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触摸真相
林薇早早就去了厨房,煮粥,煎蛋,烤面包。
她把早餐摆在餐桌上,见郝荻梳洗已毕,破例穿上警服,准备出门了。
“吃了饭再走吧。”林薇說。
“我单位有早餐,你们吃吧。”郝荻面容严峻,临出门前,她叮嘱林微說:“不管有谁来,一律不许开门。”
“知道了。”林薇被郝荻的严肃吓到了,她问:“不会出啥事吧。”
“沒事。”郝荻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架势,她的心情无比沉重,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同寻常的日子。
郝荻开门离去,林薇去了卫生间,接好一盆温水,来到何大壮房间。
何大壮趴在床上,還在熟睡。
林薇放下水盆,掀开被子,见何大壮只穿了一個短裤,身上布满了血渍。
她把毛巾浸在水盆裡,捞出来拧干,坐在床边,开始为何大壮擦身子。她擦得是那么的谨小慎微,生怕惊醒了何大壮。
尽管這样,何大壮還是醒了。他翻過身,看见林薇在为他擦身子,要坐起来,被林薇按住說:“别动,浑身脏的都不行了,我给你擦擦。”
何大壮和林薇同时发现了一個尴尬,何大壮急忙扭過身去,回避林薇的目光,怕被林薇看到他的晨勃。
林薇一笑說:“我是過来人,你别介意。”
林薇依旧给何大壮擦身子,何大壮非常难堪,他想回避,又无处躲藏,只好红着脸,任由林薇的毛巾,在他身上擦来擦去。
“大壮,昨晚出啥事了。”林薇见何大壮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给他擦洗大腿上的血迹。
何大壮那不争气的表现欲,又一次让他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我差不点就沒命了。”何大壮简单說明,昨天发生的事,林薇听了,呆呆地看着何大壮說:“你看见贾政道了。”
得到了何大壮的证实,林薇拿毛巾的手,停留在何大壮的腿上,她陷入了沉思。
果然被她猜中了。
徐烨前天返回家中,提到要带她出国,林薇当时就产生一個疑虑,难道贾政道回国了。
林薇毕竟跟贾政道在一起近二十年,对贾政道的脾气秉性還算了解。
徐烨所谓的要出国,十有八九就是要给贾政道当替罪羊去了,這是林薇当时的第一反应。
贾政道有一個惯用伎俩。一旦有事情发生,就让手下突然消失,然后把所有罪责,都推给這個手下,自己落一身清白。
徐烨作为贾政道的贴身随从,贾政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把罪责推给他。看来贾政道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才要拿徐烨說事。
徐烨知道贾政道太多的秘密,贾政道要对他下手,肯定還要斩草除根,所以,林薇才不顾一切,打晕徐烨,躲到何大壮家。
按這個思路推算,徐烨死了,接下来就是林薇了。
果然被林薇猜中了,她在何大壮家,侥幸躲過了一劫。
林薇以为贾政道人在国外,遥控指挥了這一切。
那样,她還有机会活命。因为她怀了王晟的孩子,王晟绝对不能允许,贾政道对他们母子下手。
贾政道就在古城,随时都会对她下手,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大壮,你能走嗎?”林薇打定了主意,要跟何大壮离开郝荻家。
“我……”何大壮不知道林薇要干什么。他为难道:“现在這种状态……”
林薇想带何大壮一起走,以便身边有個人能保护她。
何大壮眼下的状态,连一件干净衣服都沒有了,她改变主意說:“我去给你买套衣服,顺便再给郝荻换套被单。”
“這個……不方便吧。”何大壮不希望林薇一個人外出,以防发生意外。
“沒事,我去去就回。”林薇把水盆送回卫生间,匆匆穿上外套便走。临出门前,還不忘叮嘱何大壮說:“抓紧時間吃早点。”
林薇走了,何大壮来到餐厅,坐下来刚要吃饭,忽然一個闪念:林薇匆匆忙忙的,不像去买衣服的样子。
她要去哪呢?
郝荻先把车送到修理厂,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刑警队。
帅帅和郑潇正等在那裡。
“刚接到一個协查通报,海边发现一辆被烧毁的工具车,车裡還有一具尸体。”郑潇把一份协查通报,摆在郝荻面前說:“当地警方根据车牌号,认定這台车是我們管区,金鼎洗衣工厂的,希望我們能够协助调查。”
郝荻看過协查通报,起身带上协查通报,直接去见丁局长。
郝荻在丁局长面前,不能隐瞒任何一個细节。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向丁局长作了汇报,丁局长听了,顿时沉默无语。
丁局长想了十几分钟,做出一個决定。他說:“郝荻,我看你這個刑警队长,算是当到头了。”
郝荻预感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要引起一系列的麻烦,但是她万万沒有想到,能够牵扯到她刑警队长任职。
郝荻交回配枪,回到刑警队,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叫上一辆出租车回家了。
刑警队长郝荻被停职审查了。
這個爆炸性新闻,瞬间在洪北公安分局传开了。
林薇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鑫鑫鲜花礼品店门前,田一雄正在往外面搬运货物。
他看见林薇,似乎早已知道林薇要来,微笑着主动打過招呼說:“你来了,屋裡請。”
林薇走进礼品店,对紧随其后走进来的田一雄說:“叔,田宇那边有消息嗎?”
