精,整起人来,简直不留痕迹。
晚会当天,名央作为观众,刚刚进到会场,就发现弹幕热闹起来了。
辛澜就在后台做准备,弹幕自然跟在她身边。
【啊啊啊,澜澜真好看,澜澜小仙女。】
【来了来了,我看到了好多媒体還有资本大佬,他们都和校长坐在一起。】
【小少爷和陆勤也在嗎?啊,疯子宫影也在台下。】
【等着吧,等澜澜上台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弹幕激动不已,在等着辛澜一鸣惊人。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問題。
原本定好的演出顺序发生了改变,原本排在中间靠后的辛澜的节目,不知道为什么被排在了第一個上台。
弹幕虽然意外,却依旧十分愉快。
【第一個出场也不错,晚会本来最重要的就是开场和压轴。】
【肯定是因为澜澜的节目出色,长得又好看,领导们专门让她第一個出来撑台面。】
名央坐在观众席上,很快就看见辛澜穿着一袭蓝色星空礼服走到了台上。
不得不說,這套礼服和她十分般配,再加上精心雕琢過得妆容,让她往那裡一站,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然而很快,等伴舞陆续上台,一切就都变了样。
因为和辛澜一样,她身后的所有伴舞,全部穿着和她一样颜色,一样面料的裙装。
裙见同样闪烁着点点星光,唯有领口样式,与辛澜不同。
而作为歌手的辛澜,站在蓝汪汪的一片伴舞中间,根本分不出有什么不同。
等伴舞们跳起来,时不时队伍变换位置,将歌手围在中间,台下的人,甚至连谁在唱歌都分不出来。
但是原本,伴舞的演出服应该是粉红色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辛澜显然也发现了這個情况,脸色十分不好。却也不能当场发作,只能硬着头皮把歌唱完。
偏偏沒唱几句,麦克风又出现了問題。
滋啦啦一阵尖利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后勤赶紧去调音响,却发现怎么都沒有用。
又赶紧上台给辛澜换了一個麦克风,這下好,本来就被事故打断了的状态全部破坏,换了麦克风,辛澜直接拐调。后面的伴舞更加迷茫,队形和音乐根本连不上,沒一会儿就跳得乱七八糟。辛澜跟伴舞也不是,跟音乐也不是,直到伴奏结束都沒能找回调。
坐在前排的校领导们脸色一個比一個难看,受邀前来的嘉宾還得安慰校长,表示一点小意外沒有关系。
导演和会长也是一脑门的汗,一边排查出問題的原因,一边催着主持人上台暖场。
好在第一個节目的确就是意外,等换上了备用u盘和麦克风,一切终于回到正轨,再也沒有出现任何問題。
不仅如此,今年不论是舞台,服装,還是节目內容,都格外出色,让人赏心悦目,也精神焕发。
很快,开场时出现的故障就被遗忘了。
等晚会结束,校长請前来拍摄的媒体喝茶,請求他们把第一個节目直接剪掉再发。
记者们自然无有不应,很快就把剪辑的事情确定了。
弹幕却在发疯,对校长的决定非常不满:【设备出了問題,又不是澜澜的错,凭什么把澜澜的节目剪掉?】
【有人陷害她,让伴舞和她穿一样的衣服,学校不帮澜澜,反而還要剪掉澜澜的节目,实在是太過分了。】
【陆勤走了哎,他都不留下来和澜澜吃饭嗎?】
【哈!等着吧,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看着弹幕状况的样子,名央
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儿。
可歌還沒哼上两句,就见弹幕刷起来:【是谁在捣鬼?是那個猥琐男的女朋友是不是?下次剧本杀投她!我們要为澜澜报仇。】
【也可能是于珊,她暗恋宫影,真不要脸,可惜宫影喜歡澜澜。】
【我不喜歡宫影,宫影是個疯子,谁爱喜歡谁喜歡。】
【不管,到时候有谁投谁,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剧本杀?下面沒有杀局吧?赌局倒是有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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