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 作者:未知 看到钱盛吃瘪,旁边一個同样棺材板方正脸的家伙站起来,此人叫钱茂,钱盛的哥哥,比钱盛更多了一分成熟。 钱茂眯着眼睛說道:“秦兄,你刚来,還不知道此间情况,诗会已经开了半個时辰,已经出了几首佳作,此次诗会,梦魁首出题,以伤春为题,诗词皆可。” “纯元兄的一首‘青玉案’,可谓词义俱佳,立意深远,一句‘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读之令人齿颊留香。” “梦大家的一首‘蝶恋花’,宛转悠扬,写景写情,刻画的入木三分,绝对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說道這裡,這家伙竟然摇头晃脑的吟唱起来, “群山烟笼霞飞度,但见得,春归去。片片残花香铺路,柳溪堤岸,晓莺啼处,美景难留住。 黄昏立尽伤春暮,望断天涯忍回顾。莫问闲愁能几许?半帘幽梦,满怀情绪,把酒听风语。” 听他念完,席间就有书生說道:“這词真是写出了百转千回的味道”,說完還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纷纷說梦大家這首词做的好。 秦观愣愣的看着這些家伙自嗨。 說实话,他听不懂啊。 那钱茂說完,转头看向秦观,脸上带着微笑道:“秦兄,你的大名,满杭州谁人不知,既然今日来参加诗会,必然要留下一首诗词才好,要不然,传出去,人们又会說,秦郎中家的二公子秦观秦少游,只是個不学无术的纨绔了,那可就坠了秦家的名头了。” “当然,這样的话,在座的人,是绝对不会轻信,也不会去传扬的。” 秦茂說完,脸上依旧是一脸和煦的微笑。 秦观那個恶心啊,這家伙绝对比他弟弟阴损的多。這话明明就是在說,你想传扬的好不好。 秦观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這裡大多数人,都带着玩味戏谑的笑容。就连那位叫梦湘君的花魁,看向秦观的眼神也全都是鄙夷之色,梦湘君旁边坐着一位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一脸温煦笑容,颇有几分丰神俊朗的味道,不過秦观感觉到的,却是敌意。 秦观突然觉得,自己和這些人,還真是格格不入,完全两個世界的人。 “叮咚”。 就在這时,秦观脑海裡响起一声系统提示音。 秦观一愣,赶紧查看, “系统發佈临时任务:作为一名穿越者,怎能被一群老古董鄙视。用一首诗词震撼他们。成功,系统给予奖励,失败无惩罚。” 秦观心裡发苦,心裡对系统說道:“我会的诗词真不多,還都是课本上学的,再說了,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写出来過,如果抄袭别人說過的,那脸就丢大了。” “提示宿主,本时空为平行时空,自唐朝以后,歷史发生改变。” 听到這话,秦观眼睛一亮。 秦观脸上出现微微的笑容。 在场的人看到秦观如此表情,很多人觉得,這秦观是不是被讽刺的犯傻了。 就听秦观朗声說道:“我平时藏拙,不愿意表露,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写不出诗词嗎,不就是‘伤春’诗词嗎,老子信手拈来,听好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這半阙词一出,刚刚所有人脸上還带着的嘲笑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惊讶。 前面這段是写景,‘花褪残红青杏小’,百花凋零,杏树上已经长出了青涩的果实,這一句话就直接点题,春天去了,夏天来了,正是点题伤春。 還沒等人们从震惊中缓過神来,就听秦观继续道:“墙裡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裡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這下半阙,以声拟景,更是引人入胜,意境朦胧,令人回味无穷。 秦观的這首词一出,包括柳纯元、梦湘君、钱家兄弟在内,所有人都被震住了,這首词的意境之深,情景之妙,比他们之前的诗词要强上百倍,绝对是一首可以流芳百世的佳作。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秦观,不敢置信這首词是這位名满杭州的纨绔子弟做出来的。 如果纨绔都能写出這么妙的诗词,那他们是什么,一群蠢材嗎。 “叮咚。” “宿主的诗文震惊了這群老古董,获得临时任务奖励‘爆裂符’,奖励已经发放,宿主可以随时领取。” 系统奖励,秦观心裡一喜,這裡人多,不是看奖励的好时机,秦观此刻也对這诗会失去了兴趣,转身要走。 就在這时,钱盛突然叫起来:“不可能,這首词怎么可能是你写出来的。” 秦观心裡一惊,难道這個时代也有苏轼,他還写出這首词了。 就听钱盛继续道:“肯定是你花钱雇人写的诗词,呵呵,秦观,你做出這样有辱斯文的事情,就不怕被所有文人耻笑啊。” “哦,对了,你還算不得文人,在座的都是秀才,只有你秦观秦二少,充其量就是個学馆学子,连秀才都考不上,以你秦二少的为人,還真不怕别人耻笑。” 秦观转身,一脸风轻云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词是买来的,为何我就不能写出這样的词,這样的诗词,你买一首试试,看谁卖给你,如果是你做出如此好词,你会卖嗎,白痴。” 众人一想也是,這样的好词,如果自己做出来,必然公布出去扬名,這可比几两银子值钱多了,傻子才会卖呢。 钱盛脸上一红一白的,很是难看。 秦观却继续說道:“你觉得我写不出就写不出,你說我考不中秀才就考不中,你算老几啊,别用你那土鳖的心理去观想海洋的伟大。” 這时钱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来秦公子对考取秀才志在必得了。” “我如果去考,小事一桩。” 反正就两天的体验期,秦观自然不在乎放嘴炮,這個逼他装的轻松。 “秦兄竟然如此有信心,那不如我們来打個赌如何。”钱茂道。 “打什么赌。”秦观问道。 “就赌秦兄能否考上秀才,如何。” “怎么赌。”秦观问道。 “简单,如果秦兄考不上秀才,那就从西湖中心跳下去,自己游上岸,如何。”钱茂戏谑的看向秦观。 秦观突然发现,這家伙好阴险,竟然套路自己。 秦观脸色不善的问道:“那如果我考上了呢。” “那钱盛就从湖裡跳下去,自己游上岸。”钱茂道。 钱盛一听,看向他哥不乐意的嚷道:“哥,你打赌为何拿我做赌注。” 输人不输阵,反正体验期一過,老子抬脚走人,怕你個锤子,一群老古董。 秦观道:“既然要赌,那就公平点,考不中我游湖,如果我考中了,那你们两個人一起游湖,這样才可,你觉得如何。” 钱茂眼睛眯着看向秦观,最后舒展开,微笑着說道:“可以,不過,总要定個期限吧,你如果总說自己会考上,拖到天荒地老也是你。” 這时,一直坐在梦湘君旁边那個丰神俊朗的公子却开口了,說道:“我看,就以三年为限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