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四百八十:魏阁霖之死(一)
瑞轩镇上每天都人来人往的不计其数,但上面說的两個人都是与钱潮等人有关的。之前在千针松林之外,汤萍等四個人隐着身形偷听到章益怂恿宗飨将两個名为祝氅和魏阁霖的家伙找来帮忙,這二人都曾是五灵弟子,因为偷习禁术又害了人命所以才被五灵宗驱逐,如今這二人已经接到了宗飨的书信,先后来到了瑞轩镇上。
最先到瑞轩镇的是祝氅,此人是一名御灵弟子,在五灵宗内偷偷的对自己的灵兽施以“兽魂易兽魂”的手段,他更是因为以此手段杀過一個小纨绔而被驱逐的。
祝氅到瑞轩镇后就按照宗飨书信中的地址住了下来,過后不久章益就出现在瑞轩镇上与他见了面,当时只有祝氅一人在,章益与祝氅自然是认识的,二人說了一阵,章益還交代祝氅暂且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等宗飨那裡有了消息必然会来通知他,届时自有用他之处,同时還让祝氅在這裡等一等魏阁霖,等他到来之后也让其在這裡暂时等待云云。
章益走后又過了几日,魏阁霖才到。
這两個人算是章益与宗飨从外面找来的厉害打手。關於這两個人的事情前面已经有所交待,两個人都因为犯過大错而被五灵宗驱逐,還有就是他们的师父都是姓宗的,也就是說他们两個人的师父都是宗飨的堂叔伯。
早前章益在千针松林之外向宗飨提议让這两個人回来帮着一起对付钱潮等人,当时宗飨的表现十分的为难和犹豫,但随着這两個人赶来瑞轩镇,想必宗飨那裡或是下定了决心或是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变故,总之,這二人接下来就要在宗飨与章益的指挥之下对钱潮等人出手。
不過,這两個人虽然曾经是五灵弟子,但毕竟是被驱逐了,身上的标明他们五灵弟子身份的玉佩也早就被收回,进入五灵宗当然可以,而且从瑞轩镇到五灵宗的路這二人绝对熟悉,但毕竟现在他们不是五灵弟子,一旦进入,就与散修闯五灵一样,路遇的五灵弟子若是知晓他们的身份将他们击杀是符合五灵宗规矩的。嗯,虽然這样的情形不太可能,凭着這二人的手段很可能是对方被他们反杀,但毕竟是有麻烦的,加之宗飨在书信中還对他们說過让他们到达之后就在瑞轩镇上先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们最好不要在人前露面,等用到他们时会有人去找他们,所以這二人就只能在瑞轩镇上安顿下来。
祝氅是個御灵修士,此人個头不高,甚至比起钱潮而言都要矮上几分,身形更是显得瘦弱,削瘦的双肩上顶着一個显得有些過大的脑袋,脸上星罗棋布的满是雀斑,一双浅而短的眉毛,一对聚光的小眼睛,大鼻头,高颧骨,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成一條线,此人头发茂密但额头不宽阔,发际线還有些低,总之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相貌猥琐。
魏阁霖则是個大個头,身形還圆滚滚的,不過他倒是生的浓眉大眼,略有些外鼓的脸颊,大大的鼻头下是厚厚的嘴唇,整体而言魏阁霖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精神足满,這倒与他修习‘血冰之术’该有的面色病白并不相称。一眼看去這魏阁霖就是個白胖子,若不是肥胖让他的相貌有些走形,魏阁霖应该算是個相貌堂堂的人物。
這两個人分别是先后被五灵宗驱逐的,早在五灵宗时他们就认识,而且也都知道彼此是因为什么事而被驱逐的。
這二人的脾气嘛,其实是身材矮小的祝氅更加沉稳一些,既然宗飨让他们在瑞轩镇上等待,那祝氅就耐心的等,几乎足不出户。而魏阁霖却是個急性子,他千裡迢迢的到了瑞轩镇之后总想着马上回五灵宗内再去看一看,更是对宗飨将来让自己帮忙做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他還向祝氅打听過宗内近来的事情,但祝氅所知的也不多因此只能作罢,如今让他在瑞轩镇上等,开始的几天他也能耐得住性子,但随着一天一天的過去,宗飨那裡沒有半点动静,魏阁霖就渐渐的不耐烦起来,就算有祝氅在旁边說话,魏阁霖也觉得气闷不已。
瑞轩镇是個热闹的地方,這裡每天都有从修行界来的各色人等到這裡做事情或是做买卖,每天還有不少的五灵弟子来到這裡,因此街道上总是人声喧喧,闷不住的魏阁霖就說要到外面去走动走动看看热闹,开始祝氅還劝他,他们曾经也作为五灵弟子在這瑞轩镇上不知道逛了多少次,如今就算再回来此处又有什么可逛的,就不如耐心的等下去,免得宗飨派人来找他们时寻不到人耽误了事情,可魏阁霖哪裡听的进去,再加之這二人也沒有個身份从属的关系,凭什么祝氅說的话魏阁霖就一定要听,所以后来祝氅干脆不再劝,由得他去。
每天出去再回来,魏阁霖都会兴致勃勃的跟祝氅說在瑞轩镇遇到了過去认识的什么人,那人過去如何现在看上去又如何何等等,直到有一天魏阁霖出去,再回来时竟然是那天的深夜。
祝氅早就等的焦急,担心会出事情,见到魏阁霖返回才松了一口气,不過他也注意到魏阁霖的那张胖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以及一抹残存的血红,而且身上還隐隐的散发出一股血腥之气,這让祝氅十分的心惊,他问道:
“魏师弟,你去做什么了,为何這么晚才回来?”
