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你受罚
允诺程又听见了這個变味的称呼。
无语之间,他抬眸看了一眼已然到嘴边的馄饨,以及小勺靶子上纤细白嫩的指节———林深的指节。
毫无瑕疵的白瓷小勺都沒有林深青葱般的手指耀眼。
允诺程怔了一秒,可是本意還是拒绝。
“不”吃。
林深却抢先一步:“允老师,這是我妈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我還熬了一锅骨头汤,总共用开水滚了三遍,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上,你就赏個脸,尝一口嘛。”
我妈做的馄饨大骨汤滚了三遍
听着林深温柔的言语,允诺程犹豫了一下,停顿了半秒,终還是缓缓的启唇,顺着林深举起的小勺,将白瓷勺内的馄饨含在了口中。
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林深阴谋得逞的扯了下嘴角。
沒办法,這一幕太养眼了!
轮椅上的少年是如此的羸弱,苍白的脸庞因为热气微微泛红,薄美的唇缓缓张开,含住了他递上去的小勺,油\\光\\乳\\白的大骨汤微微坠在他的唇边,在日光中映着萃光,在吞咽下去的一刻,隐约可见那鲜红的小舌
啊!
不能想,不能想。
這大清早的真是要了林深的命。
咚——咚——咚———
允诺程拿着瓷勺,听着林深宛如鼓点一般的心跳声。
“?”
诧异至极,不解的看了林深一眼。
要了亲命之林深,赶忙不自然的撤开了盯着允诺程脸庞的目光,靠在了允老师面前的书桌上,紧张的环视起了周围。
随着他扭头的這個动作,灿烂的日光漫上了林深的侧脸,优美的轮廓线條,转头之间侧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嶙峋有致的青筋挺立,衬得脖颈更加的纤细,左脸颊颧骨上的一点红熠熠生辉。
那朵昳丽的颜色狠狠的烫了一下允诺程的眼睛,允诺程收回了目光。
昨夜他被发情折磨了整整一夜,以至于一夜沒睡,现在身上還沒有缓過来。再加上林深身上浅浅淡淡的香气,无意识的靠近,偶尔的触碰一切都太特殊了,他最好不要在此时与林深有過多的接触。
“允老师,好吃吧?”
林深看了一圈周围,移开了一会儿注意力后,又将视线重新拉回到了允诺程的身上,而后者也似听话般的拿着小勺吃上了馄饨。
允老师沒有理他。
林深并沒有因为允诺程的冷淡而住口,反而越战越勇,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笑道:“允老师,你看這馄饨多白啊,又细又滑,白嫩的外皮包裹着裡头红艳艳的肉\\馅,光滑的表皮,白嫩多汁一口咬开,油水便从裡面溢了出来,油\\光\\水\\滑的停留在了舌苔,浓郁的香气充满了味蕾,不断地不断地”
“林深———
在林深滔滔不绝的油嘴滑舌中,允诺程真得是忍无可忍了!
他真得就是邪了這個门,這個林深到底是从哪裡来的啊,他又是什么人?!
允诺程现在正处在发情期,身体反应本就敏感,可是這個明显会加重他发情的少年却一次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叫他‘允老湿’,就是說這些不知所谓的刺激他。
這說的是馄饨嗎?
什么美食是這么描述的?
“食不言!寝不语!
允诺程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了這句话,身体内因为发情而潜伏着的燥热因为林深的存在与撩拨,又渐渐有了复苏之像。为了避免一会儿无法控制,允诺程只好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妄图早早吃完,让林深早早消失。
而另一边,林深被喊了停,于是乖巧的哦了一声,随即真得不发一语的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一旁。
正当允诺程以为林深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却见林深杵着胳膊压上了桌子,偏過眸来看向了他。
“允老师,食不言寝不语,多沒意思埃”
“吃饭就要热热闹闹的,喝上說上、起哄上,而睡觉”林深讪笑的趴在了允诺程的旁边,与饭盒一個水平线,用胳膊倚着脑袋,笑得那叫一個灿烂。
不知为何,允诺程听着林深此刻的停顿,左眼皮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就好像已经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话,会从林深的口中吐出来一般。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近在咫尺的林深吐息间那沙哑却也蛊惑的笑声。
“睡觉,就是要叫\\床啊,喊得越大声越浪荡,睡得才越香甜,越起劲啊
听着這句话,允诺程的眼皮狂跳!
耳边淼淼的属于林深的吐息就像火舌一样漫上了他的耳侧,狠狠地烫了一下他的耳垂,压抑许久的星星之火逐渐从耳垂开始复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他的身体彻底燎原。
就连盛着馄饨的小勺都是如此的滚烫,灼灼的烫了一下他的唇。
允诺程一個沒拿稳,小瓷勺噗通一声从他的手中掉到了碗裡,滚烫乳白的大骨汤高高溅起,几滴高汤几不可查的扑向了允诺程,几乎快要溅到了允诺程的脖颈上。
在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伸到了允诺程的面前。
林深在高汤溅起的一刻,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挡在了男人的脖颈前,滚烫的汤水直接溅在了林深的手掌心。
温度不低,泛着热气。
猛然被這么一烫,一定很疼。
而林深却只是紧张的看向了允诺程,扯了一张纸,连连的擦起了允诺程的领口以及溅到厚重毛毯上的几滴汤汁。
“允老师,沒伤到吧?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嘴上沒個把门的,早知道這样我就不逗你了,我主要是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你不开心,想要逗你开心而已。怪我、怪我、我一会儿回去就继续抄‘允老师’這三個字,抄到你不生气为止,你息怒息怒,千万别气坏了
林深从进门起就见允诺程无精打采,想必是工作太累的缘故,這才想要逗逗他,结果逗過了,差点烫到他的美人。
不過,他刚才說什么了呢?
