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录制结束
“你们已经发现了這间屋子的答案了嗎?”
众人看向秦俞,秦俞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以一副平常的语气說道:“沒有,都是大概猜测出来的。”
导演其实一直都在這裡看着监控,听到這笑了笑:“你们猜测的差不多正确了,秦影帝能跟我們說說么?”
秦俞不为所动,手指微微一动,看向谢澈行:“你来說。”
谢澈行早料到如此,但這种出风头,甚至作为這期节目的高光时刻,自己怎么可能老实接過這個话头。
于是他又把這個重任推了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猜测是你提出来的。”
秦俞对他冷哼一声,然后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這家人有两個孩子,一個领养一個亲生,领养的患有精神疾病,住在卧室,亲生的住在杂货间并且很不满自己的家庭。”
這是他们找到的所有固定线索,剩下的的确都是靠猜。
這家父母不可能对领养的比对亲生的好,应该是对他们的态度一样,亲生小孩却认为父母对领养小孩偏心,尤其是当领养小孩被查出来精神疾病。
亲生小孩认为领养小孩是整個家庭的拖累,把這种情绪狠狠灌输给了他。
并且故意住在杂货间,還在领养小孩的日记本上写满阴暗疯癫的语句,目的就是让父母发现自己伪造的這些,从而误会领养小孩,逐渐对他冷淡甚至是抛弃。
而领养小孩本来精神状态就很不好,经過负面情绪的灌输和這种种的一切,已经分不清這是不是真的自己,只能遵循自己卑微敏感的内心,写下小字條藏在钟表裡。
推出這么多结果的很重要的两点就是,谢澈行发现了钟表字條,秦俞发现了便利贴和日记前页的字迹相似。
导演听完觉得挺满意,补充了這一家人的结局:“最后,领养的孩子离开了家庭,在外面艰难的讨生活。”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工作人员把那件雕塑从房子裡推出来。
“你们可以观察到,這件雕塑一部分是残缺扭曲的几條线,另一部分是规则光洁的心脏状。”
导演对着被放到最中间的雕塑解释,“這是近现代的一位雕塑家据此故事创作的艺术品,意义和目的就是告诉世人,精神疾病患者的心灵依然纯洁美好的,不必歧视害怕他们。”
“同时呼吁保护关爱他们,当时這件作品一问世就激起了很大的水花,虽然有部分争议,但也带来了很好的反响,所以這是一件非常具有积极意义的优秀作品。”
几人沒想到這雕塑竟然被赋予了這么深层的寓意,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們为什么要搞個推理探秘的任务来做啊?”
导演咳了咳,义正言辞道:“为了让你们更好领悟和理解這层含义。”
“好了好了,既然最后一個任务完满完成,节目组现在将带你们去参观這家艺术馆最为出名的一件艺术品。”
他们被导演领着去了一個长廊,路上,谢澈行感受到口袋裡的手机发出收到信息的震动声,這個节目组不收他们的手机,但也不能在录制時間拿出来。
于是谢澈行就沒管,但他也大概能猜到应该是秦云念发来的,于是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结果因为长廊地上铺的都是一块块的地毯,他绊到交缝处,差点沒摔一跤。
秦俞一直跟在他身后,看到谢澈行身形一晃,下意识地抬起胳膊,见对方被旁边的纪子萧扶稳之后,放下了手。
谢澈行站稳后退了两步,“谢谢。”
纪子萧也不在意他的举动,半是玩笑半是关心地问道:“慢点儿,走這么急做什么。”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就大跨步地走了几步,超出了所有人,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拐了几個弯,他们终于到了一個大门关着的展厅,导演把厚重的门推开,一道存在于室内的巨大彩虹骤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众人眼中微愣了一瞬,然后才反应過来,這并不是真正的彩虹,但只要把天窗的幕布打开,让阳光倾洒进来,几乎与真彩虹无异。
眼前的“彩虹”是由无数不同颜色的丝线紧密有序按照真彩虹的颜色排列。
丝线很细很柔软,一端连接天花板,一端连接地面,呈中空螺旋状,看起来清晰却又美得不真实。
导演也沒有出声介绍這道“彩虹”,有时候一件足够美好的事物只是需要一双欣赏的眼睛,就已经能将创作者的艺术和审美表达出来。
不知是谁悄悄询问了导演能否拍照,率先拿出了手机。
季正轩也跟着拿出了手机,惊叹道:“我以前都不知道這地儿還有這样的艺术馆。”
其他人也纷纷拍照留念,唯独谢澈行和秦俞沒动,仿佛两個异类。
谢澈行其实倒是挺想拍個照的,但手机一按开就是锁屏,上面会显示秦云念发的信息。
可最终他還是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秦云念给他发了见面地点和時間,他還得提前做一下准备。
锁屏上的字只能显示一部分,谢澈行看了之后有点庆幸,因为秦云念让他今天下午六点钟和他会面。
他算了一下,等节目彻底录完,差不多下午一两点。
如果秦云念不在海城了,那他時間可能会有点赶。
谢澈行舔了舔嘴唇,几经纠结,還是把手机拿了出来解开密碼,终于看全了秦云念的信息。
【今天下午六点,海城金云会所地下车库。】
他松了口气,還好就是在這。
看完消息后谢澈行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這才惊觉秦俞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旁边。
谢澈行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熄灭手机屏幕,心中有些忐忑,见秦俞也不說话,便有些结巴地主动开口:“你,你等节目錄完之后回,回哪儿呀?”