“還沒。”田一雄拿過一把椅子,請林薇坐下来,又拿過一個进口水果,要给林薇切开。
“别忙了,我還有事,說几句话就走。”林薇阻止說。
“有啥事,你尽管說好了。”田一雄对林薇十分友善,他也拿了把椅子,微笑着等待林微說明来意。
“我怎么能联系上田宇。”林薇索要田宇在国外的电话号码。
“我也好几天沒联系上他了。”田一雄的话,引起林薇的反感。
“叔,田宇在国内时,我对他怎样,您都看到了。”林薇早已做足了功课,她避而不谈田宇究竟是不是王晟,只是以关心的角度,要与田宇联络,根本不给田一雄回避的机会。她說:“我当弟媳的,想关心一下田宇,您不会阻拦吧。”
“我知道你为啥来。”田一雄也是少有的爽快說:“你等一下。”
田一雄走进裡间屋,稍许,拿了一個银行卡出来,交给林薇說:“這是田宇临出国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這是什么意思?”林薇沒接银行卡。
“王晟去世了,這是他留给你的钱。”田一雄拽過林薇的手,把银行卡拍在林薇手裡說:“這裡有一千万,你别嫌少,密碼是你的生日。”
“王晟真死了!”林薇呆呆地看着田一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是田宇告诉我的。”田一雄坐下来,低下头說:“本来应该让田宇告诉你這一切,可……”
田一雄向林薇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王晟接到有关部门约谈电话,返回金鼎大厦,告诉田宇說:“我可能要坐牢了。”
還沒等王晟說出缘由,田宇就吓得喘不上气来了。
王晟见状,嬉笑着說:“我逗你玩呐。”
尽管王晟转变了话题,田宇還是因为這句话,所带给他的压力,感觉胸闷气短。
王晟把他搀扶到床上,给他吃了药,哄他先睡一会儿。
這时,传来了敲门声。
王晟打开房门,见母亲索伊来了,他非常高兴,要把田宇叫起来。
索伊說:“我不想见他。”
田一雄說到這,脸上流露出愤恨。
田宇躺在裡间屋床上,泪水滚滚滑落。
王晟和母亲索伊,在客厅裡聊了好一会儿,他们聊到了王晟的处境,索伊当时非常紧张,先是劝王晟不要回避,要勇敢面对,随后又让王晟跟贾政道去要說法。
母子俩的谈话声,时而正常,时而低声细语,最后因王晟的一句怒吼而结束。
王晟斥责母亲說:“就沒见過你這样当妈的!”
索伊赌气要离开,田宇主动迎出来,与她打過招呼,但是沒有叫她一声妈。
“事后我问他,你为啥不叫妈。”田一雄告诉林薇說:“田宇說了,想叫,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来。”
田一雄告诉林薇。
那天,索伊临走时,王晟把一個塑料袋交给索伊,說是求人缠制的灭鼠器。当时,王晟再三叮嘱母亲說:“這东西连大象都能电死,你和老爸千万要小心。”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這些。”林薇似乎听出田一雄的弦外之音,她很紧张。
“结果第二天,王晟就出事了。”田一雄沒想对林薇隐瞒什么,他实话实說。
第二天中午,王晟带田宇去吃海鲜。
王晟叫了一大桌子海鲜,花了二千多块钱,自己還破例点了一瓶白酒。
王晟告诉田宇,他准备主动去自首了,還說应该沒啥大問題。
他嘱咐田宇,假如他沒有及时回来,或者出现别的意外情况,让田宇必须尽快离开金鼎大厦。
两人那天聊了好多,王晟几乎把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的所有感慨,都說给田宇听了。
田一雄对林薇說:“王晟還提到了你,让田宇一定要照顾好你。”
林薇顾不得流眼泪,追问田一雄說:“告诉我,王晟是怎么死的。”
“据田宇說,那天他俩吃完饭,王晟喝醉了,是田宇开车,把他拉回了金鼎大厦。”田一雄紧咬下嘴唇說:“田宇搀扶王晟走进的家门。王晟說他口渴,让田宇给他拿苏打水喝,田宇去冰箱拿苏打水,一转身就看见王晟趴在摇椅上,身上冒起了白烟。”
“他为啥不救王晟!”林薇几乎是在呼喊,她声泪俱下,仿佛那一刻,就出现在她眼前。
“田宇是学电器维修的,知道這個时候,想啥办法都晚了。”田一雄流下了眼泪說:“田宇那天回来,一头扎在床上,十多天不吃不喝,险些把小命给丢了。”
那把逍遥椅是田宇的挚爱,他几乎每天都要坐在上面。林薇因此得出结论,原来王晟是替田宇死的。
离开田一雄的鲜花礼品店,林薇去了步行街,特意到厨具柜台,买了一把品牌剔骨尖刀。
她买了一套床上用品,又给何大壮买了几套衣服、内裤,還去古城著名饭店,打包了四道菜,然后打车回到郝荻家。
一阵门铃响過。
郝荻出来开门,她开见林薇,想要說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說:“你回来了。”
林薇和郝荻走进客厅,见客厅裡坐了一個男人。此人五大三粗的体格,坐在那裡,犹如一尊铁塔,正惊讶地看着林薇。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郝荻对林薇說:“這位是……”
林薇看见来人,脱口說:“大哥,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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