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 章
莫栀栀醒来后踏出寝殿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景象,偌大的暗色宫殿都裹上了银装。
鬼界并不如外界描述的那般荒芜,這裡如同修真界,有花有树,只是修士有灵力护体不惧冷暖,而植物花卉還是会受四季轮转影响,因而整個殿外所有的树枝都缀了银霜。
只有寒梅凌霜傲雪于枝头。
莫栀栀怔神,她来修真界多年,似乎从沒见過冬季。
突然她的视线落于一处,那棵树...好似她小院门前的那棵槐树。
原来沈棠钟爱槐花嗎
值守的鬼侍躲在廊桥一角,皆好奇地偷看新来的鬼后,她给這从沒有女子入驻的暗色宫殿带来了姝色。
负责莫栀栀起居的鬼侍之首挂着得体的微笑来到她身后弯腰向她行礼,“奴述怀见過鬼后。”
莫栀栀偏首望去,是一位外表看起来年岁并不大的女鬼修正弯腰半跪着向她行大礼。
她看着地上及踝的积雪皱了皱眉,抬手就将她扶了起来,微微笑道:“述怀对嗎,我比较随意,你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
述怀身子一僵似是沒想到鬼后如此好相遇,她低着头只是說:“奴不敢。”
莫栀栀手上使了灵力,将她抬了起身,对上述怀惶恐的眼神,微微摇头,“你不必怕,我言之必行。”
述怀听着此言沒再跪下,但是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莫栀栀不再勉强她,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始终落在那棵槐树上。
述怀這才微微抬起头,见莫栀栀看着槐树解释道,“這棵槐树是王上五年前有次回来时嘱托末匀大将找人种下的,說是鬼后您喜歡槐树,他想您将来在巫溟宫住着欢喜。”
她叹息道:“只可惜北域如今进入了隆冬时期不是槐花的花期,昨日又下了场初雪,這殿外的美景皆看不着了。”
莫栀栀目光一颤,低声问:“五年前?”那不是二人即将合籍的那段時間
那时正值夏末秋初,黑衣少年在小院外的槐树下,以大师兄的身份最后一次向她伸手,再见已是身份对立。
本该五年前就合籍的两人直到昨日才完成了沒有仪式、沒有嫁衣、沒有执礼人...的合籍大典。
她忽然瞧着這棵槐树有些郁躁,撇過眼不再看它,转身欲返回寝殿。
述怀见莫栀栀不但沒有回话反而脸色更差了些,再次害怕地低下了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不知哪句话惹怒了鬼后。
方至寝殿内,莫栀栀停在小塌边。
殿内的陈设枯燥清冷,与当初她第一次到沈棠曾住的那座小院时的感官完全不同,难道身为青玄的沈棠连兴趣爱好都如此大径相庭嗎。
罢了,一切与她无关,她不過是暂住。
“述怀。”
“奴在。”述怀赶紧半跪下,她万万不敢惹她生气。
“你,不必...罢了。”莫栀栀无奈,不再纠正她的跪礼,刻在骨子裡的的东西不是她一时让她改就能改好的,她凝着她问道:“述怀,你在這裡多久了?”
述怀以为莫栀栀在问她的资历,忙回道:“奴已在巫溟宫侍奉七十年。”
七十年...莫栀栀肃然,眼前這個看起来不大的鬼侍竟在巫溟宫待了這么久。
那既然如此,她...莫栀栀旁敲侧击,“那述怀你可去過宫外?”
述怀反应過来,她听說鬼后是修真界的人修,定是沒见過北域的风光,她立刻道:“鬼后是想去宫外嗎?王上說您可自由出入巫溟宫,需要奴替您准备銮驾嗎?”
“倒也不是今日想出去,只是初来北域有些好奇,你若是了解此地风光可跟我說說?”莫栀栀面不红心不跳地說着瞎话,反正在塑梦珠中见過不代表现实来過,能忽悠就忽悠。
述怀眼睛一亮,开始给莫栀栀科普哪些地方风景好,哪些地方无趣,最后說道哪些地方不能去。
她精神奕奕,“就是這些,鬼后您只要记住鹿山只有得了王上手谕才可进入之地,其余地方您随意去。”
莫栀栀:不巧我就想去那不可去的地方。
沈棠为何要将鹿山封起来?
