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妙计迭出
我們随后把這些,写成邮件发给了杨辉,让他帮我們分析一下,這种种的怪异之间,到底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而他在回复的邮件中,大概做了以下的种种猜想:
高瞎子和羊“兽交”而生下的那個怪胎,在山洞裡被围打的過程中,咬伤了土匪三兄弟的那個祖上,這一细节,对于随后一系列奇异事件,产生了连锁反应。
土匪三兄弟的這個祖上,被怪胎咬了一口后,可能被感染上了一种特殊的病毒或者寄生虫,這种病毒或寄生虫,导致他们家族产生了一系列畸形胎。
另外這种病毒或寄生虫,還有另外一個很奇异的作用--使感染者有和羊兽交的冲动。這就像是人感染了狂犬病毒后,到一定阶段,会有咬人的冲动那样,在原理上是相同的。所以无论是那個三個土匪的祖上,還是他的后代们,肯定都和羊兽交過,而這就会导致另外一個后果--会有“人羊杂交”的怪胎产生。
那些所谓肉味“鲜美”的、并且外貌有点特殊的羊,其实就应该是這种“人羊杂交”后,产生的“怪胎羊”。或這些“怪胎羊”再和和一般的羊交配后,生出来的第二代,第三代,它们其实已不再是单纯的羊了,而是一部分有羊的特征,而另一部分却有人类特征的“怪物”。
张屠户的太爷爷,听完老刘头讲述完土匪三兄弟、奇怪的家族史后,就不再吃羊肉,這是是因为,以他的聪明和智慧,已经想到了這一点;而当儿子被那個怪羊咬死后,他为什么又吃了呢?那不過仅仅是因为他内心极度的仇恨。
而那個咬死张屠户太爷爷小儿子的羊,极可能是土匪三兄弟中老三和羊兽交后,生出了的“怪胎羊”--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像羊,但它却有人的智能和某些特征。为了报复张屠户的太爷爷,才伺机混入了张屠户太爷爷家,可能张屠户太爷爷父子那天的行程,它通過什么渠道知道了,這才跟到集市上,然后当着张屠户太爷爷的面,活活把他儿子咬死,這样不但弄死了仇人的儿子,還让仇人亲眼看到這残酷的一幕,這是对仇人最有力、最狠毒的打击,会使张屠户太爷爷的内心,遭受最严重的创伤。
看了杨辉的分析报告,我再一次被他深刻的分析能力、和渊博的知识所折服。至于我們家那個吃鸡的羊,杨辉也做了分析,他說据我邮件裡提供的情况,应该是“怪胎羊”和一般羊杂交的后代。這种羊应该比一般羊的智力高很多,因为它身上有人的基因,但绝沒有人和羊杂交后第一代“怪胎羊”--比如咬死张屠户太爷爷儿子的那只羊--的智力高。
从科学的角度,虽然可以解释那只怪羊的来龙去脉,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關於那只羊,還有很多秘密,那种秘密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你虽然看不见它,但它却在那裡窥视着你。
自从和张屠户那次长谈后,我們便成了忘年交。虽然春节期间,他白天干活很累,但一到晚上,還是经常過来找我来聊天。說实话,我也特别希望他来,因为每次看到院子裡那只吃鸡的怪羊,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還有之前经历過的那些恐怖事件,都让我心裡有点毛毛的。夜裡他過来聊聊天,我感觉踏实很多。
经過彼此间的深入交流,我們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共鸣--我們村的怪事還真多。
我把小时候经历過的高爷爷的死、那只怪猫、那天午后在院子裡看到很多穿寿衣的人……等一系列恐怖而神秘的事件,還有那個铁盒子裡隐藏的秘密,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听我讲的时候,他有时会满脸惊恐、有时又兴趣盎然,有时则若有所思。当然,他也讲了很多他经历過的、同样恐怖而神秘的事件。
我們的话题,不知不觉又落到了高爷爷身上,我问他:“张叔,你觉得高爷爷真的会是三百多年前的高瞎子嗎?”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猛吸了几口烟,好像在记忆裡,努力搜寻着什么似的,過了一会才說:“這個我還不敢太确定,一個人活三百多年?那不成妖怪了,但也不好說,你說的那個高瞎子,体质确实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他的鼻子竟然和狗一样灵敏!這個绝对能称得上是奇人。這样的奇人活的一般人长几倍,也不是绝对沒可能。不過经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到關於高爷爷的一些事,這些事现在想起来确实很怪。”
