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隐藏线索
书桌前面就是窗户,采光很好,明黄的阳光为谢澈行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谢澈行的皮肤又白,整個人虚幻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仿佛为了找到一点实感,他的视线落在了谢澈行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无知觉地从左到右数了起来。
刚数了一半,谢澈行忽然抬起眼睫,清亮的黑眸看向他,成了這片虚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俞有些恍然地别开眼,把目光转移到病历本上,然后翻开。
“你看的也太慢了。”谢澈行探头去看病历本,在脑袋挨近了之后,秦俞忽然啪一声关上病历本扔给他。
“你先看吧,我去别的地方。”
谢澈行一头雾水地接過病历本,看着秦俞开门走了,开始翻阅。
第一页上面就标明了诊断结果,他眸子微微放大,躁郁症?
谢澈行下意识去寻找患者名字,发现被涂改掩盖了,往后看了看,后面就是一個正常的病情记录,他把病历本合上,连同贴画一起放回原位,翻开日记本。
他听說過這种精神疾病,患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时而狂躁时而抑郁,有时候做了什么错事,情绪低落时就会感到格外愧疚。
结合那本日记来看,這家有一個小孩应该是患有這种病症。
谢澈行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房间,這间房看起来也就是一個小孩在住,那另一個住在哪?
他暂且放下思考走出房间,客厅只有两三個人在,其余人应该在另外一间房。
說是個人赛,但空间太狭小,沒有什么隐私可言,线索基本是见者有份,而且反正是录制的尾声了,也不存在奖罚問題。
纪子萧是之前“守护天使”的第一名,此时正站在客厅,同时在客厅的還有秦俞和付泽。
纪子萧看到他打了個招呼,有些发愁地說:“我感觉我的线索怎么给了跟沒给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谢澈行心想,我的线索自己還沒找到呢就被别人先得手了。
他问道:“你的线索是什么啊?”
纪子萧指了指付泽,“在付哥那。”
谢澈行看過去,付泽一脸索然无味地展开手上的纸條:“就是個数字十。”
他仿佛不怼谢澈行就不舒服似的又加了一句,“你问了别人的线索,不說你自己的?”
秦俞看了一眼谢澈行,谢澈行沒品究出来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把自己的线索报了出来。
“最后一個有纸條的是钰竹姐,我們要不去找她问问?”
几人同意,走向另一间卧室,谢澈行却在刚踏进门的时候被身后一股力拽离,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关上,自己被隔绝开来。
秦俞关上门后就松了手,表情不太好:“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谢澈行一脸茫然。
“怎么了?”秦俞冷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别人问你线索你就說出来,轮到我這儿就一声不吭了?”
他看明白了,谢澈行是针对他。
谢澈行脑子转了一下才理解了秦俞說的是什么,“沒有啊,那本日记你一进来就找到了。”
他嘴裡嘀咕道:“而且我又不是沒给你分享其他线索,是你自己沒看就扔给我的。”
“反正你怎么都有理。”秦俞丢下這么一句,就转身走去了之前他们进的第一间卧室。
谢澈行挠了挠后脑勺,推开眼前的门进屋。
屋裡聚集了不少人,陈钰竹看他进来了,說:“既然你们都說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得到的线索是‘是真還是假’,我和小轩和周姐還在這间卧室找到了一份领养证明。”
周绒跟着点点头:“所以钰竹的线索意思应该是這户人家的小孩是领养的。”
谢澈行看他们在那分析的起劲,张口想要說出自己的发现,但他脑子裡浮现秦俞刚才說的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问:“你们這间房子搜完了嗎?”
季正轩应声:“马上都要扒地皮了,已经搜得一干二净了,既然涉及到小孩,应该重点在另一间卧室吧?”
“那你们去搜隔壁卧室吧。”谢澈行回道:“我去客厅再看看。”
两個小孩裡应该只有一個是领养的,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想,有领养有亲生的,主观来說,父母很有可能会偏向亲生的。
如果小孩卧室裡住的是亲生小孩,那领养的住在哪呢?