秦俞根本沒注意谢澈行手机上是什么,只看到了他一過来,对方就十分排外地关了手机。
本来见此状,他心裡還很不舒服,结果谢澈行忽然对他问了這句话,秦俞莫名地就感觉到了一股不知道哪儿来的满足感。
谢澈行问就问,结巴什么?跟他說這种话很紧张嗎。
他的心情也好像一瞬间明朗了许多,神情和语气都颇好地回答道:“回a市,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处理。”
“哦,哦。”谢澈行不知道该說什么了,默默地看别人拍照。
“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澈行声音放低:“你先說吧。”
秦俞到目前为止都身心愉悦,大方地說:“你别磨蹭,有什么事赶紧說。”
谢澈行家也在a市,他的公司不会派车来接吧?那他是不是想搭自己的顺风车?
其实也不是不行,确实挺顺路的,而且他的车又不是载不了再多一個人。
谢澈行是不是挺轻的?
“我是想问。”谢澈行有些犹豫是直接问還是迂回一下,短暂思考過后,他觉得還是不要跟秦俞玩心思套话。
“可以。”
“你刚才看到我手机屏幕了嗎?”
谢澈行有些懵逼,沒反应過来“啊”了一声,“可以什么?”
秦俞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转過头不說话了。
谢澈行小心地拍了拍秦俞胳膊,“你有看到嗎?”
“不可以!”秦俞推开他的手,又好像被气到了一般看了他一眼。
谢澈行這下才知道他說的和秦俞說的可能完全不在一個频道,不過看样子,秦俞应该是沒有看到什么。
秦俞好难捉摸,他有些惆怅地想,還好他一开始就沒想過抱金大腿這件事,不然秦俞让他往西走,他却在东边挖個地下道。
這难道就是来自两個世界的脑波频率差别之处嗎?
很快最后一项观赏节目就结束了,导演关上了這间展览厅的大门,周围的摄影师也都站過去,录下他们的再见镜头。
导演把镜头盖上:“這次录制完美结束,海城距离a市很近,节目组先把你们送回海景房拿行李,然后你们可以選擇跟节目组的车回a市,也可以自己安排。”
這下彻底沒了镜头,几人的状态瞬间放松下来,付泽也不知是真忧愁還是假造作,头疼似地說:“每天档期都是满的,也就是這几天舒服点。”
季正轩和谢澈行听见,悄悄对视默契地做了一個表情。
回到海景房之后基本都是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短短几天建立起来或真或假的关系也不一定能够维系。
临走前,陈钰竹和纪子萧都跟谢澈行要了联系方式,其他人也大都相互加了好友。
扫码嘀嘀声不断响起的空隙裡,秦俞却一人一個世界般拿着手机接电话,嘴皮动了几下就挂断了。
季正轩注意到,小声对谢澈行說:“也沒人敢去要秦哥的联系方式啊,他還站在這等什么呢?”
“等他的助理来接他吧。”谢澈行正在手机上查附近有沒有卖微型摄像头的,锁定了一個店后放心下来,把目光转向秦俞。
秦俞手上還拿着手机,屏幕锃亮光洁,微微倾斜便能看到谢澈行的倒影,然而這倒影還沒存在两秒,就被一通电话打断。
来电人是沈维言,语调依然懒散:“你不是在海城嗎?今天晚上金云会所,秦云念和蒋正都在,你应该知道吧。”
“嗯。”秦俞只发出了一個简单的音节,神色也沒有明显的变化,只有眼底攀附上些许冷锐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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