只是现在他失忆了,她都不知如何跟他說才能放自己进去。
毕竟如今在沈棠心中她应该仅仅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述怀小心地观察莫栀栀的神色,发现她的脸色又差了些,登时吓得噤了声。
鬼后看起来温柔,怎生有些喜怒无常。
“哎——”莫栀栀大叹一口气,她总是逃避也于事无补,不如正面出击,她必须尽快去鹿山驗證在思過塔内那一系列不属于她的记忆是否为真。
“沈棠现下在哪裡?”莫栀栀抬眸看向述怀,颇有些壮士扼腕的气势。
述怀被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過来,末匀大将交代過她们王上還有個名讳叫沈棠。
“回禀鬼后,王上的行踪奴等不能過问,但依照时辰来說王上应该在、在议事殿休息。”述怀恭敬回道。
莫栀栀皱了皱眉,他不是說他不用睡觉嗎?
“沈棠喜歡睡懒觉?”她看了看外间日头正盛,照得银霜晶亮。
以前也沒发现沈棠爱睡懒觉啊?
述怀不敢妄议王上,惶恐道:“奴不知...但自从一月前王上醒来就时不时会沉睡。”
莫栀栀敛下眸,他這是怎么了,难道失了灵身对他的鬼身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嗎?
她抬眸,眼神清明:“带我去议事殿。”
述怀喜道:“奴這就领您去!”鬼后主动找王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刚踏出寝殿,就见到了含笑向莫栀栀走来的云香。
述怀行礼,“见過柳夫人。”
“云香长老。”莫栀栀本是笑着的,但是看到云香身后之人笑容就将在嘴边,他不是在闭关嗎,怎么来了鬼界?
“肖源?”
一個时辰前,议事殿。
“青玄還沒有醒嗎?”末荇担忧地看着蜷缩在议事殿软塌上的沈棠,俊眉紧蹙。
金之焕摇头轻叹,“五年前他救了那肖源后鬼身的修为尚未回复,又接连将灵身的灵力传给莫道友,最后還与大乘巅峰的玄真子一战,如今无名的反噬越来越强。”
“再找不到它的剑魂,小玄玄危矣。”
末荇走近几步,沉声道:“现在离人焱把控昆吾宗,修真界那群蠢人毫无所觉他的身份,隐隐以他为首。暗处還有当年害青玄的修士在虎视眈眈,他此刻万万不能出事。”
金之焕从沈棠那处抬起眸子,突然想到什么,定定地看着他:“听說柳夫人昨夜从昆吾宗带回来一個人修。”
末荇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目露暗芒,“金之焕有些话還是不要乱說为妙。”
金之焕面上的神情很严肃,不复往日的随意,他认真道:“我知道你娘想护着肖源不被人发现,但是他是唯一知道天机的符脉传人,若是這時間還有一人能够知道剑魂在何处,非他莫属。”
面如好女的俊脸上是凝重的神情,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末荇,你也不想让小玄玄遭反噬而永久睡下去吧。”
末荇垂下手,沉默了。
“你们說谁知道剑魂在何处?”
突然的声音让两人震惊回头,青玄今日竟如此早就醒了過来。
沈棠清俊的面上满是疲色,眼底有淡淡青色,一双红眸冷冷地睨着二人。
末荇心道不妙,“青玄...此事還需从长计议。”当年肖源的命就是青玄救回来的,若是他不愿說,他们只能采取强硬的搜魂术法,那肖源的命又会不保,未免青玄恢复记忆后怨怼他们随意做决定,误了他的谋划,他们必须小心为之。
更何况那肖源与莫栀栀的关系似乎不错...若是害了他的命,只会导致两人目前的关系更僵。
那青玄恢复记忆后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沈棠长睫轻眨,以手支颌,长发滑落至左肩,笑吟吟地看着金之焕,“末荇不說,你說。”
金之焕哭丧着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是...這样的。”
待他将来龙去脉說完,沈棠還是支着下颌,笑容不减,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
半晌,他勾着嘴角道:旧shigg独伽“谁說只能使用搜魂术法,不還有傀儡纸人?”
