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作者:酒藏刀
翌日早晨,莊函樹怕陸晝忘了下午的通告,特地打電話來提醒他,只是電話響了一會兒,接起來的卻不是陸晝本人。

  “他還在睡。”江困亭低沉的聲音從對面緩緩傳來。

  莊函樹嚇得口喫:“……好、好的。”

  昨天見陸晝臭着臉離開,他還以爲陸晝和江困亭鬧了什麼矛盾,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想了……

  江困亭又道:“他不太舒服,這兩天不用給他安排工作。”

  莊函樹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忙說包在他身上。

  掛了電話,江困亭看了眼牀上仍在熟睡的人,眼神瞬間溫柔下來。

  昨晚折騰了太久,結束後陸晝累得直接睡了過去,還是江困亭抱着他去浴室清理乾淨。

  只是洗完後陸晝怎麼也不肯穿他準備的衣服,此時被子只蓋到了腹部,露出脖頸和鎖骨上遍佈的吻痕。

  江困亭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留了個便條在牀頭,自己則穿戴整齊,去外面的藥店買藥。

  陸晝醒的時候還很昏沉,室內光線不太好,他努力半天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緩了許久,他撐着酸澀的身體坐起來。

  身邊沒人,倒是看到了某人留下來的便條,告訴他醒了也別下牀,等自己回來再說。

  陸晝看完隨手一放,嘗試動動四肢。

  不動還好,一動便疼得厲害,尤其是某個位置,疼得他呲牙咧嘴,於是他也不敢再折騰了,乖乖地躺回去休息。

  昨夜的滿地殘籍早被收拾乾淨,房間又恢復整潔,唯獨空氣中還殘存些許曖昧的氣息。

  陸晝沒堅持太久便又睡了回去,再醒時江困亭就在他身旁。

  身上的被子不翼而飛,而江困亭正試圖分開他的腿,探手似乎準備幹些什麼下流勾當。

  陸晝夾緊腿,又是一陣頭皮發麻的疼,他倒吸一口涼氣,忍耐道:“禽獸麼你,老子都這、這樣了……”

  “你誤會了。”江困亭輕輕托住他的腰,讓他放鬆些:“你得上點藥,不然走路都困難。”

  “……也不看看是拜誰所賜。”

  昨晚江困亭對他的所作所爲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更記得他說了好幾次不要了,但沒有一次得到迴應。

  陸晝瞪着他,但還是順着他的動作放鬆,感覺到疼痛緩解了不少,便聽見他說:“乖,再讓我看看。”

  陸晝忍住把他一腳踢開的衝動,氣惱道:“我自己來。”

  江困亭眸帶笑意:“你自己行麼。”

  “我行,你少瞧不起人。”

  江困亭點點頭,倒沒再強迫:“好,你上完藥喊我,我就在門口。”

  陸晝敷衍地擡了擡下巴,看着他留下藥走出門外,將門輕輕合攏。

  上藥的過程很艱辛,陸晝一邊上一邊在心底痛罵江困亭。

  狗男人,用得着那麼努力麼。

  上好藥,江困亭煮了清粥,端上來在牀邊喂着他喝完。

  陸晝足足休息了兩天,下牀走路纔不至於兩腿打顫,但脖子上的吻痕就沒那麼快消退了,陸晝照鏡子都沒好意思往那處看。

  這兩天他連手都沒讓江困亭牽,要給他一點教訓。

  江困亭自知惹惱了陸晝,一面愧疚,一面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這才讓他消了氣。

  不過陸晝倒也不是真生江困亭的氣,就是頭一遭把該乾的都幹完了,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不太想面對現實。

  這個毛病持續了不過幾天就被江困亭治好,他顯然對付陸晝很有辦法,哄人的手段令他十分受用。

  陸晝在江困亭家住了一周,發現自己住還不如有人搭把手,乾脆就把東西都搬到了他家。

  莊函樹勸不動,任由他胡作非爲。

  反正只要陸晝不到鏡頭面前撒野,什麼都好說。

  莊函樹這些天一直惦記着陸晝說的那個決定,因爲猜不到,他找了個機會問出口。

  陸晝也沒藏着掖着:“我打算出國進修兩年半。”

  莊函樹愣了下:“江總答應麼?”

