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叶川穹环视了周围一圈,接着說:“刚刚族伯情绪激动,追问我为何他拿着木棍還会死,我现在回答,面对三個高阶异兽,便是拥有一個高阶灵宝,就能逃脱升天嗎?”
“未免太看得起叶天磊的战力了。”
听他說到這裡,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如此,高阶异兽的战力了得,便是有灵宝加成,面对三只高阶异兽,那也不是說跑就跑的了的。更何况叶天磊的品阶战力,众人也都清楚,在进入秘境前他的品阶仅比齐茵茵好上一点,便是进了秘境有所突破,面对三只高阶异兽,那也沒有必胜的把握。
“话又說了回来,你们觉得喷火熊到底追我還是追叶天磊,难道真经成了一個糊涂官司,沒人分的清嗎?”
“可惜,這事并不难辨别,很简单,我沒被喷火熊杀死,本身就能說明,喷火熊要找的人就不是我。”
“庄主、夫人,在场的各位长老,也都进過秘境,想必也都清楚,那喷火熊的脾性,凡是惹到它们的,必是睚眦必报的结果。”
“這两只高阶异兽如果要找的事我,为何在叶天磊出事后的那么多天,却从未见两只熊回来找我?”
“在离开秘境前的数天,我們几人都被黑雾和异兽潮所困,并未离开水潭,如果两只熊要报复的是我,它们早该来了。可自叶天磊死后,从头到尾沒有见過它们。”
叶川穹說完,整個戒堂鸦雀无声。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他所言在理。看了一眼众人表情,叶川穹深知自己已然站在胜方,但他却并未停止,而是继续說:
“到现在,你们可能都不知道,那两只喷火熊为何紧追我們不放。”
“族伯口口声声說我满嘴谎言,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想必也是知道,叶天磊的行径吧。”
看着叶焕,叶川穹嘴角微微挑起,扯出一個嘲讽的笑,旋即又冷下脸继续說:“叶天磊贪心不足,为了得到熊胆,诱拐熊仔,甚至不惜杀熊取胆。”
“他曾接触過熊仔,還把取下来的熊胆带在身上,喷火熊自然能从叶天磊身上,闻得出熊仔的气味,也认得出谁下的杀手。”
“喷火熊本就是极为护崽儿的异兽,叶天磊自己创下的大祸,却连累我們数人,齐茵茵還有玄阳派的苏辞书更是被重伤。”
“叶天磊做下這等事,落得如此下场,不算咎由自取算什么?”
“而在临死前,叶天磊为了独吞我的灵宝,无意间闯入蛇母地盘,甚至想借用蛇母杀我,结果反被三头异兽追杀,能有這個下场,与我又有何干?”
“与其說他是咎由自取,不如說他是罪有应得。”
叶川穹說出来的每句话都字字珠玑、掷地有声,众人被他情绪影响,一时也无法从他所述的事实中离开,纷纷点头,觉得所說的不无道理。
齐冷霜是沒想到,叶川穹在关键时刻如此能辩驳,眼见形势大转,心中越发焦急,连忙给叶焕使眼色。
叶焕早就气急败坏,只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扇到叶川穹脸上。可他几次插嘴都沒有机会,看到齐冷霜给他额暗示,赶紧跳出来指着叶川穹骂道:
“你少胡說八道!各位长老,都請看看,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纪品阶不高,整日不知道潜修苦练,偏偏学了個巧舌如簧。”
“把我儿害死不算,還来個倒打一耙。真是无耻至极。”
“天磊死在喷火熊口中,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现在在你嘴裡又冒出来個蛇母?”
“一会儿說我儿死于喷火熊,又一会儿說死于蛇母,前后矛盾、谎话连篇,你不就为了逃避惩戒嗎?”
“各位长老,我們不能上当,更不能被他巧言令色蒙骗,我儿死的冤,死的太冤了。”
“被他害死不算,现在還要被他這么诋毁。”
“天磊以前什么样大家伙也都看着的,虽說淘气调皮了些,可那也是听话懂事的,怎么在你嘴裡,竟成了個贪得无厌的小人?真是欺负死人不能說话嗎?”
叶焕唱念做打的很是会演,說着說着竟哽咽起来。
“叶川穹,你就是個颠倒黑白的骗子、小人,不知道我們叶剑山庄怎会出了你這么一個卑鄙无耻之徒,你口口声声道貌岸然,可又有几分证据?”