两人眼神依旧困惑,傀儡纸人与搜魂功效完全不同。
“肖源既然冒险来北域,一定是有急事要与莫栀栀說。”他殷红的眸子裡沁着算计,语调轻缓,“就让傀儡纸人跟着他,還怕不知道嗎?”
金之焕困惑:“若是沒有關於剑魂的消息呢?”
“符脉依靠星图推演未来,而本座身为天杀星与无名伴生,若剑魂真如箴言上所言化为人身,必是本座的伴生星子。”
末荇越听越糊涂,而和肖源有過一段時間接触的金之焕瞪直了双眸,骇然道:“小玄玄你、你为何会懂星图之理?!”
沈棠挑起好看的眉锋,半眯着眸,嗤笑一声:“這倒要谢谢离人焱。”若不是多年前发现他在研究此事他也不会知道如此之多。
“還有你竟然是天杀星,你从何得知的?”
沈棠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从何得知?
他自出生起便知晓了。
莫栀栀屏退了包括述怀在内的所有的鬼侍,将云香和肖源带进了寝殿内,還暗中地设了一层结界。
三人坐于桌前,莫栀栀为两人倒了茶后,看着两人迟疑道:“肖源你怎么会和云香长老...”
云香抿了口茶,无奈道:“昨日,荇儿来接我离开时,竟发现肖源這孩子隐在人群中。”
“幸亏离人焱闭关养伤,不然昨日他就危险了。”
莫栀栀转向肖源,却发现他抱双手托着茶杯,静静地望着淡黄色的茶水出神。
云香不感意外,喟叹道:“他一路上就是如此状态,问什么都不肯說,只說要找你。”
莫栀栀蹙眉,肖源這是怎么了,难道在這闭关的五年中他又发现了什么?
云香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向莫栀栀辞别,“荇儿還在等我,我就不這打扰你们师兄妹团聚了。”在云香离去前,肖源突然站起了身,对着她的背影哑然道:“云香长老...谢谢你。”
云香的脚步顿住,忽而听她說:“不必谢我,這是我欠巫启师兄的。”
门在两人面前缓缓合上,肖源抿着下唇坐下看向莫栀栀,這张向来温和的娃娃脸上满是紧张与惊慌,鼻尖凝着汗,唇角微启,“栀...莫师妹,可還记得五年前师尊說過的星图一事。”
莫栀栀微颔首,“是星图出现异常了嗎?”
肖源认真道:“是,五年前四星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贪狼。”
莫栀栀拧眉,贪狼?他们猜测的都是离人焱,也就是明询,但他不是一直在昆吾宗内嗎?
“贪狼离开了南方位,最终停留在了东方。”
“难道一开始的推测都错了?”
肖源点头,“這五年我推演了多次,应该不是门内任何一位长老。”
“难道是弟子?”昆吾宗内外门弟子加起来数以万计,而且哪個弟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不過如果是弟子,那就好理解了,因为弟子经常会接历练任务前往五域各处。
但她直觉让肖源如此忧虑的原因不仅于此。
“還有一事。”肖源似是很疲劳,清澈的眼眸中皆是迷惘,“无论我推演多次都发现星图上的结果都是紫微星终会被天杀星吞噬。”
“怎么会呢?”莫栀栀失手打翻了茶杯,喃喃道:“是不是你推演错了...”
男主怎么還会死在青玄手下?
沈棠明明答应了她的
他說了不骗自己她的
肖源苦笑,“我也希望是自己学艺不精算错了,可无一例外都是此结果。”
莫栀栀眸内的光暗了下来,其实青玄要杀男主的动机她始终沒有找到,還有琅玡剑至今不知在何处。
沈棠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对三界一统沒有任何兴趣,他更沒有理由去杀无辜的谢云衍。
为何星图会這样预示?