不就形容了個馄饨,妄图让允老师多吃几口,又說了一句叫|床嘛?又不是真得叫|床,怎么允老师的反应這么大呢?
允诺程完全不知道林深的所思所想,只觉得自己的耳垂热得很,快要烧着了。
其实,他根本沒有被烫到,一点都沒有,高汤都溅到林深的手心了,而且他就算被烫到也沒有什么事,他是神,怎么会在乎這点温度,他反应那么大,主要是因为因为林深
“我沒事,”允诺程偏了下头,躲开了林深递過来的纸巾,顺势看向了他的手心,几片红肿,一看就是被烫的。
“你呢,沒事吧,为什么要把手伸過来?”
說着,允诺程看向了林深,却被林深此刻的表情与神色怔了一下,满眼满眼的焦急与自责,似是林深把小瓷勺扔到碗中,才溅起的高汤似得。
而且他的左眼好红。
“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那么的红?”
从听到林深的声音开始,在林深端着饭盒进来,盛给他馄饨起,允诺程都沒有抬头与林深对视過,此刻這么一抬眸,才发现林深的左眼很红,红艳艳的泛着水汽,平时瘦削的林深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此时左眼這么一红就更像了,浑像是被别人欺负了。
难道又是因为隆鑫报道的那篇文章?林深還在被孤立?還是遇见了什么事?
允诺程不禁抿了下唇。
“想允老师想的1林深又开始沒正行了,尤其是听到允诺程言语之间隐约关切的意思,“怎么,允老师,你担心我?”
刚刚還有些许担心的允诺程:“”他问這句话就是多余。
沒等允诺程回答,林深又接着說道:“允老师,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来,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那模样似是要說什么惊天大秘密似得,掩着面,深情严肃。
允诺程闻言,敛目。
他早就好奇林深的身份,尤其是每每看到他碰到他,自己的发情就会加重,此时听见林深這么一說,顿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微不可查的偏了下身体,将刚刚還避开的身躯依附了過来,躲在了林深掩面的手之后,离他很近,竖耳悉听。
林深将允诺程的动作尽收眼底,手中拿着的那张纸巾,在允诺程靠近的一刻,轻轻的抚了上去。
刚刚允老师不让碰,现在還不是乖乖的到了自己的面前?
“沒溅到吧?我怎么觉得你下颚有些红埃”
還是被林深擦拭上下颚的允诺程:“”
擦着擦着,林深的那只手就又开始不老实了,小拇指总是有意无意的擦過允诺程光洁的下颚,每碰一下就带起一阵酥麻。
允诺程满脸黑线:“林深,你是不是還嫌一千遍的罚抄不够?”
“够够够
大家不愧称允诺程为老师呢,连体罚人都跟老师一模一样,“够也不够,允老师這三個字写一千遍哪够啊,应该写上個一万遍万万遍,刻在心口上才好。”
允诺程:“那好啊,那你就回去再抄上一万遍,写不完别来见我
林深闻言一凛,刚刚的嬉皮笑脸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别啊,允老师。罚抄不打紧,可是不能来见你,可太狠了!這样吧,我罚抄两万遍,允老师笑一個怎么样,我還沒有看過你笑呢。”
允诺程:“我不会笑。”
林深:“怎么会?是人都会笑,除非允老师”
林深的停顿,吸引着允诺程又看向了他。
“除非允老师不是人”林深的话语降临耳边,允诺程目光一寒,却又听见林深继续說道:“允老师是仙女,下凡的仙女。”
真是沒有一句正经的,允诺程如此想。
“你還是罚抄吧,抄两万遍
“yesir!我一定把允老师這三個字一笔一划的慢慢描摹,每一撇每一捺都不会错過
林深笑逐颜颜,仿佛即将抄两万遍的不是他似得。
“林深,你還沒說,你是什么人呢?”允诺程注视着林深的笑颜,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我呀,其实不是人。”林深故作深沉道。
允诺程:?!
“我是世间仅存的金翅大鹏,最近正是我的特殊时期,所以眼睛才会变红”林深俯在允诺程的耳边,小声耳语。
虽早已料到林深沒一句真话,却沒有料到会是這样的一句话。允诺程又好笑又好气,忽的,他挑了下眉,转头的瞬间,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林深的错觉,他好像看见允老师轻若浮云的扯了下嘴角。
“哦,真是巧了,最近也是我的特殊时期。”
“什么时期?”顺着允老师的這句话,林深有些诧异。
允诺程望向了他,目光若即若离的扫過他左颧骨上的红泪痣。
“蛇的发情期,特别爱吃鸟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