  “嗯。”

  這也是他和江困亭共同商議出來的結果。

  江困亭平靜地和他分析了其中利害,不論是留下還是出國深造,每個方面都說得透徹明白。

  將選擇擺在他面前,再讓他遵從內心。

  陸晝冷靜下來思考了很久。

  這個圈子人心浮躁,實在沒法違背良心說喜歡,但也談不上厭惡。

  陸晝仍想做音樂,但只有不斷地開拓學習,他才能繼續進步。

  做出這個決定,他也下了很大的決心。

  莊函樹沉默許久,才道:“我支持你。”

  “謝謝。”陸晝道。

  “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知道你一定會爲此負責,既然你這麼想,那就這麼做吧。”莊函樹笑着說:“回來就是不一樣的天空了。”

  陸晝笑了一下,神情輕鬆。

  他對於未來,早已無比嚮往。

  接下來的兩個月內,他接連辦了三場演唱會,在最後一場落幕時,他面向某個位置,唱了首《雲的星星》。

  這大概是陸晝出道這麼多年以來最溫柔的一首歌。

  有人猜測這興許會是陸晝的轉型之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首歌不僅承載着他最初的歡喜,還有千迴百轉後一如既往的悸動。

  在數不清的金色光點中,他仍能準確無誤地分辨出哪裏是心之所向,唱完整首歌。

  結束時,他站在舞臺正中,對外宣佈將要退隱兩年的消息。

  當晚的微博幾近癱瘓,熱搜掛了整整兩天,最後粉絲們一致留言“等你回來”,整件事纔算完整落幕。

  就連莊函樹都不得不感慨陸晝的人氣之高,是當之無愧的圈內頂流。

  陸晝離開的那天天氣很不錯,因爲沒有對外透露航班,所以只有幾個熟人來機場送他。

  張科技還特地帶着年年翹了班。

  小傢伙已經能夠準確地叫人了,陸晝捏了捏她的臉蛋,擡起頭問:“你剛剛說什麼?”

  張科技:“我說,你不在的期間,我準備把你那間機房改成年年的玩具房。”

  陸晝:“哦,隨你。”

  張科技四處張望了一下,湊近他悄聲說:“學長呢,學長怎麼沒來送你?”

  “爲什麼要來送我?”

  “爲什麼不啊,你要走兩年半誒,這種場景不是應該深深擁吻,然後互訴愛意和不捨嗎?我看電視劇裏都是這麼演的。”

  陸晝無語到想打他一頓。

  還是莊函樹爲他答疑解惑:“江總沒事就會往國外飛,你覺得他們會是兩年見不到的樣子嗎?”

  張科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出國深造是假,逃離公衆視野度蜜月纔是真啊!”

  陸晝:“我給你叫了車,你快點走,別礙我眼。”

  張科技:“我就隨便說說,你怎麼好像很激動啊。”

  陸晝:“……”

  他氣得直到登上飛機都沒緩過來。

  剛想請迎面走來的空姐給他倒杯白開水,還沒開口,漂亮高挑的空姐就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在他面前,微笑道:“陸先生,這是江先生送您的花。”

  “……謝謝。”陸晝完全沒想到給他整這出,愣了下才接過花。

  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發了個消息給江困亭。

  “你要幹嘛,幼稚死了。”

  江困亭很快回復:“男朋友走的第一天,想他。”

  陸晝:“。”

  航班飛行幾個小時到底目的地,陸晝抱着玫瑰花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人羣中挺拔的身影,快步走過去把花往他懷裏一丟。

  江困亭微微一笑,順從接住:“累了麼,我先帶你去看下住處滿不滿意。”

  “不滿意你要怎麼辦。”

  “那今晚咱們只好住酒店了。”江困亭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牀?”

  陸晝忍了又忍,道:“差不多得了。”

  江困亭提前幾天就來了這裏,親自爲他尋好學校和老師,連住處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他甚至不用帶任何東西,人一到就能住下。

  陸晝不信他這幾天是白費的,住處肯定被佈置得很好。

  事實證明果然不出他所料。

  陸晝站在房間門口,一言難盡地看着裏面那張超大牀:“我是來學習的。”

  怎麼整的真像是來度蜜月。

  “嗯,那我總不能沒地方睡。”江困亭也理直氣壯:“我每週都要來,難道你願意看我睡酒店麼?”

  陸晝:“睡酒店去吧你,喜歡什麼樣的牀?”

  江困亭笑了笑,抱着他親了一會兒,道:“有你味道的牀。”

  陸晝:“……”

  過於肆無忌憚了。

  江困亭留下給他做了頓飯,第二天便回了國。

  陸晝每日往返於學校和家中,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他的導師是一名很出色的法國人,在作曲這一方面造詣頗深,跟着他陸晝進步明顯,還順帶學會了幾句浪漫的法語。