一定有哪裡是她遗漏的!到底是什么?
莫栀栀脑中不断回忆当年巫启找她时曾经說過的话,突然灵光一闪。
她站起身撑着桌子紧紧盯着肖源,仿佛在急求一個结果,“最初天杀星是不是与紫微星呈相依之态,伴生而出?!”
当年被她忽视的细节终于想起,可谢云衍出生于谢家与远在北域的沈棠甚至都不是同一时期出生的人,又怎么相依伴生?
肖源似是想到了什么,反问她,“莫师妹你是不是知道天杀星是谁?”
莫栀栀点头承认,“有些许猜测。”其实是肯定。
肖源眸子裡闪烁着纠结,想到那人与莫栀栀的关系犹豫道:“莫师妹猜测的可是大师兄?”
莫栀栀顿住,缓缓点头。
“那师妹可有何打算...”肖源抬眼看她的神色,仿佛要洞穿她的内心,“大师兄和谢师弟你如何抉择。”
如果按照星图预示,那他两人只能活下一人,而且活下来的只能是谢云衍,不然整個五域都会被毁灭。
若是莫师妹无法作出决定,那他替她做。
這是作为符脉传人的使命——预示祸福,护佑世间万民周全。
莫栀栀眼底一片苍凉,阖上眸子,如鲠在喉。
“让我想想。”如何才能两全。
两人都沒有察觉,紧贴在肖源后脖颈衣领处的一枚纸人悄然无声地化为飞灰,不留一丝痕迹。
议事殿。
整座殿内安静地仿若无人一般。
沈棠靠在宽大王座中,红眸半垂,看着眼前刚刚化为烟灰的傀儡纸人沉默不语。
殿内的金之焕和末荇亦不敢出声。
方才通過傀儡纸人传来的话几人都听见了。
沒想到他们千寻万寻几十年的无名剑魂竟然是谢云衍。
“青玄,你打算如何做?”末荇看向疏懒的沈棠踌躇道。
毕竟那是他曾经的同门师弟,而且听着莫栀栀的语气,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师弟的死活。
“怎么做?”沈棠坐直了身子,半阖的红眸微睁,眼底似坠落曦光,薄唇上扬笑道:“肖源不是說了嗎?”
“天杀星终会吞噬紫微星。”
金之焕眸光颤动而后莞尔,這才是他熟悉的青玄。
“叩叩叩——”
“主子。”是末匀。
“进来。”
一身黑衣的末匀行色匆匆,见大家都在,拱礼道:“回主子,离人焱开始行动了,他派座下弟子联络各派与三大世家,似要与鬼界开战。”
沈棠低头,曲指敲着面前的案几,“哦?我以为他早已开始行动了。”
“听說昨日他受了伤所以才未出现。”
沈棠神情松散,倚着椅背,“啧,何人伤的?”
“听說、”末匀欲言又止,“听說是...鬼后。”
“她?”沈棠饶有兴致捻起案几上的印鉴抛着把玩,“修为不過渡劫,倒是有些本事。”
见末匀未答话,沈棠抬起眸子觑着他,不悦道:“你扭捏什么?還有什么沒說?”
末匀扼腕,深吸一口气道:“回主子,据天鬼传回的消息,离人焱自关押鬼后之处离开时衣衫凌乱...”
說完他猛地低下头。
衣衫凌乱,四個字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一旁的金之焕和末荇下意识看向沈棠。
红衣少年捏着印鉴的手一顿,红眸危险地眯起,他突然回想起接莫栀栀时她的衣襟微微松散,倒像是被扯开后潦草拢上的样子。
“哦。”明明心中郁气横生但他面上不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和莫栀栀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他已不记得,所以他不生气!
不生气!
他将印鉴丢回桌上,“末匀,既然离人焱如此清闲,不如给他找些事。”
“他研制出来的那些小东西,就送還给他吧。”
明明是十分平静的语气,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无端地感受到一股透骨的凉意。
“她今天做了些什么?”