魏阁霖却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說道:
“沒什么,就是遇到了過去不错的朋友,找個地方喝了几杯又多說了几句,耽误了時間。”
祝氅当然不信,他看着魏阁霖的脸色继续问道:
“遇到了過去的好友?多說了几句?那魏师弟身上的這股血腥之气是怎么来的,难道也是与好友闲聊才聊出来的嗎?”
魏阁霖沒料到祝氅的鼻子会如此灵敏,他還故作镇定的遮掩道:
“這是……”
而祝氅却不等他說完,伸手就将魏阁霖的双手捉住扯到面前,果然在魏阁霖的右手掌心处有一道浅浅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祝氅一见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气恼的說道:
“魏师弟,你……你去杀人了,对不对?”
祝氅知道魏阁霖的手段,施展“血冰之术”就是以自身的精血凝聚成冰再去伤人,魏阁霖手上的伤口一看便是他动過手才留下来的,而且時間并不久。
魏阁霖见被识破也就不再假装下去,他抽回自己的双手說道:
“得了,祝师兄,难道你以前在五灵宗内就沒有個看着不顺眼的家伙嗎?嘿嘿,今天赶巧,我遇到了两個,也是這几年我的身材又有些发福,相貌与在五灵宗时不太一样,所以他们才沒认出我来,不過既然让我遇到了他们,那怎能放過,于是我就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跟着他们进了五灵宗的地界之内,寻了個僻静的地方悄悄的将他们除掉了,仅此而已,而且我做事也干净利索,尸体也都处理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可是……”祝氅气道“宗师兄明明让我們在這裡等消息,前几日章益来過,還特意交代让我們不要在人前露面,你這样做……”
“行了,祝师兄,”魏阁霖开口打断了祝氅“咱们实话实說吧,祝师兄你真的以为凭着宗飨就能让咱们二人重新回到五灵宗,回到原来的师门嗎?哼,早在我還在五灵宗的时候也沒觉得這宗飨有什么過人的本事,正相反,他在我眼裡就是個不务正业的纨绔罢了。他的书信我看了,我总觉得他是在說大话,甚至……還有利用你我的心思在内,嗯,要不是书信被长辈看到了也让我来這一趟,我压根都不想理会他。现在就算我按着他信中所言来了瑞轩镇,对将来他要我們做的事情我也很是警惕,为人火中取栗不算什么,但就怕咱们事后被人卸磨杀驴,一旦他要我們做的事情有什么蹊跷,嘿嘿,我转身就走,修行嘛,又不是只能在五灵宗這一棵树上吊死,我可不想为人出了力最后或是成了替罪羊或是被灭了口。所以嘛,這次既然能遇到以前几個与我不对眼的小家伙,能杀就杀,這裡的事情能做就做,做不了或者我不愿做,转身我就离开,這样才算不虚此行。”
祝氅沒想到魏阁霖会說出這样的一番话来,一時間有些呆愣,片刻后他才說道:
“不可能,宗兄弟怎么可能会害我們?”
魏阁霖笑笑,說道:
“呵呵,祝师兄,咱们是被五灵宗驱逐的,這是宗门对我們的处置,宗飨又是什么人,不過是宗氏之内的一個晚辈,宗门做出的决定,他一個宗氏晚辈难道就能轻易改变嗎?我倒是听說過同样被驱逐的上官泓的确是回归了五灵宗,不過那是她的上官家在对付穆阳宗的事情中出了大力,立了大功,因此宗门才允许上官泓返回五灵宗重新成为五灵弟子,但你我呢?咱们的家族寸功未立,凭什么能回到五灵宗?”
祝氅依然不服气,他說道:
“不对,魏师弟,宗兄弟這次找我們做的事情……唉……关系到宗内几氏之间的暗斗,咱们若能在其中为宗氏立功,想来宗氏那些前辈一定能够让我們回归五灵宗。”
魏阁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其实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祝师兄,宗内几氏之间的暗斗,說明白些无非是宗氏要针对其他几氏暗中使什么手段罢了,這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咱们二人若是参与其中,事后宗氏有两种对待咱们的方法,一個是大加褒奖,說不定真的会想方设法的让咱们两個回归五灵宗,但這個方法必定麻烦无比,对不对?毕竟要過宗内议事堂长老的那一关,沒错吧?而相比之下呢,若是在事后顺手将我們二人除掉,岂不是更加的方便,不但省去了许多的麻烦,還能让我們二人彻底闭嘴,祝兄,你若是宗氏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這……”
“当然了,我說的只是一個可能,不是一定說宗氏对我們就抱着這個心思,但是祝师兄,你知道宗飨将我們召集到這裡是要做什么嗎?”
“好象是要对付宗内五個小家伙。”
“小家伙?呵呵,祝师兄知道的還是不多呀,那五個小家伙可不简单,有一件事祝师兄可能不知道,五灵景氏的景桀你该知道吧,那家伙据說就是坏在了那五個人的手裡,被废了修为然后驱逐出去,由此看来那五個人绝不简单,宗飨找咱们其实就是看中了你我的手段,他要对付的五個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现在宗内炼气弟子之首,嗯,五個人担任這個职务,在過去可沒有過,能被选中担任這個职务的,那五個人岂是容易对付的?听說为首的叫什么汤萍,還有一個狡猾的小子叫钱潮……”
听到這裡祝氅吃惊的问道: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祝师兄,我虽然被驱逐,但与以前交好的一些师兄弟還是沒有断了书信来往,他们早就跟我在信中說起過那几人了。”
见祝氅听后坐在那裡发呆,魏阁霖起身去休息,但最后還是对祝氅說道:
“祝师兄,听我一句,我不一定会帮着宗飨做事,但你要帮他们的话,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免得后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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