“是嗎?那到底是啥事,高爷爷几乎不与人交往,你還知道他什么秘密嗎?”我迫不及待的追问到,并又递给张屠户一支烟。
张屠户把烟放在嘴上,然后用上一支烟的烟屁股,把新烟点着,猛砸几口才悠悠的回答我:
“說起来這事,也快二十年了,那时我刚二十出头,咱们村裡抽调壮劳力,去七八十裡外的地方架桥修路,那可都是山地,有的地方真要一锤锤的把石头凿透,上级好不容易给弄了点炸药,但不知怎么搞的,被大雨全部浇湿了,话說回来,即使不被雨淋,恐怕也沒人敢使那玩意,之前的一年,邻村的也在那裡修路,就使炸药了,结果炸死两個,炸伤七八個。从那以后,咱们這一带修路,再也沒有人敢用炸药了。
当时的村支书和高爷爷的关系算是不错的,平时他对老头的生活很关心,经常给他送米送面,有时候甚至還送点肉,让高爷爷改善生活,高爷爷对他也很感激。村支书也算是和高爷爷接触最多的一個人。
我记得,村支书好像跟大家說過,高爷爷虽然极少說话,但却是一個很心细、很有头脑的人,所以那次出工,特意也让高爷爷去了,让他帮着记记工分、保管一下工具之类的。
当时,大家只是觉得那是村支书之所以那样评价高爷爷,完全是出于個人偏爱,谁也沒看出来那老头有“心细、有头脑”這类优点。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使大家這种想法,发生了极大转变。
那时,邻村也在附近和咱们村同时施工,因为人数相当,所以两個村分的任务也基本一样。這就造成了竞争的局面,要知道,那個时代,真称得上是‘视荣誉如生命’,谁先完成任务,谁就无比光荣,反之就太丢脸了。
但很不凑巧的是,虽然两村人数相当,但人家那個村,是咱這一带有名的“石匠村”,石匠活是世代相传的手艺,所以在对付石头上,咱们村沒法和人家相比,因此,开工七八天,人家的进度比咱這边几乎快两倍。我們当时干活的那些壮小伙,好胜心都比较强,那甘心落在人家后边那么多,所以每天玩命的干,但那活拼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所以虽然累死累活的干,但還是被人家越落越远,村支书更急,他吃不下、睡不着,我有时半夜被尿憋醒,经常能看见支书一個人蹲在帐篷外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還不时唉声叹气。
支书這個人,当时在咱们公社那么多村支书中,可是“年年评先进、处处争第一”的,所以他哪能忍受比对手落后那么多。但沒办法,在凿石头上,你怎么可能比的過专业石匠呢?
我和村支书,還特意跑到邻村的工地上,看人家到底是怎么干活的,为啥干那么快,结果一看就傻眼了--人家干的太轻松了,有說有笑的。
咱们村费半天劲凿块石头,人家可能只需找准位置,在关键部位、凿上关键的几下,然后用大锤顺着石头纹理一敲,啪得一下就碎了。
看完人家后,我們更发愁了。這场竞赛肯定输定了,并且還会输很惨。但唯独一個人,一点不发愁、也一点不着急,那個人就是高爷爷。他每天最后一個睡,最早一個起,和他相处那么多天,沒人看见他躺下睡過。每天都是‘别人睡的时候他沒睡,别人醒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我记得大概過了十天左右,咱们村的這些人,都彻底绝望了,干起活来,无精打采,刚来时的那种干劲全沒了。
有一天忽然下起雨来,大家不得不停工,在帐篷裡休息,很多人都唉声叹气,說這活咋干的這么窝囊呢,苦点累点沒啥,這就是這窝囊受不了。
忽然,披着一身蓑衣的高爷爷,出现在帐篷口,谁也沒注意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并且那时,已很少人在雨天還穿蓑衣。
高爷爷沒理会大家有点诧异的目光,而是走进帐篷裡,蹲到一筹莫展的支书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谁也沒听清他說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边說,边向支书展示着手中的叶子,支书的表情,也在微妙的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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