末匀:“?”她?他?
沈棠捏了捏眉心,不耐道:“莫栀栀在做什么?”
末匀:主子你這话题转的太快了他接不上。
“启禀主子,鬼后今早在院中那棵槐树下站了会,后许是觉得院中只有雪色顿感无趣又回了殿内沒再出来。”
沈棠红眸内满是疑惑,不解道:“槐树?本座那处何时种了槐树?又是本座失忆前做的?”
末匀咽了咽口水,“是...是!”
沈棠突然站起身走向窗棂处,看着殿外青瓦白墙和一望无际的霜白色,确实有些无趣。
“听說鹿山上的幽昙花都开了?”
末匀看了同伴一眼,结果那二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理他。
末匀叫苦不迭,怎么又是他。
“回..回主子,如今正值幽昙花的花期,是都开了..”末匀心底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棠转身看着他微微笑道:“去将它们都搬到本座的寝殿外吧。”
“主..主子?!”末匀大惊,“這幽昙花可是长在鹿山的悬崖峭壁之上且数量极多,這全搬回来需要费很多人力,现下正值用人之际恐怕难以…”最主要這玩意它除了好看沒啥用啊
沈棠嘴角笑意更大,眸光却是冷的,“末匀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一位,那就你去吧。”
末匀眼神求救另外二旧shigg独伽人:“......”他說我最有用你们不嫉妒嗎?不争一下嗎?
金之焕:不嫉妒。
末荇:不争。
某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去,“限明日之前。”
末匀:“...是!”明日還要继续盯着妖界的动静,主上时辰掐得可真准。
待末匀走后,另两人为了不触這位爷的霉头,打算找個借口溜走。
沈棠叫住了金之焕,“找人替本座将這处的软塌换一张。”太小了
金之焕:“小玄玄你今夜還要在這休息?”不如去哄哄莫道友分個床位
沈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腹诽什么,轻嗤一声:“本座习惯一個人睡。”
“那你何必将莫道友迎回来...”金之焕摸摸鼻子。
沈棠睨了他一眼,“不行?”将她放在身边似乎那颗躁动的心会更安定些,過些日子兴许他就想起来了。
金之焕擦了擦冷汗,“不敢不敢。”
“听說你惹了谢老贼府上的孙女?”沈棠向来睚眦必报,看来是不打算放過金之焕,“要本座替你准备些聘礼?”
“不不不需要...”金之焕连连摆手,恨不得打自己耳刮子,叫你多嘴!
“我想起来我還有事,先告退了。”
金之焕沒义气地丢下兄弟先溜了。
殿内就剩下了末荇,他站在那处,脚底如有针毡,正打算开口,却见沈棠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末荇,傀儡纸人的事情,师娘知道嗎?”
末荇沒想到他问這個微微一愣后道:“不知,我避开了她。”
沈棠沉默了,他印象中的师娘心思缜密。
而且有句话,知子莫若母。
肖源走后莫栀栀仍沒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她无法忽视自己心底对沈棠的在意,但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书中世界崩塌。
鹭鹭、季付、云香长老還有肖源他们...在她眼中都不再是书中的纸片人,而是活生生的人。
昔日仙宫的破败历历在目,十位金仙以自爆的惨烈方式也才堪堪阻止了青玄三年。
若是...若是歷史重现,她无法原谅自己。
用過饭后,莫栀栀躺在床上望着精美的穹顶愣神。
“鬼后,王上来了!”述怀进殿禀报。
沈棠!
莫栀栀坐起身,眸光闪动,见不见?
纠结了片刻,她猛地又倒了回去,拿過一边的被子蒙過头。
“不见!就說我睡了!”
述怀呆住。
王上這是又被鬼后拒之门外了!
作者有话說
尽职敬业的末匀:暂时get花匠
沈棠:口嫌体正直有错嗎?
栀栀:我有主意了,我要他哭!
ps:有些人即使失忆了,本能的行为是不会变的。
在我的小甜饼中绝对沒有狗血剧情,男女主无论什么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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