“谁都說我儿是被喷火熊杀死的,你却說他被蛇母杀死的。”
“蛇母是什么,谁又见過?谁又知道?”
“居然還诬陷天磊,說他引着蛇母害你,他能怎么害?他能害你什么?蛇母怎么会听他的话?”
“你一口一個我儿咎由自取,不過是站在這裡,欺负我儿已死不能言罢了。”
“坛弟,庄主、各位长老,一定要重罚叶川穹,這样的人我們叶家怎可多留?”
說着說着,叶焕的言辞愈加激烈,见叶坛坐在上首始终未发一言,扭身对着他直言道:“庄主,我知道叶川穹是你的庶子,可你若有心包庇与他,我便是拼上我這條老命,也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
叶坛见他发了狠,知道自己再沉默下去必然不好,众长老都在列,也是在看他的态度。虽然他是叶剑山庄的庄主,品阶也确实是众人最高,但经营一個偌大的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再加上作为叶家宗室的一份子,和叶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更何况他从沒有打算,因为一個不起眼的庶子就和整個叶家闹僵。
叶焕估计也是瞅准了這一点儿,保不保叶川穹,根本和他是不是害叶天磊的凶手沒有关系,无非就是叶焕想要個說法,叶坛要不要给他這個面子而已。
至于叶川穹,从来不是這群人要考虑的,真相如何更是如此,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把人都召集到戒堂,不外乎是立個筏子,至于公不公正的問題,真相沒人知道,谁又能证明?
毕竟叶天磊到底怎么死的,除了叶川穹和玄阳派的白彦,沒人知道。
先别提白彦会不会、愿不愿意为叶川穹做這個证明,单說现如今,這叶剑山庄和玄阳派隔着不近的距离,沒人会为了這么点事跑到别人门派,去找人证。更何况,這种内斗丢人的事,怎么会外传?
“族兄莫急,族兄莫急。”叶坛见叶焕越发激动,连声安抚。
“族兄放心,我绝不会因他是我的庶子便包庇偏护,如果是他害的天磊,我一定严惩不贷。”
齐冷霜见火烧的越发到位,心中的喜悦更盛,只是碍着当前的情况不敢表露,连声附和道:“說的是,族兄可千万不要着急,庄主必然会秉公办理的。”
“好,既然你二位如此說,那就当着各位长老的面,给個准信,這叶川穹到底要如何处理,我今日便是不走了,也要等着二位给個公道。”
說着他還转身对着周围的长老一礼,“請各位长老也多留短時間,算是個见证。”
叶川穹看着這几個人你来我往,一言一语间已然把他定罪一般,心裡越发明白,今日的结果已经注定,但便是如此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族伯既然已经认定叶天磊是我所害,那不管我如何辩解,在你眼裡我就是凶手。”
“不過,事情的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我說的每一句句句属实,并无隐瞒。各位长老弟子也在,大师兄、庄师兄、齐师妹亦是当时在场之人。”
“他们虽然沒见到叶天磊最后的状况,但试炼的一個月裡,叶天磊到底是如何行事,几位都看在眼裡,更别提因他莽撞冒失,多次引得大家落入险境。這些也都不是我妄言。”
“我想,便是這几位,也不会說我所言非虚。”
叶川穹眼神一一扫過几人,叶川穹全程垂目不言,仿佛堂上事情与他无关,庄间几度要张嘴,却不知顾忌什么不敢张嘴。
最后是齐茵茵,齐茵茵早就被叶焕所說的气炸,只见她恶狠狠地看着叶焕,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我证明,叶川穹沒說谎。”齐茵茵一個大步从行列迈出,对着场上众人匆匆一礼道:“叶天磊两次置我不顾,害的我差点命丧秘境。”
“他這样的人,办出那种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齐冷霜曾千叮咛万嘱咐,叮嘱她万万不要在堂上乱說,但听了這么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叶天磊好几次对她见死不救,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见叶焕又为了叶天磊逼迫叶川穹。要叶川穹为叶天磊负责,更是愤怒,顾不得齐冷霜的叮嘱,终于站出来把要說的說個痛快。
“要不是他,那两只熊根本就找不上我們,我和苏姐姐被他害的差点死掉,還是叶川穹碰巧救了我們。”
“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但是我相信叶川穹,才不会是你们口中那個样子。”
齐冷霜沒想到,自己把齐茵茵的父亲搬出来,都沒能管住她這张嘴,听她在堂上一通指责,只气的头晕眼花,使劲咬了咬压根,她厉声喝道:
“齐茵茵,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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