  江困亭每週都會抽出一兩天時間來陪他,有時牽着手到公園的湖邊走走,有時會一整天待在家裏,對着同一部電影翻來覆去地看。

  至於爲什麼是同一部電影,那是因爲陸晝至今都沒能完整地看完它,中途永遠會被一個吻打斷,近三個小時的電影何時播完的都不知道。

  事後陸晝總會悲痛地想,下次絕對不能再讓江困亭得逞。

  陸晝很少出門,但偶爾還是會有國外的粉絲碰到他,傳回國內的照片都會引來不少關注。

  甚至有一次還有人拍到了他和江困亭並肩走在一起的照片,不過因爲隔得太遠,還只是背影,所以沒人知道那便是江困亭。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有許多人猜測站在陸晝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這些陸晝都無從得知,他基本沒再上國內的網,如果不是和莊函樹聊天說起,他可能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他忙着學習,無暇理會,更不在意。

  兩年半的時間很快過去,陸晝回國的消息不脛而走,但因爲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所以陸晝下飛機時仍只有幾個熟人來接他。

  回國後,陸晝沒有着急露面,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身入工作當中。

  他再一次出現在大衆視野,是以一部新專強勢迴歸。

  沉澱兩年之久,他的嗓音更加細膩乾淨,整個人亦成熟不少。

  粉絲們激動之餘,發現專輯中的十首歌,有一首與其他歌曲風格迥異。

  即便仍是那股冷淡的調調,但歌詞與情感卻騙不了人。

  她們猛地察覺,這竟然是一首情歌!

  有生之年居然能夠聽到陸晝唱一次情歌,無法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故事。

  但喜愛陸晝的粉絲大多理智,且知曉他的性格,表達完疑惑之後,便等着正主給她們答案。

  當晚,陸晝@出一個微博賬號,並無配文。

  衆人順藤摸瓜點進這個名爲“love嘻嘻”的微博,認證那一欄顯示爲星悅傳媒總裁。

  所有人都在心裏齊齊臥槽,然後一瞬間明白。

  據說某個cp超話爲此狂歡了一整晚。

  這段戀情,以一種再平和不過的方式被世人知曉。

  大家先是震驚,緊接着纔跟着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有人追溯到很久以前,才發現一直便有跡可循。

  陸陸續續有許多圈內人發表祝福,就連早已退圈開了家小店的傅易燃,都忍不住出來詐屍一回。

  處於事件中心的二人卻完全沒被外界影響。

  陸晝和江困亭飛去另一個國家,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領了證。

  陸沉毅早在陸晝還在國外時就知道了這件事,但第一次經歷這事兒屬實沒什麼經驗,憋了半天只說了句“好好過”。

  陸子源更直接,直接改口稱呼江困亭哥哥。

  江困亭的父母他之前領着陸晝見過幾次,第一次見面時,他的母親顧修竹便拉着陸晝的手,告訴他今後若江困亭對他不好,隨時來她這裏告狀。

  陸晝笑着點頭說好。

  江困亭的姐姐江晚晚常年滿世界跑,所以陸晝還是第一次見她,是個很漂亮溫婉的女人。

  她牽着林亦城,在林亦城脫口而出一句“大舅”的時候,笑得眉眼微彎。

  江蔚山坐不了這麼久的飛機,到不了他們的婚禮現場,倒是給陸晝錄了段視頻祝福他們。

  視頻中老爺子精神不錯,滿臉紅光,顧修竹說他很高興有陸晝加入他們的家庭。

  他們在海邊辦了個簡單的儀式,有鮮花有音樂,在親人和朋友的祝福下互換戒指,也在微鹹的海風中擁吻。

  至此,往後,都如此美好。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在jj完結的第三本,按照我這個番外苦手以往的經驗來看,我的番外會翻車,所以大概率不會有番外(頂鍋蓋逃跑

  這本最後一次給大家發紅包啦,留評都有!!

  以及求一下全訂的完結評分,想要個五星嗚嗚嗚嗚

  再推薦一下我的預收文,下本就寫這個!

  ———《竹馬黑化進行時》———

  方寸間的姐姐以他爲原型寫了本耽美小說,並讓他自己選擇另一半的類型

  a患有皮膚飢渴症的總裁

  b智商極高的社恐科研大佬

  c黑化的病嬌竹馬

  方寸間:那就智商極高患有皮膚飢渴症的黑化病嬌社恐竹馬總裁吧

  姐姐:……

  方寸間原本沒當回事,直到傳聞中他那個因爲生病被送出國外治療的竹馬回國,並把他抱在懷裏時,他才隱隱感到一絲不對

  爲什麼和他姐姐小說裏寫的一模一樣啊!!!

  外人只知道謝家大少爺謝輕遇清雋冷漠、天賦異稟,卻不知道他得了一種名叫皮膚飢渴症的病,還十分厭惡他人觸碰

  回國後,謝輕遇偶然發現自己竟十分享受方寸間的觸摸,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謝輕遇:能不能抱一下

  方寸間:抱就抱,你別黑化啊!!!

  小說裏的人變成真的了怎麼辦

  怎樣纔可以讓男朋友不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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