他视线在客厅逡巡了一圈,不经意看到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快十点了。
谢澈行坐在沙发上,脚边有一個垃圾桶,裡面装了很多揉成一团的废纸。
他想了想,拿起垃圾桶伸手把纸捡出来,刚拿起一個纸团抬头,视线就跟刚从小孩卧室出来的秦俞对上。
谢澈行扯出一個尴尬的笑,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就挥了挥手裡的纸团,然后展开,是一张空白的纸。
秦俞冷冷地看完他這一系列动作,走到沙发上找了個最边缘的位置坐下,一句话也沒說。
谢澈行为了缓解氛围,只好又一個個拆纸团,一時間空气裡充斥了窸窣声。
他拆到第三個,秦俞的颇为嫌弃的声音打破了這份单调,“你在干嘛,脏死了。”
谢澈行抽空抬头看他,不解道:“肯定是节目组放的啊,都是干净的。”
“要不你也来。”谢澈行盛情邀請。
秦俞对此嗤之以鼻。
他于是又继续拆纸团,在垃圾桶快见底的时候发现了沒有焚尽的纸张,上面也只残留了凑不成词语句子的寥寥几字。
谢澈行看這几個字的字迹和日记本裡的有点像,拿過去给秦俞看,“你看,這字是不是和日记本裡最后一页的字迹一样?”
秦俞扫了一眼,沒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谢澈行收回手,抬头又看了眼钟表,十点钟了。秦俞片刻后终于开了金口:“手电筒有被装卸過的痕迹。”
“啊?”谢澈行问道:“這提醒我們手电筒也有可能是一個重点?”
秦俞思索片刻,說道:“等他们出来了我們再进去看看。”
“为——哦行。”谢澈行收回了原本想說的话。
于是五個人刚从小孩卧室走出来,就看见秦俞和谢澈行进去,秦俞顿了顿脚步,众目睽睽之下把门给关上了。
季正轩咽了咽口水:“他们难道发现了什么嗎?”
付泽瞥视了一眼房门,满腹怀疑和询问地看向周绒和陈钰竹,两名女生接收到视线立马說道:“反正裡面也有摄像人员,又不会有什么。”
季正轩义愤填膺:“他们肯定不想跟我們分享线索!”
房内,秦俞拿起手电筒打开,往房间四处照了照,谢澈行看向桌子上的一個不转了的小钟表,灵感突现:“是不是要用手电筒照到十,然后反射出什么的?”
秦俞听到他的话,依言把光源对准钟表裡数字十的位置,结果依然无事发生。
谢澈行有些泄气,拿起钟表摆弄了两下,又把時間调到十点整,调准的一刹那,钟表底座猛地弹出一個小抽屉。
秦俞看着小抽屉裡一個卷起来的纸,“拿出来看看。”
谢澈行把卷纸打开,上面写的是一小段话,字迹也是和日记本最后一页的一样。
“患有精神病的人是我,我不应该被领养,是我拖累了他们。”
這家屋子是领养的小孩住的?谢澈行的想法刚冒出来,外面就传来了喧嚷的动静。
打开门,好几個人都聚集在门口,季正轩手上扬着几张便利贴,高声說道:“我們找到這家领养小孩的住处了!”
“住哪?”谢澈行脑海裡想起這间屋子好像還有個堆放杂货的小仓库,“不会是在杂货间裡吧?”
季正轩打了個响指,得意地点头:“這几张便利贴上都是诉說不公,肯定是领养的在這家待遇不好。”
付泽也破天荒有理有据地附和了一下:“這对夫妇应该是在沒孩子的时候领养的,后来自己生出了一個亲生的,自然就对领养的不好了呗,领养的心存怨气又沒办法,写下了這些。”
谢澈行看其他人都一脸事实就是如此的模样,摇了摇头:“我和秦俞发现了纪哥的那條线索,杂货间应该才是亲生小孩住的。”
“而且我觉得一個被领养的小孩。”他說得有些不确信和犹豫,“大概率是不会在领养自己的家庭裡有埋怨的吧。”
谢澈行看众人各异的脸色,赶紧加了一句:“不過排除孤儿院生活得太好或者是领养家庭对他太不好。”
他說完戳了戳秦俞,“你不說两句嗎?”
秦俞此时正在琢磨他這两句话,闻言淡淡抬眸看向其他人,点了点头:“便利贴能看下嗎?”
季正轩忙不迭地递上去。
秦俞看了一会,转头想和谢澈行說些什么,一转头便对上他的眼睛,目光裡好像在等待着他的裁决和判断一样。
他微抿了下嘴:“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和日记本前面的字迹有点像,但這字是在正常情绪下写的,跟那满页对不起的字迹差别很大。”
谢澈行意识到,问:“你认为日记本前后是两個人写的?”
“被领养的小孩患有躁郁症,自认很拖累家人,把自己的地位放在比较低的地方。”秦俞說出自己的猜测,“這种情绪有可能是亲生子给他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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